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了,总得让人歇歇吧~明儿休息吧! 大家中秋快乐!
第45章 无人分享 “哪至于未来不未来的。”许云渺窝心地趴到荀斯桓肩头,“可以电话,可以视频,假期你来国外,我们去旅行。” “嗯。”荀斯桓闷声同意,一侧头,吻在许云渺脸颊上,“云渺,你想出去看看,那就去吧,我等你回国,一年而已。” 这话听着更像是自我安慰,刚好碰上许云渺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且耳根子还软,心又更软,忽而就有些动摇了。 所以,看似是荀斯桓妥协了,矛盾暂且搁下了,可荀斯桓又总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委屈和不舍,次数多了,许云渺也动摇了。 荀斯桓承认,他那时总神情惆怅,满眼“看一天少一天”的幽怨,是真舍不得,也是想磋磨许云渺出国留学的决心。 磋磨了一个多月,许云渺还真忍不了了,趁他又在听苦情歌时,夺了一只耳机去,自己戴上,听了几句,心彻底软成了泥。 那歌儿怎么唱的来着—— “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地留下,右手边的座位,有一天当你看过世界再决定你降落的地点。”[1] 出个国而已,哪至于这么悲情,许云渺沉默片刻,忽而笑着调侃他:“不需要对你太想念?” 荀斯桓眉头一蹙说:“需要,很需要。” “可是我改主意了。”许云渺目光一转,露出惯有的狡黠,“国外再好玩儿,没有你在,好像都会无聊。” “啊?” “我说,我改主意了。” 许云渺说完了,荀斯桓怔愣了。 雨后H大操场湿泞,只他们二人会在此刻出来瞎溜达,于是,许云渺被荀斯桓整个抱瓷实举高高的时候,没有第三人看见。 除却许云渺偶尔会天马行空的性格,容易叫二人闹矛盾的第二件事就是许云渺那挡也挡不住的桃花。 姑娘们的爱慕,许云渺一律拒绝了,可若有男生也对他心动,还总打着“朋友”的旗号,那荀斯桓可真是防不胜防。 众多潜在情敌中,最让荀斯桓头疼的,还是许云渺那位跟屁虫般的室友,黎言卿。 大学四年,这位“好室友”就没消停过—— 辩论队时日日送水果,平日上课永远要挨着许云渺坐,晨跑、图书馆、食堂,甚至许云渺要出国留学,他都要跟着一起。 后来,即便摊牌了二人的恋爱关系,黎言卿也没放弃做电灯泡,美其名曰,带上他方便二人隐藏同性恋人的关系。 旁人不知其中微妙,只觉三人总是同进同出,又都实力不俗,便戏称他们是“H大法学院三剑客”。 荀斯桓对此烦不胜烦,明里暗里表达过心中不爽,许云渺却觉得他太小气,是仗着男朋友身份限制他的交友自由。 转眼到了大三复习司法考试,黎姓电灯泡亮度更甚。荀许二人相约一同去图书馆复习,黎言卿非要厚脸皮地凑上来一起。 司法考试是能左右法学生未来职业发展的重要考试,无论做检察官、法官或律师,通过司法考试都是最基本的条件。 司法考试又是所有法学生的噩梦,考试涉及的知识庞杂,通过率也低,不少人都是二战、三战,甚至五战才能通过。 按荀斯桓的性格,打定了主意要一次性通关,因此复习时经常烦躁焦虑,看着甩不脱的黎言卿和许云渺交流甚密,更加如此。 考前最后半个月里,荀斯桓对自己下了狠手,图书馆每日七点刚开门他就到了,直复习到夜里十点半图书馆关门时才走。 复习在此时也进入了最枯燥乏味的阶段,心中的烦躁在日复一日的背诵中不断累积,随便一点小火星就会爆发。 午饭后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刻,荀斯桓去买杯咖啡的功夫,再回自习室,远远就见自家的瞌睡虫渺渺已经趴桌上睡着了。 可黎言卿居然趁他不在,拿着自己的薄外套轻轻往许云渺肩膀上搭,动作那么亲昵,眼神含情脉脉,简直岂有此理。 累积的情绪在那一刻爆炸了,荀斯桓少见的在人前失了稳重—— 他几步上前摔下咖啡,把那外套一把掀开,不忘把自己的外套给许云渺小心盖好,而后拽着震惊无比的黎言卿就往外冲。 “荀斯桓,你有病啊?!”黎言卿没反应过来就被抓到了图书馆外,几次脚步踉跄,好不狼狈,“哪根筋搭错了你?” 荀斯桓把人拽进了图书馆边的小巷里,眼神凛凛如刀,张口就问:“你是不是暗恋云渺?” 黎言卿只一瞬惊异就恢复了冷静,而后狠狠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所有接近云渺的男同学都是同性恋?” “你不用给我扣帽子。”荀斯桓冷言以对,“看朋友和看爱慕的人的眼神有什么区别,我还是分得清的。” 黎言卿哂笑了一下,甩开了被荀斯桓掐紧的胳膊,讥诮道:“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干脆都挑明吧。” “荀斯桓,我早看你不爽了。不管我爱不爱慕云渺,单纯作为朋友,我也觉得你太自私了。自从云渺和你在一起,他一直在迁就你。” “云渺申请到那么好的学校,居然为了留在国内陪你,就放弃了。你在那儿自怨自艾的时候,你为他着想过吗?” 也许是这质问并非全无道理,荀斯桓被彻底激怒了,一刹那失了理智,猛揪住黎言卿的衣领就把人撞到了墙上。 “荀斯桓,你干嘛呢?!”许云渺赶到的很是时候,一出图书馆没几步就看见了荀斯桓对人动手的暴力场面。 许云渺冲上来扯开荀斯桓,只当荀斯桓是被复习折磨得火山爆发了,在拿黎言卿当撒气包。 