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祁迹急切地一拉,大片恒温热水从头顶直落而下,瞬间淋透了祁迹,以及跟着进来的时与安一身。 时与安风衣里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下头黑色西装裤。被花洒一淋本就不宽松的衬衫迅速贴到了身上,衬衣之后若隐若现看不分明,但勾勒地线条却仿佛是一幅精致的素描,将时与安的胸腹肌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祁迹面前。 祁迹本意是想用凉水强行将燥热压下去,可水一冲淋了满身不说,还是热的,在这样的天气乍一接触到温暖那份感觉舒服得无以言表,也更加激发了他体内的冲动。 狭小的淋浴间被热水迅速蒸腾起一片迷蒙的雾气,缥缈间是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呼吸相交,目光相接。 时与安就这样湿身站在他面前,从头顶不断流下的水流将最后一层隐形的距离冲刷干净,每一道从脖子沿着锁骨渗入V型的衬衣里,每一道看在祁迹眼里都是极度诱人的痕迹。 空气间弥漫的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杂着时与安身上的味道,冲击着他全部的感官,所有的神经都在疯狂地拉扯,心率上升到他按捺不住心口的悸动。 视觉、听觉、嗅觉的刺激在他脑海里上演了激情的交响乐,他呼吸粗重,哑着嗓子开口道 “时与安,我现在五感差二。” “什么?”时与安已经完全懵了。 “你干脆给我个完整的吧”祁迹眼眶泛红,指尖微颤。 “什……唔。” 时与安刚要开口询问,就感到眼前一黑,唇上附上了一层滚烫的柔软,激烈地在他的唇齿间游走,没有丝毫章法和道理可言,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将他尽数吞咽。 那一刻时与安的脑海中嘭的一声炸开了巨大的白光,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到了唇上,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只知道他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稍偏一点,就将坠入无底的深渊。 祁迹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很快推了他最后一把。…… “啪”理智就此断裂,欲望掌控全局。 祁迹本来都做好了要自己演完这出戏的准备,抱着能占多少便宜是多少的心态放飞自我,他自以为时与安所有的反应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下,因此被时与安猛地一把推到冰冷的墙壁上的时候,他懵了。 时与安的双手环在他的脑袋两边,唇舌紧逼,长驱直入。跟他一样的没有章法,却带着发泄一般的狠厉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这是不一样的时与安,是只有他能感受得到的时与安,无人可见,一人独享。 这种隐秘感和满足感让祁迹几乎陷入一种不管不顾的癫狂状态,他用力地回应着时与安的吻。两人像势均力敌的野兽,只知道进攻不知道防守,谁先攻城略地谁便是这场战争的胜者。 无尽的念想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随着热气散发到每一个角落,没有人能逃得出去,也没有人想要逃避。 祁迹颤抖着双手,一边在时与安的后背抚摸,一只手颤抖着想要去解时与安的衬衣纽扣,一颗又一颗,时与安忍无可忍地抓住祁迹的手。 唇舌短暂的分离,时与安低垂着眉眼望着祁迹迷离的双眼,声音哑得不像话 “撕坏了就你赔我。” 祁迹回看时与安,轻声笑了“好”。 下一秒,时与安握住祁迹的双手,“嘶”地一下一把把衬衫撕开,散落地纽扣蹦了一地,发出一片清脆的声响,像给这场交响乐增添了几声急促的高音,引导着一曲走向高处。 衬衣被随意扔在角落,祁迹光洁的脚掌踩上了纯白的衬衣,走上前贴近时与安,两只手用力环住时与安的身体往自己这头一带,严丝合缝,连水流也无法插足其中。 祁迹的双手在时与安的背后用力游走,抬头重新吻住了时与安的唇,他们在一片湿热的水汽中凶狠地痛快地交换着彼此,将彼此最后一丝空气也消耗殆尽。 在氧气即将耗尽的前一刻,祁迹强迫自己仰起头,他粗重的呼吸将一句话断得支离破碎 “时与安,帮……我,行吗?” 时与安赤红着双眼,往前将祁迹重新推到冰凉的墙壁上,后方冰凉,前方火热。 时与安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下一秒,重新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祁迹变得更加急促的呼吸和更加凶狠的唇舌。 “哒”皮带的金属扣松开,祁迹的呼吸停了一秒,那一刻的感受让他窒息。下一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臂抠紧了时与安的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 他不知道原来两个人仅仅相贴相触能契合到这种程度,快意一路向上攀岩,电流一般席卷了全身,让他的双腿软得险些支撑不住。 他高高扬起脖颈,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猎人的眼前,任由时与安啃咬。所有的热流往下腹迅速聚集,亟待一个彻底宣泄的出口。 他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被一阵阵汹涌的感觉打断。 到最后,他只能一声一声带着破碎的嗓音重复着同一个名字。 “时与安。” “时与安。” 他虔诚地恳求。 “救救我” 时与安浑身一震,双手收紧将祁迹死死按进怀里。 “嗯。”
