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泽仰头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渴望像武林高手一样,冲破穴道,把这个人的眼睛挖出来,塞进他的嘴里。让他活着的每一天,都为刚刚的每个举动而后悔。 但他动不了,身体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想要…… 身体越无力,愤怒的火烧得越旺,为什么他总是身不由己! 这一次,怕是真的完了。一切都完了。 突然,厕所门被砰地一下暴力踹开,那人被扔了出去,接着,他听到有人哀嚎、祈求,还有骨头撞击墙壁的脆响。 许知泽头脑一片混乱,他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是得救了。一道愤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么快就换了一个?你他妈离不开男人了。” 那声音近在咫尺,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只能听到嗡嗡声,说了什么却听不清。 在浓郁的血腥味里,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是他喜欢的味道,清爽,明亮,沁着丝丝的凉。他的身体里已是聚了一团火,于是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
第20章 厕所里 【这个距离,你满意吗?】 明明再也不想看见他,却在确认他的气息后,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穿着衣服,许知泽贴不到他的皮肤,于是把脸埋进那冰凉的脖颈,犹如一只失去方向的小鸟终于找到了家,然后就不再动弹。 如此亲昵的动作,加上明显的酒味,贺茸黑着脸推开他,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寒声质问:“谁都可以是吗?” 毛衣半脱不脱卡在许知泽的肩膀上,裤子被扯至膝盖,白色内裤半挂在屁股上。 裸露的胸膛上指痕清晰可见,再看他的脸,半边脸可怜地泛着红,肿得高高的。贺茸用力擦过那片红,仿佛想把它抹去。 红肿的脸被粗粝的手指刮蹭,尖锐的疼令许知泽猛地一颤,他奋力将头扭向另一边。 贺茸轻拍他肿胀的脸颊,嗤笑:“你不就是喜欢疼?” 许知泽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大半,他记不清他们有过何种纠葛,只本能地躲开那只手,依赖地抱紧贺茸,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小孩,小孩,小孩回家……” 贺茸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只看到他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他猛地向下一压,许知泽直接跪倒在地,视线从上向下,这张迷惘的脸朝上仰着,还在模糊地说着什么。贺茸喉结滚动,拉下裤子,堵住他的嘴。 厕所的瓷砖很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许知泽的脸紧贴着贺茸的下腹,那粗壮的压迫感使他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晃动脑袋,却不敢幅度太大,因为头晕。 他用力推贺茸,嘴角溢出涎水。 那张对他越来越冷淡的脸,此刻高高鼓气,泛着水光。 只一眼,贺茸血脉喷张,一股强劲的热流轰击了他的小腹,他牢牢锁住许知泽的后脑勺,这次,绝不放过他。 更大了…… 许知泽的喉咙像被一块烙铁上刑,强忍着呕吐感,他逃不掉,站不起来,逐渐感到窒息的恐惧,他惊恐地瞪着贺茸。 贺茸眉头微皱,将自己从他口中抽出。 许知泽瘫在地板上,咳嗽着,神智模糊中感到一丝委屈,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凶。 他绵绵地靠在隔间侧板上,体内的火燃得更旺了,他轻轻夹了下腿。 贺茸注视着许知泽。 薄薄的内裤下,那一处高高的凸起,就像是一个挑衅的中指。 贺茸紧抿着薄唇,把许知泽捞起,抵在门上,他凶狠地撕下那最后一片布料:“这都能发骚,我他妈就是太惯着你了。” 他遇到了阻力。 那熟悉的小路,现在紧紧关着门。贺茸眉头有些松动,你拍了下许知泽的屁股:“放松。” 还是进不去。 低头看见地板角落里躺着一只润滑,草,贺茸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机说:“别弄死。” 然后阴狠地盯着那瓶东西,俯身捡起:“你他妈的,还想跟别人用这玩意?” 冰凉的液体激得许知泽一抖,他缩了缩,又被拉回。 他熟悉这个贴着他的身体,那撩动的火几乎要炸开了,他再也不能忍。在别人那里坚硬的冰顷刻融化,只有这个人可以…… 失落的钥匙终于捅进锁眼,贺茸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叹息。 嘶,很疼,许知泽眉头拧成结。 隔间的门已经锁不上,仅剩的理智让他紧紧抓着插销。绝对不能被人看见,绝对不要发出声音…… “你让我离你远点,这个距离,你满意吗?”狡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知泽能听到声音,却无法理解其中含义。耳侧炙热,热烘烘的鼻息激起他全身的震荡。 那强悍的身体突然发力,他火一样烫的身体被紧贴的肢体摩擦,就像水泼进热油里,他无可遏制的沸腾了。 在这个夜晚,他们躲在混合着尿骚气和汗味的厕所隔间里,身体晃动,一次又一次冲击。 许知泽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激荡、收缩,还有刺骨的痒。他无力承受如此强烈的快感,止不住地颤抖。 好像忘了什么,他不应该在这里做这种事,许知泽心中有他自己也不理解的恐惧。 