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这么想,但现在谁再跟我说你是小白花,我第一个不适应。”云婷打了个寒颤,“太雷了。你怎么会是小白花?要说的话,你也是食人花吧。” “不好看。” “什么?” “食人花很丑,”安辞撇撇嘴,“我这张脸,怎么可能是食人花。” 云婷:…… “对,你说得对。” 这张脸确实更像是一朵小白花,娇艳又脆弱。 “哎,你老公当初是不是就看上你这张脸了?”云婷问完,不等回答又说,“说实话,当初我愿意跟你做朋友,其实也跟你这张脸有很大关系。” “哦?”这还是安辞第一次听她提起。 “就你之前装出来的那个性格,说真的,确实气人,但是每次看到你那张脸,就又不气了。所以能跟你做这么多年朋友,多亏了你的脸。” 安辞轻笑:“那我还真是长了一张好脸。” “谁说不是呢。”云婷突然贼笑起来,“说起来,之前我跟玉玉、明月还讨论过,你这张脸,很适合穿女装啊!” 安辞:…… “你们私下都在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奇怪啊,好看的人都是雄雌莫辩的嘛。”云婷在医院停车位停好,“我还下去吗?” “你不想来看看他的惨样吗?” “哦!那我来了!”说着,云婷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下来,“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他会干这种蠢到家的事。他又不是没开过那些车,不知道防撞性能都好得很吗?” “待会儿你可以问问他。” 花鹤瑄在傅琢祈还没出院的时候就转到了普通病房,被警察二十四小时守着。 看安辞过来,守在门口的警察敬了个礼:“您好。” “您好,我们来探望一下花鹤瑄,不知道可以吗?” 警察点了点头:“但是,会面需要我们全程从旁监督。” “恩,没关系。” 在警察的陪同下,安辞跟云婷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花鹤瑄脸色苍白,之前安辞见到的那次就已经瘦到两颊内陷,如今比着那时候似乎又瘦了许多。 “你来做什么?!”看到安辞,花鹤瑄似乎有些激动。 安辞手里还拿着那杯没喝完的奶茶:“来看看你,我的好弟弟。” 今天的他只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短T,牛仔裤跟白色板鞋的搭配看起来十分青春,比着床上的人,他倒更像是“弟弟”。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你不是都不屑姓花了吗?又来装什么好人!” “哦。”安辞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婷婷有话想问你。” 花鹤瑄狐疑地看向云婷。 云婷立刻一脸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想的啊?你应该知道的吧?那些车的安全性能。就算是你从车侧撞过去,也不会有很大的事啊。倒是你自己,租的车安全性能不太好,现在这个样子,啧啧。伤敌八百,自损一万。” 花鹤瑄看了站在旁边的警察一眼,说:“这只是一场意外。我太久没开车,所以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安辞微微一笑:“对了,昨天你爸给琢祈打了电话。” 听到花盛昌,花鹤瑄的眼里写满了愤恨,但还是闪过了一丝动摇。 “他让琢祈来劝劝我,不要再给你掏医药费了。他还说,我当初就不该在你转ICU的时候签字同意的。” 一旁站着的小警察听前面的话时,还不怎么在意。 毕竟来值班前,他也听过了这对兄弟的爱恨情仇,所以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倒也没有在意。但听到这番话,饶是小警察见多了各种案子,还是不免吃惊了一下。 这也……太离谱吧?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剑拔弩张的兄弟还救人一命,结果亲爹让人放弃?! “你特意跑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花鹤瑄嗤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他说什么吗?” “既然你不在乎,我说了也没关系吧?”安辞一直笑着,“我今天也不是特意来跟你说这个的,主要是该去跟你的主治医生谈谈,你的后续治疗。” “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 安辞摇摇头:“开心谈不上,只是舒心。” 说完,安辞跟云婷离开了病房,在门外又跟看守的小警察客套了几句。 小警察看着眼前这个全程都是笑眯眯的年轻男人,心里却冒出一丝寒意。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来之前,前辈会说让自己别小瞧了嫌疑人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了。 能全程笑着用这样漠视的语气说出那样诛心的话,眼前这人的心,比自己之前见过的一些犯罪分子还要冷! “我弟弟,就拜托你们了。”安辞冲门口小警察点头致谢,“如果他有什么轻生的念头,请务必拦住他。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不会因为犯了这一点儿错,就结束的。” 小警察很想说:就算他有轻生念头,那不也是你故意刺激出来的吗?! 但他没敢。 因为他总觉得,眼前人最后这番话里,也隐约带着一股寒意。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最后,小警察还是只敬了个礼,目送两人离开。 