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林清一脸疑惑,“什么男朋友?”。,止 “就是小梁啊!”许姐快速地眨着眼睛,“你们不是一直在交往吗?” “交往?”林清的脑袋开始混乱,“我没和他交往。””—勿止 “哎呀,别害羞啦!”许姐抬起手指戳了戳林清的脑门,轻快地挑着语调,“亲都亲过了,大家也都知道了,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吧!” 这一时刻林清甚至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埋头皱眉苦苦思索。 许姐见他脸色不对,赶忙解释:本 “哎,你那时候好像喝得有点多难怪忘了。就是老师请咱们吃饭的那天,你躺在地上睡着了,小学弟突然闯进来,把你抱走了,还当众亲了你一下。” 林清呼吸一窒,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人 的确,他当时在酒宴上陷入了昏迷,醒来后却躺在了寝室床上。很明显,有人专程将他送了回去。 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是梁萧,更出乎他意料的,梁萧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偷吻他。 这基本等同于宣告了两人的亲密关系,而且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林清怎么也想不明白此举的用意,除非…… “我跟你说啊,梁萧小学弟又聪明又能干,情商也特高。他进学生会第一天,我就特地找了个理由把他派到你身边去……” 一旁的许姐还在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林清无暇顾及她讲的话,大脑迅速运转,回忆起了他同梁萧在一起时的种种细节。 加入秘书部前,梁萧几乎整日都泡在学生会里,有时甚至会悄悄躲在活动室门后,被他撞见就慌张地说有事情想请他帮忙;加入之后更是猖狂,每天都以“帮忙安排各项活动”为由与他形影不离。 倘若酒宴当天的事实正如许姐所说,那么这一系列看似过于热情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而且梁萧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就是想和他交往,或者更直白的,上床。 交往和上床? 想到这里,林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上床暂且不谈,从青春期开始,他身边就不乏只见过一两次面就说想和他交往的人,到了第二性别分化期,有心者能隐约嗅到他的Omega信息素味道时,这类人便愈来愈多。 区别只是在于,有的人直接,有的人委婉。直接的人尚且容易应付,只要直言拒绝就可以了结;而“委婉”的人常常会悄悄靠近,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他的生活。 显然,梁萧属于后者。若不是许姐偶然说漏嘴,照这个势头下去,他大概会被一直蒙在鼓里,直到“能干又贴心”的梁小秘书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躺在床上打开生殖腔。 人向来是感官动物,难免会对外表好看的事物产生短暂的情欲甚至性欲,更何况,Omega身上还带着对Alpha来说仿若毒品的信息素味道。林清能理解那些追求者们的感受,但是…… 他没有义务,也疲于去一一回应。 应该早点跟梁萧挑明这件事。林清想。 他环顾四周,寻找梁萧的身影,但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抹亮眼的白色。 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是一条短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内容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家事突发,暂时离校。梁萧。” 梁萧是怎么得到号码的?林清摇摇头,念道,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从自己身边的某个人口中问出来的。 他握着手机,反复掂量,片刻,似做好了决定,用手指点开“发信人”一栏的号码。然而在按下通话键之前,他却鲜有地犹豫了。,团 等下次见面再讲清楚。林清想,否则隔着两部手机,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不论说什么都有可能被当成玩笑。 “意外而已,你们看错了,”林清打断许姐的啰嗦,笑了笑,柔声说,“请大家不用在意。”—载— 或许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严肃,这次许姐竟然没再唠叨,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疑惑与失望。林清礼貌地向她告别,便再度迈开步子,从容地漫步在大道上。 经过又一次认真的斟酌后,林清决定将梁萧的事暂时搁置,毕竟荷尔蒙——或信息素——带来的冲动都是一时的。梁萧喜欢上他,可能只是倾心于他的脸和身体,等“青春期小男孩”的三分钟热度过去,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自然回归于正常。 梁萧在那之后又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林清甚至以为他已经转了学或者出了国,再也不会回来了。 会是什么事,需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辈亲自回家处理这么长时间? 林清阖上眼睛,及时中断思绪。无根据地揣测别人的家事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比起胡思乱想,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他睁眼,望着眼前霸占了整张桌子的几大摞资料,默默叹了一口气。资料堆得比人还高,他一低头,就会被埋没在其中。 