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不懂就来应聘啊?”一个略带些年纪的男人说,“像安董这种人招的助理,那就跟公司高管没什么两样。那可是安董身边最近的人!” “一般领导、大老板招这种助理,都是亲自面的。为的就是能找个贴心的、放心的。”另一个男人说,“司机也是一样,因为这两个岗位,可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不找个放心的,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闻言,旁边立刻有人小声嗤笑:“那岂不是说明,像你们这样大嘴巴的,是最不会被选中的?” “你这样阴阳怪气的,也是大老板最不喜欢的。” 不过毕竟是来面试的,几个人斗了几句嘴也就作罢,谁也不敢在这种关键时刻惹乱子。毕竟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几万人里脱颖而出。 现在五十进一的概率,已经算是非常大的希望了! 面试间里,安辞在简历上圈圈画画,时不时在其他人的提问里穿插一句看似莫名的提问,把不少面试者问得呆愣原地。 而全程的面试里,傅琢祈几乎很少说话,只有安辞给他眼神的时候,才会问几句。 中间休息的时候,姜月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笑着问:“傅总怎么有点儿消极怠工啊?是安董给的报酬不够吗?” “他是无偿劳动。”安辞吃着小蛋糕,顺便叉了一块,看向傅琢祈。 傅琢祈摇摇头,就看安辞转头毫不犹豫把蛋糕吃了。 “只是没什么想问的。” “觉得都不满意?”姜月问。 傅琢祈点头:“都不适合阿辞。” 姜月好奇地看向安辞:“你觉得呢?” “确实。”安辞还在低头吃蛋糕,“要么太胆小,要么话太多,要么能力不足,最让我不满意的,还是反应能力。” “恩。”傅琢祈点头,显然他的看法跟安辞一样。 “我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几乎所有人都不能掩饰自己的诧异。”安辞说,“这样的人,太好懂了。” “毕竟前面这些年纪都小。”姜月说,“后面的应该会好一点。” 后半场确实好了一点,但也出现了令人意外的情况。 “有女朋友了吗?”一个面试官问。 应届男生说:“有的,前面那个就是我女朋友。我们计划拿到offer就结婚。” 那个面试官继续问:“那你们打算婚后立刻要孩子?” 男生看似羞涩地低头笑了下:“如果可以的话,是这么想的。” 安辞看他回答问题时眼睛转来转去,笑着翻开上一个面试者的资料,问他。 “你女朋友生日是哪天啊?” 男生自信回答了一个日期,跟女生简历上一样,但…… 安辞勾了勾嘴角:“哦?确定是这天吗?” 男生继续自信点头:“当然,我已经陪她过了好几次生日了。” 安辞合上他的简历:“你这损招,网上学来的吧?”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她的生日,在上户口的时候登记错了,身份证上的是错的。”看他一脸诧异,安辞嗤笑,“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招真的有用,他们为什么要发在网上‘教你’?能有这种损招的人,会是这么无私分享的吗?退一万步讲,这一招真的有用,你以为就只有你看得到,面试官看不到?” 他没想到,这种低劣的段子,竟然真的有人会信了用,而且还是名校的优等生。 “果然,学历并不能完全代表智商。”安辞手里的笔戳着简历本的外壳,发出哒哒的声音,“在你们进面之前,hr已经对你们做过背调了。撒这种无脑的谎,并不能帮助你拿到offer,只会让你失去更多进大企业的机会。” 男生的脸“唰”地一下彻底失去了血色,整个人身体也不自觉抖了起来。 “不仅千安不会录用你,傅氏、云曲……”安辞报了几个瑾城本地企业的名字,“你都不要想着投简历了。没有一个企业会愿意要一个心思歹毒又愚蠢的员工。” 看着男生灰溜溜离开,姜月也没忍住讥笑出声:“我以前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段子,或者小企业的应聘中。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真的。” “背调做得还是不够详尽。”安辞翻开下一个人的简历,“像这样心思恶毒的人,不可能是第一次做这样损人的事。” “确实,不过背调时间太短了,如果再多几天,就能把他筛掉了。” “……姜姐你下次想点我可以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傅琢祈轻笑一声:“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阿辞就不会这么赶了。” 姜月:…… “啧!怪我多嘴。” 后面倒是没有再出什么离谱的事,安辞也从中选出了三个自己中意的,让他们一起来实习。 收到实习通知的三人第二天就来了公司报道。 一个三十三岁有过相关工作经验的男人,一个二十八岁刚刚博士毕业的女生,以及一个二十五岁刚刚硕士毕业的男生。 “我过几天要去外地一趟,我不在瑾城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先跟着姜总,她会给你们安排工作的。” “好的,安董。”三个人不管年纪,看起来都是沉着稳重的。 安辞在公司这两天,一直自己带着他们,不过因为安辞自己都还没定好之位,也没什么工作,所以这几天都是些细微末节的小工作。 