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洁!你还要不要脸!要不是想害我,昨晚就不该看着我被带到这种地方来!” “白银,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会害你……昨晚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 乾元遇到信期又还没被终身标记的坤泽,若非自制力真的是极强的,否则那种欲望是难以自控。沈昌洁虽然隐隐约约从白银身上嗅到了其他乾元的味道,因而厌恶地皱了眉。却在扒拉下他衣领后清楚看见他后颈那处光滑洁净的肌肤,上面没有被任何人染指过的痕迹。他知道乘人之危是下作的行为,但坤泽的信香让他无法拒绝。 “我……”沈昌洁吞吞吐吐。本想给白银解开绳子的手缓缓向上,抚摸着他的脖颈。“我、我…我轻一点,行吗?” “别碰我!” 那薄弱的地方被人用滚烫的唇来回流连,引得白银疯狂反抗。因白银用膝盖猛力向他硬挺的胯下撞了一下,沈昌洁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银怒喝道:“文卿的死……你他妈也有份是吧?” “我……姨妈只说那药不过让他废了残了罢了,我不知道她们会真的害死表哥!” 这话不经思考便从沈昌洁的嘴里蹦出来,他一时间都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白银瞪着惨白的天花板,先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随后一下子无力地瘫着身子,失声抽啜。沈昌洁立刻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着眼泪,又捧起他的脸,轻轻吻着那些泪痕。 “你别哭!别哭…白银,我会对你好的……我会比表哥对你还好的……” 见白银缓缓闭上眼睛,沈昌洁又在他脸上和脖子上吻了好一阵,才伸手探进他衣服下摆,就要去摸他下身。但这回白银趁他俯下身去时,立刻三两下挣了手腕上的绳子,拼尽全力一把把那人推翻,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 那人毫无防备,恰好被白银的鞋跟踹中了心窝,向后仰倒,一时间捂着剧痛的胸口不能动弹。顾梅峰此时此刻正在门外消闲地抽着烟,听到里头的动静,还以为是寻常的挣扎情趣罢了。没想到白银一把拽开了门,正单手提着从房间那桌子上拿来的花瓶,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砸下去让顾梅峰的脑袋开了花。顾梅峰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可白银并没有就此停手,破碎尖锐的花瓶残部一下又一下扎在顾梅峰的身上,地上缓缓流淌成一摊血泊。那些鲜红的血都溅在他脸上,手上和衣服头发上,溅在他脸上的也模糊了他视线。突然被有人从后头一把抱住。白银挣扎了两下无果,便又是一鞋跟踩中那人脚,手上的锐物对着那人的脸划去。 尽管如此,对方依旧没有躲开,反而再一次紧紧抱住了他。 是我!白银你看清楚!是我!我是怀玉!李怀玉!你还认得我吗?!” “小、小玉……” 白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脸上,那人被他划破了相,见他渐渐停止抖颤,反而欢慰而笑。 “白银!你不能杀人,不能杀人的……你这双手干干净净,可是玉做的,你不能用它来杀人,知道吗?!” 白银红着眼,在见到一张自己尤为熟悉的脸后,忽然感觉浑身脱力。他手一松,花瓶残部便掉了下去。然后他再也忍不住,顺着怀玉紧搂的怀抱,瘫在他身上崩溃地放声大哭了出来。
第32章 【白骨】 一见着怀玉,白银很快便哭得发不出声,眼泪一颗追着一颗,顺着两颊淌了下来,冲淡了他脸上被溅了的斑斑血迹。怀玉一见他被扯得松垮垮的衣领,又闻到那沁人心脾的味,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他朝屋内瞪去,屋内那人将好从地上爬起来。沈昌洁见白银跟那陌生男子抱在一起,先是咬了咬牙。可一旦跟他对上眼,便不住地向后退了两步。 李怀玉见着里头那人,当下脑袋一热,恨不得冲进去抡袖子就要大打出手。但兄弟二人不但气味相差无几,白银脑袋昏昏涨涨,恍惚中,觉得容貌也是有几分相似的。因而依旧抱着怀玉不肯撒手。一边是贴紧,一边用鼻尖嘴唇在他脖子附近留恋。 “怀玉、怀玉……小玉,帮我……” 白银抬眼,怯怯地喘道。这情潮是比平日自然而来的更要迅猛得多。好像不再快点处理,胸口里头的那颗心就要从身体里乱蹦出来了,更不要提还有没有理智。李怀玉慌手慌脚地抓着他两条乱动的胳膊,用力往下压。 “这里不行!白银,咱们还在外头呢!你这定是被人下了坏处了!” “我、我不行了……” 怀玉体会不了那种感受,却也被白银身上的气味弄得心猿意马。更何况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日思夜想的人……但他正儿八经军校出身的人,针对眼下这种情况,是受到过特殊应对训练的。到底存了几分定力,也不敢再碰白银其他地方,只用唇吻上那微微发烫的腺体。白银则感觉到那乾元正用自己的信香安慰他,这的确让他安心了不少。渐渐地,连呼吸也变得没那么急促了。 见他渐渐可以点头,怀玉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见他脸上又是汗又是泪,还沾着别人的血迹。便抽出自己衬衫袖子,轻手替他擦拭干净了脸。又见他左耳向外淌着的却几乎是他自己的血,立刻紧张万分。 “……你耳朵怎么了?” “没什么,刚被打了一巴掌,有点痛。” 白银也不敢确定自己左耳是不是真的听不见东西。他被安抚之后,情绪也平静了不少。李怀玉看了眼趴倒在血泊里的人,用脚踢了踢,只见那人纹丝不动。