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枪。 还好顾瑞反应够快,缩回了门后。 “他妈的。”他骂到,想了想开始去翻窗。 但许归之不顾管家的拦截再度冲进,顾瑞撞碎玻璃而出,那飞出的第四枚子弹击穿了他的腿肚,还好没有击中骨头。 顾瑞闷哼一声,摔至地上抱头连滚几圈,迅速躲入附近掩体。 第五枪落空。 许归之站在窗前,看着茫茫雨夜,也懒得击出最后一发子弹。 能见度太低,便宜他了。许归之在心中所想,回头看向管家,微微勾了唇。 管家不由的心惊。 “威廉先生好像在我家做管家不是很久。”他慢慢朝他靠近,“仔细想想,应该有四五年?” 威廉只能压着头皮说:“六年了,少爷。” “嗯,恰好有几年我不在家,有点不清楚我的规矩。”许归之笑得人畜无害,“正好我教教你。” 他举起枪,瞄准了眼前人的心脏。 管家下意识想逃,还未来得及完全转身,就被子弹射穿心口,重重地摔在地上,晕染出血迹。 “雨夜路滑,开车过来也不小心,”许归之躺在地上的他,“这要是出了车祸,摔在山下尸骨无存可不好。” “是。”一直藏在黑暗里的德听命道,连忙将尸体拖出去处理。 26 次日上午,经过一夜的暴雨,屋外所有的痕迹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秦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许归之将他整个人紧紧圈在怀里,呼吸匀称,显然是还没睡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许归之身边都会睡得特别安稳,甚至一夜无梦。 秦泽微微推了推他的手,想要起床,但许归之将他圈得更紧了。 声音低哑,“再睡一会儿,亲爱的。” “松开。”秦泽说道。 许归之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瞳孔因为困倦还未聚焦,缓缓地落在了秦泽的脸上。他眯了眯眼睛,抬唇亲吻他的鼻尖轻声道:“再陪我睡会吧……泽。” “不了。”秦泽不留情面地推开,脚刚下地人要站起,却发现腿软的差点跪下,如果没有许归之扶了一把的话。 “许归之!”秦泽声音也哑。 许归之眼里含笑,“昨晚明明你也快活,怎么就怨我一个人。” “呵,算了”秦泽扭过头回看,“答应我的事做到就好。” “吃完饭再走吧,不过这之前,有个小动物想看你。”许归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嘴很硬,什么都撬不开,也不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秦泽睨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了一丝玩味:“许归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许归之一愣,看向他的神色,未发觉一丝变动,只好道:“我怎么知道?我不会读心。” 秦泽便凑近抬起手捏住他发梢的头发,“看样子昨晚睡得不好,去花园了?沾了点泥。”他将干掉的泥点从许归之头发上捻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许归之没有说话。 “我在想,我和埃尔维斯在一起的时候,你会不会吃醋?” “怎么会……”许归之扯出笑容来,“他也是我的一部分。” “是吗?”秦泽反问,“大概很多时候觉得埃尔维斯比较像小孩子,什么都摊在明面上,相处起来倒是没那么累呢。” “那又怎样?”许归之嘴角虽然上扬,但是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无,“我也可以,只要泽想知道,我都可以做到。” “许归之。”秦泽侧眸,“这点你倒是不如埃尔维斯坦然,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许归之眯了眯眼睛,笑:“当然。” 秦泽走下床,拉开了对面的窗帘,不在理他走进了衣帽间。许归之看着他离去后近乎咬牙切齿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捶向自己的脑袋,眼里满是狰狞。 “你别得意……埃尔维斯,泽是我的!他喜欢我比你多一点……对……”许归之低语。 但秦泽从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后,看向床上的时候已经没人了。拉开房门才发现许归之已经在门前等他,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上戴着腕表,最重要的是架上了那副眼镜。 不戴眼镜和戴上眼镜,果然气质都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变得文质彬彬,更加伪善了起来。 两个人穿过长长的长廊,走到整个庄园最偏僻的房屋时,许归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打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一股血腥混着腐烂的味道混在空气中,夹杂着潮湿味。 但进门却是什么都没有。 “跟我来,泽。”许归之眯起眼睛笑了笑,敲了敲这近乎什么家具都没装的房间,最后在西面墙的右下角,有一个开关。 摁下后,就能听到房子的内壁发出机械运转般的声音,很快眼前就会出现一个暗门一直往下。暗门打开的一瞬间,恶臭味迎面扑来。 “啊,欢迎参观塔诺维奇家的牢狱。”许归之走在前面,昏暗的地下室近乎看不清神色,但是秦泽猜他在笑。 一般有钱人的家族都会准备一些私人刑房,但是没有想到许归之这么明目张胆,直接将地下一层全都改成牢房。 “这里的电力系统不太好,所以光线不太好呢。”许归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向前走了两步停住,“但是我给你养的狗栓在了一个有灯的房间,你看,我是不是对你很好,泽!” 他推开了在他右手边的房门,一个人被吊起。高瓦数镁光灯聚在那个人的脸上,亮得几乎让人无法忽略。脚腕和手腕也全都拧成麻花的状态,鲜血早就在身上干涸,发出腐烂的臭味。 秦泽认识他,埃尔维斯送给他的礼物,编号1193,洛特。 他神色疲惫,低垂着眼睛,全凭手臂上挂着的营养液活着。 “灯关了。”秦泽皱了皱眉头。 许归之笑,“怎么,泽,不好看吗?我可是把他摆成了《耶稣的受难日》!多么还原的画作啊,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那你得告诉我他能用来干嘛?”