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疯了,这是我从关懋筠脸上得出的直观信息,他被迫泄出一些呜咽,一些呻吟,伸出手臂来推拒我的靠近,却不知怎么变成了欲拒还迎,最后软软搭在我肩上,被卸走了全部气力。 好像很适合被欺负。 我细细凝视着他的眼睛,里面被我带出了莹白水色,点缀着其中光彩,关懋筠像一道绚极流光于我眼中停驻。他糊化了我记忆中的庞杂背景,画面被定格,被聚焦,直到他的眼睛完完全全被我吸引,然后我蛊惑他:“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或者说,你在感受什么。” “我不知道……”关懋筠跟着我的眼睛开口,他神色中似有迷茫,似有不解,而后如求解般向我倾诉,“很奇怪,但是好像,会有期待……” “那么这样呢?”我循循善诱,抓着他腿往上提了点,关懋筠闷哼了声,夹在我腰侧的长腿没了支撑点,晃悠悠地搭在我臂弯上。他的腿筋在抖,而后被我逐渐拉伸,颤巍巍地往肩上靠。我不深不浅地缓慢探索,他开始不受抑制地缓慢呻吟,按在我肩上的手指在不自制缩紧,而后是泪光点点,似哭似喜。 “有点不舒服,”他很诚实地回答着我的问题,或许在放空,又或许是被我带走了思考,只喉咙里发出细长的呻吟,“但是好像可以接受……” “会疼吗?” “不疼……” “那么给我听你的声音。”我轻擦过他脸边的微泪,笑得很轻,又坏得很彻底。“别收着,”我手指轻碾过他唇瓣,用了点劲,像揉开了朵半熟的海棠,温热的鼻息催开了他待放的花苞,“宝贝,你叫床声很好听。” “诚实一点,反馈给我你的感受好吗?”我紧盯着他失神的瞳孔,音色魅如引人迷航的海妖,关懋筠放弃了一切抵御,自甘与我沉入海底——“我们可以快乐得很彻底。” 仿若魔咒,又仿佛解除了某种无形禁锢,我们有序失控,错乱呼吸。关懋筠叫床声真的很好听,他被我催熟了又重开,无限容纳,又无限美丽,并被夜晚放大了青涩中的风情,摇曳在月光下恍若精怪迷情。可我只是个浪荡登徒子,不仅想看美人垂泪,更想看他放浪不矜。 于是整个过程成了我的步步为营,我的精心雕琢设计,关懋筠一点一点向我打开了他的身体,他的诚恳他的魂灵,我们的配合宛若神迹。他随我起伏,呼吸,沉浸,再被打捞起,一次一次,浪潮迭起,而他脸上的潮好像永远不会却去,正如我心里的潮永远随他而起。 水潮再一次退却之前我啄吻着他细嫩的脖颈,声音沙沙的哑,在水里裹进了笑。我说“好像没带戴套诶宝宝”,又问他,“我可以射里面吗”。 关懋筠紧紧搂着我脖子,腰还在颤,他似乎也快受不住了,极度受损的嗓音像风沙覆过的娇花,受不住侵蚀于是被磨得生疼的嘶哑。他的语气静悄悄的,或许此刻的心神也是静悄悄的,他说:“可以的……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真的吗?”我状似求证,又自问自答笑道,“生宝宝就不可以。” 而后轻遮住他想要张口的嘴巴:“嘘,别说话,你可以试着,感受它。” 我扣住他手指,往下带了带,浪潮上岸,余情未了。 “送给你,这个夏天最特别的月亮。” 这才该是属于今晚的,正确选项。 我怎么感觉我搞黄似乎比写剧情更流畅? 真的很爱一些在床上做导师的dom攻,不是施虐强制,不是轻浮耍流氓,是真的有在控场带节奏。能让青涩者爽嗨了完整交给他身与心、肉与灵,在沉沦间尊奉他为主宰自己的神明,献祭信徒最纯洁的淫荡与最诚实的快意。 我真的,调教游戏算是被我玩明白了,年上真的是高级玩家、高级玩法,get不到这点的年下人真的很替他们可惜,get不到控场攻魅力的同样错过一个亿。
第十四章 那晚过后我和关懋筠有了可以称之为炮友的更近距离接触,我时不时会背着林有时去找他,冒着随时可能被捉奸的刺激感,可禁忌的异样感触往往能让快感愈加放大。这是在玩火,我十分清醒认知,关懋筠或许也同样清楚,但在这把火完全指向我们之前,这种行为无法被残存的理性所制止。 关懋筠清醒的时候一般还是那副不爱搭理人的拽比样,他对做爱这种事情并不热衷,心情好可能会配合多一点,心情不好那只能靠我用实力睡服他。这会是个让我期待并且异常兴奋的过程,因为在床上教训不听话的傲娇小孩确实很爽,明明那么不情愿,却还是会哭着被我拉入高潮。 主观的、客观的、被迫的、从容的,都没办法,谁教他年纪轻轻碰上了我这么个惯会甜言蜜语的感情骗子,最擅长的本领是骗人上床。 但我怀疑大多数时候关懋筠只是装模作样矜持一下,因为在这其中我们的反应感知是相互的,换而言之我的技术应该能得到他的正向认可。 这般为非作歹胡搞乱搞了好些天,林有时却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住院了,我匆忙赶去,到医院后才发现自己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众所周知医院于我而言绝对是避溺山隅的存在,我在里面留下过太多不美好的记忆,下意识关联起的死亡印象总让我如坐针毡无法泰然处之,直到看见林有时安然无恙地朝我招手,那颗持续紧缩的心才慢慢从窒息中舒张开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问得很慢,可能脸色比林有时还差劲,声音还带着些紧绷着的涩意,活像是如丧考妣般作态。 果不其然这引来了林有时的嘲笑,“看你这样子是以为下一秒就可以继承我遗产了吗?”她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笑道,“放心吧,只是突发阑尾炎而已,肯定比你这祸害活得长。” 