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 魏琛脱了毛衣,剩下一件白衬衫,袖子长度刚好到半截手掌的地方,他伸手摸了摸江逾白的脸,问了句:“现在还冷吗?” “哼。”江逾白把脸躲开了。 魏琛觉得挺有意思的,感觉好像直到今天,自己才真正触碰到江逾白最原本的性格,是那种对着喜欢和信赖的人展现坏脾气的样子,却是轻松而自然的,不像以往那么压抑。 他脱了衬衫,上半身裸露,脖子和肩膀上的两道疤痕依然比较醒目,江逾白假装不看,但其实都看见了。 魏琛换好了衣服,坐到江逾白身边,从背后抱住他,又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我去律所是为了谈债务纠纷,你也知道,那些魏明远欠的债。”
第119章 偷听 江逾白在更衣室里睡着了,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魏琛已经不在身边。 他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睡了没多久,还没到魏琛下班的时间。他上了一天补习班,晚上又和魏琛谈了很久,长时间耗费精力最容易积累疲惫,以至于不知不觉地睡着。 不过竟然在酒吧的更衣室睡着了,这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 睡着之前他一直在和魏琛聊他家债务的事情,魏琛去律所是专程约了律师见面的,谈了很多事情,魏琛最后对他说,魏明远欠的债不应该让他和他妈妈来还。 江逾白从躺着的地方坐起来,身上的衣服便顺势滑到腰下,是魏琛的羽绒服。江逾白把它挂到衣架上,然后走出更衣室。 与更衣室里清爽的自然光不同,酒吧营业区的灯光绚烂且暧昧,激烈的金属乐夹杂着暴躁而短促的鼓点,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光怪陆离的影子交错重叠,魅惑的香水和酒精扑面而来。 江逾白对酒吧里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以至于短暂地忘记了魏琛让他好好待着不要乱走的叮嘱。 舞池里有一堆人在尽情地跳舞,江逾白从旁边走过,注意力几乎全放在那几个在舞池中游走的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身上。 然而,他并没有在这些人中间找到魏琛。 他去哪了?江逾白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有个服务生走过来问他:“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江逾白没回答他,刚才鬼迷心窍地闯了进来,现在他终于清醒了一点,开始有点儿担心自己被发现是未成年进酒吧。 “请问洗手间在哪?”江逾白故意没拿眼睛看服务生,因为他的脸实在不像个能进酒吧的成年人。 他按照服务生告诉他的位置悄悄去了洗手间,在隔间里待了一会儿,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 外面有几个男的在小便,听起来应该是互相认识,一个人挺暴躁地骂了声“操”,另外有个人叫他哥,“那帮人就是爱犯贱,也不看看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不过是不入流的小瘪三而已。” 江逾白安静地待着隔间里,听上去这些人应该是和谁起了冲突。 “敢和我较劲?就他妈凭他们手里攥着一个孩子,操,有的人是来燕川发财的,可有的人是来燕川送命的。” “可不是嘛哥,把这些人的骨头全捆在一起称估计还没他们的棺材板重呢,你说你和他们置什么气?不值当!” 男人长长地吐出粗重的气息,仿佛怒气消散。 江逾白听到他们在洗手。 “晚上找几个人一起玩玩,开心开心......” 脚步渐远,声音渐弱,直至消失。 江逾白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从洗手间出来返回更衣室,路过一间包厢,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很黑,看起来并没有人在里面,可是江逾白却听到有熟悉的声音从其中传来。 这声音如同低语,清冷而漠然,江逾白对它再熟悉不过。 “事情当然不会完全按照我预期的方向发展,我只需要用时间来检验它的结果而已。”魏琛说,幽暗的底色铺满他的双眸,泛着些冷蓝色的光。 “这消息会像病毒一样蔓延到燕川的每一个角落,也许用不着三天,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好,希望你的实力超乎我的想象。”魏琛说。
第120章 佯装 直到凌晨,酒吧里渐渐冷清下来,江逾白才又从更衣室出来。魏琛还有一些工作,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让他去卡座或者吧台等一会儿,又问他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或者要不要喝点饮料? 江逾白试探道:“想喝酒。” “嗯?”魏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饶有趣味地打量他:“你能喝酒?”他知道江逾白可不会喝酒。 “人都有第一次啊。”江逾白眼睛往吧台那边飘去,望见那个在包厢里和魏琛说话的服务生,直观的感受就是这个人比较凶,除了长得凶以外可能也有一副绝对不好招惹的脾气。 魏琛玩味似盯江逾白一眼,转身去酒柜里找了几瓶酒,调酒前和另一个服务生说帮忙应付一下客人,那服务生说没问题。 