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仰:“……” 别这样。 原本可能需要经历一系列解密过程才能开锁的抽屉,就这么被拉开了。 庭仰默默把抽屉合了回去。 他坚守了解密综艺嘉宾的基本素养,没去看这“来之不义”的线索,而是讪讪去找了祁知序。 凑巧祁知序也找到了线索。 半人高的花架上面整整齐齐摆了好几层花,花卉种类琳琅满目,看得花盲庭仰一头雾水。 祁知序走到其中一个花架前,拿下上面的一盆花。 这个花架上的倒是单一的大红玫瑰。 庭仰没能琢磨出这盆花和其他花的区别,看起来都是红彤彤的玫瑰。 “这盆花怎么了?” 祁知序将这盆花与其他花对比,手上这盆刺明显要大于其他的,叶片也较之于其他的比较有光泽。 “这个花架上的其他花都是玫瑰,只有这盆是月季。” 庭仰正准备例行彩虹屁夸祁知序观察细致入微,却见祁知序从盆底摸出一把粘着的钥匙。 看着钥匙,庭仰不自觉心虚。 “我在那边找到一个锁,我们去试试吧……嗯,开锁,虽然可能不需要了。” 祁知序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随他走到需要开锁的抽屉前愣住了。 他捡起地上一个小锁片。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这个锁的锁舌?” 庭仰垂着头,手指指腹轻轻擦着桌面,一副无辜的样子。 “如果我说,我只是轻轻拉了一下它就断了,你信吗?” 庭仰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和拇指捻出米粒大小的缝隙,示意自己只用了这么一点点力。 这个锁舌很薄,不经意用力一拉确实有可能拉断。 祁知序不知道信了没,只是故作恍然大悟。 “原来我刚才听到的不是打雷声,是你拉抽屉的声音啊。” 庭仰:“……” 倒也不用隐晦的这么讽刺我。 我承认我拉抽屉的声音确实是大了一点,但是像打雷那是我的问题吗? 不是,显然是抽屉的原因。 话是这么说,但祁知序还是很有仪式感地插上钥匙旋开了锁。 “好了,锁开了,看线索吧。” 庭仰这才把抽屉里的信封拿出来。 火漆封口已经被人拆开过,微黄的信纸上写了很多话。 信封封口精致,内容却不是规范格式。 【日安,我亲爱的骑士洛那德。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我叛逃到了魔王城吧。 不必担心我,我与魔王比你想象中更为熟识。 我爱你。 这并不是托词,你知道的,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恋人。 温柔、体贴,甚至没有因为我在忏悔室以纯善面孔欺骗你而愤怒分毫。 可惜你也猜到了,我身体中流淌着肮脏的血脉。 这些年我看着你们,都发自内心的恶心。 我猜你在想,我对你也是吗? 很遗憾,我不打算告诉你。 我需要一点事让你在漫长的今后记住我。 ——记住我这个卑劣、自私的爱人。 我在利用你对我仅剩的爱。 愤怒吗?那就记住你现在的愤怒,都是因为爱我。 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再会,也许没有了。 简而言之,期待与你的重逢。】
第16章 骑士x圣子 庭仰把信纸翻过来,却见上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字迹。 ——圣子阁下,您骗了我。 落款是某年一月一日。 第一行笔画一字一顿,看起来冷静至极。 却在末尾收笔时,出现了细微的颤抖,昭示落笔者内心的不平静。 再往下,是一段相似的话。 ——您又一次骗了我。 落款仍为同年一月一日。 这一次则连细微的颤动也没有了。 显然是对方已经平复了心情,或者将这份极致的情感压在了心底,犹如关住猛兽的囚笼。 庭仰心里下了判断。 应该是骑士留下的。 祁知序看着信纸反面的字迹,忽然想到刚刚拿钥匙时,在花盆上似乎摸到了什么。 他重新看向那盆藏钥匙的玫瑰花,用手指在盆壁上仔细摸索。 很快他就在上面找到一排刻上去的字。 祁知序轻声念出:“这次我……” ——这次我要救他。 庭仰将信纸上的“次”和“我”与花盆壁的刻字对比了一下。 “都是骑士的字迹。” 祁知序从庭仰手中接过泛黄的信纸。 “这两行字的墨迹褪色程度不一样,第一行字颜色明显要浅很多。” 写下的时间按理来说应该相隔很久,可是落款是同一天。 “正常情况下,同一天写下的字不可能褪色那么快。”庭仰已经有了猜测,“这封信明显是精心保存着的,所以是时间有问题?” 祁知序点头,表示与自己的猜想相同。 “我写下的‘又一次’,代表的或许是时间的轮回。” 庭仰把时间线捋清了。 “这封信是第一个轮回时我写给你的,你的两段话却是分别写于两个轮回。这么算的话,我们现在可以算全新的第三个轮回?” 祁知序将盆栽放回原位,拍掉手上因为抱了盆栽而沾上的土。 “也可以算独立出来的平行世界,我们的行为不影响他们的故事。” 庭仰开了一个标准的直男朋友间的玩笑。 “也是,我要是真的圣子,肯定不忍心离开你。” 