许归之关掉镁光灯,整个房间瞬间暗淡下来。他站在洛特前面,正对着秦泽,“亲爱的,当初你背着我培养了琳娜,现在又背着我去教洛特。泽,为什么你的目光就不能在我身上多停留一会会呢?” “许归之。我没有背着你,这个人不是你带给我的吗?” “我不是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到了他的雷点,许归之没忍住怒吼,随即知道自己失态,立刻恢复了无所谓的神色:“秦泽,你也知道我不是他。” “那又怎样呢?无论在谁的眼里,都用的是同一躯体。”秦泽弯起眼睛,绕开许归之,走向洛特。 “乖孩子。”秦泽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手掌向下,停在了他的脖颈处,“该休息了。” 毫不留情的,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我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泽也不告诉我,我就只能用这种办法了。”许归之从后将秦泽抱在怀里,示弱道:“我错了,泽。” “我从未告诉他这些事,所以无论你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秦泽也没有挣开他,侧头难得心情极好地吻了吻许归之的脸颊,才开口,“我也从来没有培养过他们,是他们自己跑到我的面前。 “琳娜她向我证明了她有价值,并愿意为我所用,那我就推她一把。我和她向来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洛特是你送给我的人,你想让他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但我不养闲人,我就稍微利用了他。”秦泽抬起手,搭在环在腰际的那双手上,“许归之,埃尔维斯想不明白就算了,你还想不明白么?” 许归之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也不说话。 他知道秦泽没骗他。可是他下意识会站在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位置上。 许久许久才闷声开口:“我就是妒忌而已。” “所以我们结束了,埃尔维斯。”
第65章 章六十五 许归之叹了一口气,有些不高兴:“你和他结束了,不是我。” 秦泽推开了他,“你知道我不想重述,用你的名字。” 许归之撇开目光,但垂在两侧的手却忍不住用力,他尽量平和的说:“好,好,我的错。” 秦泽没有多言,抬脚就往上走。走的很快,都带风。许归之就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从那黑暗潮湿的地下回到一楼。 许归之这才感受到了秦泽似乎生气了。 因为秦泽一路上都没有理他,就连吃饭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搭话,他就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甚至让人备车都是传的管家,也未像以前那般和他述说。 许归之觉得自己心里酸的厉害。 泽居然为了两条狗,对他发脾气。那两条狗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他的喜爱? 但许归之没说,他就跟着秦泽,就快跟着他一同坐进轿车时,秦泽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神色冷冷地看着他:“许归之,我讨厌什么,你再清楚不过。” “我错了。”许归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泽,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秦泽冷笑一声,不说话。 许归之继续开口道:“我不该未经允许,碰了你的东西。” “嗯。”秦泽不信他真的知道错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许归之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遇到下次,他还会这样做。 秦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的刀具,是不是在你那。” “送去保养了。”许归之弯下腰,平视着秦泽,“你要用吗?我给你送过去。” 秦泽想了想,“什么时候送我进莱文沃思私人看守所?” “三日后。”许归之答,“但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吃药。”他话还没说完,秦泽就皱起了眉头,“理由。” 许归之继续回到:“说是看守所,其实还是个精神病院。经常会抽那些犯人去进行研究。” 秦泽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拒绝。 “里面会逼迫犯人试药,那些药会加剧你的病,泽,你必须吃药。”许归之谈到这些神色倒是冷了起来,“我希望你是安全的。” “我不吃那些药。”秦泽摇头。 “他不是以药的形式出现……”许归之顿了顿,“而是将药加在饭菜和水中,你不可能在里面不吃不喝,泽。很多从莱文沃思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更加易怒、暴躁、压抑甚至出现幻觉。这次,听我的好吗?” 秦泽沉默了。 “我只能把你送进去,莱文沃思背后的势力情况很复杂。他不仅仅隶属于资本,还和政权挂钩。亲爱的,我不希望你出事。”许归之眼神里有些哀求。 “莱文沃思是狱警死亡人数最多的看守所,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实验获得数据。你知道的,一组实验需要对照组,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反应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可贵。而狱警恰好是那批正常人,最后进去都会变成毫无自控力的怪物。那群傻子还不知道自己应聘的是个什么饭碗,只知道工资少,活轻松。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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