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叔叔以后会轻点的,别想跑了。” “这次,叔叔就原谅你了。” ...... 手里的细鞭还有肉眼可见的血迹,恶魔的气息拂在耳畔冰冷阴蚀,温柔的声音耐心地低吟着索命咒,在灵魂深处荡起一圈圈畏惧的波浪,耳廓侧颈一直到小臂都激起了鸡皮疙瘩。 衣物又被褪了个干净,身体被撞得一下下耸向前,手铐将手腕磨出不同程度的红痕,白色的床单上血迹斑斑,恶魔带着细茧的手指轻轻划过身上的道道新伤,徘徊在锁骨处,生理高潮就要来临,那双无比罪恶的手猝然施力捏住那个好像一碰就断的脖颈。 缺氧在几秒之间,面部涨红血管爆起,求生本能让人剧烈挣扎,身下冲撞却没有丝毫减速。 恶魔越来越激动,喘息也越来越粗重淫荡,握在脖颈上的手还在因为高潮一点点收紧,氧气马上就要耗尽,耳边传来嗡鸣,意识慢慢飘向无际的远方,在濒临窒息的前一秒,突然大口氧气灌入喉管让人咳呛不已。 小腹在痉挛,身体在颤抖,恶魔沉浸在快感里享受,身下的人却奄奄一息。 ...... 意识回笼带来无限畏惧,李言屿气息急促起来,眼里很快有了泪光,声音抖得组不成一个调,“我又一次被抓回去,受到的折磨是之前的三四倍,无时无刻不想自杀……可是,可是我又想,凭什么啊,凭什么是我死?” “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知道,恨这个字原来那么强大,竟然直接支撑起了我活下去的全部动力,伤害我的人没死我怎么能死?抛弃我的人没有受到惩罚我怎么能死?代替着我的人还过得那么幸福——” “该死的人不是我。” 李言屿望着天花板,眼底是无尽的痛苦,眼泪被他用力忍着没有流出来,过了片刻等眼里有了干涩的感觉,他才重新拉下眼皮去看唐一羽,苦笑了一下,“你还不知道吧,言洲其实很好利用。” 唐一羽被他绝望的眼神触动得心脏一缩,紧接着又以为自己没听清地接了一句,“什么?” “只要他对你产生一丁点儿愧疚,他就能为你做任何事。”李言屿说,“李言洲这个人聪明自律,正直担当,但同时……他也很懦弱自私。" “这些年,我知道他在故意引导我放大对你们的仇恨,以此来舒缓心里对我的愧疚,我理解他,因为,我也一直在利用他——” “博取他的同情,抓住他的愧疚,加速恶化他和他父亲的关系,让他彻底站在我这边,最后他亲手把他父亲送进了监狱,现在还想着要把北美这么大一个公司送给我。” “他对我真的愧疚得不行。”李言屿笑着,却格外勉强,“我在他面前稍微卖个惨,当晚他就能跟他父亲打起来。当然了,李西渊身边有太多保镖,言洲就是个年轻气盛的学生,根本伤不了他爸分毫......不过慢慢地他们父子感情在这样的争执反抗下破碎到无法修复,李言洲不再认这个父亲,李西渊对儿子的容忍度也渐渐到极限,这种变化对李西渊这种把血缘看得很重要的人来说,也算一种报复了。” “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言洲都是恨意更多,在他面前的可怜示弱都是为了利用他,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恨是什么时候转变成了强烈的依赖和控制欲。直到那个情人节的晚上,李西渊出差不在,姜随刚好来国内玩,他带我出门逛街,那么正巧碰见了街对面李言洲给你送玫瑰。” “自从有了活下去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么激动过。” “那晚我浑身上下比李西渊打我的时候还痛,他一回来我就问他,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做戏,是不是为了我,可是他一声不吭,无论我怎么问都是沉默。” “……我情绪激动得自残,最后又晕厥,晕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后我看到他特疲惫地守在我床边,我知道这是很好的机会,所以又在他面前委屈,求他和你分手,求他以后也要送我玫瑰。” 说到这里李言屿停顿片刻,随后嘴唇轻动:“他果然答应了。” 李言屿的话音落下,唐一羽的心跳陡然跳得很快,连掌心都出了汗。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朵鲜艳好看的玫瑰,至于分手……他告诉我分了,可是我知道没有,在我彻底昏迷之前你们都没有分,是我和李西渊双双昏迷后,他要一边照顾我,一边坐稳Ari,你们才分的。” 李言屿缓了口气,自嘲地说:“但,他还是忍不住找你,你们都分开快三年了,他还是想找你。” 到这里唐一羽总算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你误会了,他回头找我只是想把唐家搅得一团乱,谁也别想好,而且大学时候......” 他跟我在一起就对我好了吗?你是没有看到那朵玫瑰最后的下场。 最后一句话唐一羽没有说出口,咽在喉咙里,望着李言屿。 “是吗?”李言屿问。 两道视线相撞,都在互相疑惑你怎么是这么想的。 很快李言屿先摇头,“无所谓了,出去旅游这几个月我也想通了,不怪他。” “我一直以为言洲会和我一样选择一辈子待在黑暗里,找一个同类互相汲取阴湿的养分,是我忘了他过过正常的日子,哪个正常人会在阳光和堕落之间选择后者?” “就连我,旅游的时候都天天想晒太阳,一到阴雨天气就烦躁。” “可我还是很害怕。” “阳光是有了,恨意却没地方安身了……李西渊现在跟死了没区别,言洲我早就恨不起来他了,唐家,是我最后的一个恨,可也被你们不停的靠近不停的关心给压成齑粉了。” “一直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全没了,我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啊?” ---- 呜呜呜,早上好~~~谢谢宝贝们~~~
