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御怜再提,宁姝自己就会主动纠错,一直到这句话说得不再出现问题。心理上的阈值被扩充得一高再高,接受度也越来越大。最后问出来时,跟第一次开口相比要明显自然许多。 御怜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半分要阻止宁姝的意思。此刻才就着他话里的问题回答起来,哪怕是教导如此不正经的内容,声态依旧平稳。 “为了方便,两只手最好要绑在前面,这样你才可以躺下去。”御怜说着点了点宁姝的手腕,一下子,就给人造成一种自己的两只手已经被他牢牢绑住的错觉,明明还是自由的状态,却是一动不动了,“先把绳结打好,套要弄松一点,这样手腕跟脚腕才能放进去。” 御怜教得非常详细,即使手头上没有真的绳子用做示范,宁姝看上去也都听懂了。 所以刚结束不久,他就用温柔的视线淡淡扫着对方,说:“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他讲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要想一模一样的复述出来是不可能的,但宁姝还是讲出了个七七八八。 只有一些细节上的注意事项,被御怜单独拎出来提醒。 “学长,你、你为什么知道要怎么绑人啊?” “当然是因为,我以前专门研究过。” 他端着这样不容侵犯的一张脸,说出跟自己的气质截然相反的话。似乎背地里面,就一直对这些事情极感兴趣,因此反复研究,以待将来一一实践。 “宁姝,还要再问吗?” 最开始,御怜研究这个只是觉得有趣。 父母在家的时候,他曾经亲自实践过。一墙之隔,父母已经安然地入睡,他却将自己绑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手脚酸麻地出门上课。 那是第一次御怜从不可说的事情上获得了严重违逆的心理满足,当父母问起手腕上的痕迹时,御怜一边说着早已想好的借口,一边为他们并没有对此过多重视的态度而感到深度愉悦。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也永远不会有人发觉,他们眼中正直又纯然的少年,私底下会是什么模样。 可惜很快,御怜就开始厌倦了。他甚至试过不同的方法,最后都没能再刺激到神经。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御怜接触了赛车。赛车有难度,所以从初步接触到完全掌握,花了他很长的时间,与此同时,御怜也从这里面获得了一种从其它事情上无法产生的极限快感。 宁姝之所以问御怜,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对别人起过类似的心思。但御怜低头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对方答案,没有别人,只有御怜自己。 再问下去,里头含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然而这种单独的,在他人难以看到的地方,积年累月地做着推翻自我事情的行为,无疑更加挑动人心,尤其是——除了宁姝,不会有别人知道。 唯一性令人头晕目眩,催化着心理反应。 宁姝不问了,可御怜又问了下去。 “怎么知道自己绑自己的?” “我只是听说过。”宁姝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个朦胧的意识,知道能这样操作,但具体怎么样,则是一无所知。 他们已经在这里耽误太久了,御怜逐渐收敛了浮荡而出的秾丽柔情。 “该回去了,帮我把扣子重新扣好。” 扣子是宁姝解开的,一共有两颗。一颗手解,一颗则跟上回一样,是用嘴巴解的。 但因为在外面,还是这种过度暴露的空间——尽管没有摄像头,可如果有谁存在的话,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两人方才是如何放荡不堪的情态。所以,给人造成的感受也更加刺激。 置身其中的时候,你甚至会产生一种极为可怕的,想要就此被发现的念头。 “衣服皱了。” 宁姝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替御怜把扣子扣好后,讪讪地用手在衣服上面拂了拂,试图消灭自己的罪证。 等一切收拾妥当,两个人才从教学楼后面走出来。然而宁姝的脸上却再一次久违地戴上了口罩,虽然嘴巴看上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御怜在他下巴上咬的那一口实在过于用力。 被吻得意乱情迷的人直接醒了神,可感知经由御怜的造就,交织错乱,眼睛里溢出雾气同时,大脑擅自将痛感转化为另一种刺激过头的舒服。因此当御怜问还要不要的时候,宁姝一边哼着声音,一边说“要”。 一番下来,可以想见究竟是怎么个状况。更不用说,宁姝现在脸颊两边被御怜轻吮出来的痕迹有多明显。 - 御怜当晚回去不久,就把相关资料全部发给了宁姝,其中还包括一份绑绳的视频教学。 这是一段教习视频,因此无论是里头的场景,还是主人公的说话方式,都充斥了科普感。可它是由御怜发过去的,于是本应该是正常至极的科普也就变了性质。 御怜:你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学习 两天的时间,学习别的东西或许太仓促,但要学如何绑住自己,还是十分简单的。 宁姝的脸被屏幕荧光照亮着,依稀还能看到他下巴上一连串细碎的咬痕。不过除此之外,其余的痕迹倒是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他戴上耳机,在室友的忙碌声中,偷偷看着这段视频。 跟御怜教给他的方式差不多,不过花样要更多,更复杂。 像是猜到宁姝在想什么,御怜很快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御怜:可以先挑你最喜欢的一种 至于其它的,则留待下下次。 