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浪生回了房间,却没有工作,而是拉开衣柜,熟练地钻了进去。关上衣柜的瞬间,迎来了黑暗,眉梢眼角也带了阴郁,拿出手机就给傅妈打电话。 傅妈此时此刻,连早饭都没吃,大早上就招呼一群老姐妹在家里打麻将了,接到电话,就乐呵呵道:“浪生啊,这么早打电话什么事啊?” “你是不是卖队友了?”傅浪生沉着声音开口。 傅妈一愣,“什么卖队友?” “莫御找人调查我,是不是说我喜欢AD钙奶,害羞了自闭了躲衣柜里,连我喝醉了问为什么眼泪没有变成珍珠都说了?”傅浪生皱着眉毛斥责道:“你这种卖队友的行为我很不耻。” “我这是为了促进你们彼此之间的了解。”傅妈解释了一句,把麻将让给旁边观战的老姐们,拿着手机去一边了。 傅浪生冷笑一声,“卖队友。” “哎?珍珠那事你不是忘了嘛?”傅妈转移话题。 傅浪生坚持到底,“卖队友。” “你看你这孩子骗我说你忘了,我就是卖你了,一个骗一个卖,咱俩扯平。”傅妈试图把a等于b。 傅浪生的a绝对不能等于b,“卖队友。” 傅妈抽了抽唇角,心想,你这孩子要是没干过这些事,我能卖嘛! “你还说什么了?”黑暗中的傅浪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傅妈小心翼翼道:“该说的都说了。” 傅浪生挂了电话。 他小时候还干过什么事来着? 大概就是他在上小学三年级之前,一直认为,今年什么年,他就是什么生肖。 有一年家里来了叔叔阿姨做客,问他多大了,生肖是什么。 他是这么回答的,“七岁。去年我是小猴,今年我是小鸡。” 等他上了三年级才真正的明白,人在哪一年出生,就是什么生肖,不能改变。而他也确定了他的生肖,从此,变成了他生肖的脑残粉,认为十二个生肖里,他的最帅最厉害最威猛。 你问最帅最厉害最威猛的是什么? 答曰:兔子。 这也是他反复问莫御还调查到了什么的原因,这些黑历史,竟然全都暴露了。 自闭了。 真的。 莫御不确定傅浪生是不是自闭了,万一真的是工作,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他还真不敢轻易打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转眼,晚上七点已至。 莫御阴沉着一张脸,拿着报纸,交叠着两条腿,双手很有节奏敲打在书桌上,紧蹙的眉头看出他很生气。不,是非常生气。这暗示傅浪生如果再不从房间里出来,他就死定了! 半个小时又过去。 莫御终于忍不住了,重重地踩着拖鞋,敲了傅浪生的房门。 傅浪生一直在衣柜里,盘着腿打起了坐,甚至观察起了呼吸,扣扣的敲门声就打破了他在自闭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与平静。 开门声响起,莫御鬼鬼祟祟地弯着腰走进来,里面黑糊糊一片,啪嗒一声开了灯。看房间没有人,便来到了衣柜前,盯了半天,他伸手拉开,只见衣柜一分为二,一边挂着衣服,另一边傅浪生正在闭着眼打坐。 ——小时候比较内向腼腆,害羞了自闭了就躲在衣柜里,经常躲上一整天。 莫御还在想,傅浪生是怎么在衣柜里躲上一整天的,现在明白了,他在里面打坐。平常也看不出傅浪生是一个佛系青年啊! “忘掉。”傅浪生睁开眼,保持打坐的姿势,沉沉闷闷地说了一句。 莫御被冷落了一天的火气就没了。黑毛球人字拖,捉迷藏,AD钙奶,躲在衣柜里,为什么眼泪没有变成珍珠,包括现在衣柜里打坐,等等等一系列串联起来,他发现了傅浪生的另一面。 确切的说,是亲近的人才能知道的那一面。 喜好古怪,行为幼稚中还透着一丝可爱,或许继续接触下去,还有别的他不了解的傅浪生出现。 莫御在他面前蹲下来,冷着脸问:“这是你的第几个人格?” 第几个人格不重要,重要的是,黑历史必须抹掉。傅浪生伸出手指,点住莫御的额头,在上面画了个X,“忘掉。” 莫御冷冷看着他的脸,两条长眉,两只细眼,越看越好看,突然心生一股想要抱紧他的冲动。他也没压抑,真的上手抱住了衣柜里坐着的傅浪生,“我保证忘掉了。” “谁喜欢喝AD钙奶?”傅浪生问。 莫御无奈道:“不知道。” “谁害羞了自闭了就躲在衣柜里?”傅浪生满意了,笑意浮上唇角。 你现在不就是躲在衣柜里吗?莫御违心道:“不知道。” 傅浪生回抱了他,凑近他的耳朵,“谁问为什么眼泪没有变成珍珠了?” 绝对是故意低着声音诱惑他,让他神魂颠倒,让他失忆!莫御抵抗不了,“不知道。” “真是乖孩子。”傅浪生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幼稚!太幼稚了!莫御一边吐槽,一边沦陷。 从衣柜里出来时,傅浪生看向莫御的膝盖,“消毒上药了吗?” 傅浪生自闭之前特意嘱咐了他,冲着这份关心,莫御也会乖乖听话,立刻挺了挺胸膛,“嗯。” 给自己的膝盖消毒不是很正常吗?这一副求表扬的样子让傅浪生忍俊不禁,他伸手在莫御那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揉了一下,算是表扬,便进浴室洗澡了。 莫御想洗澡,但只能想,毕竟被傅浪生禁止了。在傅浪生洗澡时,他就拿出手机向酒店订购了晚饭,等晚饭全部摆上餐桌,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坐在椅子上很耐心地等了五分钟,终于还是上楼,来到傅浪生的房间,悄悄地靠近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玻璃门,上面贴了一个人,傅浪生看的清清楚楚,他从浴缸起身,两眼眯了眯,就重新跌回浴缸里,伴随着一声闷哼,水花四处溅起。 “怎么了?”正是这时,莫御冲进来,看见傅浪生白的发光的身体在浴缸里若隐若现,嘴角第一次张开了明显的笑意。 莫御想看,但没胆子进来,傅浪生就如他所愿,帮他一把。总裁很少笑,笑起来也是僵硬地扯着唇角,这次的笑倒是非常自然,原来,看到他的身体这么开心啊。 一阵沉默,做戏还是要做全的,傅浪生问:“你怎么进来了?” 莫御默默地红了耳根子,心虚地解释了一通,“晚饭好了,我来叫你。刚进屋就听到你的声音,我情急之下就闯进来了。” “那你还不出去?”傅浪生顺着莫御的视线看了看胸膛上的两点,挑了眉梢,“你要不要过来摸摸?” 莫御就抬起腿向前走了一步,反应过来,立刻后退,退到门外,带上门,“我在外面等你。”