不过安辞就是打算从这上面先考核一下这三个人。 三人的表现都还不错,安辞放心把人扔给姜月,带着傅琢祈先去了一趟医院。 确定检查结果一切向好后,两人乘上了前往江城的飞机。 “那三个人怎么样?” “还不错。”安辞低头回姜月的消息。 “我以为你最多只会留两个。” 回完消息,安辞收起手机:“如果考核通过,就算不做助理,他们三个也能胜任其他岗位。” “你早就打算好了?”傅琢祈失笑,“安董还真是一心事业。” “傅总说笑了,您年轻时候不也是一心事业吗?” “年轻?”抓着这两个字,傅琢祈反问。 安辞理直气壮看过去:“二十五岁,不算年轻吗?” “当然。我的意思是,三十岁就不够年轻了吗?” “三十一岁了,傅总。”安辞冲他咧嘴一笑,一副故意的模样。 傅琢祈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三十一岁怎么了?前天晚上是谁哭着……” “没哭!”安辞立刻抬手捂上他的嘴,“谁哭了?你少冤枉人!” 他那最多就是生理性的泪水而已! “好,没哭。那是谁到了后面一直说‘累了不要’的?” 傅琢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说。 “出力的是我,你当然不累。”安辞也压低着声音。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一开始,他生怕碰到傅琢祈那条伤腿,又不敢实坐,小心翼翼地耗费了太多体力,不然也不会到最后变成那样。 “不过,我发现,你每次在上面的时候,都会格外放得开。”傅琢祈凑到他耳边说,“就算不用领带,你也很兴奋的样子。” 安辞登时红了耳朵,却又无法反驳。比起其他姿势来说,他确实更喜欢脐橙,这会让他有一种掌控欲,从而获取安全感。 “领带以后用你自己身上,别往我身上招呼。”想起上次自己反捆傅琢祈的事儿,安辞觉得,下次可以再试试。 最好是趁傅琢祈石膏还没拆,毫无抵抗力的时候。 想到那个画面,安辞就有点蠢蠢欲动。 好吧,他承认,领带确实是个好东西。 飞机很快在江城落地,安辞推着傅琢祈出了机场,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在飞机上,两人从限制级话题又聊回工作,又从工作聊到了家……家。 安辞看着这片依旧和印象里没什么区别的蓝天,打了辆车,去汽车站倒车去县城。 这是傅琢祈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县城,上次他也只是把信息提供给了云婷,自己却没有亲自过来。 “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安辞摇摇头:“不是,是在还要坐几小时车才能到的村子里。县城……是妈妈住院后,我才来的。” “你想……回去看看吗?”傅琢祈有些好奇。 按照小狐狸的记仇来说,当初那家人那么欺负他、欺负他的母亲,他应该也会回去报复才对。 但小狐狸好像基本没提过那家人的情况。 “不了,没什么好记忆的地方,不去了。”安辞推着他在县城街道上慢慢走着,找着他们定的那家旅馆。 后知后觉,安辞好像明白刚刚傅琢祈那句话想问什么了。 “你是想问那家人的下场吗?” “恩。”见他挑明,傅琢祈也不藏,“因为你几乎没怎么提过他们。” “因为已经没什么可以提的了。在我有了能力之后,第一时间找了人回来了解他们的情况。我那个外公,在我妈去世没多久后,就得了病,他儿子不给他治病,硬生生拖死了。他儿子……也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舅舅,拿着花盛昌给的一百万去赌,全都输光了不说,还欠了债。” 傅琢祈好奇问:“他赌输的钱,该不会……” “恩,有一部分到了我手里。” 傅琢祈:…… 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有点儿胆战心惊。 小狐狸当年到底都做了多少擦线的事情? “你想什么呢?我没坐庄。”安辞抓了抓他的头发。 傅琢祈的头发也有点长了,不过他的发质没有安辞那么软,但也不硬,有点儿像傅琢祈本人,看起来再温润,也是坚硬的玉石。 “你该剪头发了,我带你去剪吧。”安辞推着轮椅加快了几步。 傅琢祈愣住:“在这里?” “对啊。难道我们要飞回瑾城再剪吗?” 看着路边一个个不大的小理发店,傅琢祈立刻拒绝:“我觉得等一周后回去剪也完全来得及。” 青春期的傅琢祈被托尼老师坑过后,就再也不肯找不熟的人剪头发了。 安辞也没打算真让他在这儿剪,毕竟这些理发店里的发型师十有八||九是那种听不懂人话,喜欢自由发挥的。 只是第一次看到傅琢祈这样惊慌的样子,觉得有趣。 看着安辞拿着两人身份证办理了入住,傅琢祈才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果然是开玩笑啊。 县城里的连锁酒店虽然比不上星级酒店,但也还算干净。 双人床上铺着新换的白色床单,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用的什么香水?”安辞之前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要不是闻到屋里的味儿,都没想起来。 “认识一个调香师自己调的。”傅琢祈把自己挪到床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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