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惊诧御怜突然恋爱了的本身,再有就是对方喜欢男生这一点外,大家都是还蛮为他高兴的。 穆然就是其中之一,看到御怜亲自将宁姝带到了观众席才下来后,试探地问了一句。 随即,他就得到了一个坦诚的回答。 “是男朋友。” “他想来看我比赛。” 依旧是精简的回答,穆然看了看宁姝。青年坐在观众台上,单独看过去也很是扎眼。 他跟富家子弟打交道得多,一眼就看出对方出身非富即贵。一般这种少爷,通常身上都带着点自然而然的倨傲,宁姝也不例外。可人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盯着御怜看,又莫名透出了几分可爱。 “难怪你这段时间很少来这里,原来是在陪男朋友。” “谈恋爱好啊,年纪轻轻的,就应该多谈谈恋爱嘛。” 穆然比御怜大五岁,虽说一开始是通过玩赛车认识的,但时间久了后,对御怜就跟对待弟弟一样。要不然,也不会每次有比赛就帮着他张罗。 因此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还带了点欣慰的意思在里面。或许心里有了牵挂以后,御怜在赛车上就不会那么疯狂了,毕竟这确实太过危险。 就是不知道,这回有多少人要失恋了。 大家平时虽然都装得人五人六的,但以御怜这样耀眼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不会吸引到他人的目光。 御怜跟穆然说话的时候,宁姝就在观众席上看着他的侧影。下去之前,御怜曾经跟宁姝简单介绍过自己在“X”当中的熟人,其中之一就是穆然。 两人没说多久,比赛就开始了。因为是内部交流赛,所以赛点就在内场,各自风格在上面看得一目了然,这也就让御怜的表现变得极为扎眼,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识地聚焦在了他的那辆车上。 加速,转弯,刹车,时刻让观众跟着揪一把心。 御怜自头盔里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温柔与疯狂的特质在他身上矛盾糅杂,宁姝的存在成为了当中的催化剂。 不同的面貌在同一个人的见证下,肆无忌惮地挥发释放。如同狰狞猛兽,俯身咆哮,既像是在恐吓他人,又像是在发出最后的提醒。 熟悉御怜的玩家都看得出来,对方今天这场的表现要比以往更加棘手。 不光是像不怕死,甚至还有点一心求死,要跟深渊同归于尽的感觉。“X”有规定,现场不能录像,有人拍下了御怜一闪而逝的赛车,配的文案是“极致的疯狂与浪漫”。 他的描述非常准确,所有在看这场比赛的人,无一不被御怜的表现深深震撼。 宁姝在上面,心脏好几度都被吓得停住了。有骨子里因为御怜的表现产生的激动与钦仰,也有对御怜的担心和紧张。 他想起了周纯听之前对御怜的描述,骄狂,疯癫,恣雎。每一个词,都跟平时的御怜相差十万八千里,可又和眼前的画面全部重叠起来。 宁姝不是第一次看赛车,周纯听也玩这个,他和傅榆、萧定去现场玩过一回。周纯听跟御怜不同,对方是完全的行事大条,如果有女朋友在边上管着,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而从御怜的身上,宁姝看到的是纯粹的不顾一切。 正沉思着,宁姝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御怜已经在最后一圈赛道上了,没有车子排在他的前面,随着旗帜的挥舞,车子冲到了终点,取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他身上出了不少汗,茉莉花香烘热蒸腾着,连带着车厢内也都有些馥郁。 御怜摘下头套,脸庞又像上回那样,浮着无比秾丽的红。双眼看上去本就格外温润,此刻更是流荡着说不出的情致,轻轻瞥过一眼,就叫你浑身酥麻,喉咙也跟着发痒。 电子大屏幕上显示了这场比赛的结果,御怜抱着头盔从车内走了下来,抬头见宁姝向他挥了挥手,而后顺着观众席的楼梯方向下来了。 只是身后跟了条尾巴,喋喋不休地不知道说着什么,比宁姝要低一个头,年纪差不多大。御怜转向后场时,就看到宁姝已经完全冷下了脸,一副不是善茬的样子警告着对方。 很凶,跟那天御怜看到宁姝打人时一样。 于是本来还想朝他靠近的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不敢再多说话了。然而看到御怜走过来时,对方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新的感兴趣的存在,伸出手就想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周单,刚才看到你的表演觉得十分精彩,没想到你本人竟然这么漂亮。” “我可以加你好友吗?我经常来这里看赛车。” 周单每多说一个字,宁姝的表情就越差一分。 他的个子很高,只不过在御怜身边才会被比下去。此刻摆出不耐烦的神色,压迫感十足。 “说够了吗?” 宁姝直接将人从御怜面前拎开了,沉着脸,黑云密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狠狠揍他一顿。 刚才他看比赛到一半的时候,周单就过来说想认识他。被拒绝以后,还纠缠着不放,想要联系方式,直到他摆出平时的架势来,对方才熄火。 谁知道不过一个转头,周单就又打起了御怜的主意。宁姝连拳头都捏紧了,看着周单的眼神也骇得吓人。 周单不由得打了个颤,刚才在观众席上看到宁姝时生出的惊艳顿时一扫而空。 原本看到御怜就倾斜的天平,也是彻底塌向了一边。 御怜在宁姝又一次说话的时候,用还戴着手套的手捏住了他的后脖,转头看向周单,温柔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失陪。”语气听起来处处周到,可实际上傲慢得连理由都没一个。 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原本绷得跟小猎豹一样的人整个地松弛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如潮水倒退。 