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伸手去摸他的膝盖:“真这么疼?” 叶秉烛哼了一声:“你自己反省反省。” 纪向晚不轻不重地帮他揉了揉膝盖,反省的结果出来了:“都怪这些地方太硬,硌着我的宝贝了。” 叶秉烛:“……呵呵。” 为了避免大清早的擦枪走火,叶秉烛把他的手打开,摸了自己的手机过来:“查完再睡一会儿。” 纪向晚盯着他:“好。” 清晨的网络一点儿也不拥挤,登录得快,查得也快,叶秉烛的分数跟他估的差不多,没有失常也没有超常。 两个人查完成绩各自沉默了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双双落马了。 叶秉烛转头看了看纪向晚,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想说,我有点害怕。 但是不能说,他不想纪向晚再为出不出国的事情和家里闹得不愉快,那个家对纪向晚本人就算再百般苛刻,再不近人情,那也是他的家。 纪向晚也转头过来看他,看见他欲言又止,伸手把人揽过去,沉沉地呼了几口气,才说:“你知道……我开始都想好了,在学校旁边租一个房子,晚上没课陪你去吃烧烤,不是一个专业就算只是邻校也没关系,我可以去蹭你的大课,还坐在你旁边……” 叶秉烛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说:“想吃烧烤,我们晚上就可以去。” 纪向晚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我要错过你的大学了。” 隔着窗帘,零碎的晨阳光晕落在室内,窗外的香樟树上应该停着几只鸟雀,此时正啾鸣不止。 叶秉烛怔怔地望着窗框的影子发呆,把吻落在他的发顶,半晌才说:“我今年十八岁,大学毕业二十二岁,如果走运活得长,我们还有几十年好过,你没有信心给我比大学更好的日子吗?” 纪向晚终于抬脸给了他一个吻,贴在他耳边说:“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走。” 叶秉烛低低地嗯了一声,摸着他的黑发又说:“你在哪我都会想你,现在也是。” 纪向晚喘气骤然重了几分,粘腻地从他的眉骨吻下来,手指摸到了他腿弯,低声说:“这次不用膝盖。” 叶秉烛慌忙往外钻:“你你你你等会儿!这不是好好说着话呢!” 纪向晚拉着他的腿把人拽了回来。 叶秉烛裹在空调被里,一脸愤恨地看着纪向晚去开窗通风。 纪向晚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散在床铺上,从叶秉烛的脸侧打过一道金色的光晕。 纪向晚回头看他,又把窗帘掩了掩,见他闭了眼睛,俯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还要睡吗?” 叶秉烛用鼻音哼了一声:“我要散架了,麻烦给我返厂重修。” 纪向晚又躺回他旁边,把人拉到怀里揉腰,笑:“我就能给你修好。“ 叶秉烛没睁眼,本来昨天就闹得累个半死,今天又醒得早,刚刚又被一通折腾,这会儿真的是困了。 两个人没说话,叶秉烛突然笑了一声,迷迷瞪瞪地说:“你说你天天这个德行,不会背着我偷腥吧。” 纪向晚给他揉腰的手骤然重了重,叶秉烛嗷了一嗓子去躲:“你干嘛!” 纪向晚把他按回去睡觉:“你少想点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叶秉烛微微眯着眼,看着他笑:“不奇怪啊,你看着一点也不节制,就会折腾人。” 纪向晚探头过去咬他脖颈,说:“这倒不用担心,我只是对你不节制。” 叶秉烛被他咬的微仰着头,拉了长音调侃他:“嗷,我知道了。”又放低了声音:“你对别人硬不起来,你是不是有功能障碍?” 纪向晚手指若有若无地往他身底下滑:“不然试试?” 叶秉烛往后一缩:“不用不用,你对我没有障碍,我清楚了解。” 纪向晚冲他笑:“我觉得你说这话就是想试试。” 叶秉烛赔笑:“我错了,当我没说,我睡糊涂了,改天再试。” 纪向晚把他按在怀里:“睡吧。” 没过两天就要报考了,叶秉烛还是把桉大报在了第一个,剩下几个志愿都在桉市附近,纪向晚已经确定要去英国的曼奇尔大学了,家里都帮他处理的差不多了。 在此之前竹溪带着叶秉烛去了几趟疗养院,听说了纪向晚要出国的事情,竹溪就觉得心里不是味,担心出一趟国可能会让两个人很多地方都不对等起来,也含蓄地提了提。 竹溪在很多事情上都想帮帮叶秉烛,但是通常会被拒绝,就连上大学叶秉烛都是申请了国家助学贷款,他不想多去麻烦别人。 竹溪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如果他有留学的意向,竹溪也能帮他办好,叶秉烛就笑:“我又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了了,他也不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真不能处下去,跟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啊。” 竹溪开着车没看他,说:“那你这么想也挺好,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你小姨还没穷到帮不上你的时候——他什么想法?” 叶秉烛正她说一句他嗯一声,冷不丁听见这句,想了想:“他没办法,出国就出国呗,他已经够难受了,我不能再给他添堵了。” 竹溪看他一眼:“我大致了解,他家里那个条件,也正常,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熬过去就行,就是……异地都很少有人能坚持,这异国,你有心理准备吗?” 