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月沉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他一直看着人,随即低下头,把汤匙里的粥喝了,随即吐出来。 “……滚。” “你最好赶紧死,别等我出去了弄死你。” “傻逼。” 路月沉的脸上和衬衫上都沾上了粥,他深长的眼睫抬起来,深褐色的眼珠无机质显得略微透明。 “学长不想吃饭的话,我们来做点别的。” 粥碗被放到了一边,路月沉擦了擦脸,衬衫扣子随意地解开,那张艳丽的面容敛起了神色。 “你敢……” 话音没落,他的脚踝随即被握住,路月沉掌心灼热滚烫,肌肤相触,对方顺着他的脚踝不断往上。 路月沉视线在他颈侧一扫而过,手掌随即按住了他的腰肢。 “……我忘记了检查,学长和江释做到哪一步了。” 林家老宅。 “小寒还没有过来吗?他又是不想应酬,打算晚上再过来?”陆景明问。 宋澄:“可能是吧,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嗯……他发信息了,说有事,可能晚点才能去。” “我们再等等吧。” 江释顺着看了一眼,他斟酌着给林微寒发去了信息,信息没有发出去。 :对方已经把您拉黑,请您重新申请验证。 施夷南被绯云推着,今天也是路月沉的生日,所以她撑着身子起来,然而两个小子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他们两个呢?” 绯云:“二少爷一向晚到,月沉少爷……老爷子不让他进来,可能去学校了吧。” 走廊里。 已经立秋,林老爷子换上了厚重的长衫,他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这棵树有五百年的历史,枝叶盘根错节,树叶在徐徐而落。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从上次生病之后一直没有好转。 孟常守在林老爷子身边,“先生,如果身体受不了,不用强撑。” “今天是小寒的生日,他还没有过来吗……咳咳。”老爷子咳嗽了两声。 “二少爷的性子您知道的,可能不到最后露面的时候不会过来。” “出了那样的事,他应该会早点过来的。”林老爷子说,“孟常,你应该明白吧。” “就算我不在了……也要好好照顾小寒,林家亏待他。”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少爷如果知道您这么想该难过了。” 林老爷子摇摇头,背过身去,身后的梧桐树枝叶凋零。 人事变幻,院中梧桐千秋无声。 孟常看着林老爷子离去,老式的长袍和长廊融在一起,直到林老爷子手里的文玩核桃应声落地。 那一刻,世界仿佛也变得安静下来。 人跟着倒下了。 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孟常僵立在原地。 “……老爷。” 林微寒整个人陷在路月沉怀里,对方的气息包裹着他,他脸色发白,骂人骂的口干舌燥,喘息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青年的吻落下来,他的唇角被碰了碰,唇齿之间呼吸被夺去,血腥味在他唇齿之间蔓延,他恨不能把路月沉咬死,下巴被按住,对方粗暴强硬地掰开他的嘴巴。 某处传来异样感,他脸上蔓延出不正常的红晕,路月沉稍稍放开了他,手指缓慢地探了进去。 “放开……你不想死的话。” 他恶狠狠地盯着人,可惜现在气息喘不匀,因为缺氧加上异物感不适脸上浮出红晕,清冷的脸上爬上绯红,眼尾一并蔓延了红晕。 腿心僵直,他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路月沉看着他,唇畔碰到他的耳朵。 “学长在紧紧地咬着我……江释碰过这里吗。” 犬齿咬住了他的耳朵,疼痛感顺着传来,气息落在他颈边,林微寒整个人过电一般,手指随之僵住,对方从后面箍住了他,按住了他不让他动弹。 路月沉手指碰上他的脖颈,触摸着他脖颈的皮肤,灼烫的温度传来,在那处吻痕反复摩擦。 手指顺着往下,低沉的嗓音顺着传来。 “江释碰过这里了吗。” 林微寒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手指虚虚地抓住了床单,不知道碰到了哪一处,令他全身僵住,指尖稍稍地用力。 他的异常反应令路月沉顿住,路月沉眸色随即转深,深长的眼睫落下来,嘴唇贴到他的脖颈,路月沉从后面抱住他,力道重的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我只喜欢学长……学长却和谁都可以在一起,我不喜欢学长这样。” 明明是温柔的嗓音,动作却并非如此,犬齿在他耳垂处留下痕迹,修长的指骨按住他的腰肢。 ——随即恶狠狠地撞了上来。 林微寒在那一瞬间脸色发白,他眼尾红晕尚且没有褪去,那双清冷的眼染上异色,柔软的发丝陷进路月沉的衣襟处,嗓眼仿佛被堵住,只能发出短暂急促的音节。 他眼前陷入了一片空白,被虚虚地撑着,掌心出了一层汗,眼睫颤了颤,铁物碰撞发出动静。 身后的青年眼中深邃不见底,犹如掀翻的浪潮足以把他溺毙,污浊之物想要把他填满侵–占,晦涩难言妄想在他灵魂之处打上烙印。 他犹如被钉死在树桩上,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贯穿,耳边传来对方的温声细语,亲切地一句句地问他,话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江释碰过这里了吗?” “学长觉得谁的技术更好点……他能满足学长吗?” “……好想做到学长怀孕为止,这样就不会抛弃我了。” 林微寒:“……” 他手腕绷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大脑变得迟缓,愤怒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填满,眼前是青年艳丽惊澧的一张脸,对方问话时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令他难堪屈辱。 