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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刺激

时间:2023-11-09 04:00:10  状态:完结  作者:风檐夜雨声

  对方摆出个难以言喻的苦笑,转头把书往腋下一夹,蹬着那足力健就雷厉风行地往自个班上去了。储老师轻快地走向高三教学楼,预备先去办公室里给自己打杯水,再搁办公室守株待兔。然而正准备刷卡,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

  储老师推门而入,见到办公室最里面那个空了一月有余的位置竟冒了半个脑袋。他惊喜道:“啊,展老师吧,展老师回来了?”

  展禹宁手里擦拭的动作一停,从挡板后探出头来,慢半拍地冲他点了点头道:

  “储老师。”

  “你身体怎么样了...?”储老师走近了几步,突然看到他身后隐去的拐杖,忙转了话音:“哎呦,骨折还没好啊?你擦桌子是吧,我给你打盆水来,别走来走去地摔着了。”

  没等拒绝,储老师说做就做,火速去隔壁班的卫生角捞了俩洗抹布的面盆,接一半搁在展禹宁桌角。瞧着展禹宁的脸色不大好看,顺手拿过水池边的抹布搓洗道:

  “你是就在学校附件出车祸了?我听说你还挺严重的,是不是还失明了一段时间?”

  “嗯,脑子里有积血,不过慢慢就消了,不碍事。”

  “都失明了也不算小事啊,听着都吓人,肇事人可抓到了?”

  “没找到。”展禹宁拧着水:“这附近监控也不全,估计就是附近玩机车的那群人富二代。晚自习的时候不就经常在周围弄得轰轰作响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哎呦,你这就是替学生挡灾了啊。”储老师立刻接话:“你们班今年肯定考的不错。”

  展禹宁温和地笑了笑,不知道想了什么道:

  “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没出什么岔子就行了。”

  “好着呢,主任天天往这跑,一个两个乖得跟个鹌鹑似的。”储老师一笑起来脸上就有了褶子,示意他:“但你这不大方便啊,家里可有人照顾你啊?”

  展禹宁的情况办公室里的老师差不多都心里扪清。独居,妹妹在外地,这个年纪也没谈个朋友,家里还有个瘫痪的拖油瓶,谁知道他一旦倒下这家的日子该怎么过。展禹宁已经将落了一层灰的桌面仔细擦干净了,放塑料盆里涮着水说:

  “没事,都是小伤,我小妹下月初回来前就该好了,不打紧。”

  他说话间低着头,储老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脑后的异样。他总是把没事挂在嘴边,储老师无声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径直将塑料盆和抹布从他手里夺走,洗干净后顺过他桌上杯子说:“我去倒点茶啊,给你也接点,顺手的事,你别动了。”

  展禹宁茫然若醒,应声连连道谢了一串:

  “麻烦了。”

  办公室背阴,大门打开,穿堂风吹过捎带些许凉意。未下载的手机文件早已过期,但电脑里还有班里同学的身份准和准考证信息。展禹宁还是在乎谢云暄到底有没有参加高考,再加上教务处的摸底询问,他这才来了学校。

  ...不过他以为办公室不会有老师的。

  展禹宁捏住了口袋里的烟。他长期身处虚实之间的夹缝,被重重谎言欺骗得久了,乃至开始分辨不清真假。他总觉得眼前的平静都是幻觉,潜意识里想避开其他同事,想办完事情就走。这种应激叫他疑心病发作,以至于储老师连向他搭话的一瞬间都无限恐慌起来。他近乎失神地听着对方重复了十几句关切的话,直到在再三确认对方的表情后,展禹宁才敢把一颗心咽下去。

  展禹宁轻拧眉心,白炽灯的痕迹烙印在眼底,眨眼间留下一道白色痕迹。他的办公桌保持着最后一次下班的样子,桌面最上方放着一本翻皱不平的教辅书。展禹宁随手拿起想堆到旁边,却哗啦啦掉下好多字条,散落在桌子上,也飘掉到地上。他只扫了一眼就心口猛地突跳起来,慌张地弯腰蹲下去一片片捡。

  有长有短,甚至还有包裹好的信封,字迹不一的开头却都是同一个署名。亲昵地,严肃地,笨拙地、简短地,都在喊他:

  “展老师。”

  老师。展禹宁眼角一热,耳边响起的声音里却有一个人的分外清晰。他想起来这其实是自己第一次带毕业班。

  “我说呢,”储老师刚好把水杯放到他的,笑道:“毕业前,你们班那帮学生老鬼鬼祟祟往你位置上跑。”

  展禹宁受宠若惊般将花花绿绿的便签纸整理好,拉开抽屉却又发现一些遗漏。他一下子想起自己当年毕业班长也组织他们写过这种给每一位任课老师,然而时过境迁他变成了收信的人,心境又分外不同了。

  “幸好今年毕业照拍得晚,不然你这一缺就得缺四个班吧。”

  “今年还没拍吗?”

