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回来啦,我才刚睡醒呢,来书房里看看。” “是吗。”储西烬眯起眼审视他:“在哪儿睡的?” “可能是卧室里吧。” 实际上卧室的大床一丝褶子都没有。 贺年不擅长撒谎,胳膊撑着书桌圆角,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心里想着要不坦白从宽算了,反正料定先生不会拿他怎么样。 储西烬看他一副要豁出去的样子,还有那曲起的小腿,白皙的皮肤上鼓起一根青筋绷着,肌肉微微痉挛抽搐。 他实在忍无可忍,大步过去,抄起贺年的腿弯把人抱回卧室里按在床上。 “还敢撒谎,我看你是想挨打。” 要完蛋了。 听见这话贺年赶紧钻进被子里捂住屁股,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覆上小腿位置,指腹轻轻按压着: “疼吗?” 几秒钟后,贺年闷在被子里,嗓音显得瓮声瓮气,有点可怜: “小腿动不了,疼……” “忍一下。” 随着男人的动作贺年倒抽凉气“嘶了声”,圆润的脚趾头都绷紧了,他攥住抱枕,额头上出了汗,慢吞吞掀开被子,探出颗脑袋看他。 “听话,不要把腿卷起来,慢慢地尽量把腿伸直,脚掌用力向上……”储西烬边说边帮他按摩小腿两边鼓起的僵硬肌肉。 “啊,还是好疼,老公,轻一点轻一点!”脚掌钻心的疼让他僵直住,贺年心里也很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听话的,不该坐着那么久不动。 “别乱叫。” 储西烬握住他的脚,手指卡住穴位用力按压,很快酸麻感被缓解。 “好像好点儿了。” 腿部的肌肉放松下来,贺年小幅度缩了下腿,又被储西烬握住拉了回去,没一会儿原本的按摩变了味,那双大手在他屁股上揉了揉。 储西烬问:“确定好了?” “嗯。” 话音还未落,脚背就被男人亲了下,贺年看着储西烬的俊脸,心猛地热起来。 男人大手顺着白皙笔直的小腿往上,到达细窄而柔韧的腰,细密湿热的吻落在耳侧,储西烬语气严肃,像是教育小孩: “从今天开始,我们设置一个奖罚制度,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当然了,表现好也有相应的奖励。” 贺年脑子混沌思维缓慢,伸手搂住储西烬的脖子,想要接吻,却被男人按住了,他软软地抗议: “不公平。” 储西烬说:“你也可以惩罚我。” 贺年舔舔嘴唇,想起衣柜顶层那套未开封的某种制服,脸颊瞬间红扑扑的,他抿唇憋了半天才小声说: “那第一次犯错,我是说不是故意的那种,可不可以轻点罚?” “好,答应你今天先不罚。”储西烬像是很好说话,拇指落在他的唇瓣上缓慢擦过,弄得贺年心尖发麻,屏着呼吸不敢动才再次开口: “宝贝儿,仰头。” “要,现在做吗?”贺年心跳乱了拍子,明明天都还没完全黑,袁姨晚上还会做夜宵的,万一听见点什么怎么办! 储西烬大手握住贺年的脖子,细细摩擦他的喉结,逼得人直发抖。 他说:“你刚刚叫的时候就想了。 刚刚?贺年轰的整个人烧起来,他那是因为腿抽筋太疼了才叫的,又不是……叫那个。 但他还是仰起头,很乖顺地张嘴让男人肆虐。 近乎粗暴地吻,带着明晃晃的惩罚与掌控欲,饱满的唇瓣湿红,储西烬又凑过去亲吻贺年烫热的脸颊,腰间的衣服都被抓皱,喘息声又重又急切。 “老公……”贺年呼出的气息滚热,声音小猫叫似的撩人。 “宝贝儿,精力那么旺盛,不如留一半用在我身上?”储西烬一手环住他的肩膀,抱的很紧,声音很低,压着情.欲的沙哑。 窗外下起小雨,卧室昏暗,贺年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喘的像是有过度呼吸综合证,白色的内裤好不可怜挂在脚腕上。 “问你话呢,嗯?” 贺年仰着脖子张大嘴巴呼吸,昏暗中他看不清男人的神情,耳边除了剧烈心跳就是窗外唰唰细雨声,哪里还听得见别的。 “……什,什么话啊?” 储西烬似是不满意他的反应,掰回贺年的脸,继续吻他湿红的唇,又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唾液。 “说了半天全当耳旁风,是要学习,还是要我,好好说。” 后背死死抵进床垫,腰不断哆嗦着拱起,刚刚小腿抽过筋酸软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贺年嗓音里几乎参杂着哭声,指尖无措在储西烬背上抓挠,带着失神的茫然引人欺负。 “要你……” “这会儿不学习了?” “呜,不学了。” “下次能不能听话点。”储西烬的声音里带着点禁欲又威严的管教感,让贺年不自觉想要认错。 给予严厉管教的同时,也有绝对的宠爱。 除此之外,这种床上亲密审问,更像是某种隐秘情.趣,让人觉得羞耻的同时还生了不可言说的神经上的刺激。 “我很听话的……”贺年每次认错总是很真诚,他眼睛里沁满泪水,忍着羞耻仰头贴近储西烬的耳朵催促。 “老公,我真的错了,我难受。” “……” 理智彻底化为灰烬。 许是过度疲惫,加上身体舒服的要命,这一夜贺年睡得极好。 早上天蒙蒙亮,储西烬习惯搂着人睡觉,发现怀里空了下意识伸手寻人,摸空半天,一看手机才刚过五点。 他以为贺年去了洗手间,闭目养神等了半天也不见回来,便披着外套下床。 走廊里静悄悄的,唯独书房亮门缝里泄出暖光,桌上摊开好几厚厚的本书,贺年一只手托住下巴,微微抿着唇,神色认真地做笔记。 灯光将他漂亮的眉眼浸润地柔软。 