宁姝听出了御怜的言外之意,手指被烫到一般地蜷缩起来。而后,他点开了那份特别资料。 资料准备得全面又极具专业性,假如是一个不知情的人点进来的话,恐怕还会以为是医学系的复习资料。就是上面的内容太过围绕一个主题了,有些重点偏颇。 御怜:今晚把前三页看完,明天我会抽查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给一名成绩不太好的医学生辅导了,字里行间淡淡的命令感令宁姝人也要就此蜷缩。 御怜整理的资料里面,非常具有专业性的词汇其实并不多。甚至可以说,足足十页的内容,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十分明白。 宁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反复回到由御怜手绘出来的人体结构图上,旁边还细细标注了各个地方的专业称呼。这是唯一一处都是专业术语的地方,同时,也是唯一一处针对人体的各个部分,作出详细解释的地方。 不光有单纯医学上面的,还包含了拓展方面的。 准确来说,发到宁姝手上的这份资料里,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属于课外拓展。 有专业的医生从旁教导辅助着,即便是原本对此一窍不通的人,也立刻以极为快的速度懂得了相应的知识。 宁姝:我会记下来的 宁姝的回复又透露出了一种急急切切,焦焦躁躁的感觉。那种脸皮都被烘得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靠一些小动作缓解情绪的模样真实地浮现在了御怜面前。 他手指一动,在课外书上又划了一道,同时在上面做着笔记。 如果宁姝把所有的资料都看完,并且此刻也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御怜做的笔记跟里面有一小部分内容很相像。 【人类可以通过感官神经的改造,从而重塑身体的承受能力】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会不高兴 笔记写下, 又谨慎地划去了最后两个字,改为了【极限】。 潦草凌乱,似极轻佻之人才会写出来的。而实际上, 记下之人正端坐在桌前,任谁看过来了,都是一副对学术认真至极的模样。 殷眠受到感染,还专门把专业课的书从桌上抽出来看了十分钟。刘子明看到嘴贱了一句,背景音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父慈子孝”的切磋声, 偶尔伴随着刘子明的“殷眠你敢揪我头发试试”的哀嚎和殷眠“谁让你不剪头发”的反击, 以及冯秋义阴阴地“煽风点火”。 这样的事情寝室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最后无一例外都会闹到御怜面前来主持公道。而御怜从来都是最公平的, 一人罚一星期值日,于是次数多了,他们就学会了自己消化。 尽管御怜看上去温柔,可真要近距离接触,又会让人下意识觉得过于不沾人气, 不知道该怎么亲近。大家一开始分到一起的时候, 默契地连在他面前说话的声音都不会太大,后来还是混熟了, 才渐渐卸了包袱。 寝室四个人性格都不相同,可每个人又都在努力磨合、适应着他人。 御怜将书又翻了一页, 期间宁姝还期期艾艾地通过语音问了他几个问题。比如,为什么这里会是广义上人体最敏感的区域。 御怜:不,只是针对你来说, 是广义上最敏感的区域 御怜:单独列出来你的名字你看到会害羞 资料具有极强的指向性, 是在一般知识的基础上, 进行二次修改添加形成的。而当中所有的参照对象, 都是宁姝。 不方便在宿舍内回答,御怜就打了几行字过去。信息发完那边好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他笑了笑:既求知若渴,又喜欢当鸵鸟。 不过这也怪不了宁姝,任谁看到一份密密麻麻由图片和文字组成的文档,表面上里头没有自己的名字,实际上字里行间都是自己,还被男朋友直言看到会害羞什么的,恐怕短时间内都没办法组织好语言。 不等宁姝说话,御怜又发了两条过去。 御怜:如果可以适应的话,下回我会修改成你的名字 御怜:顺便,里面的照片也可以直接替换成真实的照片,讲解起来会更直观也更便于理解 御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会拍一张,附在这项资料后面。等三天后你再着重学习,不同的人存在细微差异,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御怜:现阶段了解得越深,到了后面两个阶段,就不会太慌张无措 一连串的,只从字面上看完全没有问题,但细究起来又处处是问题的话。 宁姝的脑袋又变得钝钝的了,他的手指在按键上停顿了良久,似乎不知道要打什么。直到确定御怜不会再发消息过来了,才开始逐条回复。 宁姝:那我到时候带一个相机过去,会……拍得更清楚点 发完这句话,紧跟着就是几个兔子转圈圈的表情包,企图利用表情包的活泼来掩饰实际上的无措和心慌。 宁姝:资料不用改名字,我觉得挺好的,而且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宁姝:我已经把打结的方式都记下来了,现在准备背资料了 宁姝是从后往前回复的,在不经意中就显示出了这些问题在他心里的排位,是后者要大于前者的。 御怜的手停在对方那句“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极具砌词的话上,大方非常地表示:不会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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