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上半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宋知舟那柔软的下唇,“不许超过两次,也不许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 话音未落,他突觉眼前一黑,一条丝质绸带覆上双眸,又在后脑勺紧紧打上了结。 “这是……”袁冉有些不太确定,“情趣?” 宋知舟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在那被蒙住的眉宇间落下轻吻,一路从眉心至鼻尖,最后贴着微启的唇瓣,蛊惑般低声道:“感受我,记住我。”
第49章 巴别塔绞索 突然的进入让袁冉有瞬间失神,破碎的□申□今冲破压抑和忍耐,断断续续从努力紧抿的唇瓣间出逃。 每一次撞击都比以往更加鲜明。 是了,宋知舟一向如此,每到此刻便像换了个人,似乎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对于性,永远只有等同于野蛮入侵的释义。 疼痛、撩拨、摩擦、黏腻,夹杂着兴许只是幻觉的微妙快意。 人类的适应性果然强得可怕,通过前两次的“交锋”,此时此刻他已经能够勉强承受下对方毫无章法的蛮横进攻,不再像那一晚那样鬼哭狼嚎。 但承受力也不是无限的,当对方缓缓退出,当他松了口气以为终于结束,还没来得及缓神,就被蹴然翻转,整张脸毫无预警陷落枕面。 脑中警铃大作。 “已经两次了!”他惊叫着提醒。 而回答他的是从身后长驱直入的新一轮冲击。 袁冉伸手扯掉眼睛上的绸带,艰难地转过身,想喝止住对方无节制的索取。 可还没在黑暗中准确聚焦,就被对方重新捂住了眼睛。 像是要惩罚他擅自扯掉绸带,身后的撞击比开始更加强烈,袁冉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感官侵袭下,被迫放弃了抵抗,到最后,连□申卩今也变成喑哑的气音。 他能感到体力正在被疯狂透支。 陷入深眠之前,他似乎听见宋知舟在耳畔说了两个字,但那声音实在太轻,可能也许,是一声:“抱歉。” …… 八点的闹钟准时敲响。 而凌乱被褥间,软绵绵躺着的人却一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安神的柑橘香氛蜡烛已经燃烧见了底,一只修长的手将残余的蜡烛底座扔进垃圾桶,又顺手按掉了高亢的闹铃音。 白净的漂亮指尖顺着被褥纹理一路向上,虚虚悬在那布满自己印记的光滑肩头,却始终没有落下。 “做个好梦。” 上午十点。 楼下正在清扫地面的帮佣突然听到从二楼传来一阵凄厉嚎叫。 他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扫帚往就打算往楼上赶,可还没走两步却被身后一声清朗嗓音打断,“我去就好。” 小帮佣立马后退,给宋知舟让出路。 就见对方缓缓脱下为了培土而戴的深色手套,轻轻掸去膝头浮尘,整个过程不紧不慢,和楼上慌乱的嚎叫格格不入。 宋知舟信步往楼上去,跨上最后一阶楼梯的同时,也觑见一个人影朝他这里飞奔过来。 伸手一拦,“慢些,这是楼梯。” 袁冉顶着头乱发,眼睛底下有明显乌青,领口处还若隐若现暧昧的青紫痕迹。 袁冉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宋知舟,他唯一犹豫的是直接下楼还是先把宋知舟踹下去,然后再下楼。 “去去去,我赶时间。” 他边说边费力地将衬衫下摆塞进腰带。 “别急。”宋知舟劝。 “我急!”袁冉忙中出错,衬衫扣得七零八落,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已经送过去了。” “送个屁……什么?”袁冉瞬间石化,“合同送过去了?” 宋知舟点点头,牵着他往房间走,“你都不奇怪何荻怎么没来查岗吗?” 袁冉这才觉得反常,对啊,要是平时何荻早冲到家里来抓人了。 “他七点多就来了电话,我怕有急事就替你接了,我说你这两天没好好休息过,睡得沉,他让你好好消息,合同就由他和副总一起去递交。”宋知舟说着,牵起袁冉的手往房间走回去。 “那……那也应该叫醒我才对啊,这么重要的事。”袁冉挠了挠头,忿忿道,“我昨天说了,两次!你自己算算做了几次!” “何荻说交完合同会来钤园一趟,有其他文件需要你签字。”宋知舟权当听不见袁冉控诉,继续正儿八经传话,说完又分外温柔劝道:“他下午才来,你再休息一会儿?” 袁冉现在哪里还睡得着,转身回了书房,给何荻打去电话。 那头已经递交完文件,刚从城建局出来,在电话里细细报备了,袁冉这才放下心来,又约了下午碰面的时间,才挂了电话。 下午刚过一点,何荻携着文件匆匆赶到,几份文件里,最重要那份是汇款同意书,包含要汇去东梁的首笔预付款项,共计三千万。 反复核对过细节,确认无误,袁冉慎重地签下名字。 虽说前期过程有些艰难,但眼下只需要等待下周城建部门审批合格公示,便能正式启动项目。还好所谓的审批只是走一个流程,并不用担心额外的问题。 想到这里,袁冉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这些努力,能不能让袁百梁满意。 怀着这样的期待与不安,时间一晃就到了公示日。 公示名单会在上午10点准时上传到城建部门官网,虽说十拿九稳,袁冉还是从前一天就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10点整。 