第六十二章 唐简因为公司里的事在李言屿醒后的第二天就被叫回国了。唐一羽虽然还没走,但网上粉丝对于他爆火后却毫无通告没有营业计划的行程格外不满,工作室的评论早就沦陷,看到同事们无辜被骂不作为拖后腿,让唐一羽非常愧疚。 于是他挑了这晚在酒店简单直播,告诉粉丝朋友家里有事,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正常工作,简单解释两句,才稍微平息了点粉丝的怒气。 一个小时后结束直播,面对镜头时的笑容僵硬地继续在脸上挂了半秒,随后被疲惫的表情覆盖。唐一羽仰头双手抱着后脑勺,简单地转了两圈脑袋,盘坐在酒店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盯着还亮着屏的手机慢慢出了神。 这两天他走神的次数很多,李言屿对他说的话像是在时空中有回声一样,总是遥远但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 那天的他听到李言屿最后一句话,还没有捋出如何接话的头绪,就被进来的护士告知探视时间到了,李言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微笑着目送他走出ICU。唐一羽想再进去探视,可是李言屿这两天都叫的是李言洲。 于是李言屿的话就宛如疙瘩一样长在唐一羽心里,越回味越害怕,李言屿最后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向他求救,可为什么又不再让他进去。 他后来是不是又一个人决定了什么?他有没有向李言洲求救?那李言洲一定会及时开导他吧?一定不会任由他这么胡思乱想下去。 每每想到此处,唐一羽都会这样平复自己的思绪,可这种勉强安抚的方式,只会让担忧更强烈。 李言屿现在的思想状况真的太危险了,唐一羽不敢再等下去,明天一定得找个时间问问李言洲。 计划好这件事,过了五分钟,唐一羽收好手机打算起身洗漱,今晚在医院守夜的是姜随和李言洲,明天一早还要起床去替他们。 他刚往卧室走了两步,突然有人敲门。唐一羽顿在原地皱眉看着门外的方向,这时手机突然亮屏,显示一条新短信—— “睡了吗?给你带了份中餐,可以开一下门吗?李言洲。” 看到短信的瞬间,唐一羽就知道刚刚李言洲看他直播了。 今天唐一羽白天在医院,晚上回了酒店就开始和程小韵说直播的事,以至于酒店的餐都被晾冷了,唐一羽吃了一口就没再下筷,在软件上翻了翻附近的外卖,翻了很久也没看到有胃口的,最后还没选好吃什么,时间一到,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直播。 直播结束的时候,他跟粉丝提了一句“晚上的饭冷了不好吃,到现在还饿着。” 到现在不过二十来分钟,李言洲就提着他说的中餐到酒店房门口了。 唐一羽不知道怎么形容李言洲的这种行为,正打算回他“已经躺下了,不用”,对面又弹出一条对话框。 大概是看唐一羽很久没回复,李言洲也猜得到唐一羽犹豫的原因,短信里又道:“我放在门口了,你有空来拿,别饿肚子,对身体不好。” 唐一羽无奈叹了口气,摁灭手机,往门口走去。 袋子里的中餐烧菜冒着菜香热气,这个点附近都没什么餐馆开门。李言洲也是运气好,医院门口有家中餐馆正到点关门,他跑过去问还有没有菜,店家本要说抱歉,但见他是同胞,把自家还在锅里炒的晚餐卖了他一份。 医院附近的住宿没有豪华一说,夜深人静后,没有星级酒店那般淡然奢华的静谧,连走廊上的自动感应灯光都要延迟两秒才亮。 李言洲站在房门口,身后映着城市夜晚的灯光和朦胧月色,他握着手机,大拇指悬在发送键那里,在他的输入框里还有没发出去的一段话——“你这些天瘦太多了。” 性格使然,李言洲对自己想在意的人许多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其实什么都懂什么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可是张口就是说不出半点关心。 心理医生说这是他在情感表达上的一种障碍,是从小生长环境造成的,后期想改变确实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可是在正常且积极的一段关系里,表达却又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那你就主动,试着对最在意的人跨出那一步,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相对轻松。” 想到心理医生的这句话,李言洲盯着自己在输入框打下的字,心跳越来越快。他闭上眼,大拇指一动,再睁眼时迅速退出页面,一番动作下来不过两秒时间,可期间的紧张感却叫李言洲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他这辈子不怯站在镜头前面对上万名观众,不怯手无寸铁时经历上位者的打压,却不想现在会因一条短信为难。 他一来就做好了唐一羽会无视他消息不见他的准备,打算放下饭菜就走。然而这时他刚弯腰,门内就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完全意料之外,李言洲愣住了动作。 开门的声音响起,他抬头,对上唐一羽不解的眼神。 “你不应该在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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