每到这时,林清就会开始想念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位会帮忙先过滤再分类整理好,最后还不忘准备纸、笔、文件袋、乃至一杯温开水的贴心小秘书。 虽说在梁萧来之前,他早已习惯了独自处理所有事务,包括但不限于一摊子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能影响整个学生会甚至学校的大事。然而俗话讲,曾经沧海难为水,享受过轻松日子的人再倒退回去吃苦,怎么都不会好受。 算了,先出去走两圈放松放松。林清在心里决定。 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暖意已随着路旁的落叶一同消逝殆尽,寒冬已悄然来临。道路与建筑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呈现出冬日特有的冷清与肃杀。式侵 冷风划过面颊,冻得路过的人们都不禁裹紧了大衣,加快脚步向不知何处的目的地走去。 林清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偶尔停下来,抬头用目光描摹树木枝干舒展的弧度,或者俯身轻嗅早梅幽幽的芬芳。路上经常碰到向他打招呼的熟人,他便一一笑着回以礼貌的寒暄。 突然,身后传来“咚”的一下响声,紧接着,“嗖嗖”的凉风便裹挟着一个东西急速袭来。林清下意识地转身,往旁边一撤步,在看清那个“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却又哑然一笑,轻跳一步,巧妙地化解力度,将其揽入手掌之中。 四指顶起,手腕发力,只两秒,林清就将方才气势汹汹的篮球变成了指尖旋转着的玩物。他手上转着球,目光落到了前方正向他招手的人身上。 “林清,没事就过来一块打球!” 他作了个“OK”的手势,把球传回,脱下大衣,跑到运动场上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而后便应邀来到篮球场,灵巧地运球、传球、快速穿梭于人与人之间。 某一时刻,人群中闪出一条缝隙,林清敏锐地抓住时机,轻盈一跃,带起手上的篮球腾空而起。 只听“咣当”一声,球砸在篮板上,随后准确地落入篮筐。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饶是路过的行人都不禁驻足称赞。越过篮筐的篮球还未来得及落地,就被旁边的同学顺势勾走,随即球场内便陷入新一轮的火热竞技当中。播本, 倏地,心脏“砰咚”一跳。仿佛心电感应一般,林清猛地转身,望向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一抹熟悉的亮白色跃入视线。故 ——是梁萧。 许久未见,梁学弟还是像以前一样干净且挺拔。那抹纯白的身影就站在篮球场围栏外,用那一双漆黑而幽深的眸子默默注视着他。。,止 现在的林清知晓了这注视的意义,同时,对方似乎也不打算再隐藏,此时的目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为炙热、更为深邃,好似翻涌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碧绿的铁丝网横亘在两人中央,将视线所及的空间割裂而开。墨黑的阴影投射在各色形体之上,令原本模糊的界限愈发隐晦而暧昧。 喉咙干涩得仿佛火燎:故 “梁……” “哟,小梁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其他人的嗓音率先划破了寂静。霎时间,周围的世界宛若天崩地裂,真实的光彩透射而入,一切都清晰起来。林清猛然吸下一口气,摊开手掌,发现手心里早已浸满了冷汗。 只见铁丝网另外一边的人稍稍低头,略微勾了勾唇角,先是后撤一步,然后拉开篮球场的小门,毫不客气地踏进场地,径直向林清走来。 “学长,”明亮的眼眸中溢满炽热的温度,好似要将林清的胸膛连同心脏一起烧穿,“我回来了。”
第七章 被学弟勾引了 林清张了张口,涌上心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即便早已做好了挑明心思并婉言拒绝的准备,可一切谎话抑或真话到了那双脉脉凝望着他的瞳眸面前,都瞬间灰飞烟灭。 “欢迎啊,学弟。”林清别过脑袋,从两人黏着的对视中挣脱开来,抿抿嘴唇,避重就轻道,“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学弟眨眼一笑,“回来继续和学长在一起。” 心脏又一次毫无预兆地撞上了胸口。 “哟,你们俩认识啊!”刚才那位大声招呼的同学此时把篮球夹在了手臂下,走上前,看了看梁萧,又把视线落在林清身上,似是在询问。 林清点点头,用目光指了指梁萧: “学生会认识的学弟,跟你一样是数院的,你们很熟?” “当然熟!”同学“哈哈”地笑了,随后补充道,“我们数院,梁萧小学弟谁不知道?国外的奥赛冠军队成员,三年卫冕金牌,把咱们的国家队‘打’得落花流水!去年他刚一回国,好几所名校就都争着给他发邀请函,他选择来A大是A大的荣幸……” 站在一旁的梁萧双颊渐渐泛起红晕,悄悄转头假装看风景,像是被这一番夸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林清听得惊讶不已,但他仔细一想,之前在学生会里,哪怕只是端茶倒水一类的小事,梁萧都能做得完美贴合别人的心意。这样做事细致、认真,又不乏优秀的学习能力的同学,夺得如此的荣誉自然时理所当然的。 就在那位同学进一步靠近林清,正要揽住他的肩膀给他讲“天才数学少年的夺冠之路”故事时,一股大力突然拽住他的手臂,令他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步,被迫和同学拉开了距离。 “怎么了?” 同学向林清投来疑惑的目光,林清则将这份疑惑转投给了身旁的梁萧,梁萧回给了他满脸的无辜。三个人面面相觑,似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片刻,同学一笑,把手里的篮球向前一抛: “差点忘了说了,小梁学弟打球也厉害得很。来,别客气,过来把学长们全都打趴下!” 梁萧稳稳地接过球,手法娴熟地玩了两下,然后抬起手指,解开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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