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说话后,让服务员送了两份早餐上来。 吃早餐的时候,他看见许年的大腿处的裤子上湿了大半,猛的意识到了什么,让助理准备了几套衣服。 许年当着殷礼的面准备换衣服,殷礼的脸“唰”一下的红到了耳根。 “以后别当着我的面换衣服。” 殷礼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是不喜欢一夜情,但他又不是活太监。 何况,许年还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嗯…” 许年取下衬衣夹时大腿一圈被箍的通红,不自觉的沉吟了一下。 殷礼:………… 拳头硬了。 “以后也别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殷礼命令道,嗓音中带着怒意。 “好。” 殷礼正好西装领带,带着许年走出酒店大门。 离开时,许年紧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上了车。 殷礼中午要去见个翡翠原石的供应商,晚上坐私人飞机回京城。 在车上的时候,殷礼交代道:“晚上我得回国了,你有什么东西落在P.E的,我让助理替你去取。” “我能自己去吗?” “可以。” 殷礼递了个新的手机给他,里面只有他的电话。 “等我会客结束,给我打电话,一起吃午饭。” 殷礼嗓音很淡。 许年点头。 殷礼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你要跟我回家吗?” 殷礼觉得没表达清楚,又补充道:“你要跟我回京城吗?”
第55章 傅清韫,我不想长命百岁 “京城?”许年望向殷礼,眸光驳杂。 他莫名觉得熟悉。 “嗯,我家在京城。”殷礼说。 “如果你要留在这等家人的话,我在这有个分公司,你……” 许年打断他,“我跟你回家。” 殷礼:“好,那我带你回家。” ………… 医院。 殷礼迷迷糊糊的从病床上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吊瓶、 “小礼!小礼,你犯什么傻啊!” 柳漾梨花带雨的哭着握住了殷礼的手,他苍凉的手被裹了一层并不属于他的温度。 他意识模糊的微眯着眸子,眼神涣散。 “小礼,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柳漾伸手凑近他,眸中满是担忧。 殷礼神色麻木的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小礼,是妈错了……” “妈以后再不逼你结婚了,你以后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成吗?” “小礼,妈……”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殷礼凉薄的声音打断了,“为什么要救我?” “他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你们总是这么自私。”他微弱的翕动着薄唇,语气虚弱。 死都不让。 却同意他喜欢男人了? 他喜欢的是傅清韫。 他想和傅清韫在一起。 从前没有同意,现在如是。 殷礼阖起眸子,不再说话。 一侧的姜璐璐见状,起身走到病床旁,“伯母,你先出去吧,我在这看着他。” 柳漾欲言又止着,最后叹了口气出去了。 合上房门的那一刻,殷礼笑着勾起薄唇,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八年前我带他回家的场景。”殷礼的脸上有些眷恋,“他好乖的,一口一个少爷的喊我。” “他说要跟我回家的。” 姜璐璐:“………” 殷礼:“我想陪他。” 姜璐璐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你奶奶的癌细胞扩散了……” 殷礼沉默了。 “在你昏迷的两天里,殷家访遍京城名医,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或许……只有覃厉能救他了。” 姜璐璐说这话时垂眸看向殷礼,殷礼的眉头紧锁着睁开了眸子。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殷礼的声音淡淡的,如切冰碎玉。 姜璐璐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但不会自杀了。 殷礼需要时间静静。 姜璐璐起身出去,正要合上门时他望向床上的殷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傅清韫已经下葬了。” 殷礼没说话,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望着床头柜上飘散着雾气的热粥,望着果篮里新鲜的水果,随手拿起一个橙子,连皮都没剥就往嘴里塞。 泪水和微苦的橙子皮一样涩。 他整个人啜泣的颤着身体,一口口的咬着,喉咙里却什么也咽不下。 手中的橙子被他啃得狼狈,眼角的泪珠擦了又擦,二十八年,他从未如此委屈过。 他总这样…… 总是什么都抓不住。 总是错过傅清韫。 他真想双手一摊,什么都不去管。 但他的牵绊太多了。 他捧起热粥往喉咙里灌,呛的吐了出来,没一会又强忍着恶心继续灌。他尝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烫,烫的舌头都麻了。 他哑着喉咙,“傅清韫,我又辜负你了。” 半小时后。 殷礼滚红着眼眶从病房里出来,姜璐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蹲在门口,俨然没有一副艺人的样子。 “辛苦你了。”殷礼的嗓音哑哑的。 “你没事吗?” 姜璐璐与他说话时,视线不自然的望向炽白色灯光下,殷礼那头刺眼的银发。 “没事。” 殷礼说,“姜璐璐,谢谢你。” 姜璐璐有点懵,但还是错愕的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你知道覃厉住哪吗?” 