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烦自己这样,但好难改。渺渺,你是唯一在乎我的人,是我不用和别人分享的爱人。我好怕你被抢走,怕你不再爱我,我无法承受失去你。” “我这样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烦?” “很烦。”许云渺捧住荀斯桓的脸,语气戏谑又温柔,“但你又总让我觉得很踏实,买炸鸡都能挑大份,嘴馋吃不完的零食,都可以给你,就不会浪费。” “什么啊?!”荀斯桓哭笑不得,心情不自禁就轻松了。 “太晒了你会给我挡太阳,下雨了你会替我撑伞,我生病你比我还难过,考试前你会帮我理重点,还会帮我操心论文和奖学金,找实习找工作。” “本来我就很懒散,也没少因此错过机会,也没少吃亏。但和你在一起后,这些事你都会替我操心,我就更懒了。” “现在发现,这些好像都是你的圈套,把我养的懒懒的,就离不开你了。” “是啊,被你拆穿了。”荀斯桓轻笑着承认,望着许云渺,而后的许多年,这个雨后晴朗的下午都深深烙在他脑海中。 “荀斯桓,你站起来,让我抱抱你。”许云渺逆着光,周身镶嵌着光的绒毛,温柔细腻,“放心,我对你爱是独一份的,不会有人分享。” 国庆节快乐! 另,放假太舒服了,所以昨天咕了~ 咕咕咕!
第46章 计划之外 荀斯桓最终没回家,也没去参加兄长的生日宴会,算是彻底和家里闹掰了,也因此被剥夺了一切零花钱和信用卡。 坏事像商量好了一样,都赶在同一时间上门,荀斯桓找工作也出了幺蛾子——说好会和他签三方的事务所忽然反悔了。 毕业后的工作忽然没了着落,对荀斯桓而言,是精心筹谋的计划出了重大纰漏,焦躁是必然的,也没少冲许云渺撒气。 可撒气并不能解决问题,荀斯桓忙不迭又向十好几家律所投了简历,其中不乏他此前根本看不上的小律所。 可他像被命运针对了一般,得到的答复,不是说今年的招聘名额已经用光了,就是说荀斯桓的简历不符合招聘要求。 荀斯桓一向自视甚高,经历了十几次拒绝之后,也不自禁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不适合做律师。 好在有许云渺,安慰鼓励说了一万句,最后以分手相威胁,这才让荀斯桓振作精神,打消了回家给兄长打工的荒唐念头。 许云渺自己倒是顺利入职了法学生梦寐以求的元杰,一边忙工作,一边安抚男朋友的暴躁情绪,一边还要帮着想辙。 后来,他借着在元杰的关系,厚脸皮帮荀斯桓求来个项目实习生机会——虽不至于待业在家,可项目一结束实习也会结束。 是权宜之计,是骄傲的荀斯桓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却也是当时为找工作焦虑到连夜失眠的荀斯桓的唯一选择。 荀斯桓咬牙接受,加倍努力,主动承担了两三倍的工作,干所有人都嫌弃的活儿,以至于负责人都觉得不留下他良心不安。 最后,荀斯桓还真用这种方式留用了,虽然是在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团队——工作量大,老板脾气差又不管事,还总要出差。 直到多年后,听到小妹荀斯榆的一句无心之言,荀斯桓才想到,恐怕那时的“四处碰壁”都是家里人作梗的结果。 工作问题勉强解决,又有新困难出现—— 市郊偏远,上班太累,市中心租房太贵,两人又不便与人合租,也不愿伸手向家里要钱,最后勉强租了个39平的小一居室。 两人都是少爷,第一次住又小通风又差的房子,第一次发现做一日三餐费时费力,第一次为衣服洗了没地儿晒干发愁。 日子虽然过得磕磕绊绊,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有许云渺这个满脑袋鬼点子的开心果在。 空饮料瓶形状可爱,插上一截儿从办公室里薅来的绿萝,就成了不花钱的盆栽,摆在茶几上,加班时看两眼心情都会变好。 为了节约开支,二人买了简单的餐具厨具,可房子太小,厨房台面更小,只放得下一口小小的电磁炉。 荀斯桓就是那时开始磨炼厨艺的,守着电磁炉,愣是把煎炸炒煮蒸都练熟了,手艺日渐精进,不做律师还能去餐馆打工。 许云渺手艺不咋地,嘴刁第一名,帮不上什么忙,却爱围着做饭的荀斯桓指手画脚,还被荀斯桓惯得越来越挑嘴。 某次荀斯桓出差,刚到了外地就收到了许云渺的电话,是通知他一个噩耗——出租屋里的老旧马桶堵了。 荀斯桓忙着赶去项目现场,只交代许云渺找个师傅上门修,便匆匆挂了电话。 没成想,大半夜许云渺又打来电话,语气满是自豪,炫耀说自己按照网上的教程,自己疏通了马桶,省了几百块修理费。 荀斯桓挂了电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有洁癖的渺渺,课桌都要消毒的渺渺,跟着他吃着苦,甚至学会了通下水道。 也因为工作压力大而吵过架,也因为总在加班不能一同出游而冷战,也有疲惫万分想要辞职回家,服软过舒服日子的时候。 可许云渺像能解百忧的妙药,总有办法让荀斯桓笑出来,总有办法让无聊枯燥的生活变得充满小惊喜。 比如,荀斯桓的生日,许云渺总当做和别的重大节日一样,坚持要认真庆祝。 某年生日碰上工作日,荀斯桓还要出差,临出门前二人还因为“要不要浪费时间过生日”吵了一架。 许云渺生了气,还真憋住了不给荀斯桓庆祝,甚至生日当天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打。 