储西烬在门口站了会儿,顺便把视线放在贺年腰上,果然不出两分钟就要换个姿势,心中万分无奈。 心里犹豫过,但他没办法阻拦一个努力上进的人,他得让贺年走向属于他自己最广阔的天空。 其次也不是不让贺年学,但哪能那么拼,只能严格管控好休息的时间,让袁姨多煲些有营养的汤,然后盯着人每顿多吃点。 袁姨照顾了储老夫人几十年,从贺年上大二才搬来这边别墅,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家人,只要是交代过的事情,自然尽心尽力,每天做菜变着花样儿来。 日子眼看十月了,临近国考。 自从贺岑那年出事后,贺年每天打工兼职,在街上发传单,头顶着毒辣的太阳,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有时候他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学生忍不住想,如果这辈子还能有机会踏入大学,那该多好啊。 受教育不断求学是幸福的事情,他喜欢外语,崇拜过同声翻译者,也非常满足于当个普通的老师。 后来正式步入大学,参加了各种高校联盟比赛,甚至是全国大赛,这些经历给予他更多空间探索自己的可能性。 面试那天,贺年出了大楼还觉得飘飘然,一切好像有点过于顺利,面试官竟然提到国考成绩,还问了他名字。 因为这事儿贺年别提多高兴了,性格一向内敛的人,破天荒在大庭广众之下小小旋风似的跑到储西烬面前,二话不说,就紧紧把人抱着。 微风和煦,万里无云,街道两旁微黄的梧桐树叶零星飘落铺在道路上。 下午袁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什么清蒸鲈鱼,酱板鸭,泡芙杏园卷,凤尾虾,油焖春笋,栗子糕…… “袁姨,您做的菜也太好吃了!” “喜欢就多吃点!” 贺年眼尾上扬,吃东西脸颊鼓鼓的,又咕噜咕噜喝了小碗清炖鸽子汤,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他转头看储西烬,男人藏青色西装剪裁合衬,动作有条不絮地吃饭,手背上青筋脉络明晰,旁边的空椅上还丢着两分企划书。 贺年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想起当初在公司员工餐厅吃饭那次。 那时候他说,毕业后想去先生公司,说想一起工作,而且后来储西烬还询问过他对从事外交工作的看法,都被他否决了。 因为爱的人不在那里,不想去。 他私自不讲承诺就做决定,好像忽略了先生的感受。 贺年把芦笋放进碗里,重新夹了块凤尾虾,还没等他动作,储西烬的手机响了,片刻后男人面色严肃地去了书房。 灵溪市进展的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刚下来的新政策,需要重新修改方案,市政府那边还有些手续要补充。 书房门掩着的,贺年探头轻轻推开门,看储西烬还在打电话,便把手里端的鱼汤放在书桌上,自己挨到男人旁边看着他,无声用唇语说了两个字。 “鱼汤。” 储西烬摇头,示意他喝,贺年也跟着摇头,说他自己已经喝过了。 书房里很安静,偶尔电话里传出汇报的工作内容,听声音好像是赵特助。 储西烬抽空腾出手喝了鱼汤,贺年见男人喝完后,收起碗下楼,又很快"噔噔噔"地跑回书房。 磨磨蹭蹭半天,他一会儿握住储西烬的手掌,一会儿把脑袋磕在男人肩膀上,就像只粘人的小狗似的拱来拱去。 挂了电话,储西烬嘴角勾了一下,伸手摸摸贺年的后脑勺,声音有些懒散,低沉的很好听。 “这是在做什么?” 贺年拉长语调“嗯”了声,他爬到储西烬腿上,□□跨坐着,将脑袋贴在男人胸口,闷闷开口: “我是来道歉的,当初自己提的要求,没有信守承诺。”他说着抬起头盯着储西烬的眼睛,认真说道: “先生,我很珍惜所有学习的机会,但这些都不能跟你比,离开你我一天都过不好,如果这次真的考上了,我会申请留在F市工作的,不然我就不去了。” 从事外交行业,几乎所有的外交官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驻外工作,贺年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不愿意努力的结果本末倒置。 他读书时投入万分,为的不光是自己的梦想,也是为了能与储西烬站在同一高度,还有梁阿姨为他煲的汤,储叔叔的关心,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 通往未来的路不止一条,不是只有当外交官才是追求梦想,他已经有了选择权,贺年懂得取舍,清楚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储西烬耐心等他讲完,揽住贺年的腰,抬手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下。 “还挺乖,表现不错。” “哎呀。”贺年不满轻哼了声,尾音圆润,他摸摸脑袋爬起来推他: “先生,我说正经事呢。” 储西烬看他正襟危坐忍不住笑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下:“我也说正经的。” 他自然知道鼓励贺年追求梦想,事业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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