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下车。下辈子做个刺猬吧,窟窿眼这辈子先给你扎好,投胎的时候直接按刺儿就行。 黑轮胎先反应过来,狠命拍司机脑袋:“开车!!快!快!!” 司机本就被吓得大脑空白,再被这么一拍,脑浆彻底变豆浆,捣鼓了好几秒也没把车轰起来。 忽然哐当一声,玻璃碎了。司机往椅背上一歪,顶着血糊糊的一张脸。紧接着噗的一声,车斜了。 哐当!哐当!哐当!!! 不过十秒。 玻璃尽碎,轮胎瘪了俩,车身倾斜了四十五度。 车里的人都吓懵了,呆头呆脑地挤着,就像是看到了丧尸一样。 丁凯复指了指副驾驶的光头,扭头吐了口痰。 副驾驶上的光头一把抄起脚底下的斧头,踢开了车门。 “回来!”黑轮胎刚想拽他,他已经下了车。那光头膀大腰圆,头皮上一道蜈蚣疤,看着就像性染色体上挂俩Y。 就见他气势汹汹地指着丁凯复瞎比划,唾沫横飞地放狠话。丁凯复把狼牙棒放腿边戳着,手指团成爪放嘴边哈气儿。 趁着这个空档,光头抡起斧头冲着丁凯复一个正劈。 没人看清丁凯复是怎么还手的。 就听铛啷一声,斧头掉到柏油路上。光头蜷在地上抽搐,呕出一大滩东西。 还没等他爬起来,丁凯复照着他脑袋来了个点球射门。绣着金鹿的拖鞋飞了,光头也不动弹了。 丁凯复活动了一下脖颈,跳着在地上踩了踩,像是跑步前的热身。随后就见他双手抡起狼牙棒,照着光头的脊背狠抽了上去。 他残忍得像逗耗子的猫。专挑光头要起不起的时候抽,来回几次光头就彻底起不来了。身体随着狼牙棒的起落震动,像菜板上被松肉的猪里脊。被打得噗噗直响,血沫四溅。 这捶年糕似的打法,看着就是没打算留命。 黑轮胎坐不住了,大喝一声,拽着余远洲下了车。匕首尖抵着他的脖颈,把他挡在胸前当肉盾。 剩下几个人也抄起家伙,哆哆嗦嗦又虚张声势地下了车。 这时候丁凯复又打了两个喷嚏,拎起黏血的浴袍领子擦了擦嘴。一边用脚碾着光头的脸,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余远洲。 余远洲也回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火种。 丁凯复或许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帅哥。 没二两肉的脸架子,刀片似的薄眼皮,白人一样的大高鼻。但自有一股特别的气场,让你觉得他就是帅哥。尤其那对眼珠子,在嘘出的白气里一错不错。带着一股奇异的,高高在上的专注,活像是狩猎中的猛禽。 余远洲和这双眼睛对视着,耳畔轰隆作响。紧接着脸皮发烫,一路烧到心脏,把他烫得恍惚不已。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类似于一种渴。 这是怎么回事?他对丁凯复,应该是恐惧而憎恶的,为什么会··· 余远洲慌张地错开眼神,额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 丁凯复一步一步地走近,黑轮胎勒着他半步半步地后退。 一米六五的黑轮胎,勒着穿鞋一米八的余远洲,还死活不肯踮脚。余远洲被迫往后仰着,觉得要被他给勒断气。再加上嘴里的抹布味儿还没散干净,他头一偏,又吐了。 丁凯复看到余远洲吐,面色变了。吊起眼角,眉头和上眼皮几乎贴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腥臭的问句。 “谁打他胃了。” 作者有话说: 周四啦 俺想死你们辣 !
第十七章 黑轮胎把刀尖又紧了紧,磕磕巴巴地谈判:“没没人打他···你把棍子放下···我们好说好···” 丁凯复没打算听他提条件,一个上步盖打,照着脑袋就是一棒。 这一棒相当狠毒,不死也得重伤。 黑轮胎嘭一声摔倒在地,满脸开花。张牙舞抓地在空中抓扯,嗷嗷直叫。 事情发生得太快,余远洲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听耳边呼的一声风响,接着脸上一热,脖颈一凉。 他从没经历过这般凶险血腥的场景,瞬间腿软了,打着摆子要往地上倒。丁凯复伸手一捞,把他稳稳当当搂进怀里。三两下扯掉他手腕上的尼龙绳,轻笑一声:“你可真能撒娇。” 余远洲刚被松绑,就紧着往脖颈上摸了一把。低头一瞅,他妈的一手红! 这丁凯复是不是有毛病,没看刀架他脖子上呢吗就开干!刚才他差点就噶了! 余远洲怒火中烧,凶狠地瞪着丁凯复:“娇你妈,我脖子都让人给划开了!” 丁凯复不以为然:“啧,就碰破点皮儿。” 余远洲一边摁着脖子,一边用袖子擦脸,满脸气鼓鼓的委屈样儿。 丁凯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余远洲,饶有兴致地看了好半天。正想低头亲一口,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回头就见剩下的混子正四散着逃跑。 丁凯复撂下一句“去车上等”,回头就去撵那几个逃跑的。 猛虎扑食,专逮一个,往死里咬。疯狗叼人,一人一口,都别想跑。 丁凯复不仅往死里咬,也一个都不放跑。