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一阵暖意,司昊对我从不是干涉、告诫或指点,他只是想做那一双,在我跌倒时能及时扶住我的手。 “嗯,还有呢。”当初他想说,是我不愿听,现在我却想听到他更多的想法。我给他一些提示,“我昨天说我整理好、考虑好,是指合租的事我想明白了——你又在误会我什么呢。” 司昊哑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耳朵看上去好像更红了一点。 “我……”司昊犹豫道,“我一直很担心……不只是担心,我很害怕,害怕你会觉得我比你大太多,害怕你觉得我总管着你,让你不能随心所欲,更怕你久而久之,因为我们处事方式不同,而觉得我们三观不合,不适合走下去。” 司昊从不吝啬向我表达他的在意,我也因此有了安全感,但我知道,让他说出这样一番直指年龄差距症结的话,其实并不容易,困难程度仅次于父母向子女道歉。 于是,我把司昊想听的话,郑重向他重复:“我也害怕,怕你觉得我不够好、不够乖,想在你面前挣一点表现分,最好一分换一年,让你长长久久喜欢我。” “司老师,”我避开周围路人,微微压低声音,“我们没有不合适。走过这些弯路,我就会变成你哦。” 司昊怔怔地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刻意转移话题:“但你以后要更诚实一点,我也很喜欢你偶尔幼稚一下……” 司昊眨眨眼。 然后他不再用枕头挡脸,忽然凑近屏幕,像仔细端详我,想从我眼里挖掘一个确切答案:“那如果我当时,直说我非常不喜欢你和一些陌生又奇怪的男男女女住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会认真考虑不合租了?” “这才是真实想法是吧,”我被逗笑,说,“是啊,司老师,你那样说,我就高高兴兴不合租啦。” 司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郁闷,但又有点释然。 “那我以后尽量坦率一些,少讲大道理,但你不可以嫌我心思重、管得多。”司昊是谈判的一把好手,他最知道如何让我心软又心动,“这一次就原谅我……那天在警局外面没顾及你心情你要原谅我,昨天刻意拖延和你联系你要原谅我——” “好不好,云老师?” “云天……宝宝?” 我耳朵直接就麻掉了。 “你、我……美人计能不能禁止使用啊!”我不蒸包子争口气,想方设法调戏回去,“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我也有条件的。” 司昊坦然:“我答应。” 我:“……” 你大爷的要不要答应这么快。 “你今晚上回去,”我不甘示弱,红着脸要求,“重新给我现场直播。” 司昊疑惑:“现场直播?” “是啊,”我哼哼唧唧道,“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要洗澡给我看呢。” 司昊:“……” 哈!答应早了吧! “不跟你打电话了。”我一溜烟钻进地铁站,“我要继续攻略上班恐怖故事了,你别在床上赖着啦。” 司昊罕见在我这里吃瘪,但还是对我说“好”。 等我上了地铁,“眼疾屁股快”,抢到空位坐下来,手机又一震。 司昊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酒店窗帘敞开一半,晨曦映亮屋子,温柔披在司昊身上。 我看见他赤裸上身清晰的肌肉纹理,和他带一点浅浅蛊惑意味的、唇角勾起的弧度—— [司老师]:[之前截图删掉,我用新的和你换。好不好,宝宝?] 晚上下班回家后,司昊给我打来今天的第二通视频电话。 ……明明是我要求他现场直播,可临到头,面皮发热的人还是我。 拍摄画面里,司昊并不在浴室,但没有穿上衣,他神色认真,把手机架在某处调整角度,期间并未看我,但我却盯着他结实紧致的腰胯和没有扣的裤扣,移不开视线。 摄像头正对床尾,司昊随意坐在床沿,指尖夹住我给他的精斑样本采集卡,一晃:“一直放在我包里,一起带过来了。” 他单手把裤腰往下拉,自上而下看向一屏之隔的我:“洗澡就算了。采集样本,云老师远程指导我,好吗?” 作者有话说: 云天:他好骚包
第58章 “小别胜新婚” 那天晚上,我对司昊根本谈不上什么“远程指导”。 他性感随性,坦率大方,不禁让我数次感概,他平时稳重得体的衣装之下,竟然还有这样一副蛊人心神的面孔。 我实在挪不开眼睛,身体先于我一团浆糊的脑子作出反应,欲望昂扬,爱意更昂扬。 司昊懒懒散散说他“由奢入俭难”,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在,”他就很轻地扬眉,语气坦然,“我自己好像打不出来。” 我的胸腔在燃烧。 我那时候还没意识到这是司昊对我的勾引和刻意引导—— 他有办法隔着手机屏幕将我一点一点扒/光,让我赧然袒露在他面前。他细细告诉我他平时爱碰我哪里,以及我哪里敏感常常不许他碰,声音低沉,使我发颤。 等我人都软绵下来,微微喘息没有力气,我才矇眬凑近屏幕,看见他下腹终于绷紧,青筋蜿蜒于浅麦色的皮肤之下,然后他皱着眉攀顶。 