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在这个时候上菜,这种餐厅的食物都做的很精致,他没怎么吃东西,江释点了他平常喜欢吃的甜点。 和某人做的长得几乎一样,他于是没了胃口。 “小寒,今天还要回去吗?”江释看着他,眼中隐隐有期待。 都是成年人了,在外面过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林微寒拒绝的话在嘴边,因为他一直没有回答,江释的神情颇为落寞。 “……不回也行。”林微寒说。 “去你家?”他问。 林微寒坐上了江释的车,他们两人在车里一言不发,很快到了地方,林微寒到了之后忍不住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到底在做什么。 真是疯了。 ——如果和江释发生关系。 漆黑的玄关,对方瞳孔里映着他,手腕被握住,江释的气息刚压上来,他的电话随之响了。 是施夷南打来的。 “小寒……”江释按住了他的手,在夜晚看着他,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别人的电话倒是可以不接,但是施夷南…… “抱歉。”林微寒挣开了江释。 “母亲?” “小寒,你什么时候回来……母亲身体不太舒服。” 平常施夷南不会给他打电话,如果是不舒服,那可能真的有什么事。 林微寒:“好,我马上回去。” “抱歉,江释……我要先回去看看母亲。”林微寒皱起眉,他看着江释的神情,手腕还紧紧地被握着。 “……我知道了,”江释还没有松手,“那亲一下。” “小寒,下次我可不会放你走了。” 气息轻轻地掠过他耳边,脖颈传来疼痛感,林微寒那一瞬间皮肤紧绷,他僵硬着没有动,脸色跟着有些白了。 回家的路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亲嘴的时候没什么,真到了这一步,莫名不自在。 从江释家回去,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棋云在一楼,他看向二楼的方向,“母亲呢?她怎么样。” “夫人身体不太舒服,月沉少爷在陪着呢。” 林微寒到了二楼,他敲开最角落的房间,绯云为他开了门,映出床边青年的身形,施夷南已经睡着了。 “母亲怎么回事?她哪里不舒服。” 绯云说:“可能是今天在葬礼上受凉了,今天下雨……天冷。” “明天让医生过来一趟,”林微寒碰了碰施夷南的手指,在他俯身的时候,身旁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对方的目光落在他颈侧的位置稍稍停顿。 视线太过于露骨,林微寒不得不扭头,他和路月沉对上目光,路月沉很快敛去神色,依旧是平静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很不舒服,被盯得背后莫名发凉,他皱眉收回目光,可能是错觉。 很快他就要知道真相了。 在他知道真相之后……林微寒看着路月沉的背影,青年侧脸沉敛安静,脖颈修长,在施夷南身边守着,不示弱讨好的时候并不引人注目。 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像是阴暗环境生长出来的植株。 ……让他留在林家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林微寒脑海里晃过对方在垃圾桶里捡点心的身影,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一和对方有关,很明显他的情绪会变得起伏不定。 十月二十五。 当天宴礼办在老宅。 林微寒很讨厌这种宴礼,人来人往戴着面具,去早了很无聊。 他和路月沉在同一天生日,宴礼办的却是为他庆祝,哪怕他和林家没有血缘关系。 ——路月沉分毫没有和他分高下的资格。 明明是林家的真少爷,生日这天却无人问津,林家老爷子甚至发话不准路月沉过去。 “月沉少爷,你有没有听过毗湿奴和河童的故事?” 棋云:“毗湿奴是三神之一,心善帮了河童数次,河童却以怨报德,永远嫌毗湿奴为他做的不够多。” 林微寒在一旁吃早餐,他的早餐都是棋云准备的,他在吃早饭的空隙扫一眼不远处的青年。 这几天学校放假了,青年并没有穿校服,换上了连帽卫衣,帽檐几乎遮住了神情,对方今天生日,不知道要去哪里。 ……也可能没有地方去。 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林微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随即收回思绪,他唇边碰到热牛奶,突然和路月沉对上目光。 帽檐压着艳丽的面容,犹如覆盖了一层阴影,对方眼底变得浓黑,盯着他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深井,眼底莫测难辨。 他莫名觉得不舒服。 眉头跟着皱起来,一整杯牛奶喝完,路月沉收回了目光,对方温声开口。 “二少爷,我送您过去吧。” 对方用的是“您”,姿态放的很低,可怜可笑的一幕,仿佛真的成了林家的下人。 林微寒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有些烦躁,却并没有拒绝。 拒绝不了没人惦记的可怜鬼。 “棋云,我听过河童和毗湿奴的故事,”路月沉开了口,嗓音很轻,“河童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是毗湿奴并不爱他。” “……迷恋上毗湿奴的河童更加罪该万死。” 林微寒坐在后座,这是第一次见路月沉开车,车上只有他们两人,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路月沉的侧脸。 有什么想说的又说不出来。 “二少爷……今天是我的生日。”路月沉先开了口,嗓音很低。 林微寒面无表情,他半晌才说,“祝你生日快乐。” “没有人送过我生日礼物。” ……那又怎么样。 林微寒眼睫颤了下,屏幕上的小人儿仿佛出现了重影,路月沉的声音也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从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自己去拿生日礼物。” 剩余的话他没有听清,指尖按着屏幕,耳边只剩下游戏音效,他盯着手机屏幕,眼前略有些迷糊,大脑莫名地昏沉。 ……手机滑落了下去。
