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忆了,他好难追》作者:衣无雨 简介:【攻不渣但不懂得珍惜,受长了嘴但爱得太迁就。总之是个“宝贝,再爱我一次”的故事。】 荀斯桓一直相信,许云渺爱他,依赖他,离不开他,他有恃无恐,疯狂作死,直到许云渺某天忽然对他说—— “荀斯桓,我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喜欢你了。” 不欢而散那天,许云渺被大货车撞飞,变成了无知无觉的睡美人。荀斯桓苦守床榻,求遍神佛才换得睡美人苏醒。 虽然,睡美人许云渺失忆了。 许云渺记得全世界,唯独不记得荀斯桓,还把没有荀斯桓的生活过得挺惬意,仿佛荀斯桓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荀·可有可无·斯桓:渺渺看我!我人帅身材棒,钱多活儿又好! 许云渺:救命,有变态! 在亲人朋友们的鼓舞下,荀斯桓重新振作,自信认为,当初能把人追到手,重来一次也一定没问题。 荀·迷之自信·斯桓:世上无难事,只要厚脸皮! (一个月后) 荀·灰头土脸·斯桓:他变了,他好难追 QAQ (半年后) 荀·悔不当初·斯桓:我错了,他以前真的好爱我 QAQ ——“爱的付出从不是理所当然,而他愿为你做这一切,大抵都只是因为真的很爱吧……” 【阅读指南】 嘴毒脾气爆但用情至深·霸总攻 稳重矜持可内心软噗噗·病美人受 1. 出轨是不可能出轨的,攻受彼此唯一 2. 甜甜酸甜口,HE 3. 老男人谈恋爱,也没有太慢热 4. 攻受视角都有,一半一半吧~ ——
第1章 唯一答案(已修) 入夜的申城比白日更繁华,窗外夜景斑斓若梦,更显得客厅冷清。 灯关着,许云渺安静坐在沙发背面的地上,正对一窗的五光十色,一整座城市的热闹尽收眼底,却填不满心中的空旷。 时针猛一抽搐,走向十二点。 一天结束,荀斯桓还没回家,也许和昨天一样不会回来了,但和昨天不一样的是,过了这个十二点,荀斯桓的生日就过去了。 记忆里,在一起后,荀斯桓的每个生日,都是他们一起度过的。 这是许云渺坚持了多年的单方面的仪式感,以前,哪怕天南海北也要赶去见面,亲口祝他生日快乐,执拗地点蜡烛,吃面条。 但是真错过了这一天,就发现荀斯桓说的不错,其实,生日只是千百个平凡日子中的一天,不过也真的没什么。 手机屏幕被划亮,隔了一会儿又自己熄灭了。二人的聊天记录始终以许云渺昨天零点发出的消息做结尾—— 渺:荀斯桓,生日快乐。晚上一起在家庆祝吧? 记录再往上翻,对话少得可怜,反反复复的都是相似的内容。 回家吗?加班。几点回?在开会。 和荀斯桓的冷战总是分外难熬,许云渺不喜欢这样无端消耗感情,所以每次他都是先道歉示好的那一个,不管他错没错。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冷战来着? 啊,是因为他和黎言卿在W酒店见面的监控视频被传到了荀斯桓那里。 其实也只是拍到了许云渺经过走廊,进了黎言卿入住的1608号套房而已,明明什么都说明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许云渺事前撒谎,说自己那时在和客户开会的话。 开会开到了酒店套房里,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为此向恋人撒谎,隐瞒行踪,这样连起来一看,确实挺可疑的。 许云渺也有苦衷,他和黎言卿之间没有任何越界的感情,但这一面非见不可。 若不是这视频,一切本该妥善解决了,许云渺都已经抓住了幕后黑手的尾巴,结果自己反被摆了一道。 窗外浓云聚集,低低压着整座城,酝酿着一场大雨。 在地上枯坐一晚,许云渺腰酸腿僵,不想再等了,撑着地板站起来,起猛了一阵眩晕,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 正等着血液流回大脑,大门“咔哒”一声,而后整个客厅一下被点亮了,灯光刺眼。 许云渺还扶着沙发背,眯起眼睛望向大门口,犹豫了三秒,到底还是扮上一个温柔讨好的笑。 “寿星还加班到这么晚,错过生日啦!”他努力装出轻松的表情。 可刚进屋的人不想和他一起演戏,冷峻的脸上唯一的变化是皱了眉,而后熟练地换鞋。脱外套,一言不发往书房去。 “荀斯桓。”许云渺强压心中失望,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荀斯桓,试探问,“长寿面还保温着,吃一口?” “许云渺,你不用假装开心,更不用假惺惺讨好我。”话冷硬得像冰凌子,让人一个寒颤,可现在分明是盛夏。 许云渺把荀斯桓的腰箍得更紧,声音却有点控制不住地发抖了:“不是讨好你,我也不必讨好你。” 荀斯桓听出了“不必”的深意,但理解错了方向,转身推开许云渺,哂笑问:“不必?因为我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是吗?” “重要。”许云渺的声音压得很轻,“我真的不想再因为阿黎的事情跟你吵架了,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说:“视频的事,等时机成熟我会向你解释的。先吃面,好不好?等你一晚上了,饿得都快低血糖了。” 许云渺再次没脸没皮地一步上前抱住了荀斯桓,把自己那所剩不多的自尊踩到了脚下。 荀斯桓听到“低血糖”三个字,呼吸明显错了一拍,被许云渺捕捉到了,心生几分期待,想着,也许这次冷战能因他的示弱而终结。 荀斯桓果然没再推开他的手臂,甚至心疼了一般,抬手回应了这个热切的拥抱。 