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真的太美好,美好到阮钰放不开手,在他灰色的记忆里,唯有和稽雁行相处的种种五彩斑斓。 “阮钰,你到底是为什么?”稽雁行有些生气了,他把话说得够明白了,阮钰却依旧不打算放过他,“翻页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如果……如果你觉得我好,大不了找一个和我差不多的情人。” 阮钰怔了怔,目光陡然冷下去,他几乎是难以置信道:“你让我找一个情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开吗?” “对,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更不想被你隔三差五地邀请,你不是喜欢找情人吗,再找一个就是了。”稽雁行狠下心来,把话说得很难听,甚至违心,“对我来说,你也不是不可替代的,说不定哪天,我也会有新的伴侣。” 阮钰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握紧双拳,用力到侧颈都凸起青筋,西装下的阮钰,是一头愤怒又无力的野兽。 忽然,阮钰泄了力气,冷嗤一声:“原来,在你眼里,我们的关系廉价。” “是,你怎么想都行,我要回去了,樊星洲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以后,算我拜托你请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说完,稽雁行决绝地走出更衣室,独留阮钰低头站在吊灯下,许久许久。 作者有话说: 翻页了翻页了! 真的翻页了吗?
第103章 后来 刚下楼,稽雁行就撞见了樊星洲,樊星洲看看他的衣服,又指指他的脸,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雁行,你、你怎么了?衣服怎么换了,嘴巴怎么也破了,我刚刚去喝东西,结果被朋友拉住了,啊啊啊,我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待那么久,你怪我吧,你打我吧。” 稽雁行勉强笑了笑,安抚道:“我没事,别担心,刚刚撞到侍应生了,衣服脏了,所以去换了衣服。” “那你的嘴巴怎么了,磕着了吗?” “嗯,杯子碎了,玻璃划到嘴了,没事的,别担心。” “好好好,你没事就行。” “以后,我还是不来这种舞会了,我不太喜欢。” 樊星洲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稽雁行的神色,稽雁行怎么看起来格外疲惫,是被撞得太疼了吗,但他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应道:“不来了不来了,是我的错,以后咱们不到这种无聊的地方玩了!” —— 那场舞会之后,如稽雁行所愿,阮钰再没找过他,没有了阮钰时不时的问候和邀请,稽雁行的生活简单了许多,每天都往返于剧组和酒店,两点一线。 更衣室像一个没有钥匙的储物盒,封存了稽雁行和阮钰的共同回忆,他们的故事线倒退回起点。 两个月后,《青春慢慢》杀青,稽雁行完成了第一部 电视剧拍摄,与此同时,好消息接踵而至。 先是齐茂带来的好消息,他在电话中告诉稽雁行:“雁行,你猜怎么着,我把能投的都投了,还真拿了奖,虽然不算啥好奖,但至少是个奖啊,再跟你说个事啊,我要去法国进修了,等我回国拍电影,你可得给我空出时间啊。” 尚光飞也告诉稽雁行,电影已经过审了,顺利的话能赶个贺岁档,但尚光飞觉得《雾起坪里村》不适合过年看,所以他预计明年五一上映。 这天,稽雁行在和夏彤规划接下来的安排,稽雁行告诉夏彤:“我最近收到几个本子,但质量都一般。” 夏彤点点头,说道:“慢慢挑,不着急,你现在在上升期,作品质量比什么都重要。综艺呢,可以考虑一下,当作放松了。” 稽雁行眉头微微一皱,“什么类型的综艺?” “真人秀?观察嘉宾?脱口秀?其实什么类型的都有。” 稽雁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暂时还是不接综艺比较好,我在观众心中的演员形象还没立起来,如果贸然去参加综艺,表现得好还行,万一我表现得不好,或者被恶剪,会影响观众的观感,这部分观众从此就不愿意再看我的电影,我觉得等《雾起坪里村》上映之后再去参加综艺比较合适。” 夏彤表示赞同,她拍了拍稽雁行的肩,“你说的有道理,我其实也考虑了这些问题,万一有公益活动或者文艺类的综艺,我再帮你接。” “行,没问题,我这段时间还是再看看本子,沉淀沉淀。” —— 和稽雁行平静的状态不同,阮钰这两个月的生活可谓狂风暴雨,他和白奇耀彻底撕破脸面,斗得腥风血雨,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使了不少。 阮钰捏住了白耀奇的七寸,这段时间以来,白氏经营状况不乐观,上市失败,并面临大额罚款,最终,白氏宣告破产,并被阮氏低价收购,阮钰赢下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阮钰还借他人之口,让戎立清做的好事传进了戎承平的耳朵里,戎承平知道后大怒,往大了说,万一戎立清没守住底线,保不齐会牵连他的仕途,没过多久,戎立清被送出国读书。 生意场上的得意弥补不了阮钰情场的失意,这两个月以来,他几乎每日都会想起稽雁行在更衣室说的话,甚至会梦到那间更衣室。 梦里,他一次次地祈求稽雁行给他一个机会,而稽雁行一次次地拒绝,他想要抓住稽雁行的手,却只能抓住一缕烟,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许多个深夜,阮钰忍不住想给稽雁行发消息,他打下一行行字,又一行行删掉——稽雁行不会乐意看到他的消息,这些消息只会让稽雁行更排斥他。 至于稽雁行说的再找一个情人,阮钰没想过,也不会做,记不清名字的某个模特就是最好的例子,找再多情人也只能解决肉体需求,但无法产生任何情绪价值,也无法缓解思念带来的折磨。 