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仰亲亲热热上前套近乎。 “糖糖,帮我去把那边柜顶上的箱子拿下来呗?我再看看画,等会给你分享线索。” 沈瑭迟挑挑眉:“你倒是不客气。” 嘴上得理不饶人,下一秒他就听话地去把箱子拿了下来。 箱子周围只有一小块地方的浮灰被抹掉了,箱子没被动过。 估计是庭仰嫌脏,打算最后再拿下来。 庭仰抬手竖起大拇指晃了两下,给了一个做作的wink。 “感谢我们的热心市民沈先生。” 也幸好青年面容清秀,唇红齿白眉目精致,wink做出来不仅不油腻,反而带了股活泼的可爱气。 箱子里没什么东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教堂用具,唯独顶上的纸鹤最为显眼。 庭仰捏起纸鹤翻来覆去观察了一下,好像真的第一回见似的。 “是要拆开来吗?” 他动作不甚熟练地拆开纸鹤,见到纸上有字,一本正经看了起来。 神色越来越凝重。 沈瑭迟没耐住好奇心,刚准备凑过去看。 “上面写了什么?” 谁知道庭仰突然退后一步,一脸戒备。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瑭迟沉默了一下:“什么?” 关我什么事? 庭仰面上不显,心里却在琢磨怎么试探出魔王杀死圣子的方法。 剧本的提示三很明显地告诉他,魔王会杀死圣子。 庭仰尽量不透露过多信息。 “阿瑭,你居然白切黑啊,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沈瑭迟眉头皱了起来,嘴巴动了动,一副疑惑又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是演的。 庭仰下了判断。 魔王——至少此时的魔王,是不知道自己要杀死圣子的。 试探大计夭折于第一步,庭仰只好悻悻放弃。 “算了,阿瑭我相信你。” 说着,庭仰把纸随意折叠几下放在沈瑭迟掌心,“等你出去再看。” 沈瑭迟不明所以,但迟一会看线索也没什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庭仰。 只是,庭仰这次没叫他“糖糖”,总让他有种微妙的担忧。 毕竟庭仰可是有事叫阿瑭,无事沈糖糖。 庭仰粗略地翻了翻箱子里的教堂用具,没什么有异常的。 无非是一些pdd里9.9包邮的劣质小道具。 刚准备将箱子重新合上,却瞥见这些杂物里面夹杂了个不大的碎瓷片,他拿起看了好一会。 沈瑭迟本来在看那幅《加纳的婚礼》。 见到庭仰找到线索,走过来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庭仰把这个瓷片翻来翻去,“弧度摸起来有点像是碗?你看看。” 说完把瓷片递给了沈瑭迟。 庭仰动作自然,其实心里已经紧张得快打鼓了。 本来瓷片的一面上沾满了干涸的黑红,颜色越看越不妙。 他迅速将那抹血迹擦去。 幸好瓷面光滑容易,一下就抹掉了。 关键信息已经被抹去,沈瑭迟拿着瓷片,当然没能看出什么。 于是,他只是随意翻了两下就把瓷片放回了箱子里。 “你给我干什么?又不是在找我的剧情线。” 这话倒提醒了庭仰。 “糖糖,我记得你一开始就直接上了二楼吧?” 言下之意,为什么他会想都不想就上了二楼。 一般情况下,多少还是会纠结一下的。 庭仰没敢说得太直白,他怕无盟友的嘉宾剧本会和他不一样。 他有盟友属于开局福利,为了游戏公平,别人或许会多出一个初始线索提示。 沈瑭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意味深长反问:“阿仰,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庭仰太懂他了,“嘁”了一声。 “一看你这装腔作势的样子就知道什么也没找到。” 沈瑭迟没否认也没赞同。 “你刚刚和祁知序去花房了吧,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庭仰半真半假道:“我的剧本上有关于他的事,我想试试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真巧啊,我也有。” 沈瑭迟声音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平地惊雷。 “我找到的线索上面预言,骑士将在今晚杀死你。”
第17章 骑士x圣子 庭仰心脏猛地一跳,但很快便平复下来,冷静地问:“你从哪知道的?” 沈瑭迟拿出一张羊皮卷,“你自己看吧。” 庭仰草草看了一遍,上面讲述了一段历史。 前半段一直在无脑赞美教皇的仁爱威严,没什么好看的,重点在于最后几句话。 ——“首席骑士洛那德在叛神后杀死了安塞塔圣子,甚至妄图召唤恶魔,不过被英明又伟大的教皇大人萨拉尔及时阻止。”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水字数的赞美诗,庭仰直接忽略,跳到了最后一段。 “愤怒的民众将他绑在火刑架上,在无月夜那天让火焰灼烧他的身躯,将他的罪孽烧成灰烬。” “可是人们并不宽恕他的罪半分,并且诅咒他无论轮回多少次,都将再次被火焰吞噬骨骼,周而复始直至灵魂消亡。” 最下面写着。 Curse and Reincarnation. 诅咒和轮回。 庭仰垂下眼沉默地思索。 多出来的那两条世界线,是因为这个吗? 只是骑士怎么会任由民众将他绑上火刑架? 庭仰不相信身为骑士的他没办法脱身,除非…… 这是骑士自己的选择。 