他把黎言卿挡在自己身后,生气质问:“你发什么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荀斯桓见不得许云渺护着黎言卿,一时间心中愤怒、失望和诧异交杂,让他不知如何开口,干脆一走了之。 他一肚子火,在图书馆后的灵蕴湖边坐到了天黑,坐到心灰意冷时,身后忽然扑上来一个人,把他牢牢圈住了。 许云渺的气味太好认,怀抱的形状太熟悉,他头也不回地赌气说:“抱我干嘛,抱你的阿黎去。” “胡说什么呢~”许云渺像牛皮糖一样,抱住后任荀斯桓怎么转身就是不撒手,“你别总吃阿黎的醋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荀斯桓不答,许云渺又继续劝:“阿黎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有点自卑,性格又内向,学校里他就我一个朋友,你理解一下?” “我也就你一个男朋友,你怎么不能理解我一下?”荀斯桓反诘,只是语气没那么冷硬了。 “能理解能理解,所以找了大半个校园来向你道歉。”许云渺软声哄道,“我不该向着朋友,让我男朋友受委屈了。” “更不该在复习考试的时候,在你那么紧张的时候,还惹你生气。对不起,亲你三口,原谅我呗?” 荀斯桓侧脸瞥了他一眼,没做声,其实,在许云渺找过来,又抱紧他时,他便没那么生气了。 许云渺不含糊,叭叭叭在荀斯桓鬓角、脸颊和嘴唇上嘬了三口,继续加码道:“为表诚意,考试之后,我给你赔礼。” “什么赔礼非要等考试之后?”荀斯桓被哄好了,又被勾了好奇心。 许云渺神秘道:“等考完试你就知道了。” 那次之后,也许为了考试,也许不想再和荀斯桓因此争执,许云渺更注意和黎言卿保持距离,而黎言卿和荀斯桓的关系也彻底到了冰点。 后来三人各自考研,毕业,参加谢师宴,直到黎言卿出国留学,“H大法学院三剑客”很少再有齐聚的时刻。 话说回来,熬过了痛苦的司法考试,荀许二人一走出考场就直奔火车站,奔赴祖国西南,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放松之旅。 民宿坐落在碧水青山间,房间的大窗正对着海一般广阔的高山湖,天气暖而不燥,处处鸟语花香,快活又惬意。 许云渺为了“赔礼”可是豁出去了,对荀斯桓的要求一律百依百顺,后果是,旅行第四天,他彻底没力气出酒店房门了。 司法考试后没休息多久又是研究生考试,许云渺是学神体质,随便复习了几个月,就拿下了笔试面试双第一。 研究生期间,为了遂许云渺心愿,荀斯桓牺牲了半年的宝贵实习机会,和他一起去了国外做了交换生。 也就是在交换期间,二人一时兴起,在国外扯了张“民事伴侣证明”,虽在国内没法律效力,但仪式感满满。 临近毕业,除了写论文、准备答辩,还要忙着实习,荀斯桓不怕苦累,哪怕每天六点起床,坐两小时地铁赶去市区,也从没打算放弃。 许云渺对此一直好奇,想不通荀斯桓这位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为何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 本科毕业时,别人的父母都来参加毕业典礼,荀斯桓的父母却没露面,最后还是唐晓艾和许闻特地给荀斯桓多带了一束花。 那时许云渺就猜测过,荀斯桓也许是和家里关系不好,他怕戳人伤心事便没细问,直到研究生毕业,荀斯桓才坦白了家里的情况。 也不是荀斯桓自己主动坦白的,只是恰好在二人拍完毕业照回宿舍的半路,荀斯桓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小桓,你那典礼什么时候结束?你要赶紧回来一趟,下月你大哥生日宴会,很多亲戚和生意伙伴要来,妈妈要给你准备衣服。” 荀斯桓抓错了重点,生硬纠正道:“是毕业典礼。” “对对,毕业典礼。那你明天能回家吗?”荀母全然未觉荀斯桓的不悦,兀自催促着他。 荀斯桓停下了脚步,眼色沉沉,冰山般在路边杵了很久,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我是您亲生儿子吗?”他冷不防开口提问。 荀母在电话那头也愣了,半天没答上来。 “荀斯杨是家中长子,荀斯榆是您的宝贝千金,那我呢?我在家里这么多余,生日宴会我参不参加又有什么关系呢?” 通话音量开得大,许云渺在一旁听了个清楚,又听荀斯桓这么质问,他几乎惊呆了,扯了扯荀斯桓衣角,让他不要冲动胡说。 可荀斯桓心中已是江水涨潮,不甘、愤怒、委屈、埋怨都在此刻崩溃而出,怎么可能再收回去? 那是荀斯桓第一次当着许云渺的面和家里争吵,也是他第一次把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翻出来展示给许云渺看。 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雨,H大四处湿漉漉的,一如荀斯桓和许云渺湿漉漉的心情,一如荀斯桓此刻湿润的眼眶。 “渺渺,我知道,有时候我脾气收不住,控制欲强还老吃醋。”荀斯桓坐在台阶上,把脸埋进许云渺腰间,蹭掉了眼角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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