  “没,我估摸着今天查完成绩就要发通知了。按往年考完第二天就该拍了,不知道今年卖得什么关子,要赶到跟发毕业证时一起。”

  展禹宁低头失笑,指尖摸索过纸页,他坐在位置上一张张翻看起来。大约是因为他高考前突然出事,一半的来信都是在担心他身体和祝福他早日康复的。展禹宁带了四个班,除了七班都是文科班,小姑娘写信都感性,和婉宁青春期时如出一辙,叮嘱得又细又密;也直抒胸臆,如同告白般赤诚热烈地告诉他:“您是我最喜欢的老师”。

  心头酸胀发软,情绪却高低起伏难以平抑。展禹宁犹如逃避般一张张读下去,又犹如意犹未尽般将手伸进抽屉里翻找,然而手指触底,他却从一众学生送来的临别赠言下翻出一个药盒。

  是谢云暄在海边出游时买的应急胃药。

  略显空瘪的药盒摇晃起来哐哐作响,血液往脑门和耳尖涌灌发烫。展禹宁呆了一下,抠开药盒从里面倒出来的不是药,是药物说明书、一张银行卡和两把钥匙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一把展禹宁见过——他家旧门的钥匙,是那天谢云暄把自己家的烂木门劈了后给自己配的。他还偷奸耍滑,自顾自地留了一把,明明来去自如却又让展禹宁时常找不到他。而现在,他将这把钥匙放回进展禹宁抽屉里。

  展禹宁的表情僵持住,不知道眼泪还是冷汗霎地顺着脸颊滑下去了。他哆嗦地展开那张说明书,油墨透过薄薄的纸张,在两面都显出斑驳重影的痕迹,而那密密麻麻的字缝中间就是谢云暄的毕业赠言。他告诉展禹宁的是:

  “我把钥匙还给你。”

  背面朝上的银行卡用铅笔写着六位数字密码,正冷冷地反射着灯管的白光,一晃而过得像灵光乍现,像雷鸣电击,给了展禹宁一个脊背发凉的启发。他将文件发送至手机,抓着拐杖几乎是夺门而出。他找到学校附近最近的自助提款机,密码输入,电子屏幕上跳出的用户名是再清楚不过的关楚两个字。展禹宁按下余额查询的按钮,看着跳转出的那一串长到数不清几位的余额,靠在挡板上脸色煞白而沉默不语。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

  锁上的门闸,封闭的空间,嗡嗡作响的机器运转声,以及手机里铺天盖地的都是高考的快讯。屏幕的亮光映照在展禹宁眼底,他眼霎也不霎地紧盯着屏幕,手指纷飞,直到浅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张分数表。

  谢云暄在缺考了一门的基础上,依旧超过一本线将近五十分。

  电光石火间展禹宁想起遥远的海浪声,想起谢云暄怀抱的弧度,想起自己习惯性杞人忧天的担忧。谢云暄什么也没说,只是全盘接受了又吻他,和他说:可是,你可以再多相信我一点。

  ——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想和你有未来的人是我——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想用爱这个字让你的处境变得悲惨——他在药物作用里不忘执拗地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回过头却将毕业赠言放进他的抽屉,留下:“我把钥匙还给你”的字条。

  ...因为我也想能够给你带来幸福。

  无数声音杂糅在一起,可展禹宁看着空白的分数,仿佛听到谢云暄失落的辩白:老师,我真的从来没有罔顾你的意愿,我有听你的话,我爱你真的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我是真心的。

  眼眶因为隐忍而变得滚烫,展禹宁浑噩地抽掉银行卡,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走出自助取款间。冷气从玻璃门中逸散出去,路边的香樟树枝繁叶茂,灼目的日光透过林叶间的罅隙掉在展禹宁的背上,空白得刺眼,好像他的背上从此被烧穿了个缺口。

  展禹宁倚着拐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过载的感官缓慢安定下来。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展禹宁掏出手机,发现来电赫然来自物业——因为谢云暄那间公寓相隔过远,他私下拜托物业,让他们留意谢云暄所在的单元号。

  展禹宁急匆匆接了电话,对方告知他说:两小时前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打开了谢云暄的家门,出入的录像以及截图已经发到他的手机,但看身形并不是展禹宁所要寻找的人。展禹宁接收录像,在路边将亮度开到最大。视频里的男人身形消瘦,随身带着一个工具箱,和谢云暄判若两人。他的作案速度很快,进门不到十分钟就步履匆匆地关门离开了。走时也看不出多拿了其他东西,手边提着的仍旧是只有那个工具箱。

  他在门口一整隐秘鼓捣的动作分明是撬锁。是谁?大脑急速运转,展禹宁不由得想起他仅见过一面的谢昀晞,像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的阴郁男人。如果谢云暄最后的突然缺考是药物谢昀晞插手,那么他眼下此举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在...找什么东西?

  思索间他手机的家庭软件发出警报推送。自从养了宝宝后展禹宁的购物软件就开始推送宠物用品,某次无意间看到了家用摄像头。展禹宁其实本能地对这些东西抱有排斥,但想着他以后迟早要从早上工作到晚,留着小猫独自在家游荡也不放心。

  要知道,宝宝本就是他捡回来的,万一又一不留神跑出去了呢?展禹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执念,思来想去,还是点击了立即购买。他将摄像头安装在了家里的客厅,正对大门。

  而此时的监控画面显示他的大门打开,那个身穿黑衣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竟然闯入了他家。宝宝看到陌生人,不知道瑟缩到了哪个角落。对方抬着头,大摇大摆地在房间里绕了几圈。直到隔着摄像头与展禹宁遥遥相望,身形一顿,立刻转身逃窜。

  展禹宁脑袋一片空白,手指抓着手机有不听使唤。烟头掉在地上,他拦下出租车,当机立断打给张警。

  既然作案行踪都衍生至他家,无疑是在捡谢云暄可能待过的地方。展禹宁紧握手机背后的银行卡,却不觉得对方是为了钱。谢云暄背后是实力雄厚的海恩集团,这种程度的小钱不太可能让他们看得上眼。

  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谢云暄瞒了他什么?

  展禹宁匆忙赶回家,汗水已经湿透全身,拐杖在地板上一滑,展禹宁不慎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一声闷响,与地板齐平的视野中,他看到宝宝从床底下钻出来迈步跑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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