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千咫眼见这人周身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回到自己的座位笑说:“怎么着了这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为情?”李言洲嗤笑,“哪儿有情让我困?” “你就得了吧,你身上的事比我做生意还复杂。”董千咫点上烟,吸了一口,“是唐一羽吧?我有朋友住雅铭居,他有天跟我说碰见了一个小明星,你一下午就望他呢?你俩居然还没分?我以为李言屿醒过来,你就要......” 说到这,董千咫顿了顿,连连摆手,“算了,你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但这么多年朋友,当初高中也陪你去尾随唐一羽尾随了那么多次,你要真喜欢他想跟他有个结果,就早点和李言屿谈谈,我觉得李言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你现在还跟唐一羽他哥扯着结婚证......” 董千咫犯愁地抓了抓头发,半晌感叹出一句,“啧,你可真会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从一开始就不简单。”李言洲平静地接话。 听到这话,董千咫上半身往李言洲倾了倾,半张开嘴,一派不赞成,还有话要说的模样,结果李言洲摆好姿势,好整以暇地等了半天,董千咫思来想去却把话咽了,比李言洲还嫌糟心地说:“哎,还是打住,那话题要敞开,三天三夜都理不完。你还是跟我叨叨你现在什么打算吧,我这段时间听说唐氏越来越不景气,你已经开始整唐家了?” 李言洲摇头,“没有,得等言屿状态再稳定些才行,他现在跟我聊天的话题完全避开李西渊和唐家,我不敢刺激他。” 董千咫撇撇嘴,往烟灰缸抖了抖,“那你整唐氏也是迟早的事,我提前问问,到时候唐一羽怎么办?反正我觉得唐一羽挺无辜的,报复也不该报复到他身上,而且那哥俩好歹在一个子宫里待过,李言屿不至于恨上他吧?” 李言洲一怔,回想起李言屿的话,开口时语气比刚才沉了几个调,“......你不了解,他恨的,他对唐一羽的恨甚至比对唐礼昌的还要强烈。” “因为你?”董千咫微微吃惊。 “一半一半吧,他钻牛角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唐一羽,他不会出生后被判定为死胎,然后被遗弃。” 李言洲说这话的语气很无奈,董千咫和梁婳听了也被这个理由哽住,有点无语,又觉得不能说没有半点道理。 安静好一会儿,两人就尴尬地给了几声听不出名堂的笑。 李言洲也跟着笑了笑,不想多说。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被李言洲望了一下午的地方,多了一辆熟悉的商务车缓缓驶入别墅区。 李言洲顺走董千咫只抽了两根的烟盒,董千咫头一次没玩笑寒酸他,送人送到酒店门口,还在推心置腹,“兄弟啊,我觉得我给你出不了主意了,你能开开心心孤独终老都算个好结局,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今天生日,开心一点!” 李言洲抬脚就走,懒得理他。 ---- 找个崩牙的糖……小羽觉得他和李言洲谈恋爱,谁都不知道,但其实也不是,至少李言洲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 谢谢,早安。帮大家闷一杯狗血。
第二十一章 小王把保温杯里的热水倒了一小盖子递给唐一羽,等唐一羽小口小口抿完,收拾好东西,微微抱怨说:“唐老师,其实今天下午的拍摄可以不接的,他们最开始谈拍摄就把您当替补,刚刚出了事儿您好心去救场,他们临时通知也就算了,原本说是三小时结束,结果拖到现在超了两个小时,中途那些人还连个小凳子都没搬过来让您坐,害得您站了一下午,还真当我们好欺负呢。” “小韵姐说等宣发结束,不会再跟他们合作了。” 唐一羽无所谓地往车座椅背上靠,说:“也不是没站过,他们也忙,其实我没太在意。” “唐老师你也太好脾气了。”小王嘟囔。 “我吗?”唐一羽笑了笑,“我脾气可不好,读书时候三天两头造反打架。” 小王一脸怀疑地看过去,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透露着“不相信”三个字。唐一羽含笑闲逸地任他打量,半晌,小王还是眨眼坚定地说:“不信。” 唐一羽摇头无声笑起来,这几年他变化的确很大,出道人气稍涨后有初高中同学联系他,都说他冒刺的性子被磨平了,还嚷嚷着喊是不是人设要求。 “您可是圈子里公认的最省事最随和的演员,要不然刚才那些工作人员哪敢怠慢。”小王补充道。 “圈子里公认?我出道才三年多,这就公认了?”唐一羽无奈地说,只当是小王的夸张描述。 小王微微睁大眼睛,生怕唐一羽不信,一派真诚地接着道:“是啊,光在上个剧组,组里就有好些工作人员前辈都夸您好相处。我跟您这么多次拍摄,每次和主办方工作人员聊天,他们开口第一句基本都是'你们家唐老师性格真好',各种羡慕我,我还没遇到过说您脾气不好,或者难接待的。” 听着前半段话,唐一羽都还当成调侃在笑,没真当回事,可是等到最后一句,听完怔了下后,他的表情却变得没那么轻松。 “怎么没遇到过?年底电影节那次......”唐一羽平静地自嘲,“还不止说过一回。” 小王愣了愣,飞速地回忆电影节发生过的所有事,最终脑海里清晰地响起李言洲盛气凌人踏进唐一羽套房门后,指责意味十足的那句话。 看着小王不知所措的模样,唐一羽就晓得小王想起那晚的尴尬场面了。 其实唐一羽现在心里很烦,他这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思绪全被另一件事占着,所以才难怪他一点不在意刚才拍摄方怠慢他们的行为。 