姜璐璐点点头,准备开车载殷礼去。 但殷礼没让姜璐璐一起。 他已经够狼狈了。 ……… 覃家别苑。 月色寂冷,天上下起了薄雨,初春的风是刺骨的寒冷,殷礼独自跪在覃家别苑门口,孱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 覃厉自幼在国外长大,在京城中却堪称传闻。 他医术卓绝,是国际上公认的医道圣手,传闻曾助人起死回生。 但覃厉不轻易为人医治。 他有一个规矩:以物换物,如果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什么达官显贵来了也无济于事。 但即便如此,他刚回国没多久来访者已经要踏破庭院了。 树影摇曳中,一位撑着黑伞的男人走到了殷礼面前。 “先生请回吧。” 管家温声道。 “你是覃厉?” 殷礼抬眸望向男人,男人约莫四五十岁,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我是别苑管家,覃先生说了,您身上没有他想的东西。” 管家蹲下身体将手中的黑伞递到殷礼的手中,“回吧。” “覃先生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殷礼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眸光坚韧。 “殷先生,您跪多久都没用的。覃先生不会见您。”管家嗓音冰冷。 “那是我的事。”殷礼抬眸看向门口的监控。 “我跪死在这,将我送回京城殷家就是。这有监控,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要跪的。” 殷礼固执,管家折身准备走时,殷礼将伞给丢了。 客厅里。 覃厉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揉着眉心。 “少爷,他不走。”管家细声禀报,怕打搅了他的思绪。 覃厉薄唇微扬,眸中戾气涌动。 “不走?” 他沉闷低哑的笑了,像是早就料到。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落了一排字,折好递给管家。 “若他愿意,就带他进来。” 覃厉说,“叮嘱他别开灯。” 管家愣了一秒,接过纸再次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殷礼已经倒在了水泊里,半侧身体都湿了。 但他仍执拗的重新跪了起来,那张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与那头银色短发极为相衬。 灯光洒在殷礼的发间时,刺眼的银白色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在头顶。 那不是雪,是他的发。 殷礼的意识模糊,但他紧紧的抿着唇,只手握紧脖颈上被雨水浸透的长命锁。 他颤着指骨,轻轻地抚着长命锁上的图纹。 温柔的动作下,他咬紧腮帮子,薄唇翕动着。 “傅清韫,我糟践自己你会开心点吗?” “我才不想长命百岁。” “我想陪你。”
第56章 愿意做囚笼里被玩弄的金丝雀吗 摇摇欲坠间,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 “殷先生,这是我家先生让我给您的。” 管家将纸递给殷礼。 殷礼立马接下纸,展开时管家补充道:“先生说你愿意,就能进去。” 殷礼喜上眉梢,他什么都愿意的。 只要能救奶奶。 但在他展开信纸看清上面的字时,他愣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惨白的脸上愈发难看。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着,在管家的注视下咬牙答应了。 “我同意。” 殷礼说。 “先生还吩咐了,您入别墅后不许开灯。” 管家说到这的时候,殷礼背后一阵阴寒,汗毛直立。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嗯了一声。 管家带着殷礼进了覃家大门,殷礼紧攥着那张字条,微微发怵。 字条上赫然映着一排娟秀的字:【殷先生愿意做囚笼里被玩弄的金丝雀吗?】 被带到覃家别墅门口时,管家打开了大门,里头黝黑一片,但能看见微弱的暗黄色烛火。 “殷先生请吧。”管家淡淡道。 殷礼将纸收好,面色坚冷的走了进去。 刚迈进大门,门就被管家关了。 殷礼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金丝雀”的意思,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覃厉在京城乃至国际上都很有名。 但,没人知道他的相貌、年纪。 有说他是花甲老人的,也有人说他是俊美男人,更有人传他生的丑陋。 殷礼望着满地的莲花烛台,古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衬的更白。 他迈着步子避着烛台,刚走没两步,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越的嗓音。 “殷先生。” 殷礼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身姿笔挺的坐着,似在等他。 这就是……覃厉? 殷礼的脑海中回荡着覃厉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来,是想要我请你?” 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殷礼听得脊背发凉,恐惧与厌恶在心里交织着,生出一阵恶寒。 他越过烛台走到了男人的对面。 沙发前的茶几下摆着一盏昏黄色的莲花灯,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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