他缓缓松开白银,蹲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白银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我…我真得杀人了吗?” “没呢,还有口气呢,不过就这么放着不管也快死了。”说罢,又狠狠踢了顾梅峰一脚。 白银脸色煞白,不住地摇着头。“他不能活……这贱畜,本来就是个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的恶鬼败类,若他醒来,我……” 李怀玉拽着那顾梅峰的头发,把他脑袋拎了起来。就那样手一松,只听咣当一声。他仰头冲着白银龇牙笑道。 “那岂不是更不该留他这条狗命在这世道上么?” “……你想怎么做?” 说罢,他在顾梅峰那不染红的白西装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自己的手。再站起来,又是望着缩在里头不敢沈昌洁。他不清楚顾梅峰具体都干了些什么,但里头那个长得斯文的男人,干的事却是最龌龊可憎的。不殴他一顿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白银,那他呢?” 白银瞪了瞪沈昌洁,“……我以前就知道他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这回一时犯贱,管不住自己那孽根罢了。” 他顺着怀玉的视线一看到沈昌洁,心里也起了十分的怒意。可他对沈昌洁的恨,却不是因受了屈辱这么简单而起。他用力深呼吸几番,便径直朝沈昌洁走过去。那人被他逼到墙边,见他已不似刚刚那副软弱不堪,慌得顺着墙慢慢蹲坐下去。 “嫂兄……” “你害了文卿,你也配叫我吗?” 沈昌洁说不出话来,低下头,慌张地拼命抠着自己手指头。李怀玉跟上了他。他先前来时,就觉得事情不妙,所以身上绑了武装带,那枪也挂在腰上。看着二人的样子,怀玉便从腰上把枪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沈昌洁的脑门。白银忙抓着他的胳膊就要放下。 “别……!他不是什么主谋,其实也什么没坏心,放了他一马吧。” “那也没法保证他会把今晚的事情捅出去啊。”怀玉歪着头思索起来。“不然这样,把他舌头拔了,两只手也砍了吧。” 说罢,收起了枪,却拔出挂着的那把结业后刚收到的中正剑。 “怀玉!” 白银见他拔了剑,心拧紧了起来。 “……我开个玩笑。可他差点把你给侮辱了,就这么简单放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沈昌洁望着白银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几分底。他颤抖着腿站起来。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再把自己信香放出来,依旧是自己抠着那破了皮的手指。 “白银。” 他怯懦地望着 “……表哥的事,我根本不敢告诉你。中秋那天晚上,他被诓骗回来,他们往他酒里下了药。就…就像昨晚对你做的那样。” 白银觉得他还有脸敢这样解释,简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是你哥哥,你看着他受难是吗?!李大太太给了你家什么好处?” “我劝过我母亲!可是他们…他们说表哥不过只是聋了或者哑了,也不会有别的性命之险。我……” “闭嘴!你别再说了!” 白银想着那晚上的情景,就忍不住颤抖不安。怀玉见状又立刻搂起他,把他护在自己身后。 “都这样了,真要留他一命啊……” “算了,他以前照顾过我。”说着,白银又像是仅为麻痹自己一般,又重复了一遍。“算了,算了……” 于是一段时间之后,东方既白。李怀玉带着沈昌洁两人,抬着昏迷不醒的顾梅峰,往那刚挖好的大坑里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白银起初不知道自己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等出了门,发现这是一处位置很是偏郊的山林小宅。宅子不大,总共也只有两间房。沈昌洁说,这是顾梅峰的私宅。建在了这么偏的山里,什么用途的已是不言而知。那两人先前挖坑的时候,这竟意外地备好了现成的撬和铲子,李怀玉还挖出来另一堆不得了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什么长度都有。沈昌洁捡起来那其中一根小小的白骨,小得简直不像人类该拥有似的。他对着灯一看。也同样大惊失色。 白银叹气道,“所以,这种不得好死的人,留他活在世上有用吗?” 白银裹着李怀玉的外套,坐在门槛上看着两人往那挖开埋人的大坑里填土。因为有外套上残留的信香安抚,身体虽依旧燥热,但好歹还有几分控制得了自己的力气。 “你走了没多久之后,那个老头居然折回来了,还带了三四个人,都是些年纪不小的老头子。他们闯进家来,二话没说就强行抱走了你家放在灵台上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你…你丈夫的灵牌和遗像。我实在是没能拦得住,但知道你必定有难,所以跟着过来。” 跟另一边费了好大劲才挥得动铲子的沈昌洁比较起来,怀玉显得十分轻松自如,甚至能对白银说话。 ……还是我动作太慢了,白银,我要是能早点找到这儿,你就不会……” “你救了我一命,我怎么还怪你呢?” 说着,怀玉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眼气喘吁吁几乎动不了沈昌洁,扔手里的铲子。绕过那坑,把他鼻梁上的眼睛夺走并扔进了坑里。 “……你!干什么!我眼镜呢?” “扔了。”
68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