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弗里斯先生还是想想自己有什么价值能够从这里活着出去。”房间里突然传来堂岛戏谑的声音。眼衫汀 巫以淙心沉了下去,对方中气十足哪里像是阿凯和蒙克力所说身体不行,被骗了? 手上的动作急促起来,在顶尖高手的对决中,节奏稍微变化都可能影响着最终结果。 面具人抓着他的腿一甩,巫以淙护着头就地一转,手上也没闲着,银白色的珠子朝着声音来源扔了过去,珠子碰地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 细碎的玻璃如同水幕哗啦落地,飞溅的碎玻璃到处都是,躲闪不及的巫以淙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扯出衬衣下摆随意擦了擦,瞟了一眼在最后时刻用被子盖住身体的面具人,然后踩在碎玻璃上,一步一步走向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离他几步远时弯腰取出靴子里的匕首。 堂岛一只手放在椅子上,态度从容平和,眼里带着赞赏,“仅凭一句话就能判断出我的方位,是个人才,我都不忍心杀了你。” 巫以淙转动着手里的匕首,笑了笑,“与之相反,我倒是很想要你的命。” “为什么,你似乎应该保护我才对。” 堂岛饶有趣味望着他,巫以淙察觉到他眼里的嫉妒只剩下好笑,“我不保护魔鬼。” 堂岛握住扶手的动作一顿,望着他的眼神立刻变了,冷冰冷地审视着他,“的确有很多人称呼我为魔鬼,这是个让我很高兴的称呼。” 说着高兴,脸却一片阴沉,看巫以淙的眼神与看死人无异,那只放在椅子上的手移开,露出里面的枪。 被人用枪指着,巫以淙依然面不改色,即使手上只有一把刀。 “你想让特里当试验品,除了灰塔的信息还有什么底牌让他乖乖听话。” 堂岛脸色更加难看,他的视线与后面缓缓站起来的面具人接触一瞬然后移开。 “你在说些什么?我出钱他负责保护我,与其说他,不如说说你的遗言。” 面具人察觉出他的杀意,“等——” “砰!” 巫以淙猛地将匕首掷出,堂岛只觉得手腕一抖,枪口偏离轨道,子弹以咫尺的距离掠过巫以淙的脸,射穿书架上的摆件,匕首与枪同时掉落在地上。 堂岛脸色难看至极,眼里的震惊藏不住,那股力量、技巧……可怕,虎口的酥麻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巫以淙揉了揉耳朵,走到他身边弯腰捡起匕首,同时开口:“你和灰塔根本没有私交,早期与他的团队合作过几次任务而已,刚才你看着我在想什么——面前这人多年轻,能跑能跳还能打,甩匕首就能打偏枪口,不像自己要靠着被人施舍的东西才能苟延馋喘活下去,真是悲哀。” 居高临下的怜悯彻底触怒这位海上的霸主,就在巫以淙以为他要发怒时,堂岛却心平气和开口:“悲哀又如何,只要我还活着,什么都有机会。” “现在没有机会了。”盐闪停 巫以淙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刺杀之王,连开两枪直接打碎他的膝盖,养尊处优的人哪能承受这份苦楚,立刻痛呼不已,地上的枪他永远捡不起来了。 巫以淙弯下腰柔声问道:“说出谁给你的T2,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如果眼神能杀人,巫以淙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堂岛盯着他,厉声道:“原来是漏网之鱼,不如你告诉我,你是几号试验品,或许我手里有符合你的药剂呢。” 对方知道t2,堂岛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具人身上,可如何打动面具人是个问题,毕竟他拥有的信息并不多。 “送自己手下去做试验换来的药剂,我无福消受。都一把年纪别这么天真了,你不过是有些自由度的高级试验品,能试用那些所谓的药剂还能帮助他们提供试验品,不过少个笼子关着而已。” 巫以淙嗤笑一声,转身的同时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枪口对准身后的面具人,警告道:“别乱动,枪容易走火。”那把匕首也慢悠悠放在堂岛的喉咙边。 “你懂什么!”堂岛声音激动起来。 皮囊的衰老带走心狠手辣的枭雄许多东西,死亡的威胁终于让堂岛变了脸色,此刻狼狈如乞丐仰到在椅子上,鲜血从膝盖里汩汩往下流。 堂岛朝着面具人扔出最后的底牌,“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知道你想要的,这世上只有灰塔知道伦农的隐居地,而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话一出,巫以淙猛地看向面具人,几乎破口大骂,情绪不稳让他持刀的手也不稳,堂岛往后挪了挪位置,冷笑着等面具人的决定。 面具人被两道视线盯着,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 “别杀他。”宴梃放软语气。 巫以淙哪里管得了这些,宴梃只看见他手起刀落的动作,还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 啪嗒一声——一只耳朵滚落倒地上,鲜血滴落在毛毯上很快被吸收,留下一团血渍。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宴梃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虐囚不符合联邦法律。” 他不明白弗里斯凝成实质的怒火从何而来,只记住堂岛所说试验品的事,弗里斯竟然是试验品,难不成和那个零度计划有关? 对方的神秘面纱被揭下一层,似乎离得不那么遥远。 巫以淙的手指落在桌上抽纸的上方,虚点了一点,才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过手指上残留的血迹。 “我不仅虐囚还要杀囚。” 如果只牵涉到他,巫以淙或许能看在特里的面子上留一口气,但和伦农相关,堂岛只有一死。 不仅如此——执着于打听伦农的特里,他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灭口。 