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这是犯法的,我会告你!” 傅贺城忍不住笑了,斜睨着她说,“你要是真傻,那我不妨告诉你,我,傅贺城,不是凭你这种人就能告倒的!” 林漾紧紧抠住座椅,指甲用几乎戳破的力道陷进真皮,傅贺城的目光直直刺中了她隐藏的丑恶内心,他恍然般补充道,“对了,还有安诺,林童,你想告,尽管来,希望你能先准备好未来十年的律师费。” 傅贺城的笑脸还没消下,突然神秘地凑近了身体,掂指半掩在唇边,状似真挚地提醒,“我知道,你肯定没有这个能力,没关系,让你的老板出手,我等着接他的招。” 林漾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周围的氧气一点一点稀薄,她嘴硬道,“我有什么老板,傅总权势滔天,我这样的人自然不配跟您斗。” “你想收手?”傅贺城浅笑,“可惜,晚了。” 林漾彻底失败,她听傅贺城一字一句残忍地宣判,“人哪里有不怕死的?你不过只能吓住安诺,你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我虽不在乎,但很乐意让你亲自领会,死,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林漾迫切地起身逃离,她只是一颗棋子,傅贺城碾死她比碾死什么都容易,不需要怀疑,他有千百种死法让人不露痕迹地意外身亡 。 她才刚刚冲出门外,两人高的金属制脚手架就在脚边轰然倒塌,溅起的灰尘碎屑不算温柔地拂过她的脚面,林漾粗声喘着气,她只要再往前一步,现在就会被砸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 提心吊胆一路走着,一路上总有不计其数的“意外”等着亲吻她的身体,每次的死里逃生,带给林漾的只有越来越多的恐惧。 她终于崩溃了,一味地想要逃到安全的地方,公路上驶过的汽车不断发出刺耳的示警,林漾横冲直撞,伴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跌坐在地。 司机凶恶的咒骂声没有在她心中激起波澜,死,真的是最容易的一件事。 所以,最可怕的,就是生活在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阴影笼罩下。 前提是,林漾确实不想,不甘愿死去。 傅贺城不仅要她生不如死,还要借此印证自己的猜测,看看林漾背后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个。 负责监视林漾的人向他汇报,林漾已经忍受不了决定马上离开了。 傅贺城冷笑,“让她走,不管她去哪里,你们照常招待,要是弄死了也不用特地告诉我,除非有人救下她,查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是林漾活着的唯一价值,其实她的死活傅贺城根本无所谓,如果她没有想要夺走安诺的话。 他相信安诺不会背叛他,也不能容忍他们把主意再打到安诺身上。 林漾走了,安诺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怎么,你还要质疑我的实力?” 安诺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他不知道那些深层的内幕,单纯为了摆脱难缠的人而高兴,拄着自己的腿一瘸一拐挂在傅贺城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狠狠夸奖道,“阿城真棒!你最厉害了。” 傅贺城拦腰抱起安诺,展颜一笑,“那我说的话你有记住吗?乱跑,嗯?” 安诺的腿还要养两天,他自觉是没什么大碍,蹦蹦跳跳地到处走走也无碍,反正在家里。 傅贺城硬要他安生待着,不但别下床,下楼就更不能了。 安诺倒不是怕他搞不定林漾,只是有些怕林漾发起疯来连傅贺城都要攀扯,她不要命地闹一闹,影响了傅贺城的声誉怎么办? 他心里着急,忘了傅贺城的唠叨,蹦哒下楼等他,听了好消息后更加忘形,连解释掩饰都忘了。 直到傅贺城提示,安诺才后知后觉他把傅贺城的话当耳旁风了,他的语气明显不好,这时候补救,应该不算晚吧? 安诺不住晃动那只完好的腿,搂着他没羞没臊地叫得更起劲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虽说安诺爱黏糊是常态,年轻人也比较放得开,什么都敢叫,什么都敢做,傅贺城每次都能被他甜甜地叫几声就消了气,这次也不例外。 他把安诺放回床上,故意拉着脸说,“不行,我这回非得叫你长长记性。” 安诺信以为真,缩起脖子皱起脸,傅贺城瞧着可爱,毫不客气地吭哧一口咬住了他软绵绵白嫩嫩的脸蛋儿。 还以为他要弹自己脑瓜,没想到更狠啊,安诺小声叫着推开他,他还拿手去蹭那湿乎乎的白面团儿。 “你真坏!你不是我对象了,你就是一只老流氓!” 傅贺城在他气鼓鼓的脸上捏了一把,了然道,“哦,我知道你的意思。” 说完,邪笑着往安诺嘴上亲去,安诺差点把持不住和他热吻,回过味来连忙分开,“不,我不许你吃我!” 傅贺城舔了舔唇,轻轻掐住他的两腮笑道,“我看你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安诺忍不住大笑,拍下他的手说,“讨厌!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两个人腻在一起温存了一番,傅贺城寻思这段时间里安诺工作也不专心,三天两头旷工请假,身为总裁的责任感作祟,就把近期的事物给他梳理了一遍。 安诺听得认真,还很积极地提问,“《M.E》不是时尚杂志吗,我们卖酒的上那个做什么?” 傅贺城咳嗽几声憋下了笑,反问,“你觉得我时尚吗?” 安诺还特别认真地想了想,“嗯,时尚,傅总最时尚了。” 傅贺城抱着他再自然不过道:“既然我这么时尚,是卖酒的也无所谓了,再说,我只是携眷拜访熟人,谁还能拦我不成?” 安诺似懂非懂,傅贺城口中的熟人是谁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这一趟也不知道,傅贺城想,他只要知道那个眷是谁就够了。
