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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时间:2023-12-09 01:00:16  状态:完结  作者:明又灭

  祁知序没有说话,也似乎是无声的赞同。

  庭仰看着那副画上的剑,“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黑骑士吧。”

  白骑士是光明正义的神明信徒。

  反之,黑骑士必然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叛教徒。

  “前两个轮回时,你成为黑骑士的原因是和圣子分道扬镳。可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分开。”

  祁知序接上了庭仰的话。

  “所以我成为黑骑士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此时的我,应该还是白骑士。”

  为什么在黑化条件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洛那德仍然不是“白骑士”了呢?

  除非代表正义的骑士长剑上,已经沾了洗不掉的杀业。

  庭仰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这场轮回与你的杀戮有关,所以轮回之后,你也无法洗脱罪孽。比如——你杀死魔王之后,向恶魔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能够轮回。”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明晃晃暗示祁知序了。

  ——你的愿望是关于这个的吗?

  祁知序没法直接说,“不全是。”

  庭仰松了一口气。

  那就是有一部分是了。

  “七宗罪中,暴怒的意思是复仇的欲望。画中洛那德的骑士剑指着安塞塔,却不一定代表他想要报复的人是安塞塔。”

  因为圣子是死于魔王之手的。

  “或许是安塞塔被魔王杀死,骑士为了复仇,杀死了他,然后召唤恶魔,开启了新的轮回。”

  只是这无法解释,魔王为什么会留下这幅画。按理来说,此时的他已经被骑士杀死了。

  而且……

  仔细看就能发现,那把剑并没有刺进安塞塔的身体里,虚虚抵着,如同虚张声势的威胁。

  ——哪怕只是在一幅画中,魔王也不愿意真正伤害安塞塔,那他又怎么会杀死安塞塔?

  庭仰抬起头,询问节目组:“现在可以指证吗?”

  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变得有些失真:“主观推断不算证据。证据不足,无法指证。”

  庭仰心道,果然如此。

  “那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你曾经杀死魔王的证据就行了。”

  剧情推到这,其实真相已经差不多能推出来了。

  只差最后临门一脚,找到关键性证据。

  庭仰心情不错,顺手从一旁摆着的糖盘里拿了颗糖。

  因为不熟悉包装,就随便选了一种颜色。

  粉色包装,草莓味的。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又动作自然地把糖放了回去。

  讨厌草莓味。

  祁知序也将手伸进糖盘,他挑了一颗亮黄色的出来。

  看完口味标注后,他对庭仰说:“这颗是柠檬味的。”

  闻言,庭仰眸光一亮,目光迅速扫向糖盘。

  紧接着却失望地发现,祁知序手里那个已经是最后一颗柠檬糖了。

  “你喜欢这个口味的吗?我不太能吃酸的东西。”

  庭仰立刻高兴起来:“我还挺喜欢的,给我吧。”

  将手里的柠檬糖递给庭仰后,祁知序随手从糖盘里拿起庭仰放下的那颗草莓糖。

  他并没有撕开包装,捏在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才撕开包装将糖丢进了嘴里。

  “我还是喜欢吃甜的,酸的、苦的,我都不喜欢。”

  庭仰也撕开柠檬糖的包装纸,把明黄色的糖含进嘴里,一股酸甜的味在舌尖漾开。

  “我也不喜欢吃苦的。”

  庭仰感受着舌尖的酸意,将糖压在左边的腮帮子里,说话有些含糊。

  “我以前吃过一颗草莓糖,可惜运气不太好,拿了别人的整蛊糖。看上去是草莓味,实际上是苦瓜味……那个味道太可怕了,导致我现在看到草莓糖和苦的东西都有点阴影。”

  庭仰叹了口气。

  估计是又想到了那颗苦瓜糖的味道,连忙咬碎了柠檬糖,让酸甜充盈口腔。

  祁知序转过身,在墙上的异常之处敲敲打打,估计在找暗室一类的东西。

  可他语气很低,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以前也给过我……朋友一颗苦瓜糖,但是他没注意,把糖混在了他的糖罐里。我故意没提醒他,本来想着下次见面,他一定会和我生气,结果后来忘记这件事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吃到那颗糖。”

  原来苦瓜糖这么常见了吗?

  庭仰顿时露出“好巧”的表情,紧接着颇为感同身受地感慨。

  “……死缓,挺好的。”

  吃到苦瓜糖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要离开人世了。

  苦不拉几的,还有点涩,反正很难吃。

  祁知序问:“你当时吃到苦瓜糖是什么感觉?”

  庭仰拉开窗户的动作停了,思考了一下。

  “生气吧?可能还有点难过。”

  祁知序闻言,蜷了蜷手指。

  “难过?”

