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注意到他已经默默从房里离开了。 白银见李怀金那全身上下可怖的伤,他忧心忡忡,“韩大夫,怎么样?” 老韩不紧不慢。“二爷确实伤得不轻,不过还好,都是些皮肉伤。二爷身体好,多养养,但千万别吃那些刺激的发物,很快就能养好的。我回去开些药,有口服的,也有外涂的,待人你派人跟我一起去取就行。” “过会我自己跟着您一块去吧,另外,还要麻烦您看一下我们家三爷……怀玉?怀玉呢?” 白银方才这句“我们家”,已经在外屋的李怀玉是没有听见的。自己伤得不重,可这些天的苦却没少吃。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好累好累。 身体累,脑袋也累。而且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很怪。 虽然自打被关押之后,哥哥就有些异样。但原先好歹还有点声音,自从昨天白银来之后,甚至又隔着墙,跟他提了一次想跟白银结亲这件事。可李怀金昨夜被带出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忽然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您也不用亲自去,我让秋如来给您配药,还不放心吗?您啊,还是在家多花点时间照顾你家这二爷吧。” 白银对他笑道,又深深鞠躬。老韩大夫收着药箱,一边眯着眼睛。 “倒是您,少君,现在耳朵能听得见了吗?您这脸色也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凉了?” 白银没料到他这么说,慌张摆手。 “我、我已经不碍事了。” “不行呀,别看现在能听得见,可要是里头那耳膜到现在还没长好,你那耳朵往后就要废了。来,给我看看。” “不用,韩大夫,我真好了。现在也不疼的。” 白银连拉带推,赶紧送走了韩大夫,再回去时,还趴在那床上的李怀金突然开口问道“你耳朵怎么了?” “噢,我之前,就……不小心摔的。” “摔跤能把他耳朵摔聋呀?”李怀金怪里怪气道。“你白少爷可真娇贵。” 白银听出来他又话里有话。不过这段时间习惯了,今天也有几分让他的心思。他非但没生气,反是浅笑着。 “我娇贵?我娇贵,还能在这忙前忙后地伺候您?……你先歇息歇息吧,我去盯着灵芝,先给你们兄弟俩弄些吃的。”然而直到他起身想要离开,李怀金都没有再开口。 平时绝对不是这个态度的。 甚至都没有问,自己是怎么把他们救出来的。 白银当然是觉得他们不知道嗯比较好,李怀金的药,一天要上两次。他身上全是溃烂的伤口,趴在床上完全动不了。只能是白银去给他上药,还往他那伤口轻轻吹着凉气。 全身上下,就数右肩胛这块的烫伤最为严重,上面化了脓,鲜红的血肉触目惊心。不知道是拿什么东西烫的,大概是用烧红了的烙铁。白银只碰上一点,便听见李怀金低沉的呻吟。 “抱歉,我弄疼吗?” “没事,你继续吧。” 白银摇头叹声。“说是皮肉伤,可这伤什么时候才好呢?” “你心疼我吗?” “谁心疼你了?”白银先是想都没想。“……可我就算真是心疼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 他不对劲。非常之不对劲。 照往常,自己若是说了类似这样的话,李怀金早就笑着把他揽在怀里了。 也许因为这伤痛彻心扉,他一时间没有旁的心思吧。 上完药,李怀金什么都没说,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床的中间,像是完全没有给白银留下可以躺下的余地。 “……” 还在外头挑灯夜读的小江见了白银从屋里出来十分诧异,这二人几个月来,基本上没有分开睡过。 “咦?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要回去?” “我睡觉不老实,怀金伤得那么重,我怕跟他睡一块,晚上不小心又伤了他就不好了。小江怎么也不睡?这是在看什么?” 小江立刻把手里的书递给他看。 “话本!” “这话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讲的什么呀?” “不知道,以前从二爷的书房里找到的,我先前看就没看完,苗爹见了把我打了一顿,还把书没收了。刚刚整理东西时发现的。” 白银接过来看了两个字,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这是艳俗小说,你……不觉得看得奇怪吗?” “没啊,就是好多字我不太认得。” 他叹了口气。 “……小江,你苗爹做得说对的。这艳俗小说,你还是不看得好。现在就交给我保管吧。” 江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书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第一日如此,不觉得有什么,可随后这几天,白银也察觉到李怀金对自己的冷漠。说不定是在那狱中受了刺激呢……他不敢过问,只能这样自己跟自己解释。 而且同样奇怪的,还有弟弟李怀玉。 这几日,他自认为几乎是对这两兄弟必恭必敬,没有再惹他们,甚至连往常的拌嘴都没有过,哪怕是对方理亏。可先不说李怀金,就连弟弟怀玉都处处躲着他。 整个家里,气氛是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又是一周过去。 白银见李怀金的伤口的确渐渐愈合,从开始只能趴着,连吃饭都要人伺候,如今能够直着腰坐起来了。他喜出望外。 “也不知道是韩大夫的外伤药好用,还是你真的身体好。”白银笑道,手指轻轻抚着那人的脊骨。“有些地方,都已经结痂了呢。” 李怀金道:“这点伤才算什么?大不了掉一层皮罢了,枪子才是毫不留情的,那可是……” 他忽然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最近总是这样,两人对视片刻,李怀金便把脑袋撇开,默不作声地穿上了衣服。 白银眼望着他的举动,踌躇不决。