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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诺曹之梦

时间:2023-12-02 21:00:03  状态:完结  作者:譬辞

  纪景之叹口气,似乎看出了裴纭的疑惑,解释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就可以避免的。我有求于蓝鲸,利益置换,蓝鲸的需求我也要满足。”

  当年的他觉得这桩交易划算极了——只要用一段可有可无的感情,无所谓的婚姻,换他如愿以偿。

  后来才咂摸出后悔。

  青春苦短,错过了,也没有下一次可以补救。

  “其中一些细节可以去问许临曳,他会告诉你的。” 末了,纪景之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只是一朝一夕,裴纭身边所有亲密的人都和【蓝鲸】扯上了关系。这个组织就像一张蛛网,罗织密布,网住了裴纭几乎全部的社会关系。

  *

  车厢内光线昏暗,夜晚路灯的光倏地掠过,像盈盈脉脉的水波,涟漪荡漾。

  裴纭用余光瞥向专心开车的贺知洲。

  后者面无表情,嘴唇习惯性地抿着,严肃极了——裴纭难以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方才从纪景之家出来时,就在单元门楼下,贺知洲突然站住,面对面看他,也是这样一副严肃的表情,对他说——“纭纭,给我个机会。”

  给他个机会?什么机会?裴纭怔然,霎时间有想逃的冲动,他指什么机会呢?

  是关于情爱?关于风月?抑或是关于四年前那段可笑的婚姻交易?

  裴纭不敢想,打了个哈哈、甩了个包袱就过去了。贺知洲也没恼,只是兀自认真地沉下脸色,一言不发。

  裴纭捉摸不透他现在的态度,心里有些忐忑:他生气了吗?随后又有些纳闷:高贵的贺知洲先生,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殊不知,贺知洲心里只是藏着初次告白失败后的郁闷罢了。

  长征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作者有话说

  标题出处: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汤显祖《牡丹亭》


第54章 流浪兽

  关于蓝鲸,裴纭在许临曳那儿听了后半段的故事——关于许临曳的故事。

  其实与纪景之的故事大同小异,同的是,两个Omega都是在走投无路之际加入【蓝鲸】,异于许临曳的信息素浓度很低,得以作为【蓝鲸】的编外人员独立生活,只需要偶尔配合【蓝鲸】首领的指示行动。

  客厅只亮着一盏小灯,投散出昏暗的光。

  “......大概就是这样。” 许临曳自嘲地笑笑,为他添了杯茶,“你可能会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卖身给【蓝鲸】,但当时我总觉得未来有太多坎坷,不得不为。”

  裴纭沉默一会,说:“其实吧,我也没有立场指责你们。” 高考、婚姻、生子......他的生活中也有太多不得已的妥协,总是在与初心背道而驰的发展轨迹上行走。

  “过了几年才后知后觉发现,自由万岁。” 许临曳说,神情有些冷。

  人永远要被太多顾虑束缚。

  光线未及的地方,蔺言静静地坐着,双手规规矩矩摆在大腿上,一声不吭。

  许临曳不曾向他提起过去的苦难,哪怕只字片语。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温柔模样,就连他不告而别、又突然回来时,许临曳也是淡淡地、微微笑着重新接纳了他。

  就像主人收养一只流浪的小兽,喂他牛奶食物、送他打针看病......无条件地溺爱,却不说自己心里的真实感受。

  蔺言一直很忐忑,这世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原谅一个人,两个人的关系愈亲密,互相之间在某些方面标准就会放得越高,故而最亲密的人也是最常吵架的人。

  他正坐在主卧的大床上,许临曳轻易把卧室的起居权交给了他,允许他和自己相拥而眠。

  某个最深的夜,蔺言梦见许临曳冷冷地对自己说:“滚。”,梦里的他无力反抗,只能狼狈地、像被扫地出门的弃妇一样卷着铺盖走。全程许临曳看着他离开,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温文尔雅的表情。

  他怕极了,脚一蹬惊醒,惊扰了身边的梦中人。彼时许临曳睡眼朦胧,意识还不甚清醒,嘴边却已经挂上了三分笑意,问他:“怎么了?”

  那笑容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蔺言当即被激得冒了一身冷汗,抱着许临曳好一会儿才罢休。

  *

  与此同时,贺知洲沉着脸,对电话那头说:“我不知道这件事。”

  今日裴纭单独行动,贺知洲虽然请了假,却也到公司办公室单独坐着,打发时间,顺带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一通电话就这样触着他霉头拨来——偏偏来电者是裴霍成,由于仍存的利益关系,他不能拒接。

  裴霍成吸一口雪茄,眼睛惬意又暗含危险地眯起:“我相信你知道这件事的,不要在我面前装傻。”

  贺知洲面无表情,口头情绪却很丰富,向对方讨饶道:“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是真的不清楚——纭纭这些天总也避着我,您知道的,我们离婚多年,他恨不得躲我远远的。”

  “这样。” 裴霍成平静应了一声,似乎是被贺知洲的鬼话说服了,“行吧,改天你知道了再打给我。”

  “一定。”

  贺知洲收线前一刻,裴霍成又说:“你是聪明人,和我当年很像......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才能得偿所愿——包括你想挽回的婚姻。”

  这段话威胁意味浓厚,裴霍成显然不会被他蹩脚的借口唬住。

  贺知洲挂掉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纪景之刚露脸与他们见面,裴霍成那里立马就收到了风声,打电话来质问。

