许雁垂眸,看见顾槐松黑漆漆的脑袋,心念电转,抬起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勺,似是某种鼓励。 他皮肤天生敏感,滔天欲海中,这份敏感又多了些旖旎,温热的呼吸混着热水,顺着皮肤的肌理淌下,舒服得他嘴里直哼哼。 顾槐松伸手插进他背部和玻璃门之间,摩挲着向中间聚拢的蝴蝶骨,顺着中间纵向的曲线往下,试探地拨弄翕张的穴口。 借着水流,顾槐松刺了一根食指进去,拇指在外安抚着会阴,等紧绷的穴稍微松开,食指便不老实地搅弄着,贴着肠壁找那个每每令许雁高潮尖叫的一点。 突然,许雁两条腿抽搐一下,倏的收紧,双眼一时失神,他下意识抱紧顾槐松,身体前倾,将另一半重心放在他身上。 顾槐松心里愉悦,空出的手把许雁往上搂了搂,护住他以免磕碰,手下动作稍大,放肆地插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咕咕唧唧的声音被更大的水声掩盖,顾槐松扩张得差不多,又笑了笑,低头啄吻许雁微张喘息的唇。 许雁晃神间,视野乍然抬高,距离涌水的热源又近了些许,他低下头,顾槐松也扬起头看他,眼中的欲望再难压抑。 顾槐松居然把他抱了起来。 双腿盘在对方腰间往上,后背倚靠着玻璃门,身下的穴口恰好被一根灼热的阳根抵住,他若稍微没抱稳,便会被破开大门,肆意侵略。 这姿势沉下去,顾槐松的阴茎能如愿以偿进到最深处,肏得他叫苦不迭。
第三十五章 余晖 水自花洒中汩汩流下,挤着二人之间的罅隙落地。温热的暖流把皮肤蒸得更热,玻璃门上满是氤氲雾气,还有洒落的水珠,和许雁后背蹭出的一小块澄清的印子。 顾槐松握住许雁的腿,缓缓挺进,问道:“疼吗?”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他们心意相通后的第一次做爱。顾槐松下意识慎重了起来,阴茎被温热的穴肉包裹,他忍住抽送的冲动,唯恐许雁觉得疼。 许雁在床上很娇气这点,顾槐松第一夜就深有体会。 同学会那晚许雁喝得烂醉,坚持认为扶住他的顾槐松是代驾,屁颠颠跟着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顾槐松无奈地撇头看他,澄清道:“我不是代驾,你现在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许雁低垂着头,大半张脸藏匿在阴影中,一言不发,像陷入一场浅眠。 百般无奈下,顾槐松送他去了附近一家高档的商务酒店。这家酒店安保措施完善,来往人员较纯粹,至少不会有人拐走酒鬼。许雁跟在他后面,沉默地看他登记入住——用的是顾槐松的身份证。 甫一进房间,许雁似乎突然醒了,认出顾槐松的身份,于是捧着通红的一张脸凑到他面前,说喜欢他,又展开双臂拥住他的肩膀,蛮不讲理地亲了他一下。 顾槐松本想重逢后和他循序渐进,再慢慢接近许雁,那夜被他这么一亲,当即抛却了理智,双双滚进酒店柔软的床铺里。 他生疏地拆开酒店配的避孕套和润滑液,插进去时,许雁本还盈盈傻笑的脸瞬间垮了,眼角竟然挂了细碎的泪光。 他语气颤颤:“疼……你出去。” 顾槐松只好伏下身,捋开许雁散乱细碎的额发,亲了亲他的额头说:“等会就不疼了。” 他从前没有过经验,哪知道许雁接下来会不会再疼?一句柔声安慰也不过是安抚的谎言。 他越哭,顾槐松动得就越快。 许雁断断续续的哭声直到半夜才停。顾槐松揽着他去浴室擦洗,许雁昏昏沉沉依靠在他怀里,毛绒绒带着水汽的头发擦过他的胸膛,嘟囔了一句:“……你技术太差了……疼死了。” 思及那段旖旎旧事,顾槐松轻轻动了一下,擦过前列腺的位置,又追问道:“这样会疼吗?” “……舒服的。”许雁搂着顾槐松,脑袋藏在他的颈窝,满脸飞红,呻吟着道。他心里想,舒服是舒服,如果能再重一些撞上去就更好了。 顾槐松如他所想,加重了力气,钳住他的腰往上肏,龟头狠狠撞过前列腺,丝毫也不怜惜软嫩的穴肉。 密织的水珠顺着顾槐松一缕缕黑发,砸在许雁肩膀上,他难耐地仰起头,眼中的景物都模糊了,头顶上一颗明珠似的灯也被晃成一片影。 视野成了不真实的雾,只有顾槐松喷洒在他耳畔灼热的呼吸、身体里抽插的阳物、温热的水流能真切地被感受到。 玻璃门震颤,许雁整片背贴在上面,被蹭得生疼,告饶道:“换、换个地方……嗯啊……这里不舒服。” 身下的快感又强烈几分,顾槐松没理会他。 许雁只得咬唇又受了几下撞击。身体悬在空中,纵使顾槐松的肩膀再有力、后背的玻璃门再坚固,几声轻微的震颤都能让许雁惶惶然,像抓着稻草般掐住顾槐松后背匀亭的骨肉,忍不住任修剪齐整的指甲浅浅陷进肉中。 他忍了半天,怎么也不见顾槐松要停的趋势,急忙出声,破碎地说:“……真、真的不舒服,唔……啊……后背疼……换个地方好不好……啊、阿松?”见顾槐松方才不为所动,许雁内心颇有些焦灼,赶忙讨好地松开手,软软环住他的脖子,下身细细密密地收缩着穴肉,语气不自觉也带了点讨好意味。 旧日亲昵的称呼也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顾槐松怔忪一刹,身下撞击的动作稍歇,他喘息粗重,语气却小心翼翼的,唯恐打破了什么:“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许雁呜咽道:“阿松……去外面……” 话音未落,一个热烈的吻打断了未尽的话。