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也没说你要找灰塔。”灰继续浏览第三机场的消息,发现特调局虽然废物,掩盖消息倒是很有一手,外界只知道第三机场进入惯例设备维护期。 “灰塔是什么人,我说要见他就会赏脸。”宴梃抱怨了一句。 “——等等,如果你是宴梃,那个弗里斯的同伴……前段时间伽亚发布的通缉令……他是那个方慕。”灰猛地起身,拍着脑袋,“木方,呵,真够敷衍的。” 宴梃没说话,已经掉过一次马甲的人很了解接下来灰会说什么,他有过同样的恍然大悟加串联所有故事的经历。 灰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所以你和我最近的情人认识……”他说着又快速点开手机输入信息,“和方慕关系好的人叫,叫巫以淙,你的前法定伴侣!” 灰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感情你们俩还结过婚,还在我面前装得跟陌路人似的,你们可真行。” 他说完,久久等不来回音,抬眼一看,信号不知何时已经断开……言删廷
第63章 巫以淙是被太阳晃醒的,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硬是坚持到天快亮他才眯了一会。 抬手挡住刺目的亮光,在床上滚了一圈他才起身拉开帘子,阳光照进来使得房间更加明亮通透。 放眼望去,外面是一片茂密森林。不远处有几颗参天大树,几乎遮住大半别墅,只在树冠部分露出精致的塔尖,那应该是幕后之人的住所。 中间树木高低错落,树林间小道蜿蜒曲折,地势说不上平整,如果要一个人穿过树林到别墅位置,难度非常大。 他记下大致的方位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一出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齐宣。 对方应该是一夜未睡,眼睛下青黑一片,精神头看着还不错,看见他露出真诚的笑容。 说实话,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他并不讨厌。 巫以淙披了件浴衣,看见他友好的打了声招呼。 这个动作被齐宣理解为态度软化,他起身递给巫以淙一份文件。 “什么东西?” 巫以淙坐下随意翻开两页,是一份血液检测报告,第一次检测时间是三年前,第二次则在一个月前,巫以淙看了一眼齐宣,对方依然面带微笑示意他看完内容。 中间全是医学专业词汇,没时间仔细看,巫以淙翻到最后的结论上,他看得很仔细,恨不得把全部文字记在脑海中。 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文件,冷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打消你对我身份的疑虑,这一份是我的血液检测报告。” 齐宣那份报告一看就比第一份厚实很多,记录时间从三十年前开始,同样也是血液检测报告,中间参杂着许多实验方案的观察过程。 这些内容他看得很仔细,然而越仔细内心越觉得可怕,尤其是上面记录着基因病发作起来的症状,与他一摸一样。 “就凭一样的基因病,证明不了什么。”巫以淙放下文件,记忆中并不存在的人物让他相信不太容易。 “全联邦基因病一摸一样的概率百万分之一。”齐宣收起两份文件,“我的基因病是在十五六岁时被诱发,你的母亲,我的姐姐,她比我晚一些发现,那时我们做了全面检测发现我们的基因天生便带着这些症状,只是诱发原因不同。”他顿了顿,直视巫以淙,“姐姐去世后,我一直在找你,三年前,亚当布鲁斯带来了一管血液,我才再一次得到你的有关信息,原来你也没能逃过诅咒,你身边也有人在研究针对基因病的药剂,这两份报告你可以发给他,看我有没有说谎。” 齐宣态度诚恳,丝毫没有架子,仿佛真是面对家中小辈,眼里的关怀和担忧也不似作假。 亚当布鲁斯,巫以淙念着这个名字,原来从那时他就被人盯上了,生平唯一一次翻车的后果三年后的今天才体现出来。 “既然那时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找我过来。”准确来说应该是抓。 齐宣听到这话,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你以为是亚当透露了你的身份。”他摇摇头,“你的所有线索他从来没透露过,他来找我,也只是想让我治好你的基因病,那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以为你是他诸多情人之一。他之前那些情人挨个排查花了我不少时间,最后还是他的父亲来买药剂泄露亚当为了个新情人,连家族继承人的位置都不要,可惜还没等我查到点什么,他便跳楼身亡,布鲁斯家族乱成一团,你当时收尾做得很干净。” 巫以淙撑着头,叹息一声,“亚当跳楼,你也出了一份力。”是肯定的语气。 他之前没想明白亚当跳楼的原因,虽然不高兴亚当的算计,心里却清楚亚当对他的真心。 针对布鲁斯家族只是想给亚当一个警告,以死亡来向他道歉太过极端,也不符合亚当的作风,只是那时他在气头上,翻车的恼怒战胜仅剩的理智,加上特调局紧追不舍,于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冷静下来才发现里面有诸多问题,他心知肚明亚当死亡原因并不简单,只不过他怀疑的方向往布鲁斯家族内部争权夺利方向,没料到会是毫不沾边的第三方。 “也多亏了你击溃布鲁斯家族多年的防线,亚当是个多情种,也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他发现我在查他的情人,还以为又是找适合的实验品,家族摇摇欲坠唯恐保护不了你,有担心他成为威胁你的弱点,想不开才一跃而下,那时我就知道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手段许多。” 齐宣的赞扬在他听来十分不是滋味,原来亚当默默做了这么多事,亚当是他唯一觉得愧疚的情人。 他双手抱胸,话锋一转:“一个月前的那管血,又是从何处而来。“亚当那次是他翻车,后面他一直很小心。 “堂岛任务,你受过伤,所以我才能锁定你的身份和位置。”