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见缝插针,说自己还有卷子没写完,谢秃驴一听,这可耽误不得,赶紧让他们走了。 江逾白被祝临拉着手腕走在回班的路上的时候,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回不过神来,这就完了?他就跟谢秃驴说了几句,谢秃驴就放他们走了?甚至连检讨都不用写,这也太容易了吧。 难怪他总是赢不了祝临,难道自己的脑子真比他笨? 江逾白不肯承认,但又不得不接受。 于是他把责任推到了小胖身上,肯定是小胖传染的,他以前明明超级聪明好不好,肯定是跟小胖在一起玩久了才变笨的,却忘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 提前啦,这章很甜!
第21章 父亲 祝临熄灯上床之前,斟酌片刻,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似乎是24小时在线,哪怕已经到了深夜,时钟指向了十二点,电话拨过去,也只嘟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刘叔你好,这么晚打扰你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直接长话短说了。” 听到那边传来答复,祝临才重新开口,嗓音平稳理智,“是这样的,今晚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在网吧和别人发生了一点摩擦,失手把对方打伤了,稍等我会把我知道的信息发给你,我希望你可以找到那个人,跟他私下和解,多少钱我来出,只要能阻止他去报警或起诉。” 对面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他,祝临听着对方的回答,长眉微皱,眼里浮现了几丝不悦。 似是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他在椅子上坐下来,用手摘掉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疲惫的闭上眼,手指揉捏着耸起的山根。 终于,他没了耐心。 骤然出声打断了对面人的滔滔不绝,含着几分冷淡笑意威胁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就像你说的,要是只有他一个人,我当然不用管,问题就是,我当时跟他在一起,周围拍照录像的人很多,店里还有监控录像,这些东西要是传到了网上,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公司的声誉和股价,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这不是杞人忧天,所以······” 祝临放下了手,重新睁开了眼,他削弱了锋芒锐利,尽量客气道:“不管是和解,还是有可能流传到网上的现场录像,我希望您都可以帮我处理干净,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对面这才果断答应了,挂电话之前,祝临特意叮嘱道:“还有,这件事情,麻烦您不要让我父亲知晓,我不想他为了这种小事费神。” 得到肯定答复后,祝临这才简短道了再见,挂了电话。 他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转过椅子,看着落地窗外的苍茫夜色,眼中有着胜券在握的坚定。 如他所料,第二天中午放学时,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学校旁边的出租屋吃午饭,家里的司机早已在学校大门口等候他多时了。 一进门,魏婉就迎了上来,面色不虞,她拉过祝临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担忧,但还是尽力安慰着祝临道:“临临,爸爸在二楼书房等你,我看着,不是太高兴的样子,你乖一点,千万不要跟爸爸顶嘴,知道吗?” 祝临拍着她的手,柔声道:“没事的,妈,别担心,打一顿又死不了人,我先上去了。” 话虽如此,但魏婉的目光还是追随着儿子的身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她才不得不放弃,只惴惴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心紧拧。 祝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敲门时的力度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 门内没有传出回应,祝临就立于门前,不急不躁的等着。 半晌之后,里面才缓缓传来声音,语调低沉威严。 “进来。” 得到允许,祝临这才能转动门柄,推门进入。 他刚把门推开个夹角,正准备抬步入内,一本书就在空中打着旋儿,书页簌簌作响,像飞镖似的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祝临闭眼,一动不动。 危险当前,他却生生违背了生物条件反射的躲避本能,像个被反向驯化的怪物,任由书角在他眉尾上方砸出一个皮开肉绽的豁口来,然后厚重的书本顺势落到红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伤口正汩汩的流着血,额头的神经抽搐扭曲的跳着舞,眼尾溢满了鲜红,半边清晰半边茫茫,祝临却恍若未闻。 只低下头,恭敬的同他父亲问好。 “逃课、上网、打架,祝临,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书桌后的男人抬起头来,目光如鹰瞵鹗视,不许他逃脱分毫。 祝临自嘲的笑了笑,果然瞒不住。 不过心里也彻底放下心来,本来就是通过秘书的口说给他听的,他要借他爸爸的手,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给江逾白未来留下一点隐患。 他抬起头,与那个同自己眉眼之间有三分相似的男人对视,眸底飘着细碎浮冰,寒气凛凛,他还是幼鹰,却妄想着要反抗早已在领空展翅翱翔的雄隼。 