他很快没空思考,手腕被握住,指骨上留下一偏深红印记。 对方咬住他的每一块骨头,牙齿覆盖在上面,如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窗外的暴雨没停,大雨倾盆落下,遮盖住了交织缠绵的呼吸和悱恻之言。 林微寒到后面甚至分不清时间,记不得自己晕过去了几回,醒来了几次,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回忆。 身上每一处都在疼,他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被山茶花的气息包裹着,在雨声下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里开了灯,他睁开眼,只是一个简单翻身的动作,他随即全身僵住。 手腕抬起来,迎着柔软的灯光,得以看清上面留下来的痕迹,他如同上了一回战场。 整个人被碾了一遍,抬手这个动作都做的吃力,魂被抽出去了,他咬紧牙,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他侧身的时候眼角扫到了什么,那是一把钥匙,就放在床头柜。 他撑起身体,尝试去碰放在床头柜的钥匙,手腕撑着,腰只能塌着,他身上穿着路月沉的衬衫,尺码稍微大了,只碰到了床头柜的一角。 随即支撑不住,他整个人栽在了床边,脑袋磕到了床头柜边缘,钝痛立刻传来。 脸颊陷入柔软的枕头里,林微寒听到门外的动静,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 路月沉刚进门,还没有靠近,旁边的烟灰缸迎面擦着他的脸砸过去。 “砰”地一声,烟灰缸磕到墙壁,骨碌碌地滚下来。 林微寒捂着自己的脑袋,眼底冷冰渗人,他脸上还白着,气势被削弱了几分,被子从腰肢往下滑落,他整个人还维持着向床边挣扎的姿势。 被他砸到的青年并没有生气。 路月沉碰了碰自己的额角,深邃的眉眼随之抬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眉目温和深沉。 人走到了他旁边,林微寒只是被盯着,不好的记忆浮上来,对方像是牢牢地锁定了他,他如同被困在蜘蛛网上的猎物。 只能一点点地被蚕食吞噬殆尽。 东西放到了一边,路月沉好脾气地把被子拾起来,抱着他把他重新放回了床中央。 被角被掖好、动作小心翼翼,温和的嗓音低沉温柔,却如同恶魔在低语。 “……你是想再来一次?”
第六十二章 粥勺放至他唇边,路月沉开了口,“学长最好吃点东西,还是你想让我用别的方式喂你。” 对话嗓音温和,并不是在询问他,林微寒顺着看过去,眉目跟着冷下来。 “……出去。”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配上他身上的印记,哪怕表情冷漠无情,那些尖锐的刺此时仿佛无力地收了起来。 路月沉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半晌才沉默地起身,房间门静静地合上,只留他一个人。 床头柜上放着粥,林微寒皱眉看了一会,这才去碰汤勺,他确实没必要饿坏自己的身体,这样也是让路月沉得逞。 林微寒费劲地拿起汤勺,他手指上连带着都是痕迹,让他难以适应。 看到那些痕迹,无疑会想起来前一天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路少爷,你现在在哪?” 第二天,绯云才迟来的打了电话。 “夫人很担心你,二少爷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二少爷?”绯云问。 路月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天老爷子在宴会上晕倒了,现在在医院,你有空的话过来一趟吧。” “……我知道了。” 医院里。 人还昏迷着,护士对林震南说:“体内残余的X型病毒在生病的时候攻击了免疫系统,接下来还需要观察,诸位在此期间不能进去探望,还不确定是否具有传染的风险。” “目前我们会给患者服用抗病毒类药物……” 林震南看着检查结果,面上表情沉肃,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醒来并不是问题,我们现在担心的是病毒带来的症状……老人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护士交代完之后便离开了,施夷南在旁边守着,紧紧地抓着扶手,另一只手由绯云扶着。 林震南这才有时间注意路月沉,昨天路月沉没有到宴上,后半场因为老爷子晕倒宴会终止,一直没有见到林微寒的人影。 “小寒呢?现在还是联系不上?”林震南问。 林绍:“昨天小寒似乎发了消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简直是胡闹。”林震南皱皱眉,却没说让人立刻回来之类的话。 “小寒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有灵感了不管不顾,几天失联很正常,他平常就不爱参加宴礼。”林绍说。 林震南:“老爷子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他了。” 如果告诉了难免林微寒会闯进来,操心一个已经够不容易,不能再让小的过来添乱。 林绍这才看向角落里的青年,在场唯一一个和林老爷子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林绍若有所思地问,“月沉,你昨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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