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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

时间:2023-12-09 00:00:17  状态:完结  作者:好玩好玩

  说来也奇怪,“城堡”一开始我觉得奇大无比,有探索不完的犄角旮旯,可渐渐的,就感觉到它小了。我自小生长与活动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只有足够深密的山林才能承载我旺盛不息的精力,“城堡”再大,也没法比。

  我的很多行为在作为人类的李元眼中无疑是匪夷所思的。

  比如,我经常突如其然地“发疯”,殴打沙发、床、电视屏幕上的动物,甚至是自己的尾巴。蹲在他脚边,我上一秒还安静如鸡,下一秒就开始像陀螺一样疯狂旋转。

  我还每天搞破坏。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眼前的东西很新奇,想玩玩。我的脚爪和牙齿极其锋利,由于不像李沫那样受过训练和教育,难以掌握分寸,一不小心就会将小件的家具拆开。越拆,还越上头,全然进入无我境界,等到冷静下来,都给我拆完了。最终对着一堆废墟,才意识到大祸临头,又是满心愧悔。

  李元从来不责怪我,都是默默换新的。他对我很有耐心,见我怪不好意思地等着他发火,他捡起其中一块碎片,指着上面的牙印,没什么大不了地笑嘻嘻地庆祝道:“这次比上次轻了!”

  他还从仓库里翻出不用的老家具给我:“小祖宗,你拆这个好不好?”

  拆家之外,我一高兴还会拆人,有时候跟李元玩着玩着,一激动就把他咬出血来。这时李元又会说,之前打的狂犬疫苗还能管一阵子呢,不怕。

  还有就是,对于中意的地方、喜爱的物件,我会难以自持地上去标记。你可以理解为……随性地尿尿。对此李元百教无用,也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首先,我智商很高,李元都没来得及教我去哪里如厕,我便通过观察李沫学会了自己跑院子。可同时我又好似故意时不时地捉弄他,明知故犯。有两回他送礼物送到我心巴上,欣喜之下我把他也标记了。他又好气又好笑,戳我脑瓜子,叹息道:“狐狸真的是坏!恩将仇报!”

  好在我这个罪犯极具悔过意识,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在李元发现前,把犯罪痕迹抹去。不过目前我还分不清其他布和抹布有什么区别,有时好心办坏事,不慎使用了他的衣服,结果自然是李元一回到家就东窗事发了,然后又走起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夹起尾巴钻进沙发下躲起来,的流程。在我的过分自觉面前,他反而不好说什么,只能欲哭无泪。

  他越宽容,我心里越不好受,我也不想犯错,我知道那不好,可我的生性已经形成,没办法改了。

  也许,我不该生活在精致安逸的城堡里。

  李元还喜欢打扮我,给我买大金链子,珍珠项链。我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戴着大金链子的模样,感到一瞬的陌生。

  野生狐狸是不会戴大金链子的,不会戴任何东西。

  我该离开了。

  这天清晨,李元照常在五点钟睡眼惺忪地下楼,把我和李沫放到院子里解决排泄问题,再回去睡回笼觉。

  我在院子的粮房边捕了一只老鼠,咬死后叼回屋里。鼠鼠作为我在野外的主要食物,在我看来当得起天下第一美味,送什么我都不会送人家鼠鼠,尤其是在食物短缺的冬天。

  但今天我就要告别李元了,我决定送他我能给他的最隆重的礼物,我没有大房子金元宝,我只会这个。

  李元睡得很香,我轻手轻脚进入他的房间,把鼠鼠珍重地安置在床头柜旁边的地板上,这样他一醒来就能看见我的礼物了。

  他一定会惊喜的!

  若不是留给我的时间有限,我可以给他捕一窝。

  下楼后,我咬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将它放在我睡窝的正中心,尽我所能摆成圆形,就像当时拆下的包装袋上展示的样子。不过这项工作有点困难,一边撑圆了,另一边又折了进去,花了点时间。

  之后,在李沫不解的监视下,我离开了他们的家,也远离了村庄。

  我不要做哈基米,我要做……我要做巴图鲁!这个称号是我从李元看的电视机里学到的。

  舒舒明白我的心意,他在树上展开一边翅膀,做了个欢送的动作。

  “我要去探索新世界了。”我满怀期待地告诉他。

  他朝我不曾涉足的方向指了一指:“那座山很有灵气,我曾到过附近,但是飞过去太远太累了,就没进山。我很想去看看。下次……等开春吧,我再去,一定要进山瞧瞧。”

  “那我先替你去看看吧。”我说。

  目标地锁定!“那座山有名字吗?”我住的那座山是有名字,不过也是人取的。

  “就我所知,没有。”他沉吟,“不过上面有座寺庙,叫做青峰寺,里面有位老方丈会使枪,我就管它叫加特林山。”

  “好的,那就叫加特林山吧!”听上去很酷。

  加特林山看似不远,近在眼前,但正如舒舒所言,实际上非常之遥观,我张弛有度地行进了三天两夜,才抵达山脚。

  半路上还下了场雪,我猜这大概是今年冬天最后一场大雪了,天上把存货一次性都倒了下来,造成突如其来的暴雪。

  暴雪,意味着行路不便,意味着食物来源更加匮乏。

  所以,我又饿起了肚子。上顿饭是在昨天下午,内容为一只冻死的骨瘦如柴的野鸡。雪层下应该还有田鼠,但雪一厚,对他们有利。去年冬天,也是这样厚厚的雪层,我跟与我同一窝出生的兄长合作捕过一次猎。我从一头扎进去挖,田鼠打洞逃到另一个洞口,他就在那个洞口守着。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我们这里的狐狸大多比较独立。那天吃着田鼠,兄长向我讲述他前年在更北方的经历。他在那里捕食过雪狐。听起来很恐怖吧,雪狐体型只有我们一半大,也在我们的菜单上。

  我倒没有捕杀过雪狐,远远的看见过一次,印象中好小巧好柔弱的样子。

  但就在此时,可能是饿得眼冒金星出现了幻觉,我在被茫茫暮雪笼罩的地平线上看见了一条白如鹅绒的身影。

  我赶快用前肢揉揉眼睛,确认了好几眼,真的,是雪狐!

