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的间隙,关静的电话打来,声音有些焦急:“温岭项目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 “我不跟你绕圈子,贺氏被搞了,但竞争对手就那几个,以往从未有过这么精准的打击。我突然想到了你,你给我个准话,贺家最近的事跟你有关吗?” 电脑打开的瞬间,桌面弹出新闻,贺家因为温岭项目资料丢失,导致项目无法推进,大批工人拉起了横幅。紧接着,贺家以非常手段打压竞争对手的事也被曝光。贺氏股价大跌,贺世鸿住进医院,关静作为公司发言人接受采访。 “我搞人通常是用税务问题。”许知泽眼睛盯着电脑,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回答道。 “行。”关静挂了电话。 新闻上报道贺氏股价大跌,但许知泽查证后发现,跌幅仅为10%。 “贺世鸿那种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个进医院,他身体一定不行了。”黄志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许知泽没有回应,他接着说:“没想到贺茸竟然来自这个贺家,咱们的小庙居然装过这么个大佛。” 他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内部消息,现在买入他家股票合适吗?贺氏倒不了,迟早会反弹,我就怕买在半山腰。” 许知泽转过头,声音轻却坚定:“别买。” “任何时候都不能买?”老大严肃起来。 “对。” 严老板的产业全面崩盘,房子,商铺全部烂尾,一大堆人在找他,但他失踪了。 老大提起这事时再次感叹,幸好没被卷进去,否则几十亿的窟窿谁能填上。 他继续感慨:“那个扎克公司真是有先见之明,做空的时机和魄力,就像早知道严老板没钱了一样,我们可是成立了高级小组才查清楚的。” 许知泽点了点头,接着就被老大以“你看上去像被男艳鬼吸干了阳气”为由轰出了公司。 回到家,许知泽坐在沙发上,手上的烟已经烧成了一小截烟蒂,他轻松地吐出一个烟圈。那人不喜欢烟味,他许久没在家尽情抽烟了。 抽完两根烟,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几日未理的胡须,加上脸颊凹陷,气色苍白,眼神枯干,使他看起来非常憔悴,称得上狼狈了。 他重重拍了两下脸,捏了捏脸颊,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血色。看,没那么糟糕。 他对着镜子弯起嘴角,又迅速收起。然后拿起剃须刀,耐心打理自己。 几天后,许知泽正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缓缓倒进酒杯。 忽然,他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但门却打不开。钥匙在锁孔里暴躁地乱转,终于在里面断裂,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咒骂。 外面的人气急败坏地砸门,许知泽放下酒杯,走到门口打开门。 果不其然是贺茸,他拧着眉毛,却没有看向许知泽。 因为跟许知泽一起出现在门口的,还有另一个男人,穿着丝绸衬衫和牛仔裤,随意地倚在门框上,一只手还举着红酒杯。 贺茸缓慢地质问:“他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许知泽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有什么事?” 贺茸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他的后背紧张到轻微痉挛,尽量压低声音:“你们躲在里面做了什么?” 许知泽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更加不耐烦地回答:“这是我家,谈不上躲,你不要生事。” 想必是回忆起上一任的吃瘪遭遇,贺茸不再硬刚,而是压了压帽檐,委屈地低声问:“钥匙怎么没用了?” 许知泽狐疑地扫了他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戴帽子了。 他收回目光,正色道:“这是我家,你不需要有钥匙,说完就走吧。”他打算关上门。 贺茸猛地推了一把那个碍眼的男人,从两人中间挤进去。然后仔细审视着两人的衣着,发现都穿得挺整齐,也没什么褶皱。 他绷紧的后背松了一寸,不能更多了,他脖子依然僵硬,咬着牙说:“我不走。” “这样啊,那小志我们出去。”许知泽抱歉地看了一眼林安志,被推那一下,几滴红酒洒在他的衣服上,在暗红色的衬衫上不大显眼。 小志,叫得这么亲密,贺茸双手插兜,手上的青筋在运动服柔软的布料里突突地跳,他嘴角微微动了动,扯出一丝笑容,对着那个该死的小志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让你看笑话了,你先回去吧。”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林安志甚至举起酒杯,悠然地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这个男人眉目清秀,比许知泽高了一点,一举一动流露出勾人的风流气。 许知泽的目光转向贺茸,下午的楼道充满阳光,他的注视也有了一丝寻找的意味。 当贺茸的眼神卸去那层天真,他从那张依然明亮迷人的脸上,逐渐识别出了一些原本难以察觉的特质,比如成熟、敏感和隐忍。 还有聪明,贺茸原本就不笨,他记性那么好,后期的工作表现十分出色。许知泽明白是自己刻意忽略了可疑的迹象,依然把他当成天真的小孩。 或许是他太过自信,以为那些小小谎言无关紧要,贺茸不会害他。 可是现在,他对这个人感到完全陌生,他不是应该直接发脾气吗? 贺茸眯起眼睛,收敛了笑容:“不走吗?”他手臂的肌肉挂了劲。 