可一路上,御怜没有再跟他说半句话,连表情也都是维持着方才跟周单说话时的模样。 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感到后脊发凉的危险。 宁姝后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等重新进了换衣室,听到御怜那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声时,更是打了个颤。 “在跟追求者说话,嗯?” 御怜已经解下了手套,只是没有扔在一旁,而是仍旧拿在手上。 宁姝不知是被他此刻的模样吓到了,还是什么,懵着脸一直没出声。 御怜便用手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态度轻慢的。“说话。”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那后来呢?” “拒、我拒绝他了。后来是因为他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生气。” 宁姝说话的时候,视线总是会飘到御怜的手套上。 御怜看清他的表情,笑容愈盛:“跟他说了几句话?”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宁姝在心里默默数了数。他当时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周单身上,一心只想着继续看御怜比赛,就连说了什么话都有些不太记得了。 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让周单以为他好说话,一直没完没了地纠缠。 “大概,不超过十句。” “那就算十句。” 御怜一锤定音,忽而将宁姝的衣服掀起了些,尚且带汗的手掌就这样覆在了一闪而逝的金亮光泽上,手指用劲,硬生生挤进了腰链与皮肤接触的地方,造成明显的勒意。 “以后只要意识到这些人对你有念头,就离他们远一点,我不喜欢你跟他们说话。” 御怜将自己的不喜欢表达得很明显,那是猎手对猎物的独占性。 猛兽不再咆哮,却始终狰狞,将人叼在口中。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就会用利齿刺穿他的身体,血流如注。 “可是,刚才那个人后来问你要联系方式了。” “而且也姓周。” 上一次跟御怜告白的人姓周,这一次又姓周。 “恶人先告状?”御怜捏了捏他的脸,这回眼底浮现的笑意真实了许多,“刚才对别人好凶啊,宁姝。” 触感终于使得宁姝从那种长久的,思维迟缓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抬头望着御怜,也没有回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对方,轻轻吻了上去。 热烘烘的气息从御怜身上散发出来,汗水和燥意,像夏日里大汗淋漓的相拥。 御怜整个手掌都已经挤进了腰链当中,由此,勒感也是史无前例的。 他明知宁姝都已经通过吸气来让肚子找到空间,暂时适应压迫,却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 直到仿佛连室内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稀薄时,御怜才将手慢慢拿出来。 “喜欢这样吗?” 宁姝没有回答,他的表情跟最开始御怜让他说话的时候一样。 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充满了极端控摄的御怜刺激到了,头脑过度兴奋,一时半会没法处理其余的指令,只能陷进沉默当中。 御怜知道他的想法。 “喜欢。” 尖尖的下巴被捏了起来,回答的满意同样会让人升起一股破坏欲。 御怜发泄一般,在上面咬了一口。跟上回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连丁点痕迹都没留下,只将那一片染红了些。 “自己捏住衣摆。” 他说什么,宁姝就做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顿时暴露了出来,淡金色的腰链安静地垂挂着。 即使链面再光滑,扣得那么紧的情况下将手挤进去,也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圈红痕。 御怜低头看了看,伸手替宁姝将其解了下来。 只是在此之前,他抵着那一圈红得有些狰狞的痕迹,问宁姝:“用红绳子绑,好吗?” 不是当下,而是两天后。深色的红会纵横交错,比现在更好看地出现在他身上。 御怜明知道宁姝不喜欢红色,却要提出这样的建议。或许也不应当称之为建议,因为他的问句里面,根本就没有要征求对方同意的意思。 之前御怜将自己的喜好告诉宁姝时,对方也同样告诉了他。 其中就有不喜欢红色这一点。 宁姝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有一年拜年他爸妈给他打扮成了善财童子的模样,穿得一身红彤彤的,软软的头发也让红绳子扎成了两个可爱的小发包。结果太招人稀罕,到了外婆那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来逗逗他。 就这样,把小宁姝逗出了心理阴影,看到红的就不舒服。长大以后,这样的状况好了很多,有时候就算是衣服上有点红,宁姝也能适应。 只是适应并不代表喜欢。 “可以,不用红绳子吗?” “不可以。” 御怜微笑着,将腰链解了下来,啄吻了一下宁姝的脸腮。 桎梏消失的时候,又听到御怜用着叹息一样的语调对他说:“好烫。” 那根戴在宁姝身上快一天的腰链,贴在身上,跟皮|肉混合着,即使解了下来,也还是残留着属于宁姝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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