  “哎,我也记不清了嘛。”

  庭仰也发现自己这话的怪异。

  哪有人被整蛊了第一反应是难过的,这也太玻璃心了。

  “这已经是高中那会的事了,估计是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吧,本来那段时间就够倒霉了。”

  庭仰这番话,是在暗示祁知序这是自己车祸前的事,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祁知序听出来了,果然没有追问,而是岔开了话题。

  祁知序站在墙上的一副挂画前,问:“这幅画你知道吗?”

  “我看看。”

  庭仰走到他的身边,仔细看着这幅画。

  月夜里,穿着白色洋裙的少女坐在长椅上,身后是参天的菩提树和一丛白色蔷薇,睡莲和菖蒲在面前的池塘里漂浮着。

  一袭白裙的少女在迷朦夜色里如同天使一般,安静又美丽。原本黑暗的森林也因为少女的存在,变得梦幻迷离起来。

  “是克拉姆斯柯依的《月夜》。”

  祁知序点点头,想要去猜测节目组挂这幅画的用意。

  但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觉得烦躁异常。

  ……

  他现在不想去解什么谜。

  他现在只想知道,十八岁的庭仰当时在因为什么难过。


第23章 骑士x圣子

  庭仰仔细观察画作, 很快就有了新发现。

  “比原画多了一本书。”

  原画中,少女坐在长椅上,身边没有任何东西。

  但是这幅画的长椅上,却摆了一本书。

  书本的封面上只有一个简短的单词。

  “Lover.”

  爱人。

  庭仰思考时习惯性地曲起左手食指, 轻轻抵在脸侧。

  “《月夜》被誉为‘爱情诗’……难不成, 我们还得在它面前读情诗吗?”

  祁知序闻言, 若有所思点点头。

  “很有可能, 不然阿仰你试试,读一首给我听?”

  如果夹带私货算犯罪, 祁知序可能已经被抓走判无期了。

  庭仰挣扎了一下,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实话实说。

  “其实我知道的情诗不太多。”

  “没关系。”

  祁知序一看庭仰动摇了,立马温和诱哄。

  “随便说一首而已,我们只是为了试探是不是游戏规则, 节目组不会要求太高的。”

  庭仰思索了一下情诗储备,觉得自己可以了。

  “那好吧, 我先试试。”

  祁知序听着庭仰的声音。

  他的声音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与轻跃, 声线稍微稳重了一点, 细听却仍然能听出少年时的影子。

  声音温柔而坚定, 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心底柔软的人。

  字句里带着的感情如同海浪, 风声浪声都被锁在了小小的海螺里, 却承载了经年的思念, 经久不衰。

  他的语气是那么真挚,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

  庭仰真情实感地念着。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摄影师张了张嘴:“?”

  导演拍了拍耳麦:“?”

  不对劲。

  庭仰毫无察觉, 字字句句声情并茂。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导演愣了一下。

  庭仰的语气太温柔,太深情, 一时让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听力是否正常。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直到他又念出一句,导演才猛地拍了下桌子。

  艾青的——

  我、爱、这、土、地!

  关键是,某种意义上,这还真是首情诗。

  很快庭仰就念完了整首。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导演控制机关的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算他过。

  挣扎片刻,他又放下了手,没通过。

  庭仰等了一会,无事发生。

  他皱起眉头,确信道:“看来不是这个。”

  导演:“……”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但是要读爱情诗!

  祁知序温和的表情依然天衣无缝,伸出手鼓了下掌。

  “感情充沛,阿仰,你有朗读天赋啊。”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庭仰马上顺着台阶咕溜溜滚了下来,甚至隐约信了半分,颇有些沾沾自喜。

  “谢谢你奥。要不要你也来一首?”

  保不齐是要两人一人一首。

  以防万一,另一个人也念一首比较好。

  “好。”

  祁知序眼神似乎一如既往散漫随意,指尖却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挂在腰侧的骑士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思考时轻轻敲击东西,是他对某件事极为重视时,才会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祁知序用沉稳的嗓音说着流利的英语。

  语速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慢显得拖沓,也不会因为太快破坏了诗歌原本的韵味。

  “I seem to have loved you in numberless forms, numberless times。

  (我好像曾经无数次,以无数种形式爱过你。)

  In life after life, in age after age, forever.

  (年年岁岁,生生死死,直到永恒。)”

  明明本来应该用玩笑一带而过的事,祁知序却认真至极,一改散漫之态。

  大概是因为……

  祁知序将视线投向庭仰,见他眼神澄澈地望着自己。

  在短暂的对视后,祁知序低下头收敛了情绪。

  大概是因为,一切代表爱与欲望的诗篇都适用于他。

  对他的每一次告白,祁知序都会认真对待。

  ……

  “As I stare on and on into the past, in the end you emerge,

  (当我再次凝望著过去时,在最后定能发现你,)

  Clad in the light of a pole-star piercing the darkness of time:

  (沐着极星灿光你穿越黑夜走来:)

  You become an image of what is remembered forever.

  (你已永远变成记忆深处的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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