  一位精明的军火商实在难缠。

  贺知洲叹息一声,从胸前的口袋掏出钱夹,抽出透明隔层的照片瞧。

  是四五年前,裴纭悄悄剪下放进他钱夹里的合照。

  照片上裴纭笑得开心灿烂,贺知洲却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含蓄地表达了笑意,未达心底。

  四年来他每看到这张照片,都难抑后悔之情。

  为什么当年——他不能笑得真诚一些呢?怎么就忍心让徒留裴纭站在教堂里,全场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笑,笑容像东方悄悄探出的太阳,似乎绽着光。

  作者有话说

  悬疑内容差不多就这样,不可能写的太复杂,这文也不是悬疑文。

  照片相关内容可以在第6章 找到。


第55章 溺水鲸

  入夜,许临曳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被床上预谋已久的蔺言一把用被子裹住。

  “别闹。” 许临曳笑着,微微推他。

  蔺言却闷闷的,脑袋搁在他颈窝,郁郁寡欢的模样。

  许临曳揉了揉他的头,问:“怎么啦?刚刚也躲在卧室不出来。”

  “没什么。” 蔺言抱紧了许临曳,“老师,一切都结束了,蓝鲸也不会再出来了。”

  许临曳失笑:“就和我说这个啊?”

  蔺言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许临曳还记得,蔺言当年是【蓝鲸】送来监视他的棋子。他敛下笑:“不管蓝鲸出不出来,日子还是照样要过,我都不介意当年的事情了。乖啊,把我放出来,我们睡觉。”

  蔺言心下难过。

  许临曳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蓝鲸】前任首领的太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蓝鲸】新任首领。

  就让这只鲸随着流言潜入深海,直到溺亡为止。

  蔺言平静、认真地想。

  *

  裴纭想,贺知洲最近非常不对劲。

  对方总往他寓居的公寓投快递——一本书、两个儿童简笔画马克杯、一朵干掉的玫瑰花......东西零零碎碎,贺知洲送来也没有个交代,裴纭颇为摸不着头脑。

  他发消息去问贺知洲,贺知洲的回复也言简意赅,让他收着就好,是他送他的礼物。

  裴纭:“......”

  只能收着,虽然贺知洲送的东西像高中女生追人时送的,绞尽少女情思、咬破笔头想出来的小礼物。

  贺知洲还老喜欢约他出去吃饭,美其名曰——替他考察一下秘书选的餐厅,免得以后应酬时客人不喜欢。

  这话借口的意味就太明显了。裴纭叹口气,回复他:[真的,不用再费心思了,珩珩确实是你的孩子,我也不会阻止你见他......毕竟这也算是你的权利。] 也该是裴珩的权利——作为孩子,他有权利得到完整的父爱。

  贺知洲却说:[你误会了。我是想见你们两个人,上次你说要做朋友......我朋友不多,也并不只是想亲近珩珩。]

  这些举动太暧昧了,尤其发生在前任夫妻之间。

  裴纭说:[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近的好......我不想我男朋友误会。]

  他们没有结婚,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仅仅只是裴纭目前的男友。贺知洲想,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紧接着又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起。

  不是丈夫,却很有可能成为丈夫。

  贺知洲说:[我知道,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真的只是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餐厅而已。]

  他态度过于坚决,裴纭无法再婉拒,只好同意。

  有些事情总是不合时宜地发生了——如果贺知洲这幅态度摆在四年前,他肯定会欣喜若狂,又怎么可能像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逃走。

  贺知洲约的地方坐落于巷子内的小筑,环境典雅幽静,竹叶窸窣,墙边煨着小炉,玻璃墙后的炭火烧得通红,连冬日寒风都被削减一二。

  是个不容易出错的去处。

  席间,裴纭瞥见贺知洲没什么精神,笑得也有些勉强,便说:“真的不用勉强来陪我们的,等改日你有空了,大不了单独带珩珩出去玩一天。”

  贺知洲笑笑,揉了揉眉心,遮住眼底下的一片黛青:“不碍事,这几天没睡好而已。况且是我主动约你们来的,总不能出尔反尔。”

  “工作的事吗?” 裴纭随口问。

  “是啊。” 贺知洲捏起公筷,夹了一筷子菠萝肉给裴珩,“出了点麻烦,需要加班。”

  “噢。” 裴纭了然,“老板不好做呀。”

  贺知洲点头又摇头:“老板确实不好做,不过比前几年做政客好一些……至少有更多事情能被掌握在我手里。”

  政客是刀尖上挥舞长袖的职业,资本家似乎也没那么讨好,资本叠着资本,总会被更大的资本压制。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裴纭说,“这些日子我们真的都很感谢你的陪伴,谢意难表,但你要是牺牲休息时间陪我们,那我们真的就难辞其咎了。”

  裴珩也跟着点了点头,嘴里还塞着刚刚贺知洲夹来的肉。

  贺知洲笑出声,拍了拍裴珩的背说:“知道啦,会好好休息的。”

  裴纭也跟着客套地笑,视线触及贺知洲和裴珩融洽和谐的画面,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情。

  裴珩还不知道和贺知洲的血缘关系——但他们能相处得很好,连贺知洲都显得没那么不近人情了,隐隐流露出几分来自父亲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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