堂岛传来消息要带给他一个非常合适的实验品,结果给齐宣一个如此大的惊喜。闫擅亭 巫以淙可算是明白了是谁在针对他们,“你就是那个来自实验室的人……”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突然想起对方要找的是灰塔,不会是……巫以淙被自己的猜测吓到。 齐宣点点头,“手下传来检测结果后,我才知道你也在任务中,不过邮轮上人众多,在场还活着的没几个,最后只能锁定大范围。” 巫以淙更加疑惑了,“你怎么确定就是我?我和特里都在邮轮上。”别说是靠名字,他们换名字跟喝水一样简单,堂岛发布的任务只有特里接了,他算是半路加入,而且是为了军方的任务加入。 该不会是军方?巫以淙紧张一瞬,打消了这个怀疑——军方对自己的失误藏着掖着还来不及,不可能让外部人拿捏把柄。 齐宣笑道:“你想问为什么不怀疑特里?”他起身端了两杯水,递给巫以淙一杯,缓慢说道:“弗里斯,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我找的是你。” 巫以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是我没说清楚,看到检测报告我也不知道你和特里谁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才会发出那句话,但昨晚银安带你回来,我就知道没找错人,第一个泄露你们资料的人帮助我确认了你的名字,你手上的记号也证明你小时候在实验室待过,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和白鸽关系密切,有人告诉我,你就是灰塔。” 巫以淙猛地被呛了一口水,好一会才止住咳嗽,“谁告诉你……我是灰塔的,我还说我是灰呢,你也信。” “那个人算是我的意外之喜,是你很熟悉——不对。”齐宣皱起眉头,“应该是很熟悉却从未见过面的人。” 他很熟悉,却从未见过面的人?巫以淙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几个名字,他缓缓抬起头,吐出两个字:“是谁。” “你应该有答案才是。”齐宣拍拍手,门被打开,两名雇佣兵推进来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长相斯文,脸上有不少淤青,露在外面的皮肤不难看出经历过怎样残忍的对待。 他和巫以淙视线相对,巫以淙看着他,平静的开口:“松鼠。” 被架着的男人满脸歉疚,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老板。” 巫以淙没理会他的道歉,转向齐宣,“就因为他的说辞觉得会是我,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联系。” 松鼠压根就不认识他作为弗里斯的马甲,就算是在堂岛任务帮他查过一些信息知道他参与其中,但……他用余光打量垂头丧气的松鼠,白鸽成员和他共事有十多年,其他人的脾性他不敢说完全了解,至少也了解九分。 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下,以松鼠的机敏也不会直接透露他的身份,虽然没料到在这里遇到松鼠,巫以淙仍然选择相信共事多年的搭档。 齐宣挽起袖子,感叹道:“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聪明,这位松鼠先生口风的确很紧,让我兜了很多圈子。可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怀疑对象查什么都很容易。” “你费劲心思要找我,想来我也有些价值。”巫以淙指了指松鼠,“带他下去,给他治伤,然后把他的妻子完好无损送回去。” 听到他的要求,在场两个人都盯着他,不过一个是戏谑不已的神情,一个是面露惨谈。 巫以淙瞬间就明白了,“结婚前的调查,你都查了些什么?” 松鼠欲哭无泪,呐呐道:“我是真的爱她。” 巫以淙深吸一口气,常年吃瓜没想到同样的事会发生在松鼠身上,“她是谁派来的。” “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齐宣露出被冒犯的愤怒,“我对其他人没兴趣,是松鼠先生休假过于放松,才被发现身份。” 巫以淙想骂人,见松鼠一副失了魂的表情,忍了回去,“给他治伤。” 接下来的话也不适合让松鼠听到。 雇佣兵将人带走后,巫以淙才重新坐下,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松鼠的出现还是让他无法维持平静,也不知道齐宣掌握多少白鸽的事情。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还好,现在两个人离开难度直接翻倍。 昨晚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齐宣见他不像之前自信满满,勾起嘴角,淡淡说道:“你是我的侄儿,我找你不为别的,只是想研究出合适我们的药剂,这是我多年心愿。” 说的好听,实际就是想找他做实验品罢了,巫以淙又不是傻子,所以问得也很直接,“实施零度计划这么多年,你都没研究出结果,找上我又能改变什么。”堂岛都能恢复年轻,自己身上的基因病却无法解决? “基因病能这么容易解决,联邦每年也不会死这么多人。”齐宣不介意他的质疑,“你从小就呆在实验室,那时条件和实验都不成熟,一直没得出结果,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有信心这次一定能成功。” 要不是时机和立场不对,巫以淙十分想让方慕和齐宣就实验问题交流一番,把不合时宜的想法压下,巫以淙伸出手,手腕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我是零度计划的一号实验品,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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