第18章 傅浪生穿着睡袍出来,在浴缸里泡久了,白皙的脸还有些粉嫩,看见莫御坐在沙发上发呆,便走进他,双手环胸,嘴上的笑意未减,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莫御满脑子都是傅浪生的身体,回过神来看见他吓了一跳,盯了盯他那风骚十足的松垮睡袍,又是一个灵魂出窍。 “小流氓。”傅浪生的目光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莫御直接忽视这个称呼,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外走,“吃饭。” “你都把我上上下下看完了,不饱?”傅浪生的笑意增加,弧度都快上耳朵那儿了。 莫御的心跳骤然加速,停在了原地,半晌才反驳,“我都没看清楚……” “这么说,我刚才应该站起来,在你面前张开双手转个圈,让你看清楚?”傅浪生走进他,神色一本正经,语气却带着浓浓的调戏。 莫御小心翼翼地后退,像遇到洪水猛兽一样,“就是看到了,那也不是吃到了。” “有什么区别吗?”看和吃的区别当然很大,傅浪生故作不懂,眼里都掩饰不住笑意,再迈开长腿走近他。 莫御反射性地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了,控制着想要扑倒傅浪生的欲望,道:“男人,你在点火。” 傅浪生俯身,用手肘撑着墙,身上那种隐隐的苦和檀香结合的味道,瞬间把莫御紧紧包裹。他缓缓低头,在和莫御的嘴唇距离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停下。 莫御的鼻子被这种味道刺激着,耳根子红的滴血,呼吸也越来越繁密,冷冷地说:“要伸舌头的吻。” “吃饭吧。”傅浪生撂下一句,清瘦颀长的身影便往后退开了。 果然又是点了火就跑!莫御刚皱了皱眉毛,一张性感的薄唇便印在了他的嘴巴上。仅仅只是一秒钟,便磨灭了他全部理智。他愣住,大脑当机,他都以为傅浪生不亲他了,结果突然袭击。 莫御靠在墙上没反应过来,傅浪生笑弯了眼,揽住莫御的腰抱他下楼,来到餐桌前。 再度回神,莫御的脸恢复了冰冷,“为什么突然又亲了?” “本来就是要亲的。”傅浪生优雅地喝了一口汤。 所以那句吃饭吧,只是故意给他一种不亲的错觉?莫御憋了半天,什么也没憋出来,默默地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暗爽,虽然没有伸舌头,但亲了总比不亲好。暗爽过后,突然警觉,这也太容易满足了!抬眼看着傅浪生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履行恋人之间的义务?” “你懂的。”傅浪生那双细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吃了晚饭,莫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玛丽苏爱情电视剧,并且强行拉着傅浪生一起看。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可是……”女主角低着头,脸上满是泪水,“你的父母根本不喜欢我。” “不!”男主角把她抱住,“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两个人深情的对视后,嘴对嘴,展开了激烈的舌吻。 再看下去就是男主角被女二号陷害下.药,一些引人害羞的声音就在客厅传开了。 傅浪生看着这种画面,听着这种声音,心里好笑,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你在暗示我?” 莫御扭头看他,冷着脸点了点头。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傅浪生无奈地说,瞥了眼莫御从头到尾一直红着的耳根子,起身离开。 莫御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火烫的耳朵,冷着脸,委屈巴巴的下拉了唇角。 傅浪生实在是坏,都接到暗示了,竟然没把他按倒在沙发上亲吻,站起来就走了。 莫御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视机上了楼,再重重地踩着拖鞋,来到了傅浪生的房间。 果然追来了,傅浪生坐在床上,手里拿了本书,看都没看他,“倒一杯水过来。” 莫御就乖乖地走到矮几那里,拿过茶壶,往玻璃杯里倒了温水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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