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序还紧抱着陆濯的腰,把脸埋进陆濯的怀里,嘟哝了一句:“你的腹肌好好看哦,以后多给我看看嘛,我给你唱歌,我都这么大方,你也不要那么小气嘛。” 所以…… “所以我们大方的小江老板怎么看?”小气的陆濯已经垂下手机,再次看向了江序。 江序:“……” 这绝对不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涨红着脸,站起身,一把就想抢过陆濯的手机。 陆濯却把手机往上一举,说:“这就想销毁证据?” 江序立马跟着往上一跳,伸手试图去够手机。 然而陆濯到底比他高了十厘米,他又半压在陆濯身上借着陆濯的力,所以跳起来的时候,怎么都要差一点才能够到。 跳了几次之后,江序彻底急了:“你把手机给我!把视频删掉!陆濯!” 陆濯却说:“删掉了我还怎么找你负责。” 江序更急了:“你要我负什么责!” 陆濯轻笑:“你说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夫男被你又亲又抱的,能让你负什么责?” “谁对你又亲又抱了!而且两个大男人贴一下又怎么了,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 江序着急地抢着手机,忍不住脱口而出,等到话音落下,才猛然意识到什么,顿在了原地。 陆濯垂眸看他:“怎么就不能以身相许?” 江序:“。” 他倒是想许。 但是陆濯也得让啊! 明明就是个连吃醋都要否认的不敢表白的臭胆小鬼,这会儿又来说什么骚话?! 果然就是个撩人不负责的臭渣男! 江序本来还只是恼羞成怒,但一想到这里,昨天残余的委屈瞬间全部涌上心头:“你做梦!你个臭渣男!快点把视频给我删掉!” 说着,就摁着陆濯,跳起来非要去抢他的手机。 陆濯生怕他摔了,只能用另一只摁着他的腰,努力护着他的身形,于是江序的那些跳动,就成了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蹿来蹿去,挠得他浑身痒痒。 偏偏某人眼角还又被气红,看上去又气又委屈,好像自己是个什么专爱欺负小孩的绝世大坏蛋似的。 怎么就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 陆濯看着怀里江序十分认真地生着气的表情,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没忍住轻笑,说:“要我删了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要求不知可不可以说。” 江序都要急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陪我做三件事。” “?” “我想给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准备些礼物,但一个人可能完成不了,还得你帮我一个忙。” 江序停下动作,看向陆濯:“什么普通朋友?” 陆濯想了想:“很重要的那种普通朋友,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每年都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新年礼物还有圣诞礼物的那种普通朋友。” 陆濯说话一向淡然,让人从来听不出真假。 偏偏江序又是个陆濯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性子。 于是等陆濯说完以后,江序站在原地彻底愣住。 不是,陆濯什么时候有关系这么好的普通朋友了?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 那一刻,江序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说不出的不舒服的失落感。 直到陆濯又问了句:“怎么了?” 他才猛然回神,连忙飞快掩饰道:“做就做,谁怕谁,到时候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 “好。”陆濯笑着应了声,“那我们现在去做木工?” 江序:“?” 陆濯解释:“我想送他一个很特别的礼物,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容器,所以就想自己做一个。” 江序:“……” 你还挺有心。 但臭渣男,大渣男,一天到晚这么多好朋友,居然还给自己立被孤立排挤的小可怜人设,不要脸! 江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系就这么抵触,但到底说话算话,跟着陆濯坐到了木工摊子上,就准备开始帮忙。 然而说是帮忙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 因为图纸陆濯早就已经画好,是一个长宽高约摸都十厘米的小盒子,上下两面都是木头,周围四面也是玻璃,底部的木头还有两三公分的凹陷,像是一个花盆的底。 至于那些切割组装雕花锯木板的活儿,陆濯根本舍不得让他干,他最后也就只能拿着颜料,把那两块木头涂成了尽可能有质感的哑光黑。 等做完盒子后,陆濯又带着江序去了银饰铺。 这次更加过分,竟然是要做一对对戒。 你家普通朋友送对戒?! 那他回头也给祝成送一对对戒,看陆濯怎么想! 而且说好的带他出来玩给他赔罪,结果出了中午吃了一顿火锅,下午抓了一个小时娃娃,后面就全陪陆濯干活了,干到现在天都黑了,陆濯这是给他赔的哪门子的罪! 江序整个人已经气成了一只小河豚,以至于做银戒的时候,简直把那两圈小银子,当作陆濯的脑袋一样,狠狠地敲了个梆绑响。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醋精恋爱脑不止他一个。 陆濯勾唇笑了一下。 而他手里那枚莫比乌斯环形状的戒指也已经做好,他走过去,坐到江序面前,说:“你要不试一下?” 江序抬头:“?” 这还能帮忙试。 