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暧昧》 作者:月见里 简介: 若秋总是觉得,当年那个害自己从三楼坠下去的人是于鹰。 只是他失忆了,记不得了而已。 26岁那年,他遭遇了家人欠债,被绑架,坠楼,失忆的一连串噩梦。 素未谋面的于鹰突然出现,替他还债,一纸协议要求结婚,然后把他关了起来,三年不闻不问。 一时间,他从世界瞩目的新锐当代艺术家,被迫成为了于鹰打开艺术市场的可怜“名片”。 在于鹰作为万众瞩目的艺术品收藏家走上星辰耀途之时,他却只能待在精心准备的“笼子”里认命。 同一个屋檐下,如何学会和这个满嘴谜语的“金主”演戏,习惯他时不时做出的一些亲昵举动,成为了生存难题。 我们真的是陌生人吗? 当过去的记忆开始复苏,若秋终于拉扯出于鹰埋藏多年的秘密,原来他们的牵扯,远不止这些…… “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必然,或者说,只有许多次的偶然才会促成必然。” 如果我们的相遇是无数次偶然促成的结果,那还会是萍水相逢吗? --- 于鹰(攻)X若秋(受) (凭一己之力改写命运剧本)心机年下总裁攻X(时而疯批时而天然)精神病艺术家美人受 --- 1.狗血,契约婚姻 2.受是真·精神病 3.有微悬疑要素 碎碎念会掉落在微博,@月见里yamanashi 先婚后爱、年下、狗血、破镜重圆、HE
第一章 金秋 【于先生回来了】 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若秋正在搅拌一杯枫糖冰拿铁,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服务员端上一盆热腾腾的梭子蟹炒年糕,离开时频频朝着窗外一辆漆黑的宾利慕尚侧目。 “抱歉黎老师,菜都还没上齐我就得走了。”若秋取了椅背上的外套,迅速站起身,不好意思地冲坐在桌子对面的人笑了笑,“饭钱我到时候转你微信,改天再聚。” 说完,他便快速地朝着餐厅门口赶去。 “若秋。” 黎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回头间,若秋看到黎远手上拿了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橙黄的粉末。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矿物颜料,细致的颗粒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亮,让他挪不开眼。 “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黎远也站起了身,向前几步把玻璃罐递给他,“昨天刚做完的颜料。” “谢谢。”若秋接过玻璃瓶,瓶身还温热着,他扯出个微笑,把瓶子放到了大衣口袋里。 车子平稳地在小道上行驶着,沿路两排金灿的银杏树飞快向后掠过,街边小巧精致的店铺用着统一的金属框落地玻璃,门框在夕阳下折射着金箔一般晃眼的光。 路过一家画材店的时候,若秋忽地直起了身。 通透的玻璃背后是排列整齐的一瓶瓶矿物颜料,颜色如彩虹般渐变着。 若秋两只手都扒到了车窗上,下意识地喊了声“停车”。 车子并没有停,保镖兼司机的周辰依旧是那副寡言的样子,只是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一阵风刮过,银杏树叶哗啦啦地落了下来,直往窗口里灌,黏连的视线被切断,车子转了个弯,驶上宽敞的滨江大道。 重新靠到后座上,若秋一手撑着额头,望向前方。 不远处一栋纺锤形高楼依稀可见,距离这条路尽头的酒店式公寓——江沅壹号,只有3分钟的路程了。 若秋转过头,把车窗开得更大些,让凉风随意地扑到自己身子上。 季节是有独属的气息的。 一下一下地摸着口袋里的那瓶颜料,若秋有些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上次见于鹰是在三年前,他们在新西兰领证结婚,仪式一结束,于鹰便飞回美国继续读书,好像婚礼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度假。 三年间,不闻不问。 “叮——”电梯到达江沅壹号的顶层。 轻声开门,关门,脱鞋,若秋从玄关缓慢地向里走动。 客厅的地面一团糟,胶带纸,胶水瓶,剪刀,彩纸等等的零碎物品堆砌着,每走一步他都得小心避让,才能不踩到杂物。 整个敞亮的岭安江景客厅在三年间被他糟蹋成了画室,一幅幅综合素材拼贴画横七竖八地取代了原来该摆放沙发的位置,而那些昂贵又颇具设计感的家具可怜地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看起来像是仓库的一角。 客厅没开灯,若秋好不容易挪到了客厅中央,默默地看向落地窗边的身影。 于鹰就站在窗边,线条硬朗的廓形黑色皮衣和同样是纯黑的牛仔长裤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剪影。 城市的暮色成为了巨大的幕布映衬在背后,从橘粉到蓝紫,是画笔也无法晕染出的自然渐变。 仿佛感应到什么,阳台上的人转过了身。 若秋微微发愣,脑海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过去的画面,他第一次见到于鹰,也是在窗边,也是一样的转身,就像定格的回忆画面重现,于鹰深色的眼眸依旧像是一块冷色调的石墨。 沉默地对视片刻,于鹰率先绕开地上的狼藉,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平静地问道:“今天去哪了?” “今天……” 时隔三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查行程,若秋有些大脑卡壳。 “高中时的美术老师,他的新画廊马上要开了,在策划首展,让我帮忙想个主题。”他还是很快回答了,一边故作轻松地拧着外套上的牛角扣,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稀松平常的一次回家。 