匕首正要抹上堂岛的脖子,巫以淙只觉得虎口发麻,下一秒匕首掉在地上,地上滚落一枚子弹,个头比正常子弹小一半。 “何必闹得如此难看,两位不如给我一个薄面,坐下来好好商量。”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赤裸着上半身,身上有着许多鞭痕,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第36章 与此同时身后冒出几位枪手,被狙击枪指着的二人转过身。 巫以淙眼里闪过讶异,刀却依然稳当地威胁着堂岛,对方醒来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早上许多。 宴梃上前一步,“来得太晚,佣金多加一成。” 来人推着轮椅进来,展示着上半身的鞭痕,无奈地摇摇头,“我这身痕迹可是你队友留下,我不找你要赔偿你还得寸进尺。”裸露着的上半身沾有血迹,靴子也被染成深色还淌着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 宴梃转头看了一眼巫以淙,原来弗里斯还有这种癖好,巫以淙对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没想到特里和唐焰早就认识,早知道鞭子就该甩得更狠一些。 “原来你也背叛了我。”堂岛却在此时突然开口。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和唐焰身上,唐焰笑道:“是你教我的,屈居人下不如自己做那个人上人。” 堂岛环顾一圈,像是要记住在场人的脸,他看得动作很慢,一字一顿道:“别忘了,你姓什么,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二叔,你真是老糊涂了,我一直姓唐。”唐焰讥笑道,“你亲自让我改名,亲口说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怎么配和你一个姓,药吃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原来是一家人,巫以淙算是清楚为什么查不到唐焰的信息,以及在蒙克力口中反水和喝水一样随意的原因,怪不得阿凯一个技术人员能活到现在,还能解决掉三叶,有唐焰在里面做掩护的话就说得通了。 只是……特里和唐焰认识,那唐焰一开始请他喝酒根本不像是阿凯所说怕他影响到局面,特里这出戏演得真好,巫以淙心里磨着牙。 宴梃离他最近,眼见着他在紧张的局势下还能走神,哭笑不得,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太不着调。 两人旁观着叔侄俩的对峙,刀在巫以淙指尖转了一圈,想了想十分自觉地后退一圈把位置让出来。 唐焰看见他的动作,笑得很是暧昧,“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等结束了玩把真的,你和特里能半路合作,不如考虑考虑我。” 巫以淙压根没搭理他,反倒是宴梃咳嗽一声,“先处理眼下的事。” 轻重缓急唐焰心中有数,一个动作,狙击手便挪开位置。 另一个人走了进来,是阿凯,看得出来他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他不再掩饰眼里的仇恨,举着枪靠近堂岛。 堂岛看见他有几分意外,“看守你的那几人看来已经死了。”设下圈套来的人竟然是阿凯,堂岛当时愤怒不已派出手底下精锐去审讯,反而使自己彻底失去底牌,心里终究带着不甘心。 “二叔,我费了这么大力气,你就别想着有人来救你。”唐焰挥手示意狙击手去外面守着,他们要聊点私事。 “阿凯,为什么要背叛我。” 也许是知道难逃一死,堂岛反而平静下来,唐焰背叛他能猜出原因,可阿凯这个他一手带出地狱的人,他不明白。 “因为阿纲。”阿凯缓缓走进,“他死在任务中,死无全尸。” 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的阿纲,是他的精神支柱,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精神支柱。 “阿纲被蒙克力的人杀害,事后我也派章海取回杀他之人的头颅,算是为他报了仇。”堂岛缓缓开口,“阿凯,当年是我救了你,我给你一个容身之地。” 他视线移到唐焰身上,“唐焰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能唆使你背叛我,等他掌握权势后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太了解他,他心是冷的,不然为什么明知道我拿他父亲做替身仍然不阻止你来杀‘我’,他是想借刀杀人,等你杀了堂恒,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解决你。” 难怪玻璃房中的人和堂岛有八分像,原来他就是唐焰的父亲,宴梃恍然大悟。 阿凯停下脚步,“刚才我刺杀得那个是……”他望向唐焰,似乎在疑惑怎么回事。 “是我的父亲。”唐焰低下头,“他和堂岛容貌相似,在十多年前堂岛被刺杀重伤后,便被控制着成为堂岛的替身,替他挡下无数次的刺杀。”他直呼其名,第一次说出这个秘密。 许多不能解释的地方都说得通了,宴梃和巫以淙算是长眼,堂岛竟然贪生怕死到如此地步。 不过还有疑问,“堂岛有个兄弟,外界或者蒙克力等人一点都不知情?” 唐焰嘲讽道:“我父亲从小天资过人,堂岛嫉妒的不得了,他接手生意以来恨不得抹掉我父亲所有痕迹,如果不是为了我,我父亲早就离开家族,如果不是要救出父亲,我也不用伪装留在斯兰岛这么多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生活。” 堂岛前二十年资料并不多,后面又人为的抹掉痕迹,导致外界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即使有知道的,算算年纪估计也不敢轻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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