沈瑭迟站在一旁,竭力煽风点火。 “明天就是无月夜,他只有可能在今天将你杀死。” 庭仰没吭声。 看来沈瑭迟没有把重点放在轮回上,不然就不会如此肯定洛那德会在今晚杀死他。 庭仰面色如常。 “你等等,我先捋一下。” 虽然剧本里说,祁知序是他的盟友。 但剧本上的“可以信任”后面还有一个“(?)”,这始终让他心里有疑虑。 如果这个“可以信任”存疑的话,那他们的盟友约定还成立吗? 庭仰纠结着,沈瑭迟先叹了口气。 “阿仰,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原因进行合作,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绝对站在你这一方的。” 果然看出来他和祁知序结盟了。 “果然瞒不过你。” 沈瑭迟抛出橄榄枝。 “和我结盟吧,阿仰。” 果然。 庭仰叹了一口气。 沈瑭迟说了这么多,就是来找他结盟的。 庭仰斟酌着话准备拒绝。 “我想一想……” 沈瑭迟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庭仰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沈瑭迟:“?” 此时无声胜有声。 沈瑭迟看着庭仰抗拒的样子,心里不由泛起一些他不愿承认的酸意。 他因为自己的偏心无法去埋怨庭仰,只能让所有的厌恶都加在祁知序的身上。 为什么庭仰要和祁知序结盟? 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明明我们认识的才是最久的。 祁知序这个人,看着君子端方、无欲无求,实则眼神里对庭仰的欲望藏都藏不住。 “算了,我就不……” 和你结盟了。 没等他说完,就被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打断了。 祁知序进来后见沈瑭迟也在,丝毫不惊讶,似乎早就想到趁他不在会有人来偷家。 庭仰看了一眼,继续说下去:“我……” 不和你结盟。 沈瑭迟看到祁知序进来,顿时露出一副相看两相厌的表情,打断了庭仰未说完的话。 “我先走了,阿仰,你好好考虑一下。” 庭仰打算拒绝的话又被打断。 好烦啊这些人,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 其实就算祁知序和他不是盟友,他也不会和沈瑭迟结盟。 毕竟他的剧本里说得明明白白,他和魔王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假如真的和沈瑭迟结盟了,那势必就需要在背后捅他一刀。 这种事庭仰可干不出来。 等沈瑭迟出去了,祁知序才开口。 “要和他结盟吗?” 庭仰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祁知序语气略带茶味地说:“不过他怎么老是打断你说话……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样。” 庭仰摇了摇头,“我不会和他结盟的。” 他没办法直接告诉祁知序自己和魔王是对立关系,只能果断表明拒绝的态度。 “哦。” 祁知序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很快把笑意藏了起来。 庭仰食指指节曲起,抵着嘴唇思考了片刻。 虽然心中对剧本上的问题还有顾虑,但也不能直接开口试探对方。 无论对方有没有问题,这都有点伤人。 想了想,庭仰决定暂时将这个问题搁置。 总归这只是个解密本,不是生存本,只要后期多留心就好。 祁知序看着他陷入思考的模样,也猜到了他在纠结什么。 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桌面上钢笔,在信纸上写下了“信任(?)对方”。 庭仰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我们都有的?” 庭仰确定自己的剧本中没有任何不利于这个联盟的因素。 那这样的话,自己先前的猜测就被推翻了。 如果这个问号存在的用意不是为了暗示你对方有问题…… 庭仰猜测:“这是为了让我们互相猜忌?” 假如是两个陌生人被临时拉成同盟,那在这个暗示下免不了互相猜忌。 也算是在另一种方面上,维护了游戏的平衡。 庭仰彻底明白了,他坐在床沿总结。 “节目组真的好阴险啊。” 说完,他还捏着固定在床上的摄像头上下晃了晃,像点头一样。 被迫点头的摄像机:逼我叛变.Jpg 祁知序眼神中划过一丝情绪,转瞬即逝。 仿佛旷寂山谷中吹来的清冷山风,带来松涛林海的万叶振振,隐约的声音仿佛空谷回响,仔细去听却转瞬即逝如同镜花水月。 祁知序笑了笑,换了话题:“你这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庭仰本来愣怔着,闻言秒切工作模式。 他先把羊皮卷上的线索告诉了祁知序,然后正色道:“我还找到一块碎瓷片,可能是碗或杯子这一类的,没有花纹的光滑里侧有残留的干涸血迹。” “还有这里。” 庭仰领着祁知序看向那幅《加纳的婚礼》。 “这里的雕像被换成了战争之神,耶稣与玛利亚的头上没有画圣光……我觉得,这会不会代表画中这两人不是耶稣与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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