顾槐松垂眸敛目注视着他,眼里暗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们不再生疏了,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横亘着成年人体面的客套了。班长谁都能叫、顾槐松三个字,他的长辈和平辈也能叫,但阿松只有许雁能叫。 他也只想听见许雁这么称呼他。 许雁稳稳当当被顾槐松放在地上,他闭着眼,又迎上了顾槐松英俊的脸,沉湎于热烈的亲吻。 吻着吻着就转移了阵地,他们流连过摆放浴巾的不锈钢架子,顾槐松草草扯了条浴巾披在二人身上,胡撸一把许雁的头发,擦得半干便抛下浴巾,再度牢牢抱紧许雁。 春宵苦短,春光可贵,一刻也容不得浪费。 许雁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怎么就被带到了另一片玻璃前。正面被顾槐松压上去后,许雁身子微颤,彻底清醒了。 日头堪堪落在西山尖,余晖染红了一方天地,眼前的车流如云云蝼蚁,散往四面八方,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似乎能穿透遥遥的空间,钻进许雁耳朵里。 许雁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全身赤裸,顾槐松也全身赤裸,胯间灼热的欲望不可忽视地抵在他的臀间……对方这是想干嘛? 顾槐松接下来的行为证实了他的第六感。 许雁整个人背对着顾槐松,双膝跪在落地窗前,大张的腿间挤入了顾槐松的腿,他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顾槐松压上来摁住了手腕。 扩张过的后穴很容易就纳入贲涨的阴茎,顾槐松顺势往上抽插几下,寻着穴心撞。这个姿势进入得很深,轻而易举就抵达了令他崩溃的深处。许雁被肏得惊喘连连,腰腹和腿根抽搐,想合拢腿,却被顾槐松挡了个正着。 许雁空握着攥紧手,连可能被视奸的羞耻也不顾,不住挣扎着——腿被顾槐松制住,手上挣扎不开,前面是厚重的玻璃,他只得惊慌地往上探身,想要逃开顾槐松的肘制。 往上逃自然也行不通,顾槐松只消直起身,伏在他背上,就制住了这场造反。 “抬头看。”顾槐松的脸迫近许雁,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侧。“或许有人看到我们了呢?” 许雁喘了几声,勉力适应身下激烈的攻击,挤了一丝注意力在眼前。 玻璃上映出二人浅淡的影,顾槐松贴着许雁的,再远些的太阳眨眼落了一半,给山镀了一层毛毛的边。地上车流仍不息,天上朝霞延展千里。 太阳就像浴室里的灯泡一样,变成了橘黄的一片,许雁似是被刺了眼,张开手掌盖住太阳。 酒店是单层玻璃,周边楼房大都不算高耸,放眼望去视野开阔。照理来说,外面的人绝对看不到酒店房间内的情态。 然而在顾槐松的暗示下,许雁恍恍惚惚总有种被偷窥的错觉,浑身不舒坦,索性撇过头:“……我不要看。” 顾槐松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漾起温热的鼻息,他掰正许雁的头,一字一句说:“再看……一会儿。” 他加快了攻势,许雁呜咽呻吟着,勃起的阴茎在玻璃上蹭着,淌下的清液蹭在玻璃上,令眼前景色添了一分迷乱。 “啊……要射了……嗯啊,阿松……”许雁仰着头叫,脸上的表情乱七八糟,像被恶魔拽进了堕落的海洋,下身被肏得不停,腰间布满艳红的指印。 “一起。”顾槐松也陷入了迭起的高潮,额间青筋浮现,肌肉紧绷,从牙尖挤出两个字回应他。 “啊啊啊……不用,呃啊,受不了了,要射了。”许雁眯起眼,不住摇着头。 他被抛上了浪头尖,像风浪中欲坠不坠的小帆船,所有理智和顾虑都抛之脑后,全副心神牢牢地被情欲掌控着。 某个浪迎面打来,顾槐松的喘息声和说话几乎到了同一分贝:“我爱你。” 许雁再难分心回应他,只好在顾槐松的手握上来扣住五指时,用力握住。 顾槐松和他同时射了。 许雁大口大口地呼吸,瘫软在落地窗边,全身无力,只有靠身后的男人和被烘热的玻璃才维持住平衡。 他情态狼狈,嘴边淌满可疑的液体,眼角黏着湿漉漉的黑发,顾槐松却精神奕奕,不费吹灰之力抱着他上了床。 以顾槐松的体力,显然是不可能满足于浅尝辄止的一次做爱。许雁稍缓回体力,记吃不记打,再度回应了顾槐松邀欢的吻,屈膝张开了腿,盘住顾槐松劲瘦的腰。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散了,而长夜伊始,春宵漫漫。
第三十六章 雨天 许雁这觉睡得不安稳,半夜被冻醒了,他哆哆嗦嗦睁开眼,听见呼呼的风声——睡前顾槐松开了空调透气,早春的天还没彻底转暖,更深露重,不冻醒才怪。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眯着眼瞧四周,幽幽暗暗,空气里漫散着股难以察觉的花香,混杂情欲过后的气息。顾槐松平躺在他身旁,胸膛均匀地起伏。 许雁望着他沉静的睡颜,怔了怔,揽着被子靠近顾槐松的手臂,再度闭上眼。 都在一起了,靠得近些也没事吧? 顾槐松熟睡中察觉到有热源靠近,下意识张开手臂,把许雁圈进自己的地盘,包住了许雁。 是个极其给人安全感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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