目光交汇对峙,空气中隐约能听到火星的炸裂声,战争一触即发。 终究。 还是祝临败下阵来。 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国富论》,用手拉住袖子,拭去书角挂着的一缕血迹,然后走上前,将书本恭恭顺顺的递呈在他父亲眼前。 祝均冷哼一声,像是在笑儿子的稚嫩与不自量力,他抬手,悠悠接过祝临双手敬呈献上的书。 “你的事情我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放下书,拿起手边的紫砂茶杯,吹散面上漂浮的青渣,喝了一口,然后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似是闲聊,“你最近去疗养院看你爷爷没有?情况怎么样?” 全然不见刚刚剑拔弩张的模样。 “上周末跟冯玥姐一起去看过了,爷爷他身体恢复得挺不错的,饮食睡眠都正常,精神看着也挺好,拉着我们聊了很久,一直到他午睡的时候我们才走。” 祝均抬眼不悦的看着他,好像祝临说的是无关紧要的废话,在浪费他的宝贵时间,他不满意道;“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不在乎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我只想知道他的态度。” 祝均后背靠在了黄花梨木的椅背上,他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帝王绿扳指,神色深沉的分析道:“你四叔已经把冯玥送回来了,你二叔三叔也计划着要把家搬回来,这么个小破地方,他们争着抢着,携家带口的要跑回来,你猜是为了什么?” 祝临安静听着,知道自己不用回答。 果然,祝均继续道:“老爷子身体瞧着还好,可也是外强中干,说不准哪天就突然死了,可他一直到现在,都不肯立下遗嘱,资产股份,要怎么分,谁占大头,谁都不知道,做儿子的没有时间,也就只能让你们这些家眷代替我们去献殷勤,讨老爷子欢心了。” 话到此处,祝临这个儿子才凸显出了用武之地来。 他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递给祝临,示意他擦一下脸上的血渍。 祝均这时,又像个孝子慈父一般了。 “临临,以后只要有空,记得多去疗养院陪你爷爷聊天说话,跟他说你的成绩,这样你才能探他的口风,这些孙子里,你爷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可千万别让爸爸失望啊。” 祝临捏着纸巾,擦着眉间逶迤而下的血迹,然而只是徒劳无功,什么都擦不下来,血迹早已干涸,甚至连伤口都在不知不觉间,结了一层薄痂。 他的右眼已被血色染透,雾蒙蒙的,看人时,只觉得像覆着一层红绸,恐怖而诡异。 “当然,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祝临笑着,将手背到身后,掌心紧紧捏着那张洁净如新的纸巾。 ---- 注意,本文最大反派出现😱
第22章 强迫 时间呼啸而过,日子如流水一般来到五月中旬,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那夜之后,江逾白就一直躲着祝临,用避如蛇蝎来形容也不为过。 与祝临的几次交锋,他都输的太惨了。 简直是武力智商全面碾压,江逾白彻底躺平认命了,决定还是少干这种害人终害己的事情,今后他只一心向善,前程往事,恩怨纠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他妈还一直以为江逾白每周双休都去祝临家补习,搞得江逾白只能每个双休都拉着小胖出去消磨时间。 小胖看江逾白最近除了睡觉,恨不得24小时都黏着他,连双休都不放过他,他只能怀疑他江哥是不是突然弯了,并且对自己有不轨之心,吓得差点连夜爬上崆峒山。 江逾白知道后,无语极了,只能狠狠赏他几脚,以证自己的真心与清白。 万事不顺,唯一让江逾白欣慰的是,祝临这段时间似乎也很忙,只在学校跟他打过几次照面,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骚扰他。 他们学校一般会在五月中旬举办高三毕业晚会,全校师生都会齐聚礼堂,共襄盛典。 江逾白班上有一个集体诗朗诵节目,排在第三个表演,所有人都会上台,除了祝临和班长,因为他们有单独的合作表演,无法兼顾两边。 天色渐晚,晚会拉开帷幕,气氛渐入佳境,如火如荼。 表演结束后,江逾白跟随同学们的步伐,一起回到了台下,自己班级的座位区域。 他们今天都没有穿校服,而是统一换上了白衣黑裤。 江逾白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伸手解开了脖颈处系得有些紧的衬衣扣子,显露出修长线条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很适合这样的装扮,校服宽阔松垮,掐不出这样恰到好处的腰身曲线来,起立行走间,自成一派少年风流意气,清隽潇洒。 “江哥,老班叫我们帮忙去找东西。” 小胖朝他跑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找什么东西?” “说是有几个麦克风立架突然坏了,让我们帮忙去后台储藏室找找,看还有没有以前剩下能用的,找不到的话就只能去后勤部,让他们现买了。” 江逾白想着等会儿还有沈青燃的钢琴独奏,他不想错过,于是决定跟小胖兵分两路。 “那这样吧,我去储藏室,你去后勤部,要是我没找到就给你打电话,你直接让他们去买。” “啊?”小胖一想,后勤部那么远,又要跑,真是要累死胖了,他低头喘息着,正想拒绝,准备跟江逾白换换路线时,一抬头,眼前就已经没人了,他哀嚎一声,只好转身,往后勤部跑去。 江逾白来到晚会后台,只有候场幕布那里人多一些,剩下的人要么在台前表演,要么坐在台下观看。 他随机抓了个胸前挂着牌子的学生,问他储藏室在哪里,老师要找东西用,这学生应该也是被临时拉过来充当工作人员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滥竽充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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