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肯定他还爱他的事实。 再次回到少年温暖清香的怀抱,白年心底生起涩意。 在他利欲熏心的世界里,只有白年是一尘不染的净土。 “等我长大变强了,我要和他平起平坐。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等那一天我就要把你抢回来。还要给你买好多钻戒。嘿嘿,婚后还要一起种花,买一个小花园。你喜欢雪,我们就去一个常年有雪的地方旅游……” “我现在也是你的。”白年轻声打断他,听到这些话,他的心脏隐隐作痛。“小风,你真笨。真笨。” 是啊,他真笨啊。 是站在婚礼现场因为嫉妒哭红的双眼,是一直在手心攥紧却没送出去的钻戒,是冲上台砸坏一切的崩溃的理智……是没日没夜的情愫,是一次次原谅,对他从没有过一丝埋怨。 看白年和秦厉钧交换戒指时,他在想什么? 可惜没有人在意了。 “我才不笨。”秦祉风松开他,眼睛一弯,“我会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一定要浪漫,甜蜜,我要把我想的全写进去!” “好。” “妈妈……”他轻轻唤他,“你真好。好喜欢你。” “讲情话不要钱是吧?” 秦祉风撇嘴表示不满,“哼……” “小样儿吧你。”白年宠溺地点了点他的额头,“都高三生了,书包脏兮兮的还像小学生一样。” 他虽然嘴上责怪,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整理书包。包里一股羊肉串味,白色试卷上一大块油渍。白年拿来纸巾把他的书本、试卷,一件件擦干净,再排放整齐放进去。 像秦祉风生活起居上的这些小事,这么多年一直是白年亲自经手。 而秦厉钧忙于工作,浑然不知。 “看见没?书本要这么整理……这是什么?”白年在侧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的本子。还没来得及掀开就听到秦祉风兴奋激动的声音,“你打开看看!” 带着心中的疑惑,白年掀开第一页。 纸页上写着几个清隽的字: 我的妈妈。 陆续向后翻,每一页都是白年的肖像:有时他靠在窗台抽烟,吐出的白色烟圈模糊他的眉眼。也有夏天他坐在树荫下打盹,裸露的雪白手臂微微垂下来,整个人仿佛渡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还有他出神发呆时的样子,眉眼落寞疏远,像秋天缠绵的冷雨……不同时期的白年在他的画笔下被赋予不同的灵魂。 书中夹着几片早已干枯的银杏叶,下面记录一行小字:于4.12日和他去江宁拾起的落叶。 剩下的就是一些用窗纸剪出他的小像,和一些写的有关他的诗…… 虽然文字和画面不会说话。可偏偏都透露着想念和爱恋。 “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亲人,他叫白年。” “我是一只小兔子,白年的出现就像让我的世界下起了胡萝卜雨。” ………… …… 每一行随笔都是那么触人心弦。 白年看湿眼眶,“这些都是你给我写的?” “对啊。平常上学的时候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秦祉风的眼睛很清澈,像一面温柔的湖水,“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嘛。” “小风……你分明,值得更好的……” “可你就是最好的。” 秦祉风凑上前来吻住白年湿润的眼角,“你最最好。” 此时微风刮开一页泛黄的笔记,上面是秦祉风写于白年和秦厉钧结婚的那天晚上: 这是一首诗,叫《影子》。 ………… …… “我就像你的影子, 追逐着你的脚步,每当黑夜 纵使我如何挽留你, 也只能孤守夜色,祈祷明日属于我们的重逢。 为你,我甘愿销声匿迹, 做一个永远沉默的影子, 跟随你每个灵魂忙碌的时刻。 ” ………… …
第十章 作死|飙车|挑衅 这样平淡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场激烈的战争突如其来,强而有力地扭转了三人关系。就在秦祉风高考前夕,秦厉钧把他从学校叫到家谈话。 果不其然,父子二人唇枪舌战,很快就打的热火朝天。 “为什么从军这么重要的事你从来没有和我打过招呼!?” “现在说也不迟。”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自私。”秦祉风咬紧牙关说,“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去?” “小风,注意你的言辞。成为一名守卫祖国边疆的战士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光荣。而且你从小就在爷爷的军区大院长大,更应该树立一个良好的价值观。” “真要这么好你怎么不去?你现在怎么天天坐办公室逍遥自在?” “哎。”秦厉钧摘下眼镜,疲惫地揉捏太阳穴,“你想想,如果秦家三代有两代都是军人,为国效力,这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我们家族背后强有力的保障。” 末了还要语重心长地加上一句:“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看着他这副伪善的嘴脸,秦祉风因为心寒发出一声冷笑: “从小到大,我都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任你利用,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这不叫利用,这叫把利益实现最大化。” “恶心。”秦祉风冷冰冰地说,“我离开白年不行。如果要我去也可以,必须带上白年。” 一听这话,秦厉钧忽然笑了。 “你要他跟着你去军营里当军妓?”语气里满满的蔑视和讥讽。 这冷笑话实在太难听,秦祉风一听就炸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法律名义上的妻子。