江逾白坐在吧台前聚精会神地观摩魏琛为他调酒的每一个步骤,他的手当真好看,这副皮肉用“肤如凝脂”形容都不为过,可抓住雪克杯剧烈摇晃时却又充满爆发性的力量,宛如节节分明的翠竹立于暴雨之中。 “想要什么味道?”魏琛征询江逾白的意见,“酸一点、甜一点,或者苦一点?” 江逾白斟酌片刻道:“苦一点吧。” 魏琛似乎是诧异地停了一下倒酒的动作,抬头看一眼他,只轻轻一瞬,复又低下头去,问:“你是好奇呢还是突然喜欢喝苦的了?” “都有。” 魏琛手指贴着光滑的桌面,把调好的泛着绿的乳白色酒推到江逾白面前,“尝尝。” 江逾白第一口只是轻抿,少量冰凉的酒液漫入口腔,瞬间释放出刺激,酒精的辛辣摇曳着勾连出丝丝苦涩,由于酒精的浓度不高,因而这些刺激并不强,整体口味偏向清淡,苦涩之余还混合着草本香气......是很特别的香气,足以使他生出惊艳之感。 江逾白不禁又喝了一口,小心翼翼地把酒杯端在眼前仔细观察,完完全全就是个初次品酒的人。 魏琛安静地在一旁端详他,眼睛里沾染着他平常面对别人时罕有的情绪,即投入又愉悦,甚至有点“柔情似水”的意思。 丁宵在一旁琢磨出了点味道,轻笑起来,手里削好的冰块顺势落入杯中。 江逾白带着自己的酒走过去,坐到他面前,小心询问:“能不能帮我做一个这种味道的冰淇淋?” “哦?”丁宵视线越过他瞟到魏琛,魏琛站在卡座里应付客人,快速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帮忙照顾人。 丁宵收到指示,挑了挑眉,从江逾白的酒杯里倒了些酒出来,很潇洒地尝了尝,不可思议:“你没搞错吧,想要一个这种味道的甜点?可它是苦的诶。” “没有,我就要这个味道。”江逾白目的明确,“你能做吗?” “试试看呗。”丁宵不急着说不行,因为他时常觉得自己在做甜品这件事上是个天才。 江逾白发现这人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凶狠,心里变得轻松了一些,在他做甜点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聊天:“你看起来不像服务生。” “是吗?”丁宵挺乐意地问:“那你说说看,我像哪种人?” 江逾白反问:“你看过黑帮片吗?” “呵,你是想说我像黑社会?”丁宵把奶油和少量酒混在一起,吓唬江逾白:“我要真是呢,你不怕我揍你?” “不怕,我叔叔是刑警,在燕川,我可以狐假虎威。”江逾白渐渐引出他想要进入的话题:“在学校我有个同学爸爸就是黑社会,我得罪了他,他却拿我没办法,他不敢动我。” 丁宵没把这话当回事,认为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江逾白在夸大其词。 江逾白佯装不服气道:“是真的啊,你相信我,他叫郑昊,他爸爸叫郑直海,郑直海这个名字在燕川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他就是黑社会,全家都是……”江逾白偷偷观察丁宵的表情,发现他瞬间变得严肃,挤奶油的过程停了三四秒钟,冰淇淋变得歪歪丑丑的。 我猜对了。 江逾白心底轰然四分五裂,塌陷出崎岖的深渊。
第121章 宛如玉质 丁宵说这种酒的味道还真不好做,江逾白等他做好了冰淇淋却没有吃,拿着它回到更衣室。 魏琛已经在里面了,到点下班,衣服却还没来得及换,穿着服务生的黑白制服,把领带扯得松松垮垮,还解开了衣袖的扣子,折起袖子,白皙修长的小臂露出一截,呈现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江逾白把冰淇淋递到他面前,尽管嘴巴没说话,但是一双黑水晶似的眼睛却比任何言语都善于表达。 魏琛就这样就这他的手吃了一口冰淇淋,没想到却是苦的。 很像那杯他亲自为江逾白调的酒的味道。 倒也只是很像而已,离完整的味道还差了点意思。 回家路上,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他们坐在公交车的后排位置,江逾白头靠在魏琛肩膀上睡着了。 车厢忽然颠簸了一下,江逾白的脑袋差点滑出去,魏琛用手托住他的脸,把他拢回自己的肩膀上。 他埋头悄无声息地凝视江逾白沉睡的小半张脸,胸腔怀着沉闷,江逾白拿给他吃的那口苦涩的冰淇淋仿佛此刻正黏黏糊糊地堵在心肝里。 江逾白知道他喜欢吃甜的,甚至比一般人吃得更甜一点。今晚要不是他出现在律所,还撒了谎说路过,江逾白不会做出这么不寻常的举动。 是在警告我吗?可是......警告的方式也太“特别”了。 魏琛摸了一把江逾白松软柔顺的头发。 到达潮鸣园,魏琛送江逾白到家门口,江逾白把他拉近到面前亲他,很缠绵的吻,不像告别,反而像是邀请。 魏琛把他抵在门上,扣住他的下颌从而掌握主动权,把他的两瓣嘴唇亲得湿润而丰盈,他自己的唇上也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 他尝到江逾白的唇齿间还留有酒的苦涩,还有极为清淡的草本香气。 江逾白低吟道:“小琛哥......” 门开了又重重关上,小白狗汪汪叫着跑出来,没人去开灯,小狗摇着尾巴转来转去,低矮的视野里有两双腿纠缠在一起,不久之后,其中一双腿被分开,然后悬空,光溜溜地挂在另外一人的腰上。 “那杯酒……你怎么调的?”江逾白伏在耳边轻声问。 “苦艾、白葡萄酒、柠檬汁、糖浆……”魏琛一边动作一边隐忍地喘气,“还有……” 顿了顿,却是反问:“你没尝出来?” 江逾白抓着他的后背的肩膀,感受到性器在缓慢地进入身体里,这个姿势并不使他舒服。 他在魏琛的肩膀上使劲摇头,最后才抓住残存的一点理智回味道:“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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