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堆里的美女,一个笑容就能祸国殃民,几个眼神勾引就能让男人自相残杀,分崩离析。 封三江成了酒囊饭袋,池野也成了痴男怨女。 他看不惯君晓,一如君晓看不惯他。于是他跟池野因为女人,不可避免地貌合神离,渐行渐远。 支撑着池野活着回来的信念不再是和柯宇寰一起喝酒的承诺,而是君晓的笑颜。 然而柯宇寰早看出君晓绝非善类,一眼便能窥见野心的女人,还自以为手段多么天衣无缝高超完美。 向老大汇报任务时,也对上她如花容颜下显露的敌意和隐隐的杀意。 不知从哪天开始,组织里流言四起,说他跟君晓有一腿。他百口莫辩。君晓故意缠上他,还大胆到来休息室堵他。 柯宇寰连看她一眼都不耐:“池野不在。” “我是来找你的。”君晓波光流转,笑靥如花。 柯宇寰起身便走,君晓却拉住他的手臂,柯宇寰甩开她的手,君晓听到门外封三江的脚步声,近了,近了。 封三江推门的刹那,君晓早有预谋地跌倒在柯宇寰脚边,衣衫半露,梨花带雨。 “亲爱的,他欺负我......”她拽着封三江的衣襟,楚楚可怜,惟妙惟肖。 柯宇寰正欲解释,抬头对上封三江阴沉怀疑的脸。 他认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死。 当看到解决自己的是池野,柯宇寰丝毫不意外。 他甚至不想去细想、去怀疑诬陷自己的这件事是君晓主谋,还是池野策划,这都没有意义。他只是看着他,倍感讽刺。 这个他来组织认识的第一个男孩,漫长的黑暗岁月,他们曾经相互扶持。长﹞―腿老⫱阿◗姨整理< 出生入死,也曾荣辱与共,唯独没有成为敌人。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作为敌人,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吧。 他们太了解彼此,持枪的习惯,格斗的身法,以至于没有人比他们彼此更明白,怎么一击毙命。 但他们又默契地,都选择了手下留情。 他们的枪对准对方,连连射击,却不致命。深秋的落叶漫天纷飞,让柯宇寰想起十年前那个大雪天,他杀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人。 枪林是欢呼,弹雨是鼓舞,爆破声落下帷幕。 也算是,用鲜血和生命为代价,为对方谱写的最后一曲颂歌。 枪对准重伤昏迷的柯宇寰时,池野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停住了。 他想起十年前第一眼见到柯宇寰,那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小男孩,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沼泽中,开出的唯一一朵向日葵。 那样热烈鲜活的生命力,连麻木不仁的他都为之动容。 他忘不了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和不计后果的善良。 最深受影响的,是他永远不认命。 他做不到。 所以他不能让他死。他该像明丽动人的简一样,好好活下去。 像他相信这世上还有美好一样,好好活下去。 像他相信人还有另一种活法一样,好好活下去。 代替灵魂已死的他,好好活下去。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而后将枪口严丝合缝地抵住柯宇寰的胸膛。 几不可察的距离里,他单手卸下子弹,换上假弹。 “咔嗒。” 柯宇寰身体一颤,彻底没了动静。 “死了。” 池野收起枪,轻描淡写地向旁边盯梢的同伴复命。 火车呼啸而过,池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隧道旁的柯宇寰,这里会有人经过,是不错的放生之地。 这是他唯一能在柯宇寰和君晓之间做出的权衡。 军刀握在手里,是柯宇寰曾经送他的生日礼物,微微发烫,像快要灼烧殆尽一样,烫得他手心生疼。 银色的子弹滚落在柯宇寰头边,安详地徜徉在血泊里,是池野留下的唯一痕迹。 也可以看作,是纪念品。
第30章 情愫 第二天一早,柯宇寰刚想下床,高景行翻个身,又抱紧了他。 怀中人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十足的依赖姿态。柯宇寰微微叹气,凑到他耳边道:“老婆,我快憋不住了,你想让我尿床吗?” 高景行一听,面露嫌恶,立刻放开了他。 听到厕所里的冲水声,他才安心。柯宇寰一回来,他便又起身抱住了他。 “事情顺利吗?”高景行躺在他的胸口,望着他的侧脸。 “很顺利。”柯宇寰不想让他担心,一笔带过,“等事情结束,我介绍我朋友给你认识。” “布朗吗?”高景行笑道。柯宇寰惊讶:“你才跟他聊过几句话,就记住他的名字了?”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早知道就不让你跟他聊天了。”听出他话中的吃味,高景行好笑,怎么跟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似的。 “你跟布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对于身份成谜的柯宇寰,高景行既有对强者的欣赏,又有新生儿看广阔世界一般的好奇。 想来可笑,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竟还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彼此。 他孤儿的身份,他是昨天才从他漫不经心的口中得知。 “说起这个,那就说来话长了。”柯宇寰把自己几年前去美国执行任务,和布朗以及布莱恩交手,不打不相识的经历全告诉了老婆。高景行感兴趣地听着,柯宇寰惊心动魄的传奇经历让他惊叹艳羡。 