第十九章 总裁的朋友 天合的办公大楼外表并不耀眼夺目,内部的装潢也秉承了一个原则,安诺猜想,应该是低调的奢华。 看惯了自家高端大气,乍然去到极富艺术气息的别人家的地盘,这个,对比之下还是蛮新鲜的。 傅贺城倒像是熟客,一进门就由一由个长发高挑,发尾整整齐齐不超出一丝一毫,妆容得体的女人领着往前走。 安诺现在知道傅贺城不是来做专访的了,不过,难道来这儿打广告? 想想还,挺有道理的。 那么傅贺城估计是去见主编了,安诺还以为主编最多只是一个有品味的帅哥或者美女,然而事实证明帅哥并不是一个具体的形容词。 眼前的人应该是哪一期杂志的封面模特吧,作为男人,安诺服气了,这年头帅哥也不好当,一山还有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强。 那个冰山酷boss周弦要跟傅贺城单独聊聊,就让美女助理先带着安诺到处逛逛。 她叫Kitty,安诺挂着迷人的微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Hello!” Kitty淡淡地笑了笑,比了个邀请的手势,当先出去,安诺朝傅贺城眨眨眼,也跟上去了。 傅贺城弯起嘴角,端起桌上升腾着热气的杯子轻抿一口,称赞道,“咖啡不错。” 周弦不以为然,“你要是冲着咖啡来的,喝完就可以走了。” 傅贺城哼笑道,“好啊,反正这种事我又不是没干过。” 周弦冷淡地看着窗外,“今天的傅贺城,难道还要差我这一杯咖啡?你不是已经有个好助理了。” 傅贺城也往透明玻璃窗上看去,六棱雪花飘落其上,很快冻成毫无形状可言的冰晶。 “再好的助理也要花时间调教,你说,我好不容易才养出个合心意的,要是有人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夺走,换了你,你愿意?” 周弦端起自己的咖啡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平静道,“我虽无所谓,但我的东西,除非我亲手毁了,否则,谁也夺不走。” 傅贺城点着自己的额角,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我知道你不屑做这种事,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做这种事。” 周弦放下杯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只怕,到时候,有些事情由不得我。” 傅贺城又饮了一口,“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旧怨,不过,父债子承,他的招数,我接了。” 周弦冷冷道,“破产上瘾了?我看你是捡来的吧,否则,你父亲应该直接和他打一架。” 傅贺城浅笑,“他恐怕没那个力气,况且,你爸爸似乎更喜欢这么玩,他老人家有兴趣,我做小辈的又怎能拒绝。” 他说得轻巧,周弦心里清楚,真玩起来,傅贺城不一定会输,宫勋光长岁数不长段数,他的辉煌时代已不复存在,生生不息的欲望只会加速他的覆灭。 “他要玩我管不了,如果有一天……”周弦对上他的视线,隐隐燃起战意,冷兵器时代的长矛击剑仿佛在空气中交锋,“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傅贺城把头一偏,收敛了笑意,“这恰恰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周弦居然笑了,虽然弧度浅得几乎看不出来,“但是我很期待,领教你的手段。” 傅贺城沉默着咽下最后一口,一声叹息,“那,我希望这天能来得晚些。” 周弦又恢复了他冰雪雕塑般的面容,“咖啡喝完了,话也说完了,要是他知道你来过,我又该不得安生了。” “Kitty,过来。” 听上去平淡无奇的语气,可是熟悉他的人知道,里头愣是能听出一丝愠怒。 傅贺城挑眉道,“你连她也防?” “防?我恐怕防不了什么,而且……”周弦缓缓踱步,环顾着屋内熟悉的装饰,“准确地说,是他在防我。” Kitty领着安诺稍微参观了一下,他看其他的还好,见到周弦收集的各种杯子才真的震惊了。 这个上司,呃……很有追求,爱好也很独特。 安诺莫名觉得别人家的老板肯定没有自家老板好伺候,至少傅贺城没有这么独特的怪癖。 等一下,傅贺城貌似也有个专门的酒柜摆那些名贵的红酒来着,但是也算正常。 想到红酒,安诺看着眼前的杯子就不禁想起里面盛了清透明澈暗红液体的情形。 傅贺城手把手教他品过酒,但由于外力干扰过多,安诺只学了皮毛,却很迷恋那种像是玛瑙水晶融化在高脚杯中静静流淌的感觉。 Kitty问他,“喝什么?” 安诺出了会儿神,下意识道,“红酒。” Kitty取出两个漂亮的高脚杯,当然不是周弦的收藏,猩红的酒液浅浅没过杯底。 “Chateau Lafite-Rothschild,希望合你的口味。” 安诺听到这一串就知道,这酒,绝对不便宜,拉斐酒庄,拿来招待他是不是有些,隆重? 毕竟他不太懂得品,Kitty还以为既然是傅贺城的助理这方面肯定有两把刷子,多半品一口就会炫耀似的报出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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