从跨年夜开始,唐一羽每天都在为今天做倒计时,大多数人倒计时都是为了纪念庆祝或者督促进度,而唐一羽不一样,他的倒计时是为了见缝插针地安排工作躲过这一天。 前三年他都有通告,把这天挤得满满的,他不想给某个人说生日快乐,但又怕对方拿这件事发散思维,想来想去只有整天的行程是最好的理由说“忙忘了”。 不过唐一羽还是高估了自己在那个人面前的存在感,“忙忘了”三个字,他三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过——李言洲根本不在意他是否会发生日祝福。 每到1月17日,两人都会很有默契地开始一场冷对峙,谁先点下聊天界面的发送键,谁就是输。 唐一羽一直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李言洲每次都能那么自信那么笃定地称他在乎,轻而易举地把他给看透,可是他却在一开始就很忐忑,不敢去推测李言洲的心意,连一场没有实际意义的对峙都不敢想自己会赢...... 基于对这种不公平的不服气,今年唐一羽还是想维持前三年的方式度过,这才接下了帮忙救场的拍摄,不去姚致芬为李言洲安排的庆生聚餐。 但尽管没有去,唐一羽还是无法在今天把李言洲三个字驱逐出脑海,拍摄时一边骂自己不成器,一边幻想李言洲能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发生日祝福。 一下午都用来想李言洲去了,以至于能敏感到小王稍微说点能和李言洲挂边的话题,他都能很快反应过来,再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 小王怕李言洲,也没完全把握住唐一羽对李言洲的态度,这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路程过半,唐一羽才冲他安抚一笑,闭眼小憩。 到雅铭居,小王帮忙整理完行李,问晚饭要不要炒几样菜或者点外卖。唐一羽没什么胃口,给小王发了个新年红包,让他早点回家休息和家里人见见面,就把人赶走了。 李言洲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经指纹解锁进来的时候,唐一羽刚坐上按摩椅想舒缓舒缓站了一下午的腿部肌肉,不料被李言洲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站起身眼前一黑,耳朵巨声嗡鸣。 李言洲还没走过玄关就见唐一羽撑着按摩椅扶手,脸色苍白地弯着腰,他忙走过去扶住人,低声问:“怎么回事?” 嗡鸣声太大,唐一羽没听清,等缓一阵,能稍微视物了,他才迟钝地挣开李言洲的手,退后小半步说:“站得太急。” “你先坐。”又眼神晦暗地看了李言洲一眼,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浴室走。 已经尽力把步子迈得十分稳当,可还是没走两步就感到天旋地转,直接往右手边踉跄了一大步。所幸唐一羽平衡感好,李言洲也上前得及时,人没摔倒磕着旁边的玻璃茶几。 “家里有没有糖和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或者蜂蜜。”李言洲感受到唐一羽身体的轻微颤抖,在房间里四处环视有没有能吃的食物,然而搜寻无果,雅铭居距城区太远,唐一羽并不经常住这儿。 “没有。”唐一羽四肢无力地被李言洲又扶着坐下,还没能从强烈的眩晕感里缓过来,“这里...没存东西。” 李言洲直接垮了脸,看着面前人难受的样子,想说教又责备不出口,叉腰走了两步,试图压住心里的火气,结果还是没忍住。 “唐一羽,你低血糖晕倒过还敢不随身带糖?你可真能折腾你自己,就想进医院躺着是吗?” 唐一羽本就不舒服,想安静地等眩晕感过去,这下听李言洲从脑袋顶劈下来的责备的话语,更难受得紧,费力地抬起头与李言洲对视,有气无力地问:“......为什么所有事情你都得先骂我一遍?” 李言洲拧紧眉头。 两人无声对峙,唐一羽视线还没法完美地聚焦,看不清李言洲的神情,只能感觉到对方的低气压。唐一羽不在意地略过这份感觉,觉得自己现在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完全不怕李言洲任何脾气的施压。 这场对峙结束得很快,没过多久李言洲先移脚离开,翻箱倒柜地在卧室里找到几支没有过期的葡萄糖,再快步回到客厅。 唐一羽喝下去又养了会儿神,脸色才好转不少。 李言洲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本还欲说他几句,低血糖全是因为他这几年不要命连轴转才越来越严重的。然而想到唐一羽现在的状态,和两人之间随时都能被点燃火药味,硬生生又把话咽回去,转而问:“你刚才走过去想去干什么?拿东西我给你拿过来。” “不是。”唐一羽说,“我去洗澡。” 李言洲短暂反应了一下,紧接着才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唐一羽,你觉得我每次来都是为了上床是吧?” “......” 唐一羽盯着他,当真思索了片刻,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般平静地问:“不然呢?还能为了什么?” ---- 谢谢,情人节快乐,晚安。 (因为是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写的,被高数折磨得语言组织非常木😭,所以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每次更新都有小伙伴在,还一直追更到这里,特别特别谢谢!!!!!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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