与他相比,自己就像是生活在套子里的人,循规蹈矩地沿着这世界铺设好的秩序,一步步登上象牙塔的顶端,却不曾亲眼见过广袤苍穹下飞翔的一只鸟雀。 他可以达到任何俗世意义上的优秀,却永远得不到释放和自由。 他常常觉得自己像是苍茫大海中一叶孤寂的白帆,没有归途,亦看不见前路。 柯宇寰就是他的掌舵人。 转眼时间已日上三竿,饥饿感后知后觉袭来,可是高景行还是上瘾般,不肯放开爱人。 “乖,”柯宇寰吻了吻他的额头,哄道,“你再睡会,我去给你买饭。” 高景行摇摇头:“我们一起去吃。” 这么粘人的老婆,让柯宇寰真是少见。他总是一副冷冷清清克己守礼的样子,就算陷入爱里,也始终保有一分理智。哪怕两人世界,他也很少主动表达爱意。 果然小别胜新婚。突然粘人的老婆就像吐司面包上一抹甜美的果酱,让人心生愉悦。 吃过饭后,高景行带柯宇寰来到自己的风投基金公司,还有操盘室。下属看到他,纷纷起身致意,高景行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他顿了顿,语气笃定,“先生。” 下属们的表情顿时异彩纷呈,但还是向柯宇寰问好。 高景行按着柯宇寰的肩坐到空荡的会客室中:“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在这儿等着。” 柯宇寰一手却箍住他的腰,另一手捞起他的腿抱进自己怀里。还好会客室里没人,门也关得严严实实,不会有人看到这里的旖旎风情。 “在这办公不行吗?”柯宇寰咬着高景行的嘴唇,高景行呼吸不稳地推他:“不行......” “补偿我。”柯宇寰说得强硬而天经地义。 高景行无奈地凑过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不出所料被他扣住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吻得头脑晕晕乎乎,但还是凭着仅存的理智推开他:“宇寰,回去再......” 柯宇寰置若罔闻地埋在他颈间,惩罚似的咬下了一个青紫的痕迹,高景行疼得皱起眉。待柯宇寰放开他,他欲系扣子遮住吻痕时,柯宇寰再次凶狠地咬下来,高景行抑制不住地叫出声,又立刻咽下声音。 柯宇寰满意地摩挲着那一大片绯红色的印记:“你要是想让我在你全身都种下吻痕的话,尽管遮盖。” 高景行面色赧然,不再言语。 柯宇寰不想待在沉闷的会客室,也看不懂花花绿绿的股票,干脆来到露天阳台吹风,从敞开的门缝间端详老婆的风姿,专心当一个护花使者。 会客室里传来手机铃声。柯宇寰看到桌上是高景行落下的手机,而来电显示是一个叫“季临川”的人。 他拿起手机正欲还给高景行,铃声停止,一条短信浮现出来—— “景行,我是临川,时至今日,我还是无法接受你出了意外。我回国之后每天都去你家,希望出现奇迹,可每次都让我绝望。我最近时时梦到你,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我怀有一丝希望,希望你还活着,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不愿现身只是因为有苦衷。景行,如果你能看到我的信息,求你回复我,让我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够了。” 柯宇寰眉头一跳,这位看来跟老婆关系匪浅,发这些暧昧不明惹人误会的话...... 手机一震,又一条没完没了的短信发来—— “我很后悔,如果我大学时大胆追求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你不会嫁给别人,也不会有这个该死的订婚宴。我是个懦弱至极的人,七年的朝夕相处也不敢倾吐爱意,直到你离去我才敢倾诉衷肠,于是上天就用你的离去,来永远的惩罚我,如果还能有一次机会,我愿意用所有代价,换取你长命百岁,无忧无虑地活着。” 柯宇寰啧了一声,情深意切,感天动地,但是字里行间他只看出一个胆小鬼的自我感动。七年朝夕相处,大学时光?可见他单恋老婆已久,活着的时候不敢追,死了深情表白感动谁呢? 柯宇寰眯起眼,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 “砰砰砰。”他敲敲操盘室的门,高景行打开。 “老婆,你的手机。” 高景行接过,柯宇寰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有人向你表白。” “?”高景行一眼便看到一大串的短信,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临川怎么会说这种话? 抬头对上柯宇寰怀疑的神色,高景行立刻解释:“临川是我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同学,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上大学时,临川就曾出现过微妙的越界举动,他也怀疑过他的感情不纯,但他掩饰完美,他一时也无从分辨,他是玩笑还是真情。 后来他在国外发展,他回国内,联系就怠慢下来,只是去年私聚过。那时他表现得很正常,高景行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便没当回事。没想到得知自己的死讯后,他又开始说这种话。 “你别误会,”高景行再次解释,语气甚至染上急切,“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 柯宇寰沉默片刻,面色稍稍缓和,执起高景行的手吻了一下,又抚了抚他的头发:“我当然知道。” 从这些短信,他就能看出是那个舔狗一厢情愿。 “那...我先忙了?”高景行欲关门,柯宇寰一手强硬地撑住门,另一手揽过他的腰捞出来,一顿暴风骤雨般的吻,高景行支撑不住地搂住他脖子,瘫软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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