林安志挑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对门有人探出了头,看见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把门关上了。 许知泽想起贺茸强悍的力气,有些担心,于是挪动身体,挡在了林安志身前。 贺茸的眼神变了,既不可置信,又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委屈。这个一直保护他的人,突然站在了另一个人身前,对抗自己。 他的体力突然变得不可靠了,否则怎么会感到腿发软,他抽出兜里的手,撑在墙壁上。 看着许知泽冷漠的表情,贺茸深吸一口气,放慢了攻击的节奏,他突然盯着林安志,似笑非笑道:“他习惯在我下面了,你能满足他吗?” 许知泽脸色微变,胸口瞬间紧缩,呼吸有些吃力,但几十秒后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板着脸,被羞辱这种事,说不定一回生二回熟。 林安志微微一笑,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一向很有光泽。许知泽看着他的动作,想起过去常常给他捋头发,就像给狗顺毛一样,不禁也跟着笑了。 贺茸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无声地打情骂俏,眸中闪着异样的情绪。 “我尽力。”林安志轻笑着保证。 贺茸眯起的眼睛陡然一寒,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出来,冷森森地盯着他,像狼盯着兔子的尸体。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贺茸猛地举起拳头,突然看到一个摄像头对准了自己,许知泽手里拿着手机:“贺家三少私闯民宅,动人打人,能上头条吗?” 贺茸停下了动作,安静地看着他,他的手慢慢垂下,然后走到他身边,轻轻揪起他的衣服下摆,像往常一样撒娇地小声说:“别走。” 许知泽恍惚了一霎,眼前这个暴怒又可怜的人,才是那个小孩。 不能再被他骗了。 他别过头,狠下心说:“离我远点。” 坐进车里,林安志笑得合不拢腿:“你打哪找来的暴躁小兄弟?” “行了你。” “其实,除了在你这儿,我都是当1的,要不……” “闭嘴。” “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就继续呗,不过是身体关系罢了,上还是下,你决定。”林安志挑眉看着他。 林安志曾经是他的床伴,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简单的身体关系也有可能变得复杂,我现在不想尝试。” 当两人抵达酒吧时,林安志似乎还没有放弃:“我可没纠缠过你,上次还是你放我鸽子,害我在酒店变望夫石。” 他夸张地继续说:“这次找我帮忙,就请我喝酒?不如肉偿,你不想重振雄风吗?”他的手缓缓下移,调笑道,“看来你的兄弟很赞成我的提议。” 昏暗的灯光下,没人能看到他的身体变化,除了这个直接上手的人。 许知泽不会因为一个人就萎了,但一想到和那个人的身体关系给他带来了什么,他顿时意兴阑珊。 “算了。” 林安志收回手,满不在乎地抱怨道:“我就知道你嫌我衬衫上有红酒。”作为情场上习惯被追逐的人,他也不会失了风度,“那你等会儿还回去?” “回。” 另一边,贺茸翻遍了整个市的高级酒店,对着电话吼:“不仅五星级酒店,快捷酒店也给查清楚!”那个野男人没准是个穷光蛋,尽管样貌和气质都不像是没钱的。 “贺少,只要他住酒店,查身份证就不会查不到。” 没住酒店,那就是去家里了。贺茸心脏被钻头搅得稀巴烂。 他在两人曾经共度了无数个日夜的房子里踱来踱去,他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就像他这个人没来过一样。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似在诉说往日温馨。 他心口泛起酸楚,那个人,真的不要他了吗? 他盯着光秃秃的小卧室,一口气深吸到底,小志,他妈的全名是什么?! 确认只是朋友关系后,两人却意外聊得很投缘。林安志是个健谈的人,他在工作圈子里积累了丰富的见识和经验,总能分享一些有趣的故事。 他只是随意地聊,不施加太多见解,听众也没有压力。许知泽很享受这样的交流,两个人话题不断,聊得十分开心。 聊到夜幕降临,许知泽这段时间心头的郁结也散去了一些。 虽然酒还没喝完,但林安志接到一个电话,不得不离开。许知泽本想一起走,但想到贺茸可能还在,他叹了口气,送走小志,又转身继续喝他的酒。 明明还是那杯果酒,甜甜的,他却感到头晕,额头冒汗。 他脱下羊毛外套,搭在胳膊上,用手撑住头,打算清醒一点就回家,这么晚,那家伙肯定早就离开了。 可是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他的视线出现了重影,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失了力。 突然,一个强壮的身体扶住了他,顺势贴近他的身体,许知泽本能推拒,但他连挥手的力气都使不出,就被那个人拖进厕所的隔间,锁上了门。 他挣扎着,那人身上弥漫着浓重的汗臭味,让他生出巨大的厌恶。他的身体越来越热,竟然产生一种贴近对方的冲动。两股相反的力在他身体里搏击,而那人正在撕扯他的衣服。 但那味道很陌生,他抗拒,更加恐惧,心里升起可怕的预感,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却还在奋力扭动,指甲在那人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那人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将他毛衣推上去,在他裸露的皮肤狠抓几下,又将手伸向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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