  我来了我来了!逮虾狐!

  雪虽已不如前夜下得纷纷扬扬,有点稀稀松松的,但也足以形成掩护,我拉开四肢飞奔追去。

  离得越近,越觉得古怪。这雪狐体格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还有肌肉……不管了,理论上我可以捕捉他!

  很快,我与那只雪狐间就只差一箭之遥,我正要加速起跳,将他顷刻捕获,他忽而“汪!”地转过身来。

  这,这是条狗?

  还真是狗,只是白毛长长,看背影我误以为是狐狸了。这狗看着像是当地土狗和狐狸犬的串种。

  “阿弥陀佛,”那狗大声问我,“你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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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卡了,还有两章正文等晚上吧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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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开车,人下车,关门,车开走。声音传入我耳朵里。我在草坪上拎着水管浇水,水开得很小,这样能确保等程奔到家,草没被我淹死。

  程奔推开院门,顺着草坪下石子路过来,走到草坪边上。我以为他要上来,他却只将一只脚踏上路牙就停住了。

  “下来吧,草都灌坏了。”他看着水管口吐出的水柱,声音轻悠,满含亲近。

  我这会看他可不亲近。不亲近,但也远非对立。程奔待我很好,始终小心翼翼,关怀备至,可就是少了点坦荡,那是信任的前提。假若我站在一个高点,他在下面对我敞开怀抱,我会放心跳下去吗?我大概率会选择自己跑酷。

  这就是目前横亘在他我之间的阻碍。当然,对此我保持着乐观,我想我们交往得不久,可以慢慢贴近。可就在刚刚浇水的时候,我重新思考了这道阻碍的成因,与消除这道阻碍的可能性。

  他的小心,我的疑虑,都因我在信息上处于劣势,而程奔似乎并不愿意撒手这点优势,相反,我感觉他在不断地将之巩固,建成围墙,我的疑问越多,他就把墙垒得更高,好像只有通过这样,我们才能长久共存下去。

  可墙搭得再高,也碰不到天上,漏风的,这个长久不会有真正的结果。

  “来吧。”程奔一只手伸向我。“我们去秋千上坐坐。”

  程家庭院是中式风格,有假山石,石凳石桌,掩着或肥或瘦的花木,格调高雅,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却过于肃板。我住进来,程奔才添了几样娱乐项目。他得知我喜欢荡秋千,当时也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找人来安了一架。

  我关掉水龙头,跟他一前一后上了秋千。他脚尖在地上一顶,秋千前后摇荡,带起风。往日在秋千上吹吹风,还是怪惬意的,可今天这风却吹得人心乱。我用脚尖又把秋千刹住了。

  正要问那张霁鸿究竟怎么回事,他抢先开了口。

  “你还是不信我。”他说。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我说。

  我们对视,相互打量,在彼此眼中搜寻对方的破绽。沉默是今晚的跨海大桥。

  “我不会跟一个对我遮遮掩掩的人过下去。”我把桥先炸了,“等下了这架秋千,我是进程家的门,还是出这个院门,你看着办。”

  “好,好吧。”他第一时间连点了两下头。“我告诉你。”

  我在连城担任总经理的时候,手下的副总叫陆永开。这陆永开贪一己私欲,长期强迫我一个发小。他偏偏自己手头不干净,让我揪了把柄,最后在正道的光的普照下进了铁窗。本来该到此为止,可我那发小吃了太多苦,我咽不下气,因而操作得生猛了点,事情就此不受控制地就发展大了,牵出了陆永开背后的莫望守。

  取得了连番胜利,我斗志昂扬,再接再厉把莫望守也干掉了。然而关系社会,背后的人是揪不完的,一来二去顺藤摸瓜就搞出了个俄罗斯套娃,莫望守背后还有个张霁鸿。

  张霁鸿差点也被立案调查。可张霁鸿这级别的阎王随随便便抓不了,也就没抓成。张霁鸿兼混两道,又发家于鱼龙混杂的H市,他虽长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却是个不折不扣阴狠绝辣的丛林脾气,锱铢必较,就是他派人给我吃了两颗花生米。

  我中枪的因头,过程程奔在医院里就告诉过我,但叙述上很笼统,这回多了细节和具体的人物,甚至我在那条小巷里中弹的经过,他也做了详述。那是个糟糕惆怅的雨天。

  程奔讲故事很有天赋,语言生动,我像在听别人的事迹一般,听入了迷。

  发表感想:

  嚯,我能耐真大。

  张霁鸿给我吃花生米,他程奔跟张霁鸿把酒言欢?

  于是我问程奔:“你跟张霁鸿挺要好的呀?”

  他一脸“你听我说完”:“你在连城当总经理,就是我的人,他针对你,我不出面吗?”

  “我和张霁鸿产业有交叉,他有两个公司是我们上游,所以底下人有过节,我和他面子上都是做周到的,逢年过节也相互走动。你人躺在医院里,他还带人上门跟我闹,怪我包庇手下人背后捅他的刀,逼我交出你这个扑街仔——这个扑街仔是他骂的,不是我说你扑街仔。”他接着说道,手抚上我的腿。“我能把你交出去吗?可终归是得罪了人,他要进去了还好说,偏偏还在外面生龙活虎作威作福,那就只有亡羊补牢了。我和他签了两笔业务,让他赚足了便宜,才终于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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