司昊没忘记帮我把我需要的样本采集好,还提醒我自采,这一次我们的样本没有混淆不清,可以用于实验。 我晕头转向把自己打理好,才隐隐约约发觉……我是不是又上了他的当。 我本以为司昊第二天就能回来,但超出预计,司昊得在那边多待两天。 我想起司昊醉后不小心跟我提及的酒桌插曲,很担心他是不是又受人刁难、业务谈得不顺利。 在别人眼里他是我司摇钱树,而他于我眼前大醉一场,在本人的恋爱脑里,他已经逐渐是个大宝宝了! 但司昊几次三番向我保证:“真的没刁难,只是对方酒品不好,一喝大就喜欢灌人,我那天……” “你那天心情不好。”我小声接话,“对不起。” 司昊笑笑,不说“没关系”或“你也没做错”之类的话,只是叫我“小可怜儿”,我就莫名感到轻松。 不过我也有样学样向善于交涉的司昊学习,提出要求:“但你以后工作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要多多向我抱怨,我也很好奇你在做的事情,好的坏的都好奇。” 我以为司昊最多只是答应,没想到他沉吟片刻,反问我:“只能抱怨工作吗?能不能抱怨我们好久没见面、抱怨我无论何时何地都总是很想你?” 我一愣,感觉司昊也对我敞开心扉,没忍住勾起嘴角:“你油不油腻,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吧,”司昊顺我的意,正经说,“多待两天是因为这边地区不只有一个客户,仪器投放合约处理完,我要顺道去其他客户那儿刷个脸。我们做销售,不仅要满足客户现有的需求,而且要发掘客户可能存在的需求,并让他们意识到这种需求——我们才会有更多商机,所以多跟客户聊天是必要且重要的。我这次就是在和对方聊天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有将进口品牌国产化的潜在需求,他们就让我留下来探讨降低成本的可行性方案。” 这份工作于司昊而言手到擒来、熟稔活络,每一次、每一次,我都被他的业务能力打动。 不过如此一来,司昊会有小一礼拜不在本市,还真应了他那两句话—— 我们好久不见面、我总是很想他。买早餐时想他,工作间隙时想他,午休闭眼时想他,在出租屋打包行李时也想他。 晚上关了灯、锁了门、压抑了声音,想念仍然呼之欲出,我们就又隔着电话做荒唐的事。 “唉,”进入贤者时间,我一顿后悔,“我们也不是闲人,第二天还要上班的啊哥哥,连续这么搞真的好吗……” 我只是玩梗随口一说,但司昊似乎对“哥哥”这个不经思考的称呼挺满意的,喜欢程度不亚于我直呼他的名字。 司昊这一次带着额外收获满载而归,没再折腾自己半夜换乘,直接买了周五上午的高铁票,还是最快的班次,傍晚就到。 我知会爸妈,下班后没回家,去车站接司昊。 司昊先问我累不累,我知道他想表达“如果累就不用去接他”。 我假咳两声提示他,我们刚刚才达成一致——谈恋爱要坦率。 司昊顿了顿,便笑着改口:“累的话回去给你按摩,还可以请你吃宵夜。云老师,你来接我吧,我很想马上见到你。” 我哼哼唧唧假装勉为其难同意,其实人已经快到高铁站了。 “这几个客户所在的区域都不算我的辖区,但在公司市场部门职能划分更加细化明确之前,他们是我的资源,逐渐变成头部客户后一直由我维护,不然我这次也不至于跑这么远。”司昊不再忙于检查资料,一路和我闲聊,工作的、生活的,还吐槽说,“早知道要过来这么多天,就让你把我停在高铁站外面停车场的车开走,你开车上下班不比停在那儿收我那么多停车费好吗……” 司昊在路上信号时好时坏,最后信号稳定时,我就知道他离我很近了。 我在出站口等司昊,他推着行李箱向我走来,我迎上去,并不避讳人来人往的客流,环住他的腰,仰头索要拥抱。 司昊意外一瞬,但也无视旁人眼光,单手揽住我后背,埋头在我颈窝吸了一口。 “我回来了。”他说。 奇怪,明明只是出差几天,我却感到一阵后怕,像这段关系只差一点就会走进无可回头的岔路口。 体谅司昊舟车劳顿,回程的车,我自告奋勇当驾驶员,司昊第二次坐在我的副驾驶仍不习惯,吊着胳膊抓紧扶手。 并且他说:“你这开的……要不拿我车练练?” 现在不怕打击我了,我撇撇嘴:“你是跟我熟啦?不怕我玻璃心跟你生气啦?” 司昊沉声笑:“嗯,熟,跟熟人说点儿真话,不会跟我生气的吧。” “哪儿那么容易生气。”我一扬下巴,“但我不练,非必要不开车。” “好的,”司昊从不勉强我,他打趣说,“有私人司机就是不一样啊。” 路上闲扯,时间过得很快。 我把车开进司昊小区地库,在他的揶揄目光下倒车入库——也入不了一点儿。 主要是两边都有车,司昊这车还大,最后我自暴自弃,头朝里开进去了。 司昊的表情堪称震惊,他大概只在十五年前,在驾校看过我这种阵仗,但他并没有要求我让出驾驶位,重新停一遍。 车屁股露在外面,我迟疑:“好像有点儿丢人。” 司昊说:“丢人就丢人吧,谁爱笑话谁笑话,我老婆停的,笑我的人有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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