祁知序低下头继续看手上的信纸,只是此时上面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 密密麻麻的字瞬间都变成了一张大网,呼一下将他兜头盖住。 被盖住的人却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好一会,祁知序才抬起眼,眼睛里染着掩饰紧张的戏谑。 “阁下,现在我们被剧本的联盟关系绑死了,您就算想离开也走不了了。” 玻璃花房照进柔色月光,薄薄一层光不如太阳灼目明艳,照在花卉上却像为它们镀了一层银,镀了一层流动的河流。 庭仰抬手遮了一下晃到眼睛的照明灯。 “没有联盟,我也选你。” 祁知序依旧低着头,耳朵尖上却悄悄爬上一层红。 说得好听,没有联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沈瑭迟骗走了。 这样想着,祁知序却还是忍不住勾起一点唇角。 反正现在,我们才是盟友。 * 花房里最有用的线索就是那两条,在确定找不到新线索后,庭仰和祁知序才回了古堡内部。 花园里除了花房以外没有一处安置照明灯。 不管有没有线索,反正摸黑是肯定找不了。 在找其他几个人试探了一下后,初步确定,是联盟形式的只有他们一组。 为了避免太过显眼,他们商量之后选择兵分两路。 节目组给每个人都在古堡配了一个房间,专门放置个人身份线索。 祁知序和庭仰决定先去各自的房间看看。 既为了早点摸清自己的剧情线,也为了补全世界观和时间线。 他们那“恶魔的召唤者”的任务现在还没影呢。 庭仰推开圣子的房间。 纯白的窗帘安静地垂落,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加纳的婚礼》。 屋内陈设很少,西方惯有的华丽复古花纹在这个房间中也很少出现。 从窗帘到床上帷幔,地毯到花瓶,全都是不染纤尘的白色。 不像是房间主人寡淡无欲,圣洁清冷,倒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却欲盖弥彰,凭然生出几分沉重到近乎压抑的氛围。 唯有墙上的挂画色彩明艳,很是显眼。 庭仰将目光投向墙上那副《加纳的婚礼》。 布设这么简单的房间中,有这样一副色彩艳丽的画本身就很突兀,不消细想便能明白画中肯定藏着线索。 因为以前演过画师,庭仰接触过很多著名的油画,其中就有这张。 虽然比不得专业人士,但对画作内容也算极为熟悉了。 耶稣,玛利亚,门徒,酒坛,雕塑,群鸟…… 庭仰视线一一划过这些,凭记忆仔细辨别不同。 临时回忆有些勉强,索性改掉之处都比较明显,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庭仰一边观察一边对着镜头解释,手指隔着玻璃在画中央虚虚圈了一下。 “原画中的这里,耶稣与玛利亚的头上都有淡淡的光环,这是他们作为神明与凡人的不同之处,但是这幅仿品上却没有。” 如果没有了象征,那画中这人还是神吗? 宴至狂欢,耶稣挥手变水为酒,那这幅画上的人变出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几个地方我不确定。”庭仰指了一下左上角,“这里原本立着的不是这个雕像,现在这个……应该是赫拉与宙斯的孩子阿瑞斯?战争之神,嗜血,好战。” 庭仰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圣子……他该不会是要报社吧。” 又要召唤恶魔,又是战争之神的。 节目组等着庭仰破防,他却突然开始在房间里找东西。 耳麦里传来导演的询问,摄影小哥代为转达:“庭老师,找什么呢?” 庭仰心里清楚节目组此时的念头。 “找绳子,这个剧本对我这个五好青年来说太刺激了,我不活了。” 小哥手一抖,“不……不至于哈庭老师。” 庭仰翻找的动作突然停下,“找到了。” 节目组虽然也知道刚刚那话是在开玩笑,但看见他真的找到了什么东西,还是没忍住凑上去看了看。 抽屉里果然不是绳子,而是一套纸笔。 庭仰找了个桌面摄像头的死角位置,在纸上快速书写,然后把纸张折成一只纸鹤。 见摄影小哥欲言又止的模样,庭仰道:“不急,马上你们就知道它干什么的了。” 语罢,庭仰起身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发现靠窗的柜子顶上有一个纸箱。 瞄准好把纸鹤丢进去,又在箱子边上摸了一下,故意抹掉一点浮灰,把食指指腹蹭得黑了一块。 随后他收拾了一下表情,回到那副《加纳的婚礼》前站着。 安静的等着什么。 不多时,合上的门被人推开,庭仰望过去,进来的是沈瑭迟。 庭仰面露惊喜,“糖糖,你来得刚刚好啊。” 庭仰早就猜到沈瑭迟会来找他。 六七年的朋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如果沈瑭迟知道,庭仰和他的这点默契全用在套路他的话,估计只会觉得晦气了。 沈瑭迟迈进门的步子一顿,被庭仰反常的热情吓到了。 他在转身就走和硬着头皮进房间里纠结了一下,最后被庭仰拉进了门。
128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