你就这么侮辱他!?” “小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既然你把爱情看的这么重要……”他嘴角扬起,“那这样好不好?如果你坚持当兵三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把白年还给你。给你们两个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个筹码听起来很迷人。 可他说完,空气却凝固住了。 忽然,秦祉风恍然大悟,他睁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 “所以你和他结婚只是一个诱饵吗?你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就等着今天拿来用。” 和两个人做交易。 把白年和秦祉风同时推进深渊,他却能完美脱身不沾一滴血水。 从秦厉钧想让他从军的那天起,有多遥远呢?一年前,三年前,甚至五年前……他已经在心里开始设局坐庄,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不会出现一丝差池。最后还要用上白年这个杀手锏给秦祉风致命一击。 父亲心机深重,竟隐瞒他这么多年。 “聪明。”秦厉钧为他鼓掌,“怎么?我这个条件不够诱人吗?” 这种被戏耍的团团转的感觉让秦祉风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金丝雀,而那些奋力挣扎在秦厉钧眼里只是应激反应,简直可笑至极。 强烈的落差感让秦祉风差点没收住拳头,他一脚踹翻茶几,玻璃“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鞋底在玻璃渣上踩踏,秦祉风沉着脸朝他走去。 他俯下身凝视着父亲平静深邃的长眸,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不够。我希望你去死。” 短短一句话,狠毒又锋利。 说完,他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 …… 秦祉风身为官二代处处要低调,即便有一车库豪车也不能随便显摆。 可他今天执意和秦厉钧对着干,偏偏就开着一辆全球限量只有十款的阿波罗太阳神出来。 这辆跑车全方位碾压兰博基尼的神兽,百公里加速只需要三秒。启动的那一刻起,金黄色车翼如翅膀般飞起,声浪剧烈恐怖,令人闻风丧胆。 “小风?你要带我去哪里?” 秦祉风只是瞥了副驾驶的白年一眼: “飙车。” 不顾白年的恐惧,他淡定地看向车镜,只见几百米外正跟着一辆十分低调的黑色大众车。 正是秦厉钧的车。 按照他平日里处事不惊的风格看,这次这样大动干戈抓儿子回家,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秦祉风嘲笑一声,侧头探出车窗外,对着开大众车的亲爹竖起一根中指。 鄙夷又挑衅。 无法无天。 白年在一旁看的心惊胆心惊。 “真他妈以为能追得上我?” 话音刚落,秦祉风猛踩油门,随着一阵刺耳轰鸣声,跑车瞬间飚到二百迈。 重心不稳的白年差点从车窗飞出去。 仅用三秒,那辆大众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 甩掉父亲的感觉简直棒极了。 有种踩在他头上的精神快感。 “哦吼——!!!” 无比宽广的视野放大周围风景,看着路边景物飞驰而过,仿佛一切都成为幻影,衬托跑车的霸道尊贵。 它已主宰公路,所有车辆都要给它让路。 跑车很快就开到城市车流最大的繁华地段,这里也是A市交交通管制最严格的地方,交警时刻巡逻。 “小风!”白年哆嗦着嘴唇,“你你慢点,这里有警察……” 秦祉风把车里音响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EA7音乐在整个车厢里回荡。 他痞笑道:“安全带系好,带你玩把大的。” 自知逃不掉的命运,白年连忙坐稳。 几个惊心动魄的漂移后,秦祉风连闯十多个红灯,油门踩到底,不要命似地往前冲。 阿波罗太阳神跑车不愧对于它的车名,车身布满强劲有力的线条和棱角,前后两大飞起的车翼,拥有极致的空气动力。白金色配色雍容华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灿烂炫目。 “念念。相信我,慢慢你就会爱上这种挑衅权威的快感。社会规则?那都是给底层人制定的。你有秦家,只管尽情享受。” 你有秦家。 短短四个字,却掷地有声。 秦氏家族,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势、 无穷无尽的金钱。 “坐好。” 狂风刮开秦祉风额前的碎发,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对清纯双眸充满戾气,锋利又凶狠,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跑车大声地咆哮嘶吼,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仿佛要把地面炸成两半,让人热血沸腾。 很快跑车就开到荒僻的郊区外,鲜红色车迈指向“350”,白年有种天地合一的头晕,仿佛看到了灰色地平线。 此刻的秦祉风简直就像一个疯子。这种疯是极度焦躁、狂暴又不要命的疯,为一瞬间的癫狂能放弃生命。 寒意渗进白年骨髓。 这时,秦祉风忽然把一只手插进白年紧闭的双腿里,这个动作大胆又蛮横,白年整个人因为恐惧僵硬住了。 只能任由他的动作。 “人在高度紧张下更容易高潮。妈妈,那你呢?” 此刻危险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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