我分外僵硬地坐过去,勉强朝她一笑:“那指定得比我长,我这软饭还没打算硬吃呢。” 话音未落林有时躺到了我腿上,她睁着眼睛看我,眨啊眨的,被灯映得亮闪闪的。“不过我还真挺开心的,”她说,“看到你这么关心,好像住院也蛮不错的。” “说什么傻话,”我实在不能苟同林有时说这话的脑回路,但介于心情很乱,僵持了片刻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好很单调地开口:“快点好起来。” 林有时瞧着我笑弯了眼。她笑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沉默伤感,而后林有时慢慢止住了笑,她遮住眼,状似无奈朝我叹道:“我果然还是很吃你这套。” 又扯了扯我手臂,牵过去与她手指扣在一起,声音在空荡中被拉远:“那就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我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林有时的脸。 敏锐的神经系统令我清晰感知到了心中无措不安的杂乱情绪,我握着林有时的手在无意识攥紧,喉中一片干涩:“……好。” 我无法不去设想林有时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又只能寄希望于是我个人神经敏感,我试图努力不去想这些,却犹感坐立难安,如芒在背。 众所周知我的人设在自我认知里一向清晰明确,但今天看来,我貌似还是个良心未泯的渣男。上天作证这绝不是我沾沾自喜的狡辩或洗白,只是连我自己都意外,我居然会感到愧疚不安。 太糟糕了。 像是要印证我这般心路历程的可靠性,我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在医院充当了好几天的二十四孝男友,真要返程时还有点如梦初醒般的恍惚。 林有时笑我:“怎么,还装上瘾了?” “瞎说什么,”我搂过她肩膀往前带,状似认真其实心里还在想另一件事,“嘴巴什么时候这么毒了,一点也不可爱。” 她笑着捶我胸口:“那还是你这师父教得好。”又扒拉我脖子令我被迫低头与她对视,眼睛里面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似笑非笑,似无意提醒又似考验般开口道:“所以你得向我证明,这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对不对?”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自觉飘忽了眼神:“对……” 林有时变脸堪称比翻书还快,她状似娇俏害羞般又笑着往我怀里钻,“哎呀许虞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而后又蹭了蹭,语气轻快俏皮,却总让我感觉其中内含深意,“不过我可当真了哦。” * 得益于林有时颇含深意的试探警告,我回去后也安分守己了好几天,当然其中也有关懋筠刻意不理我、以及林有时“以病相要”撒娇让我多陪陪她等诸多因素加持,总之一切貌似在很和谐地纠正航向走向正轨,我却愈发不适应。 负面的低落情绪一直环绕着我,说不清缘由,却像是一辆错轨的火车,总在身体内乱窜。我很快厌恶了此类基于道德良序层面的怯懦,并很熟稔地开始“自找麻烦”。 我把关懋筠堵在了洗手池前。 他冷着张脸皱眉向我,而后微微偏头:“让开。”生硬脆冷的音色,仿佛所有一切不曾发生过。他下意识绷直了身体,戒备状的姿态是我再熟悉不过。 我垂眼静静盯着他,却久违感受到了熟悉的、冲动的破坏欲,一切貌似都在重新上演,是故作平静,是重蹈覆辙。我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朝他逼近,像磁铁的另一端,关懋筠的形象在我眼中被不断放大,直到他被迫伸手推拒,我攥住了他的手。 “怎么,还玩翻脸不认人这套?”我似笑非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没什么诚意地捏了捏他脸,又是我一贯的流氓作派,神色风流。 关懋筠显然气极,他咬了咬牙似是忍无可忍,又忽然想到什么般全然卸了情绪。白净一片的脸上如纸般轻薄透明,他安安静静任我桎梏着,而后抬眼望我,说不出是自嘲还是讥讽,平静之下却犹带碎骨之意:“怎么,你还没玩够啊?” 自然是没够的,我没叫停前怎么能让你先离场呢?我的内心在叹息着,既了然于他的控告妥协,却无法摆脱我的沾沾自喜与有恃无恐。 我拥过他,以缠绵的姿态,我搂过他的腰肢,关懋筠僵硬着与我贴近,我的呼吸喷在他脸侧,他不自觉错开了许位置,却被我重新贴上去,我们耳厮鬓磨。 我的呼吸沉而静,叹息却轻如浮羽:“我很想你。” 这话是真的。 关懋筠没有动静,他安静得宛如雕像,甚至听不见呼吸。于是我又重复了遍,珍而重之的语气:“关懋筠,我很想你。” 这次他攥住了我的手腕。 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关懋筠气息渐促,他错愕而不知所措,全然意外心神混乱,却在我紧闭的视觉范围内呈现出一片明艳的色彩斑斓。 我心下触动,视觉的感官刺激更像是蔓延进了心脏里,带着说不出的放松情绪,我微微错开了距离,挂着笑的脸照进了他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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