恐惧增加了这种刺激,他后背拉得很紧,但已经顾不上了,羞耻心被体内的火山烧成灰烬。 但他希望这人能慢一点,极速累积的快感让他全身燃烧,好像要飞起来。 身体贴着隔间门,光滑的材质令他的手没有着力点,唯有插销被他攥出了汗。 他扭头试图抓住身后的人,却没摸到熟悉的头发,苍白的手随一顶帽子无声滑落。 贺茸绷着脸,全身肌肉因为紧绷而硬得发狠。他像第一次发情的公牛一样冲撞,像从未在被关起来的日子里想念过这个人一样冷静。 他快被逼疯了,咬肌因为绷得过紧出现病态的抖动。 那狭窄的沟壑就像无数张嘴,死死咬住他,令他全身发麻,兴奋到了极点。 但他不能这么快就给他,那不是惩罚。他贴着那滚烫的脖颈,恨恨地咬了一口:“明明这么喜欢被我干,装什么。” 许知泽不知道他心里的战争,嘶的一声,疼痛混合身后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眼前白光四射,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人在哪里了。 理智被彻底击溃,暖流顺着大腿内侧直上脑门,在他的头顶引发了爆炸。他在顶点叫出声,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他无知无觉地流下了眼泪。 贺茸的手摸到了他的眼泪,心有些软了,揉了揉他的腰,半是愤怒半是委屈地问:“我是谁?” 没人回答,他又问一遍:“嗯?是谁在干你?” 许知泽不确定他在说什么,于是轻轻喊他:“小……” 贺茸听了,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眼睛鼓起,里面一片红,他脑门的青筋剧烈地颤动。 “小志?”愤怒在贺茸脸上绽开一个扭曲的笑容,“你自找的。” 一脚踹开门,顶着他走到洗手池,把他的脸按在台面上,抬起他的一条腿,强有力地压下去。 厕所大门开着,只要有人经过,只要发出一丝动静,什么都藏不住了。这不是车里,这是真正的面对面被看见的风险。 冷风刹那间穿透他的身体,刚刚的释放,冰冷的大理石,还有灭顶的恐惧,让许知泽恢复了大部分意识。 所以他没错过接下来的那声冷笑:“我就当找了只鸡。” 他剧烈颤抖,挣动起来,但意识虽然回归,身体却仍然无力,他逃不了。 扭头看了一眼敞开的厕所门,他甚至能看见走廊地板的线条,听到酒吧乐队的鼓声。 他鼓起全部力气掐了贺茸的一下,声音微弱:“别……”别这样对我,每次掐你胳膊,你都会听我的话,这次也一样吧。 “别什么?你这种贱货,不就想被人看?我看了歌单,这是最后一首歌,音乐结束,他们都会过来。”贺茸的声音充满恶意:“人们会录像吧,怎么样,你不是很喜欢录像吗?” 全身的汗毛悉数起立,许知泽感到冷,比那一天还冷,就像被人剖开肌肤,取出心脏,丢去急冻那样冷。 他开始咳嗽,咳得越来越厉害,他的眼泪滴在台面上。究竟做了什么,才配得上这样的恨。 他艰难扭头,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贺茸,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 贺茸的表情平静而冷酷:“这个眼神是在担心我吗?”他重重拍了下许知泽屁股,满意地看见波浪起伏。 他按压翕张的那处,低笑着:“别怕,拍不到我,我只允许他们拍这里。” 许知泽像条溺水的鱼,最后的挣扎让他上半身抬起。贺茸锁住他的肩膀,让他看镜子里的自己:“看看你多骚,每天装得冰清玉洁不累吗?” 镜子的人像熟透的红樱桃般,汗滴和泪水混在一起,那是被欲望腌渍的脸。 他闭上了眼睛,自从遇见这个人,他经历的无助,比他这一生都要多。 他曾以为贺茸只是利用他,任由他受到羞辱,那已经是不能容忍的了。 却想不到,这一次贺茸亲自动手,把他从里到外羞辱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这是恨吧? 对贺家的报复有什么用,真正该死的人就在他体内。 但他动不了,身体再次被压回去,他第一次对贺茸产生彻底的恨意。这个人,该死。 但此刻他更恨自己的无能,又是这样,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小孩,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他爸宁愿出家都不要他。” “谁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房租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儿子的学费还没交……” “小泽,妈妈没用……” …… 那些嘲讽的、鄙夷的、歉意的声音像海浪一样涌向他。那些遥远的记忆,被他刻意深埋在心底的画面,如末日来临般破土而出,重新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他已经很懂事了,这么努力长大,就为了看这样的世界吗? 一颗真心被踩烂,是他有问题吗?是他这个人不配吗? 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声音扎进他的耳膜,外面的音乐已接近尾声,仿佛能听到脚步声逼近,似乎一群人正向他走来,然后,就全都完了…… 他的惊恐锁紧了另一个身体,贺茸变得出入困难。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像野兽一样横冲直撞,伴随着身体最后一次抖动,粗喘出声,舒爽得像是小孩子回归母体。 一个身影直直地杵在厕所门口,整个酒吧早已被清场。唯一的听众阿徒捂着耳朵,小声嘀咕:“不知羞。” 贺茸走到门边:“什么路子?” 阿徒哼了一声说:“没打几下就招了,是个健身房教练,瞧他好看。”他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就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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