主打斩草除根,也兼顾雨露均沾,打得是万朵桃花开。 D城的夜晚,零下十七八度,穿羽绒服都冷。丁凯复就穿着件浴袍,还光着脚,一边打喷嚏一边百米冲刺地削人。浴袍散了,呼呼啦啦飘在夜色里,如翻飞的血蝴蝶。 余远洲捂着脖子站在路边,呆愣愣地看着。 丁凯复无疑不是什么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他只是个霸道自私,百无禁忌的QJ犯王八蛋。 可为什么眼睛就是移不开。为什么心脏在胸腔里哐当作响。 为什么? 难不成···自己喜欢上他了? 这个荒唐的想法刚冒出来,余远洲就被吓得一阵恶寒。 想什么呢!被疯狗咬了,自己也得了疯病不成?! 你难道忘了他对你的百般威胁,忘了他对你施加的性暴力,忘了他害你离开老本行,做了个什么糟心破助理。更何况,大过年的,你捂着脖子光一只脚,站在这里是被谁连累的? 你清醒点啊余远洲! 这不正常。他不正常。余远洲不安地想,难不成他真得了斯德哥尔摩? 也不是不可能,目前的研究表明,人质中出现斯德哥尔摩的比率大概为8%。虽然看着很低,但是按照最近这个点背的尿性,说不定自己还真是。 有病就得治,年后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他正神游着,裤脚一沉。黑轮胎仰着血糊糊的脸,嘴里咕咕噜噜说着什么。 余远洲往外抽自己的脚:“你老实装死吧。” 黑轮胎不罢休,继续说着。 余远洲看黑轮胎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终究是有点心软了。 这丁凯复下手着实狠毒,狠毒到一丝顾虑都没,比别人拍蟑螂还利索。 余远洲半蹲下来捡起脚边的匕首,刀尖冲着黑轮胎:“你大点声说。” “救...我兄弟...” 余远洲冷笑:“你划我脖子,我救你兄弟。活佛来了都给我磕一个。” “出...人命...出...人...” 余远洲回过神,往丁凯复那边一看,心脏咯噔一声。 他正跺着一个混子的手腕。那不像是斗殴的打法,更像是···一种虐杀。 不论这几个混子该不该死,但至少不能因他而死。要不然他下辈子别睡觉了,就天天梦死鬼吧。 余远洲脚上就剩一只鞋,他身形踉跄地向着丁凯复小跑,边跑边挥手:“别打了!丁哥,别打了!!” 丁凯复听到他喊,扭头看过来,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去车上等!脚凉不凉!” 余远洲跑到丁凯复身边,伸手要把他往回拽。 “走吧,别闹出人命了。” 这话劝不住丁凯复。他又冲着混子的脑袋踹了一脚:“人命算个JB。” 余远洲只得转换策略,硬着头皮道:“丁哥,先去医院吧,我头晕。” 这话奏效了。 丁凯复拎着狼牙棒往车那边比划:“上车,带你去医院。” 他把浴袍脱下来,缠在染血的狼牙棒上,扔到车后座。自己光着膀子坐到驾驶位,就穿个了个黑色四角裤。 余远洲不想上丁凯复的车。更不想上半裸丁凯复的车。他不禁有点懊恼地想,要是丁凯复没凿爆面包车的轮胎,他还有第二个选择。 副驾驶的门咔嗒一声开了。丁凯复把着方向盘,挑着眉毛看他。 余远洲一咬牙,坐了进来。 丁凯复轰起车子:“安全带系上。” 余远洲反感丁凯复命令的语气,扯起安全带啪地一声扣上。随后把手里的黑塑料块扔到控台上,冷声道:“傻强给我的,还你。” 丁凯复瞟了一眼:“放手里。往后有事我能立马找着你。” 不提还好,一提余远洲更是气愤:“这帮人是不是冲你来的?” 丁凯复发动了车子,打方向盘绕了出去。 “应该吧。没问出来。” 余远洲心说我咋没见你问。 “他们怎么会找上我?” “你不我对象么。不找你找谁。” “什么?”忽然余远洲反应过来了,瞪着丁凯复,“你说的?” 丁凯复没回答,只是打开音响放起了歌。 余远洲又羞耻又愤怒,他的名声! “我没答应过!” 丁凯复低声道:“要不是你跟我老子说我同性恋,还不能出这麻烦。” 这什么倒打一耙的强盗逻辑。余远洲拧起眉毛争论:“到底谁是谁的麻烦?” 丁凯复不再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余远洲知道和丁凯复掰扯道理就是自讨苦吃。他把脸往旁边一撇,继续看窗外的树杈子。 车厢里放着歌,3D立体环绕,就像是坐在KTV里。略显沙哑的女声撕心裂肺地DJ: 野花做了一场玫瑰花的梦 原来你和我只是短暂的相拥 掏了心,拼了命,也没能让你感动 把我留下吹冷风到千疮百孔...... 余远洲喜静,是不听流行歌的。更不用提这种土味情歌的DJ版,吵得他心口直忙叨。 这丁凯复当真土大款,都什么品味。 “这什么歌。” 丁凯复没听出来他的嫌弃:“野花做了场玫瑰花的梦。” 余远洲真是服了。索性不再说话,默默忍受3D环绕的玫瑰摧残。不知道是惊吓后的反弹,还是嘴里那股味让他晕车,这会儿还真得头晕起来。 丁凯复忽然问道:“玫瑰花不好吗。又香又红。” 余远洲觉得有点犯恶心,稍微把车窗开了一条缝。 丁凯复听他不说话,想着可能自己刚才那话逼格不够。又紧着跟了一句古诗:“却疑桃李夸三色,得占春光第一香。玫瑰花不好吗?”
88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