他在电脑面前足足做了十分钟心理建设,才点开了那个链接。 一份红头文件慢慢刷新到了底部。 略略扫了一圈,许是实在太紧张,第一遍居然没有看到自己公司的名字。 定定神,将网页放大了些,继续找。 第二遍,依旧没有。 “怎么回事……” 他不信邪,揉了揉眼睛,又将滚动条推回顶部,一寸寸往下拉。 没有,还是没有。 还来不及自我怀疑,座机已经响起突兀铃音,听筒里传来袁百梁秘书的声音。 “袁总,董事长找您。” 变故来得太突然,挂断电话,袁冉呆呆盯着电脑屏幕,一时间甚至不觉得难过,只觉得茫然。 袁百梁应该已经得知了结果,他会对自己说什么?训斥?否定?还是一脚把自己踢出局? 麻木地起身,脑中只剩下机械的“去总部”的命令,再回神,总裁室高大的实木门已近在眼前,只要轻轻一敲,便会落入审判。 直到此刻,姗姗来迟的怀疑、不解与惊惶才如水蛇般,从脚尖一路游走向上,紧紧攀附上脊背,又在颈间桀笑着衔尾。 那是不知何时会发动,只知一招即可毙命的绞索。 咚咚咚。 门从里面打开,袁冉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大步往里走,步移景异,办公室一侧的沙发区落入眼帘。 却见袁百梁抱臂端坐主位,见到袁冉来了,只是晦暗不明瞥过来一眼,而在他两侧,竟分别坐着孟清兰和袁绮鸢。 这架势,即便还没开口,已经知道凶多吉少。 袁冉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 “父亲、母亲、姐姐。” 袁百梁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袁冉思考再三,选了个离他三人最远的位置,可刚坐下又有些后悔。 这排布,实在像三堂会审。 现在怎么办? 承认自己的能力不济? 或是先道歉? 他目光在袁绮鸢面上飞快掠过,突然意识到,兴许自己的说法并不重要,今天叫他过来,大概只是口头通知一声,“你出局了。” 不知怎的,原本万分惧怕的结果,此刻真到了落败境地,反而释然了。 浅浅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不好再硬碰硬,他向来能屈能伸,说两句好话,兴许退路还能宽敞一些。 “父亲,我……” 啪—— 一份文件由孟清兰之手重重摔到袁冉面前,紧接着,她厉声而斥,“你怎么敢……!?看看你做的好事!” “什么?” 袁冉有些茫然,条件反射要去拿那份文件,却觉喉头一紧,呼吸猛得滞涩。 此刻,他看不见。 颈间那条吐着猩红长信的漆黑绞索,已然开始缓缓收紧。 一页页翻过文件,袁冉先是茫然,而后是迷惑,过了一会儿陡然成了震惊与愤怒。 “污蔑!”他将文件大力合上,“我绝对没有转移公司资产,那三千万走的是正常审批,完全是公对公走账!” 几乎是吼出了申辩,而袁百梁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轻啜一口热茶,专注觑着杯碟方寸间的细节。 见袁百梁这般反应,袁冉瞬间慌了神,彷徨间只得转过去向孟清兰解释,“母亲,我和东朗的方总也是最近才因为工作认识,他人一直在外地,签约那天是第一次见,怎么会有所谓的勾结?” 薄薄一份“罪状”被他抓得变了形。 说他废物也好,担不起事也罢,这次审批没通过,作为负责人承担责任,合情合理,他服。 但不该……不该…… “退一万步说,东朗也是合法合规的企业,又背靠褚氏,怎么可能铤而走险伙同我犯这种经济重罪?!” “两个问题。” 一直没开口的袁绮鸢突然开了口,她微微扬起下巴,眸光锐利,简直像和袁百梁同个模子印出,“第一,你说你和方正群是第一次见,但他分明是你母家的亲戚,血缘上你还要喊他一声表哥,哪里是‘最近才认识’?” “什么表……” “第二,东朗背后根本没有褚家的投资,这么个来路不明的空壳企业,从资质到履历通通是伪造的,如果不是特意为了转移资产成立,你又为何偏偏要选它?”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袁冉只觉一阵晕眩,袁绮鸢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拼在一起,他完全听不明白。 什么表哥,什么空壳公司,什么叫背后没有褚家。 每一条资质,每一份资料,他都亲自核对过,怎么可能是假的? 三千万不是小数目,即便他们这里大意转了账,银行方面也不会轻易放款,流水回执上也清清楚楚,是注册在列的正规户头……更别提什么母家亲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许芝当年但凡能有个可以另外投靠的亲戚,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大好年华做了袁百梁的金丝雀。 太多太多的不合理,明明自己只觉得这些指责可笑又离谱,但一旦开始自证,就觉得落入了无休止的逻辑漩涡。 “证据呢?”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们说的这些完全是诬陷!” 他缓缓从位置上起身,迎着袁绮鸢锐利的目光,“如果是为了袁氏的继承权,大可不必绕这么多圈子。” 闻言,一旁的孟清兰不禁冷笑,“现在在谈的是你勾结外部侵吞公款的事,你居然想将矛头转向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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