不过陆濯做的那枚莫比乌环形状的戒指确实好看,简洁又大方,连转接面也抛磨得细致。 也不知道是哪个普通朋友,值得陆濯这么用心。 江序赌气般地接过戒指,往左手中指上一戴,不大不小,刚刚好,而且还很好看。 江序心里顿时更不爽了,生气地就想要拔出来。 结果一拔,没拔动。 再拔,还是没拔动。 又拔,依然没拔动。 怎么戴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想拔下来的时候就在关节那儿卡住了呢? 江序急得想要再用力,陆濯却已经按住了他的手:“摘不下来就不用摘了。” “可是这是你送给你朋友的!” “嗯。”陆濯不否认,“所以你就当欠我一个普通朋友。” “?” 这也能欠的? 看着江序表情懵懵的像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陆濯忍不住低头又笑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拐卖小孩儿的大坏蛋。 “所以既然你都欠我一个普通朋友了,那是不是应该再帮我一个别的忙。”陆濯看着江序,说得非常认真。 以至于江序一时脑袋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又欠陆濯一个普通朋友了,就愣愣道:“什么忙?” “我在家里给我那个普通朋友准备了点儿东西,只不过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忘拿了,你帮我回阁楼取一下怎么样?” 这里离家里也不远,取倒是可以帮忙去取一下。 “那你呢?” 江序对陆濯几乎是毫无防备和怀疑。 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让陆濯心里软得不行,他轻轻地摸了摸江序的脑袋,笑得温柔:“我还要给他准备一个更好的礼物。” 陆濯说着这话的时候,看向江序的那双眼睛,柔软得像是在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而江序看着那双漆黑眼眸里小小的两个自己,心里一怔,就好像平时看惯了的冰川在突然之间就冰消雪融,春暖花开,毫不掩饰里面的珍视和喜爱。 这种他几乎没有在陆濯眼神里看到过的纯粹而直接的喜欢,让他在那一瞬间心脏重重一跳,然后突然就乱了所有的思绪节拍,甚至不敢再直视陆濯的那双眼。 像是再多看一秒钟,他就再也藏不住心里所有的喜欢。 “那,那,那,行!我先回去帮你拿东西!你把具体放的位置微信发给我!” 江序说完,抄起自己的背包,往路边一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落荒而逃。 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他昨天晚上喝醉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被陆濯发现了什么。 不然好端端地他怎么会和自己买情侣装。 还带自己出来玩。 甚至还反复给他强调他有一个很好的普通朋友,肯定就是为了让他吃醋不高兴然后反目! 反正他以前陪家里阿姨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一方发现了另外一方的心意,打算体面拒绝对方的时候,就会带对方去完成他的愿望,再直接婉拒,老死不相往来。 陆濯肯定是发现了他的心思了,也知道他的秘密了,但又觉得他们现在不能在一起,所以就带他把想做的事情做了,再告诉他他们不合适。 肯定是这样。 陆濯今天那些奇怪的行为和暗示都解释得通了,他就是想当一个胆小的缩头乌龟! 江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掩饰了这么久,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当陆濯的同桌,就让这个胆小鬼一辈子当他的“普通朋友”就好! 江序想着,气呼呼地下了车,打开杂货店的门直奔二楼阁楼。 然后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生生顿住。 秋日的南雾总是黑得早,不过晚上七点的光景,夜色就已经沉沉笼罩住了整个城市。 繁华地区的路灯和霓虹尚还喧闹,棚户区的夜晚却裹着山间夜色,暗得黏稠。 更遑论这间只有半扇窗户的小小阁楼,还合着百叶窗帘,更应该被黑暗全然吞噬,投不进一点儿光的缝隙。 可是此时此刻却星星点点地浮游着漫天星辰,像银河温柔落入人世,缓缓流淌地将他包围。 而银河的正中间,是放在床上的,那个原本属于他,现在却属于陆濯的糖果盒子。 他收紧了指节,缓步向前走去,几乎是屏住呼吸一般地轻轻掀开了盒盖。 盒盖下依旧是那些陆濯尘封多年的暗恋的秘密,只是里面多了一张纸。 那张纸上用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写上了整整一百句的对不起。 所以陆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难道陆濯真的发现了他的秘密,然后打算彻底放弃。 江序不敢细想,也不敢再多想。 直到身后响起温声一句:“我记得你说过太阳,月亮,星星,还有煤油灯,只要是亮着光的东西,你都喜欢。” 江序才转过身,回过了头。 陆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看着漫天萤火虫里的江序,浅淡笑了一下:“虽然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当太阳,当月亮,当星星,但是既然你不喜欢飞蛾,那我觉得我可以试着当一当萤火虫,所以昨天晚上就去捉了一些。还好虽然已经秋天了,但还在九月,它们还没有完全藏起来,也不算太晚。” 不算太晚。 是什么意思? 江序还是不太明白,或者说他有些不太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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