把刚拆下来的纱布紧抓在手里绕着。 “怀金,你,想不想……”白银吞吞吐吐。 “什么?” 听他淡冷的声音,白银好不容易抖起的胆子一下缩了回去。 “没什么。” “没事就早点回去,不要总是睡得很早,早上又爬不起来。” “……知道了。” 他泄了气,一股说不出的焦躁和烦闷盘踞在他心头。他只好没精打采地离了房间,又看见了弟弟怀玉。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向来见了他都很是热情的李怀玉,却连头都不回转身就是。 油不溶于水。 兄弟俩像那碗水,而他就是一滴油,怎么也溶不进去了。 白银毫无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 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折辱,怎么换回来的是这样的下场呢?而且那两个人,明知道是自己捞的他们,却连声道谢都没有。他越想越气,渐渐有什么东西塞住他喉底,呼吸变得艰难。这种窒息的感觉,就宛如那天他被廖东成强迫堵了嘴一样。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白银又挣扎了一会,终于在床上还是躺不住了。他不停在房里来回踱步,喘着很深的粗气,呼吸也越来越快。只感觉,自己如今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来咬一口,像是想把那廖东成塞进他嘴里的孽物一口咬断。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向了桌子上放着的那本书。 是那天他从小江手里没收的话本,说是李怀金的玩意。 白银的心脏还在身体里扑扑剧烈跳动,他手指抖抖瑟瑟,鬼使神差地把书拿过来打开读了起来。 这是本明时某作者写的,讲的是钱塘一个乾元之身的秀才一生风流韵事。刚翻时,他还眉头紧皱。渐渐地,他捧着那书,不知怎么便上了床。 白银翻得很快,原因在于有些字眼他根本不敢看,可又确确实实印进了他脑海里。他把那书丢到一边,拉了台灯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并且刚刚看的那些个淫词秽语,就一个劲地往他脑袋里钻。 他不自禁把手伸进睡衣里。 自从十一月那时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弄过了。把李怀金睡了才知道,自己以前弄得实在是小儿科的东西……多长出来的那口阴穴上方,那个小小的凸起。李怀金偶尔嘴贱,会故意说那是他的,骚豆子。可他每次听了非但不生气,反应反而更大了。 他夹紧了腿,试着用手去拨弄,但不管怎么怎么都有一种不太有力的感觉。折腾了半天,虽两手沾满阴水,可身体却还是到不了想要的地方。 折腾疲了,他只好放弃,用了剩下的力气,套弄起那根垂着头的玉茎来。 白银不知道,那漆黑的窗外,此刻正有一双眼睛,透过窗户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作者有话说: 偷窥的是弟弟
第43章 【耦合?】 但,纵然感觉不对,白银还是每天都觍着脸到对门。无形之中,他变得比往常还要敏感起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哪怕李怀金只是干咳一声,他都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朝他的方向转过头去。 而至于说既然钱送到位了,廖东成也确实帮忙打点得极好。不出半个月,怀玉就收到了通知让他回队的通知。和往常一样,他仍是早出晚归,也仍是避着白银,只跟他哥说话。 白银有点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而至于到了晚上。 那淫书就被他藏在枕头下,也不知道这李怀金收这种书,有没有拿来对着用过……每天的夜里翻几页纸,想象着书里头的姿势,便一人自泄起来。 换作往常,这倒是能解决得了大部分问题。可今时并不同往日……前头那处泄完,身体里反而涌起一阵更大的空虚。无论手指如何努力在里头胡搅蛮缠都解决不了的,纵然已经跟失了禁似的拼命分泌着腥膻的水,但没有熟悉的东西填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折磨。 他每晚悻悻睡去,隔日又恹恹而起。 于是再也忍不住,在自己陪嫁里头搜寻着,找了一下午,才从某个箱子里头把那玩意翻了出来。 白银长这么大了,至今见了那物,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这是当时出门前,阮冬青偷偷塞给他的。见他烫着脸又要塞回去,阮冬青冲他笑道: “你是成了婚,可也难保他每天晚上都能跟你在一块吧?收下总有点用的,这信期来了人有多难受,能不能忍下去,你现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之前,白银到底是真的忍了下来。可如今尝了味,早就今非昔比,甚至这欲望一天比一天膨胀。他把那软皮质地的假势仔仔细细擦干净,仔细闻了闻上面没什么异味,才放心地又用布细致的包好。 李怀金每晚都找借口赶他走,久而久之,他也不主动求着留在那过什么夜了。躺在床上,便把手向下头的炙热摸索去。 那处碰几下就湿透了,两根手指也很轻松进去。自己跟旁人不太一样,就连第一次也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痛,好像他这处天生就是拿来讨好别人和自己。手指抽回来时,指尖都被泡得微微泛皱。上面全是他自己的味道。白银满脸红晕,把手在床单上胡乱擦了两下。握住那假势的后柄,往上头抹了些水润的香膏,就咬着唇将前段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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