叶秉烛对着后视镜捋了捋头发,说:“我放心他,也放心我自己,这点信心都没有,处着也没意思。” 竹溪笑:“那是,你多有想法啊,你们的事情我这个老年人就不插嘴了。” 八月似乎一晃就过了一半,纪向晚那个学校开学比国内早,最迟二十号就要出发了,这样一来,他连叶秉烛的生日也赶不上,一想心里更添怅惘。 叶秉烛也不出意外地被第一志愿录取了,拉着他去逛了逛桉大,桉大绿植做得很好,校园两旁种满了梧桐,正值盛夏,从树荫底下走过去竟一点也感觉不到热。 叶秉烛踢了踢地上的梧桐叶,说:“你回国就赶紧来找我,我好好研究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等你回来就带你去尝尝。” 纪向晚深吸了一口气,有点说不出话,他打小就自己来来回回跑了许多次国内国外,从来没觉得要去坐飞机竟然是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 叶秉烛摸摸他低垂的眼睛:“知道你不想走,我也不想让你走,你一直这么难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向晚颓丧地抱住他:“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叶秉烛拍拍他的背:“我想想啊,你到学校把课程表弄清楚,我挑着时间给你打电话,打视频电话,好不好?” 纪向晚低低地嗯了一声。 叶秉烛又说:“你要是白天有空,算一下国内时间,带我看看你的学校,不也挺好,我又不会跑。” 纪向晚叹口气,抬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好。” 叶秉烛笑:“还有啊,你要真这么想给我过生日,提前过了不就得了,别弄得跟有今天没明天了似的。” 纪向晚笑了笑:“好。” 叶秉烛家的阳台这段时间越发丰富,最近又新添了几盆白兰花,刚开始两个人没轻没重看着好看就买了回来,养死了几次才把兰花放在了窗台上好生照料。 六七月的时候栀子花盛行,屋子里都是清雅的香味,叶秉烛贪香,在床头还摆了一簇。 八月似乎什么都寡淡了下去,除了越发毒辣的室外艳阳。 他们很少出门,因为这个变故叶秉烛整个暑假都没出去找兼职,陪着纪向晚到处玩,后来热狠了,整日缩在空调屋里不肯再出门——除了吃烧烤喝奶茶。 纪向晚对烟花有谜之执着,非在临走前拉着叶秉烛又跑了一趟海边,他们并排坐在后备箱里看烟花炸裂,又看它们转瞬坠落。 叶秉烛其实不热衷这些东西,但是看纪向晚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也忍不住高兴了一会儿,用胳膊肘捅捅他:“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东西啊?我们今天来放个挂炮你会不会更高兴?” 纪向晚想象了一下,笑:“那也不像话啊,平白无故放什么挂炮。” 叶秉烛胳膊肘搭在他的肩上,也笑:“你想放就放,大半夜的,不会有人知道。” 纪向晚说:“也不一定非要那么响的东西,我就是小时候偶尔自己在家里过年过节,看别人家一起出去放烟花——那时候还没禁烟花爆竹,就觉得挺热闹的,陈姨肯定也要回家,我就自己,那时候小,不懂这种东西怎么弄,就……挺向往的。” 叶秉烛握着他的手:“我也好几年没碰过这些东西了,以前还玩各种摔炮,你玩过没有?就是往地上一摔就会炸,小时候我往过路人脚边扔,结果被我爸提溜回家骂了一通,大年三十,我趴在桌子上抄西游记。” 纪向晚笑了一会儿,说:“确实没玩过。” 叶秉烛狡黠地笑:“那下次我把周倾远叫出来,扔他脚底下,他能气的追着我打。” 纪向晚伸手抱他,笑着说:“损招倒不少。” ---- 往人家脚底下扔炮不可取(悲愤的口气
第40章 我男朋友帅不帅? 纪向晚这两天就要走,房间里是他整理好的行李,行李箱就摆在阳台边上,每看一次心里都会难受一次。 叶秉烛还跟他说笑:“我又要去送你了,等你回来还去接机,落地了就给我发消息。” 纪向晚也不太想再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两天叶秉烛几乎事事都顺着他,平常在床上弄狠了还张嘴就骂,最近倒是出奇的乖顺,怎么折腾都不吱声。 纪向晚走的那天两人在候车厅相顾无言,情景和纪向晚莽莽撞撞告白的那天莫名重合,一晃眼竟然已经一年了。 他们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广播提醒旅客登机叶秉烛才去抱了抱他,说:“一路平安,到了发消息。” 纪向晚点头,转身要走,又回过头吻了吻他,说:“你记得想我。” 叶秉烛笑:“想,每天都想,定时跟你汇报想的进展。” 纪向晚揉了揉他的头发,走了。 叶秉烛回了家,纪向晚的东西基本上都拿走了,整个屋子似乎一下子就空了下来,他都忘了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是什么样了。 叶秉烛开了窗,去给花浇水,站在窗户边上还是有点透不过气,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人才刚走,就有点盼着他回来了。 这头几天着实难熬,纪向晚落地调时差,除了刚到给他打了电话,再收到他消息差不多是一天后了。 纪向晚本来就容易水土不服,到了就开始生病,他还是住的单人公寓,谁也不认识,昏睡了一天才浑浑噩噩地去看医生,路也不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这个来回的,刚到学校就没有一件顺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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