死缠烂打是行不通的,可阮钰找不出其他可行的办法,他甚至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当他醒来是,发现稽雁行和别人在一起了,他又该怎么办。 严特助的出现打断了阮钰的思绪,阮钰把自己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问:“收购出问题了?” “不是的阮总,是安阳夏。” “他怎么了?” 见老板有兴趣,严特助便陈述道:“安阳夏和白耀奇闹得很难看,白耀奇怨安阳夏没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为了报复安阳夏,他爆了安阳夏的料。” “什么料?” “说安阳夏被包养过,负面影响比较大,对稽先生的影响……” “说。” “稽先生的对家拿着这个当借口,抵制稽先生和安阳夏合作的电影,万一事态持续恶化,对电影会造成一定影响,甚至可能要替换掉安阳夏。” 阮钰眉头蹙起,扣了扣桌面:“料是白奇耀爆的,让他亲自出来辟谣。稽雁行的对家是什么意思?” “互为竞争关系。杭鸲,童星出生,比较有名,他和稽先生不存在明显的竞争关系,但他的粉丝群体很讨厌稽先生。”这些都是严特助的下属搜集到的消息,他简单看了看,大致地了解过,“杭鸲是阮氏子公司旗下一款电子产品的代言人,合同下月到期,这款产品几乎会赞助杭鸲的每一部综艺,杭鸲方有续约的意向。” 阮钰抿唇,淡淡道:“换一个代言人。” 严特助点头:“明白。” 换代言人对产品本身的销量并不大,但极有可能影响杭鸲后续的综艺邀约,阮钰希望稽雁行的星途能尽可能地坦荡。 新的一年如约而至,北京下了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鹅毛似的雪涂白了整座城市,空旷的别墅里,阮钰坐在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杯热美式,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没和稽雁行分手,他们会互送礼物,还会一起度过今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去年圣诞节的蓝色围巾,居然是稽雁行送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等等,阮钰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那条围巾呢?他快步走到二楼,主卧的衣柜找过了,衣帽间找过了,就连客卧都找过了,可始终不见蓝色围巾的踪影。 阮钰的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他几乎从没戴过那条围巾,也想不起来把它放在哪了……连最后一份礼物都弄丢了吗。 阮钰能控制自己不再打扰稽雁行,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再想起稽雁行,他仍旧会关注稽雁行的近况,了解稽雁行的行程,像在阴暗的角落里窥探阳光的人。 手机里的新年祝福一条接一条,但没有阮钰期待的那一条,流水线生产的蓝色围巾终究褪了色。 阮钰不知道的是,稽雁行并没有在跨年,他在医院陪阿爸复查,医生说阿爸的工作强度太大加上高原的环境,很不利于术后恢复。 稽雁行听完后皱着眉头,离开医院后他带阿爸去吃了顿大餐,吃饭的时候,稽雁行几乎每吃一口就要叮嘱阿爸一句,让阿爸注意休息按时吃药,让阿爸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他会担心。 阿爸笑呵呵地应下,过了两天,阿爸说该回西藏了,稽雁行想要阿爸再多待几天,但阿爸那边事情太多,没他不行,稽雁行只能叮嘱一番,目送着阿爸进站的背影。 次年四月,稽雁行开始为《雾起坪里村》的宣发工作做准备,和尚光飞的联系也日益变多,一次见面时,尚光飞拍着胸脯说:“咱们的票房肯定不至于难堪,片子的质量太高了,我看了好多遍,每次都特感动,现在的年轻人也愿意看《文艺片》了。” 尚光飞说得不假,《雾起坪里村》点映反响极好,稽雁行的表演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有人说当稽雁行演的章安志一出现,往那一站,开口一说话,整部电影就立住了。 最终,《雾起坪里村》成为五一档的最大黑马,创下了近十年来文艺片票房的历史,并给稽雁行带来了巨大的关注度,一时之间,电影邀约堆满稽雁行家里的桌子。 尚光飞也有再次和稽雁行合作的打算,电影庆功宴刚好是个沟通机会,可在庆功宴前一天,尚光飞发现他居然联系不上稽雁行了,这么大个人总不可能弄丢,尚光飞没放在心上,明天就是庆功宴了,总归能见到。 可到了第二天,稽雁行的电话依然打不通,无奈,尚光飞转头给稽雁行的经纪人打了电话。 “尚导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诶,小夏你好,是这么回事,我联系不上雁行了。” “联系不上吗?他昨天还给我发了消息,这样,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转告他。” “没什么大事,今天不是开庆功宴吗,我寻思喊他过来一起玩玩。” “尚导不好意思,雁行确实去不了,昨天告诉我他要回趟西藏,我以为您知道呢,他这会还在路上,估计信号不太好。” 尚光飞“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等雁行回来再说,这孩子,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夏彤替自家艺人解释道:“雁行说他家里有事必须回去一趟,过两天就回来,您别介意,我估摸着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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