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颇有些受宠若惊,只好没话找话,“今天周一,你不去上班吗?” “当了老板要是还不能给自己放假,岂不是太窝囊。”陈启安冲着他笑得亮眼,陈煦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在原地。陈启安叹了口气,想着这人都三十了,怎么年纪越大反倒越呆,之前多伶俐啊。可见是读书读傻了。随即把人揽到怀里,来了个morning kiss。 一吻毕,陈煦早已软了手脚,整个人攀在了陈启安身上,眼尾泛红,眼睛湿漉漉的 ,像是被欺负狠了。老陈看得好笑,于是干脆拦着他把手洗了, 又抱了人到客厅的榻榻米上,点了把小家伙的鼻子,问他:“昨晚上梦着什么了 一会哭一会笑的。一直在叫哥哥,是不是想我了。” 陈煦一时间羞红了脸,想起昨晚睡前的一通乱想,转而又觉着心里涩得难受。他望进眼前这人的眸子,轻轻说:“嗯,想你。” 陈启安硬了,他最受不了陈煦这种眼神,一本正经地对着他说着思念,满心满眼都是他。老流氓不想吃中饭了,只想吃他。然而陈煦不想,他提起了清明回老宅的事。 陈启安没接陈煦的话,他怀恨老爷子多年。在他看来,老头年轻的时候甚是风流,据说自个的奶奶年纪轻轻就因此郁郁寡欢,父母又是那样。这直接导致他畏惧婚姻,他四十好几不结婚净看上小伙子,老头要负一半的责任。少时的玩伴顾二牺牲在战场上,却走的无声无息,死后还被他们泼一盆脏水。禽兽得表里不一,他打心眼里烦这伙子人。 陈煦心里却想着,他不该提这事,陈启安该走了。他恨陈启安作贱他多年,想让他走,却又忍不住犯贱,舍不得他走。陈煦在心里告诉自己 最后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他最后一次犯贱,留下陈启安,如果这次清明他跟自己回去了,就再忍忍。左右他也无处可去。 陈煦起身往厨房去。如果陈启安即时发作,他好给自己留点脸面。锅里有压好的肉,汤也滤好了,不知道陈启安要捣鼓什么,他索性配上菜就着下点汤面。陈煦摘了两棵小香菜,想着要不要点到面上。陈启安说不上喜不喜欢,放了提味倒也无所谓。正想着 那人从身后抱住他,对着一锅汤面啧啧道:“陈老师,暴殄天物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老家伙没生气,不错。陈煦想想也是,精细的东西他做不来,包子大饼小炒肉倒是擅长。可惜陈少爷毕竟金尊玉贵的养大,自己这两口,偶尔吃吃也就罢了。天天尝,未免厌烦。 陈煦被他嘲得沮丧,索性把前儿卤好的鹌鹑蛋剥了几颗丢了进去,把老陈逼离了厨房。 一下午过的平静无波,陈启安在书房看文件,陈煦铺了张毯子在上面看书,时不时给陈先生端个茶倒个水,再被他捏捏抱抱,时间溜得飞快。 晚上八点多,陈煦把床铺好,还专门换了床薄被子。陈启安怕热,夜里却总爱搂着他,两人黏黏糊糊缠得被子卷做一团,第二日起来陈煦必然是要鼻塞的,太磨人了。 陈煦捏了捏被子的厚薄,觉得自己肯定受不住,除非陈启安搂着他供热。于是专门去书房逗陈启安,问他不如分两床被怎样,各睡各的。 刚到门口,听见里面说:“晾着他......我这也是,不知道温玉良最近发什么疯。昨晚上大半夜冲着我嚎丧,哭得我都软了......”陈启安在里面笑得开怀,跟哥们景海明约着清明要一起去彭小七的庄园玩。 陈煦觉得胸口一紧,有点疼。原来是大白兔昨晚不够温驯,这才想起他的好。 晚上,陈启安在床上问他清明有什么安排。见他不说话,又觉得没趣,草草亲了下陈煦的额头,跟他说:“公司有点事,忙完就来看你,喂你生小崽子。”说着又吻他耳畔,细密密好一通告白才离开。 陈煦心下麻木,还想着陈启安问他清明的安排。他哪有什么安排,他总是被人安排罢了。 陈煦在心里跟自己说,不想他,不要再想他。 ---- ps:佛更 谢谢大家。如果没有你们我估计佛都不佛了,另外最近实在太忙。 关于剧情:陈启安其实什么都明白 他就是没把陈煦当回事。外面在金贵,内里都是流氓资本家 极端利己。在他看来 陈煦就是自家施舍大的小玩意,一时跟自己打打闹闹而已,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一时这么久。后面才会发现爱情这件事 全然没道理 关于孩子,哈哈哈哈(?ω?)hiahiahia,这个虐我爱了。再铺垫一段就该揭秘了。 再次谢谢大家~
第8章 八 == 八 院里在安排下半年的公派出国。燕大是好学校,每年公费给青年教师出去镀金。要说其实轮不上他,上学的陈煦一门心思扑到陈启安身上,好不容易当了陈博士,可又出了事,还延期毕业了。他能留在燕大当讲师,又是借陈家的光。他整个人都是不见光的,又怎么在陈启安面前抬得起头。所以他想要这次机会,可是要去势必又要借陈家的光。陈煦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要不要开始着手准备材料,时间也不多了。 陈启安自上次走了,就没再去过他那。陈煦跟自己说,这次不算,是情非得已才主动想起陈启安。 最近总是累,晚上睡不着,白天神思恍惚,胃口也不行,总想吐。起初还陈煦还为自己开脱,有道是春困秋乏,如此表现值得谅解。遂开始夜卧早起,规律作息。无奈症状仍未缓解,陈煦只好暗骂自己没出息,戒个陈启安就这么难吗? 陈启安表面上一看是个社会精英,实则败絮其内,芯里净是冷血无情、极端利己。陈煦总规劝自己,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搞文论的。难道一点识人的眼力都没有,就算之前年轻受了迷惑,可这又过去五六年,三十而立还死性不改?