等离开安静的住院部,云婷才放声大笑:“他真的好蠢啊!都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他撒那么低劣的谎有什么用吗?” 然而安辞却说:“可能会有用。” “不是吧?!”云婷惊呼,“那他岂不是能脱罪?” “罪是脱不了的,只是刑期多少问题。”安辞心里有点儿不踏实。 毕竟如果花鹤瑄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他想杀掉傅琢祈,也没有证据表明他是故意在那里等着撞上去的,这个理由或许真能解释过去。 如果真给花鹤瑄用这样的理由蒙混过去,那么刑期很可能只有三年。 云婷想了想:“那就算他出来,你也可以轻松拿捏他吧?” 安辞却摇了摇头:“我不打算再用那些手段了。” “为什么?” “我答应了傅琢祈。” “啊啊啊!”云婷抱着脑袋小声尖叫,“受不了你们臭情侣了!” 安辞笑笑,把喝光的奶茶杯子扔到一旁垃圾桶里:“走了,回去吧。” 云婷问:“你不是要跟他主治医生去谈治疗方案吗?” “那些早就谈好了。”安辞笑着说,“而且就算有什么变动,电话沟通也足够了。” “那你今天就是特意过来说那些话的?” “是啊。”安辞笑着说,“我可是很记仇的。” “记仇好啊,不吃亏。”云婷上了车又问,“现在毕业答辩也结束了,在出去之前,你有什么打算?” “先去招个助理吧。” * 千安集团大老板要招助理且不限制工作经验这件事儿,不到半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应届生、非应届生,简历一天之内就投来了上万份。 HR们欲哭无泪,却还是得加班给老板先做初筛。 没办法,谁让老板给得多呢!三倍加班费不说,还有个人补贴。 最后,面试这天,还是留了五十个人。 “你真要来?”安辞打着领带,从镜子里看向身后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傅琢祈点点头:“不是你要请我的吗?” “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答应。”打好领带,安辞去衣柜里拿出西装外套,“先说好,傅总来帮忙,可是无偿劳动。” “你的事,我都是认真的。”傅琢祈自己推着轮椅,跟他一起出门。 安辞耳根一红:“也没少见你开玩笑。” 傅琢祈笑了笑:“那只是在床上。” “你……” 今天要去千安,傅琢祈也就没让司机过来,而是坐上了安辞开的车。 到了公司,进了电梯,傅琢祈等着安辞来按电梯按钮。 ——瑾城的无障碍出行做得并不好,之前他们谁都没有留意过。 但傅琢祈腿伤这段时间,终于有了切身体验。 “等从江城回来就做吧。”安辞说这话的时候,电梯门刚好打开。 门外姜月看着电梯里的两人:“那什么,在公司,注意下影响。” 安辞:??? “你在想什么!我们在说做无障碍设施的事儿。” “安董果然是个大好人。”姜月笑着调侃。 知道她也在说传言的事,安辞没搭理,而是说:“我们可以现在自己的企业、商场内完善无障碍设施,如果能做出成绩,到时候或许能拿下瑾城无障碍建设的部分工程。” “是我狭隘了。”姜月道,“我还以为,你就是单纯为了你老公呢。我们安董目光果然长远!” 安辞:…… 被cue的傅琢祈倒是一脸坦然:“阿辞一直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话音一落,就收到两人同样的诧异目光。 姜月看向安辞,指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幽幽问:“你老公,这里没事儿吧?” 但傅琢祈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安辞的为人着想里的“人”,有特定范围而已。 去到面试的会议室,已经有面试官坐在那里了,见到三人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安董、姜总。” 姜月指着轮椅上的傅琢祈介绍:“这是傅氏集团的傅总。” “傅总好!” 最近有关傅琢祈车祸的八卦也不少,尤其是傅琢祈最近一直轮椅出行,甚至已经有无量营销号写他是不是要落下个终身残疾。 所以此刻,不少人心里也都是满满的好奇。 不过傅琢祈现在看起来倒是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温文尔雅,尤其是鼻梁上架着那副眼镜,看起来倒有几分教书人的气质。 往那里一坐,如果不认识他的话,反倒会以为他是走错了地方的什么大学教授。 “安董,现在面试可以开始了吗?” 安辞拿到那一沓简历,点了点头。 面试者们在另一间会议室里紧张地等待着,直到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 “面试即将开始,请按顺序等待。一号,请进来。” 在一号面试的时间里,外面另外四十九人全都忐忑地坐在那里,安静到听不到一点儿呼吸之外的声音。 直到面试间的门打开,一号走了出来,才有人小声问:“怎么样?” 那人立刻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拿起一瓶水拧开,猛喝了半瓶。 “之前怎么没听说,安……安董本人也在啊!” “啊?!安董也在!”有人小声惊呼。 一号又说:“不光安董在,傅氏集团那个傅总也在!” 顿时间,原本落针可闻的等候室里,处处都是小声议论声。 “这真的只是招个助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招高管呢。”有应届生小声嘀咕,“用不用这么大阵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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