手臂纠缠,两人都热出了汗,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在许云渺以为情绪已经酝酿到位,浓情蜜意膨胀之时,当头一盆冷水。 “黎言卿这样抱过你么?” 胸口挨了一凿子,失望争先恐后钻进来,把心脏冻成了冰碴子,许云渺松了手,却发现挣脱不开荀斯桓的手臂。 “荀斯桓,放开,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你先向我投怀送抱的。”荀斯桓的语气轻慢,“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满足什——唔!” 这是许云渺今夜能清晰表达的最后半句话,剩下的,全被霸道的吻封缄在喉咙里,化作呜/咽。 窗外一道惊雷,轰隆隆从天边震到胸口,震得人四肢酥麻。 荀斯桓吻得又凶又急,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是攫取,是发泄愤怒,边吻边把人逼到了沙发边。 夏日的狂风暴雨,倏忽而至。豆大的雨,力道强悍,“砰砰”撞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掩盖了响动,扭转了世界。 许云渺被暴雨裹挟入混乱的深渊,说不出是疼痛羞耻,还是快乐满足,总之,眼角有液体渗出,不受控制的。 这场暴风雨,好像是要提醒许云渺—— 不要再试图自我欺骗了,这个夏天注定是燥热的、动荡的、疼痛的、折磨的。 昏睡醒来,已是下午,暴雨早已停歇,窗帘外烈日刺眼。 许云渺不记得自己怎么从客厅来到了卧室,脑袋里残存的画面,是昨夜暴雨中明灭不休的灯火。 身体没有预想中的湿黏,甚至能闻到发梢清甜的洗发液香气,床单被褥换过了,深灰色桑蚕丝床单贴着皮肤,沁着凉意。 其实,许云渺不喜欢深灰色的床品,房子的装修本就很冷淡了,可荀斯桓喜欢。 四肢躯干都沉重得像被捆了秤砣,腰腿最甚,出乎意料的是,身上被折腾得最厉害的地方却不怎么难受。 待他费力地扭头四望,明白了缘由。 靠近他这一侧的床边放了一只皮面小凳子,是被人从房间另一端搬过来的,显然是用好了忘记放回原处。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一片拆好的药,一支体温计拆了盖子,一管药膏被捏扁了一小截儿。 看见这些,他仿佛能看到荀斯桓照顾他时的画面,动作利索却温柔,表情大抵还是冷峻的,只有皱紧的眉能看出心疼。 蜂蜜水刚泡好搁下,药片拆了一半,工作电话就会响起来,荀斯桓便只能分神应对,匆忙出门,来不及收好体温计。 无论如何,荀斯桓是爱着他的,他也爱着荀斯桓。 许云渺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即便是争吵之后,还是习惯性地照顾他,单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 只是,也许经年累月的,他们都忘了如何表达爱意。 他又一次没骨气地心软了,斟斟酌酌发出一条消息。——“刚醒,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荀斯桓几乎是秒回——“吃药。” 渺:我没发烧。 X:消炎药。 渺:今天早点回家? X:开会。 荀斯桓回复完就后悔了,其实很想回去看看许云渺,便又给秘书莎莎拨了电话,让她把晚上的会议改了时间。 昨夜确实过分了。 给许云渺冲澡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心疼不已,觉得自己真够畜生的。 当时怒火中烧,一心只想试试看,那时那刻,如果自己做了过分的事,许云渺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迁就他。好像如果迁就了,就能证明许云渺爱他。 现在想想,这试探,何其幼稚。 看到许云渺睡醒发来的消息,他放心了,这是原谅了他,回家的“回”字刚按了一个H键,许云渺抢先一步。 渺:那好,我回爸妈那儿住几天,你别在办公室睡沙发了。 荀斯桓怕自己看错了一般,反复把这新消息读了五遍,每一遍心更一沉一分,气到几乎冷笑出来。 ——什么意思?要把冷战进行到底?许云渺要和他分居?呵,可以,成全你。 荀斯桓没想到,许云渺这回能忍那么久。 三天过去了,二人在办公室像没事人一样谈工作,没形容憔悴,也没眼底惆怅,甚至,许云渺还有心情和同事谈笑。 荀斯桓看着他谈笑,气得三叉神经一阵阵抽痛。 两人较着劲,僵持到周五,在荀斯桓几乎要认输之际,许云渺到底破功了。 二人约了周六在家附近的贝尔咖啡馆见面。 “贝尔”是“Bear”的音译,因为店主喜欢小狗熊玩偶,店里摆的到处都是熊,许云渺因此格外青睐这家店。 荀斯桓却很不喜欢这里,不明白大男人干嘛要喜欢毛绒绒的小熊,更不喜欢店主看许云渺时的星星眼。 周六下午,许云渺姗姗来迟,穿了条素净的印花白T,乍一看和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神色无辜又天真。 荀斯桓本就心情不爽,又等得烦躁,见许云渺心情愉快就更烦躁,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地提问:“这周过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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