陈启安究竟好在哪里,值得自己下贱成这样。 陈煦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解脱,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大概自己就算是把书读出升天了都是顶顶俗人。男人但凡有了权势,再稍微给他点好,便是天下一顶一的意中人。稍微挥挥手,他就巴巴地舔上去了。 翌日一早,陈煦顶着俩个大黑眼圈起来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了眼角的两道细纹。破天荒地,陈煦抹了点陈启安留下的护肤品在脸上,很使了些劲,像是要把那两道纹路抹平。擦的眼尾红红的,像是哭过。 今天终于不能再拖了,陈煦打算把自己的材料打包好送去给院办的秘书。他一向不善交际,行政上的人也不认识几个。只能让人家看在他诚恳的份上,有什么消息能提前告诉他一声。电梯里,陈煦恍惚得想着下午又要去窦家阳那,上次弄得实在难看。他不是故意给窦家阳甩脸子,只是他实在害怕。 说曹操曹操到,陈煦正想着,卢奕汀就出现了。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他在门外站着。打扮得很精神 院里的几个领导也在。他再不知礼也是懂规矩的 打了招呼又寒暄了几句,卢奕汀还回头冲他笑了笑,给他比口型:“学长今天好帅。” 陈煦哭笑不得。他今天确实有意拾掇了一下,只因为脸色实在难看,偏偏又要在外面跑一天,总不好顶一张灰白脸孔吓人吧。 进了七层,好几个办公室都关着门,只有综合科的小杨在值班,看样子今天有大会。陈煦让她替自己把资料转过去。 还没出办公楼,陈煦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难受得厉害。看门的大爷看他脸色不好,还要去楼上帮他叫人。他忙把人拦下,笑着拜拜手致谢,快步出去了。 ---- 下面的我要好好想想,知更宝先溜一步
第9章 九 == 九 陈煦实在难受得厉害,今天出门急,没带水。他没有拿水杯的习惯,后备箱里也没有了水了。他去而复返,又回到了行政楼,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直接灌了几口凉水进去,周末的办公大楼格外安静,他椅在洗手台上半眯着眼,头疼得厉害。胃也很快开始抗议,一跳一跳得疼,陈煦隐隐约约觉得身下有东西流出,很缓很滑,细得。进隔间一看,是血。 “六周”,窦家阳的脸色并不好看,“你怀孕了,情况并不好”。 “不是说我很难再怀孕了吗?”陈煦的声音有点抖。 “你是不是傻,很难怀孕又不是不能怀孕。你为什么不做好保护措施,你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够承受一个孩子吗?” 陈煦呆愣在那,他实在没想到。上一个孩子留了太多的血,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丧失这个功能了,毕竟他这一套本身就是残缺的。 上帝造物奇妙,这一点在他身上几乎全部体现。明明没有阴道,没有宫颈,比正常女性小了三分之一的子宫裹在大网膜里,输卵管颤巍巍的藏在里面,只有一侧卵巢却大得要命,细长一条直贴到隔膜上。他知道自己畸形 ,却没想到这样畸形居然还能孕育生命。同样他害怕,四年前的种种恍如一场恶梦袭来,逼得他尖叫。 窦家阳把陈煦拉回现实,“很大概率,如果你执意要。” 陈煦直勾勾的盯着他,窦家阳突然心疼面前这个人,叹了口气:“不剖,你生不了。剖了,贴着大动脉,孩子越大,难度越大。或者根本等不到那一步,压迫血管就够你没命了。” 半晌,陈煦说:“窦医生,拜托先不要告诉他。”窦家阳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但是他不能,事实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陈煦还是恳切地盯着他:“求你”,他眼圈红了,“......四年前,你不是说那个孩子其实很健康吗。” 窦家阳说:“一周,最多一周”,末了无奈地笑笑,“大不了豁出去帮你一把,左右我跟陈总这期的协议也就五年,该到期了。” 陈煦感激他,因为他看懂自己了。陈煦想要一个跟自己息息与共的人,渗到骨子里的那种,这也是他从来求而不得的。他自私了,但他发誓会给这个孩子自己浑身上下一切,他所有的一切。 陈煦走出医院,深吸了口气,打算给陈启安去个电话。他要尽快见到他,越快越好。 ---- 医学尝试不要深究,是作者瞎说的 哈哈哈(?ω?)hiahiahia
第10章 十 === 十 陈启安正烦着,陈煦的电话打进来了。温玉良在沙发上哭着,肿着眼泡,一抽一抽的。陈启安被吵得脑仁疼,当即按了电话。没想到陈煦还打,他直接按了静音。只觉得自己这个金主当得不容易,好不容易忙完收购案能喘口气,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温玉良继续哭诉,说是那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闹脾气。这回庆祝五四的音乐会规模挺大,可他偏偏被一学生抢了首席。那天采排团里让他当着那么多人下不来台,他气得要命,只觉得没脸。陈启安嗤鼻一笑,说:“你以前不就是陪跑的,也没见你觉得自己脸上没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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