荀斯桓忙碌一天回到宾馆,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忽而觉得格外寂寞,格外怀念某些变着法儿给他生日惊喜的许小猫。 正犹豫要不要给许云渺打个电话,主动道歉言和,敲门声传来,大晚上的,门外竟然有人喊“荀先生您的外卖到了”。 荀斯桓没点外卖,猜着或许是许云渺没忍住又给他准备了生日惊喜,大概是远程给他点了只生日蛋糕外卖。 他抱着猜测一开门,还是被许云渺给震惊了——宾馆门外,抱着蛋糕和烧烤正冲他笑着眨眼的人,居然是许云渺本人。 什么争吵,什么疲惫,在荀斯桓见到许云渺的那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只是可怜了千里迢迢坐火车赶来给人过生日的许小猫,疲惫赶路一整天,晚上还要被人吃干抹净,累得一沾枕头就睡死了。 另一年生日,二人在小公寓里喝得微醺,窝在床上看文艺电影,电影放到一半,二人忍不住胡闹起来。 酣战之时,紧要关头,荀斯桓身下一轻,就听见“哐”一声巨响,那张本就颤颤巍巍的廉价木架子床被二人折腾塌了。 许云渺也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说:“荀斯桓,你看看你干得好事!房东肯定要趁机讹我们一笔了!” “现在是讨论钱的时候吗?”荀斯桓也哭笑不得,“摔到哪儿没有?腰有没有磕疼?” 许云渺摇头,支着胳膊要抽身,荀斯桓不许,命令道:“不疼就躺好别乱动。” “躺什么躺,你个疯子,都这样了还继续啊!?” “塌了就塌了,我刚好不用收着力气。” 事毕,两人汗涔涔倒在床上发愣。荀斯桓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感慨起来:“对不起,渺渺,你明明不用跟我住这儿的。” “我记得毕业那会儿你不是还扬言要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三十岁就提前享受退休生活的吗?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吃苦?” “哪有为什么,就是我愿意呗~”许云渺嘲笑他,“干嘛突然这么肉麻?荀斯桓,你演电视剧呢!” “电视剧里,这时候我该向你保证,我一定努力工作赚大钱,带你过好日子,住大房子。” 许云渺讥诮道:“那电视剧里,这时我应该温温柔柔说,没关系,没有大房子,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很美好。” “那现实生活的渺渺是怎么想的?”荀斯桓翻身,饶有兴味地看着许云渺。 许云渺一撇嘴说:“现实生活中的渺渺,还是想和你一起住大房子的。” 荀斯桓忍俊不禁,凑过去一下下吻许云渺的脖颈肩膀,又调笑说:“小势利眼,住大房子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荀斯桓,你干嘛,床都被你闹塌了,你还不消停!” 荀斯桓没有食言,努力工作第三年,二人从小公寓搬到了竹杨苑,拥有了器具齐全的大厨房和不会轻易塌方的床。 可努力工作的代价,是更少的休息时间,日复一日的加班,时常紧绷的神经,和巨大的考核与晋升压力。 像荀斯桓这样要强的人,更加如此,而工作的负面情绪难又免影响生活,许云渺总是第一个要承受他这些负面情绪的人。 别说许云渺这样敏感细腻的性格,就连荀斯桓自己都觉得,不停歇的工作磨平了他的棱角,也把他变得越来越无趣又暴躁。 看电影渐渐变成了浪费时间,下厨做饭被外卖取代,就连运动的时间也没空和许云渺多聊几句,反而永远在听电话会。 没有旅行,很少休假,连照顾生病的许云渺的时间都必须争分都秒,荀斯桓常常是边排队挂号边用手机办公。 好在许云渺并不嫌弃这样的他,一面配合,一面忙自己的工作,还能挤出时间给平淡无聊的生活增加意外的趣味。 工作到第五个年头,收入已不再是问题,却又被晋升难住了,荀斯桓被同部门的关系户穿了小鞋,升职申请屡屡被打回。 和元杰扯皮了近半年后,荀斯桓忍无可忍时,在气恼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辞职出去,自立门户。 可华东的市场被几家大型律所瓜分,能夹缝求生的又多是资历深有客户基础的“老人”,荀斯桓初出茅庐,恐怕难以成事。 那时,许云渺也陷入了困境,长时间加班和高压工作,让他落了一身慢性疾病,更没时间和精力去兼顾他的那些爱好。 二人每天在工作中挣扎,都是强弩之末,却都不敢停下,怕好不容易挣来的这份安逸富裕生活,因为自己的放弃而丢失。 就在那年冬天,荀斯桓人生到了低谷。 他再一次被人抢走了升职机会,甚至被倚老卖老的前辈在集体大会上出言训斥,还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错误。 荀斯桓骄傲的自尊心和长年的动心忍性,在一夕之间碎了一地,和前辈大吵一架后愤然摔门回家。 一腔火气冲上杨柳南路,看着满街灯火闪烁,四处洋溢节日气氛,他才恍然意识到已是平安夜,而他和许云渺却都在加班。 荀斯桓没犹豫就打了电话给许云渺,开口就说:“渺渺,平安夜快乐,我累了,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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