第31章 同床 一阵情热过去之后,两人抱在一起平复呼吸,祁迹伸手关掉了花洒,整间浴室一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两人还粗重的喘息。 过了一会,时与安听见祁迹趴在他的肩上低笑的声音。 “笑什么?”他呼吸不稳地问。 “没什么,就开心。”祁迹拿手指轻轻刮了刮时与安的后背。 时与安反手拿下他作乱的手握住:“因为什么?” 祁迹从时与安的肩上退开,看着时与安,小表情很嘚瑟。 “少明知故问啊,还因为什么,因为爽啊。” “……” 这话没法接,时与安选择闭嘴。 他牵过祁迹的手,把人从淋浴间里带出来,又拿了两条崭新的浴巾,分别披在祁迹和自己的身上。 他没顾上擦自己,先把祁迹包好擦了一遍。祁迹也不动,就含笑看着时与安做这些。 时与安又从衣柜里拿出了没穿过的短袖和内裤,他红着耳根子把两样东西递到祁迹面前,有点不敢看祁迹。 祁迹一手接过,一边乐了:“时医生,现在才开始害臊是不是晚了些。” 时与安耳根子红得能滴血了,羞耻心此刻姗姗来迟,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祁迹把时与安的衣服和内裤举到眼前品味了一下,随手扔掉了衣服。 “我习惯裸睡。” 他又揶揄地看了眼内裤,时与安不明所以,但依旧贴心道歉道:“尺码可能给你有些大,要辛苦你了。” “我……靠,谁说给我大了,给我明明就刚刚好。”祁迹脸色一变,倔强嘴硬道。 没想到被时与安反将一军,祁迹感到很没面子,甩甩手大步往外走。 “我先去床上了,你快点出来。” 等时与安拾掇完浴室和自己出来的时候,祁迹已经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时与安拿出一个吹风机,走到床边叫醒祁迹。 “先别睡,起来把头发吹了。” 祁迹哼哼唧唧,刚想翻身用屁股背对着时与安就被时与安一手拦住。 整个人被时与安双臂环绕跟提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坐在床头。 祁迹撇嘴:“就不能不吹吗,它都已经半干了。” 时与安不为所动:“不吹会头痛。”接着直接打开吹风机。 祁迹的发丝很软,白金色的光泽在他指尖翻绕,跟雪白的脖颈相得益彰。 时与安停下吹风机的时候,祁迹也被强行清醒了。他转过身抬头看时与安,询问道:“我帮你吹?” 时与安摇摇头:“不用,我很快。” 时与安的头发很黑,和祁迹一比,发质也要硬很多,他快速吹完,额前散落了一片随意的碎发,整个人一下看上去就像一个清纯的男大学生。 祁迹色眯眯地欣赏,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 时与安瞅他一眼那个小样儿,也笑了:“再看我可真害臊了。” 祁迹收了他那副神通,伸了个懒腰,对时与安道:“晚上就一起睡着吧,你隔壁房间都没收拾吧,别费那个劲儿了。” 时与安倒也没多矫情,他知道晚上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没必要躲着什么的,显得怪刻意的,做都做了,虽然没到最后,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出格了,他不是在小事儿上那么纠结的人。 他掀开被子,也上了床,跟祁迹并排坐在床头。 祁迹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撇了撇嘴:“你不喜欢裸睡吗?” “不习惯。”时与安回答道。 “你这样衬得我很像个暴露狂啊。”祁迹不满。 “你不是吗?”时与安意有所指。 祁迹被他一指,仿佛想到了什么,几十分钟前不清醒的时候,某人好像自己就把衣服裤子全脱了,以大字型瘫在了床上。 “靠,”祁迹笑骂,“时与安你现在能了哈,都学会损人了。” 时与安也跟着笑,两人都气氛自然又轻松,没了前段时间那种闹死人的别扭。 祁迹心想,果然还是霸王硬上弓比较有用,费什么劲儿跟人讲道理呢。 不过话说到这个问题上,祁迹开口问道:“所以你想好了吗,那个问题?” 时与安沉默一瞬,回答道:“我想应该是想好了。” 他以为祁迹会直接询问他的答案,却没想到祁迹不按套路出牌。 “嗯,想好了也先别说。”祁迹道。 “为什么?”时与安不解。 “因为晚上我们俩刚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人在刺激和冲动之下往往会做出可能和冷静时完全不一样的决定,不管这个决定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因为心有愧疚,无所谓什么原因,但这个答案一定不是排除所有干扰因素之后最准确的那个。”祁迹总结道,“所以我还不要听。” 祁迹转头望着时与安:“时与安,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把他当作一个影响因素。因为我们都是自愿的,没有谁对不起谁,真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勾的你。” 时与安想开口说话,但被祁迹打断:“我想你只凭自己的心意做决定,只考虑你自己,不考虑别人。” “所以,我今天不听你的答案,等你真的想好了,确定了,不改了,你再来告诉我。” 时与安深深望了一眼祁迹的眼睛,郑重答道:“好。” 祁迹率先躺下来之后,时与安也帮两人整理了被子跟着躺下,两个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盖着同一床被子但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时与安关了灯,看到祁迹背对着他,身前还有手机的光亮,问道:“还看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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