于鹰一时没有了声音,若秋抬头,看到于鹰正注视着自己,他看起来变了,又好像没变,似乎瘦了点,锋利的下颌骨让他的脸庞轮廓分明。 “还有呢?”于鹰又问了一句。 “还……一起吃了个饭。”若秋不敢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于鹰用两根手指拎着一只矿泉水瓶把玩,里面的半瓶水晃动着,他盯着那半瓶水,觉得自己的心颠簸得跟水瓶里的水差不多。 “下次出门记得提前说。”于鹰将矿泉水瓶往茶几上一搁。 “好。”若秋赶紧附和。 他知道于鹰是什么意思,这是他们婚前签的协议的其中一条,考虑到随意出门的安全性,以及可能会被娱记拍到写些无聊的花边新闻,他不管去哪都需要报备。 今天他出门没跟周辰报备,当然,这并不影响周辰熟练地在楼底下抓到他,并尽职尽责地将他送到目的地。 不过这些事周辰肯定已经汇报了,也不知道于鹰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那个……我是不是把客厅弄得太乱了?”若秋没话找话,把丢在地上的几张彩纸拾了起来,顺势扯开话题,“我平时闲着无聊,就剪个纸玩,我现在就收拾。” “不用。”于鹰只回了两个字,身子倒了下去,躺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若秋在原地站了会儿,沙发上的于鹰没了动静,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彩纸,起身走到玄关把脱下的外套挂好。 玄关一片昏暗,他在外套前站了会儿,小心摸出口袋里的东西,迈着小步往卧室走去,才没走几步,于鹰低沉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你手上拿了什么?” 肩膀震颤了一下,若秋僵硬地转过身,于鹰已经从沙发边站了起来,一步步向他走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挨着了走廊的墙壁。 于鹰停下脚步,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什么?”若秋装作不解。 于鹰面无表情,向他摊出一只手。 若秋望着他没有温度的眼眸,缓缓伸出那只一直藏在背后的手。 一片银杏叶飘落到了于鹰的掌心,轻得像一片羽毛。 于鹰的眉毛轻微一抬。 “楼下落了好多银杏叶,我就捡了一片。”若秋冲他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于鹰一动没动,只是低头默默地看着手心的叶子,许久,他才攥着叶片回到沙发前,把叶子抛到茶几上,躺回到沙发。 客厅里静了下来,若秋仰头稍稍松了口气,重新将视线挪到躺在沙发上的人。 于鹰像是睡着了,头发被靠枕摩挲,显得有些微乱,乌黑的发丝垂了下来,贴到了额前,他看着有些疲惫,眼底下全是青的。 看着他的睡颜,若秋猛然想起,于鹰确实变了,他原来有一头亚麻金棕色的头发,特别好看。 他还记得三年前自己刚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的那会儿,因为对色彩敏感,窗边站着的男人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个男人有一头亚麻金棕色的头发,是整个铅白色病房里最显眼的色彩,他还没看清男人的脸,男人看到他醒来,缓缓拉开了窗帘,整个病房顿时洒满了阳光。 “我是于鹰。” 若秋眯眼,窗边人的发丝在阳光下被染成了带着暖的焦糖色。 这个自称于鹰的男人面庞年轻,米色连帽卫衣,宽松浅蓝牛仔裤,一身休闲随意的街头打扮像是学生,却配了一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白金樱桃红表盘腕表。 于鹰……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若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他曾经在热搜上见过这个名字,貌似是某个豪门的富三代。 “一个月前你因为被追债人绑架导致坠楼,头部受了重伤,可能你并不记得了,你的舅舅林品榕欠债了1200万,现在已经全部还清。” 没有寒暄,面前的人直切主题,声音冷淡,和他看起来似乎很阳光随性的外表极为割裂。 “欠债?”若秋迷茫地看着他。 于鹰把一张A4纸放到被子上。 若秋拿起纸端详,那是一份银行开的转账证明,收款人确实写着他的舅舅林品榕的名字。 脑海中闪过几个零星的片段,他隐约还记得上一段清醒时候的记忆,那个时候他刚从威尼斯艺术双年展参展完回到日本,还在学校的岩彩工作室里创作,手机莫名其妙就接到无数个骚扰电话,后来他还收到了舅妈痛哭到撕心裂肺的微信语音,说让他赶紧回国,他心急火燎地赶到成田机场,至于回国后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全都不记得了。 “你舅舅一家……”于鹰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还有你的姐姐若夏,我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保证他们不会再遭到追债人的威胁,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今后的生活。” “为……”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事? 若秋将身子艰难地撑起了一些,他没能问出口,他什么都记不清了,包括那些被追债的细节。 “至于你今后的生活。”交代完所有事情后,于鹰在床边坐了下来,语气略微变得柔和,“若秋,我们结婚。” 窗帘将阳光切割成两半,从阴影里看向阳光底下的人,就会有一种接近曝光过度的模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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