第六十一章 蝉鸣的季节。 梦里梧桐树的叶子绿油油一片,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眉眼艳丽,唇边带着温和的笑容,眼里明亮闪烁,发尾在夏日的阳光里轻轻带过。 “学长——” 温和的嗓音落在耳边,少年明艳而绚烂,在人群中夺人眼球。 梦里的白光散去,林微寒沉沉地醒来,首先感受到手腕的酸疼。 “砰——”地一声,手腕处发出动静,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眼前是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天花板。 被遮蔽的窗帘,隐约有凉气透进来,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灰蒙蒙的天花板,手腕处的镣铐,以及脚踝。 唇畔边是熟悉的山茶气息,这里是路月沉之前住的地方。 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大脑迟钝地思考,他看着自己手腕的地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今天是去宴礼的日子。 ——路月沉。 他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是路月沉那张脸。 ……艹。 他挣扎的动静很大,这间屋子很拥挤,门外传来动静,青年帽檐下的那张脸露了出来,对方到了他身边,把提着的东西放下来。 “路月沉,你找死吗?”林微寒冷冷地盯着人,他手腕被迫抬起来,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手腕线条绷紧,有骨节凸出来,像是凌厉抽出来的竹枝。 这小子居然敢给他下–药。 疯子。 他凶狠地盯着人,如果目光能扎死人,这会路月沉已经被他戳出无数个洞了。 “不想死的话赶紧把这破玩意儿解开……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妈的。” 林微寒被束缚不能动,眉眼暴躁冷戾,盯着人恨不能把路月沉一口吞了。 现在对方动弹不了,只能用那张坏嘴巴说一些难听的话。 路月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床上的青年。 青年被下了药,醒来的时候眼里没有那么清澈,看上去有些迷沌,那双眼冷冰冰地冒着寒气,银色的发丝垂落,精致的五官浑然天成,白衬衫往下是完美的腰线比例。 他手指碰上青年的脸,每一寸皮肤都是令他迷恋的温度……触上柔软的肌肤,柔软湿润的嘴唇。 “砰”地一声,锁链挣动,青年眼里冷的能冻死人,他手指传来痛意,对方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指骨立刻见了血,鲜血从对方嘴巴里流出来,疼痛顺着蔓延,他垂着眼,按住了青年的下颌。 林微寒不得不松开嘴巴,下颌处的力道很大,他恨不得咬断这傻逼的手,牙齿被迫松开,对方的手指却没有拿开。 他对上一双深褐色的眼。 与梦中明艳绚烂的少年完全相反,明明是同一个人,眼前的青年却沉敛死气沉沉,眼中包裹的情绪透露出来,用几乎难以形容的痴迷看着他。 其中夹杂着污浊、沉重,执拗和迷恋。 几乎是只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都忍不住炸毛的程度。 仿佛在用目光猥-亵他。 他嘴巴里传来异物感,青年的手指堵住了他要破口而出的脏话,对方的手指修长覆着薄薄的茧子,触碰到他的上颚,他唇角被迫撑着,扭开脸又被掰着下巴转回去。 柔软的舌头被捏住,林微寒讲不出话来,他再看不出来路月沉想干什么就是蠢了,温凉的温度传来,牙齿被抵着,对方不轻不重地在搅弄着。 异样的触感蔓延到他全身,林微寒因为过分愤怒眼前发黑,他死死地盯着人,耳边传来哗啦金属物撞击在一起的动静。 路月沉自上而下的盯着他,他察觉到了什么,肩膀下意识地绷紧,脖颈线条朝一旁侧过去。 唇边有液体流了出来。 ……艹。 他头脑发热,路月沉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对方手指上沾上了粘液,纸巾一点点地擦干净。 路月沉指尖触及他的唇角,在他唇畔轻轻地蹭过去。 “学长,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买了你喜欢喝的粥。” 温和的语调,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调-情。 嘴唇在发麻,林微寒冷笑一声,“喝你妈。” “——滚。” 路月沉把保温袋打开,里面是刚买回来的玉米粥,听了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反而动作熟练的把粥打开,汤匙放到一边。 他的腰肢随即被箍住,路月沉抱着他给他调整姿势,气息随之落下来,他毫不犹豫地一拳打了过去。 手腕随即被握住,路月沉手掌撑在他的腰上,不知道在哪处按了一下,他随即失去了力气。 ……艹。 汤匙舀了粥,吹凉之后放到他唇边,林微寒面无表情地坐着,他死死地盯着路月沉的脸,粥放到唇边他没有打算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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