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秦泽捂着腹部咬牙。 埃尔维斯没有表情的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疯子……这不是因为你吗?你要是不拒绝我!我会疯吗?我多爱你啊……”他弯下腰去摸他的脸,“我为了你可以和我的父亲乃至家族作对,但是你呢?你根本不等我就跑了……秦泽,你没有心。”他手指用力,在他的脸上留下红色的指痕。秦泽的脸本身就够红了,因为发烧。 秦泽根本就没有精力回他,他感觉药效在快速发作。他觉得脑袋好沉,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好清醒。体内有什么在拉锯。 但是他想不起生气的原因了,他整个人是飘着的,沉沉浮浮,所有的思绪都放空。 他不想……但此刻他的大脑就像拒绝运作一般,完全调度不起来。 动起来啊!动起来啊!秦泽像是踢一辆老式发动机,可他无论怎么样都停止了运转。 他缓慢地向下坠,像是在水里。 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窒息。 那些原本存在的嘈杂的声音也在此刻消失,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呆愣愣地缩在床边。 “泽?”埃尔维斯低声唤他,他就抬起脸去看他,不会再有别的反应,像个人偶一样。 药效发作了,他成功了。 埃尔维斯突然就笑了,他低头去吻他,他乖巧地附和他。 他喜欢这样,和他们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秦泽虽然疯,但他乖巧。会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然后接吻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撕咬,而是慢慢的磨蹭。 从上唇蹭到下唇,用牙齿轻咬,随后再探入舌头,搅乱对方的呼吸。 许归之爱秦泽。爱到疯了。 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他想要什么,许归之就会去做什么。只要他所能实现的,他都会去捧到秦泽面前。 但他太小心眼了,他不许秦泽和任何人有交集。 为什么秦泽会看向别人!他不可以看向别人,他只能看着我!那时的埃尔维斯在心里想着,他行动上也做了。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给秦泽下暗示,希望他只看着他,希望他只喜欢他。 可是另一边他又很纠结,他觉得那样的喜欢不是真的。 他陷入了矛盾,他很痛苦,很焦虑,但是又忍不住朝秦泽靠近。 他真的好爱秦泽。 后来他无所谓了。只要秦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可以。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为了拆散他们,特意把他遣到了墨西哥,他慌乱之下只好用了德去保护秦泽。但秦泽根本没有接受他的保护,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 他私自,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迅速成长。 他日日夜夜陪伴,居然从不知道。 他愤怒,他觉得秦泽瞒着他。 他偷偷跑回去想要和秦泽对峙,但是秦泽就站在他对面,举着一把黑伞。他的身侧都是塔诺维奇家的人,他的父亲,希伯来·塔诺维奇,就站在秦泽左侧,一脸嘲笑地看着他。 他突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此时天下着小雨,打在脸上,有些凉。 但是他强装镇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走到秦泽面前,拉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你不是一直和我家不对付吗?” 秦泽面上看不清神色,他抽出了手,侧头对他父亲说:“我们说点话。” 希伯来点了点头,带着人退出了百米远。 “怎么了?我们回家。”埃尔维斯手抖有点抖,他很心慌。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秦泽开口问。 “十三年。”埃尔维斯回答。 “嗯。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秦泽偏过头,从口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烟气迅速在空气中弥漫看。 “九年前。”埃尔维斯继续回答,“你十五岁的生日,和我在一起的,那时候我十六岁。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上床呢?”秦泽看着他。 “我十八岁。你把你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了。”埃尔维斯想到这个脸上会情不自禁地浮出笑意,“那天晚上,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还哑着嗓子叫了我一晚上亲爱的。” “你记得好清楚,埃尔维斯。”秦泽没有什么感情地说。 埃尔维斯笑,“那当然,关于你的我全都记得……”然后他怔了怔,“你叫我什么?” 他没有喊他“许归之”。 “埃尔维斯。”秦泽复述,随后说出了更令他崩溃的话,“我收到了你的分手信,你父亲给我的,我同意了。” “什么?”埃尔维斯好像在幻听。 “我们分手了,你提出的。”秦泽继续说。 “你放屁!那封信呢!那封信呢?给我看看!”埃尔维斯此刻有些维持不了自己平静的神色。 秦泽如他所愿地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他颤抖着打开……是他的字迹,一模一样,他看到的时候都在恍惚,他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假的,这不是我写的!”他像疯子一样把信撕碎,然后笑着看向秦泽缓缓地开口,“我没有……这不是,秦泽……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泽看着他的脸,心想他一定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北美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面对三百多家媒体的质疑时,都没有这么慌乱。 “我们分手了。”秦泽平和地说道。 “……不。”埃尔维斯回过头来,脸上显出一点狠色,“不,谁说我们分手了!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把他剁碎喂狗……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他变得有些神经质。 “埃尔维斯!”秦泽厉声打断他,“我们分手了,这是我给你最大的体面。” “不!”埃尔维斯咆哮,随后自知自己失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你需要我,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需要我给你治疗。” 秦泽突然有了些不耐烦,“不必了,你做的我全都知道了。埃尔维斯,我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很模糊,反而和那个你打造的角色——许归之在一起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我就是啊,许归之就是我。”埃尔维斯闻言欣喜道。 秦泽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嘲色,“我不知道许归之是不是你,你给我下了太多次暗示,你打造了一个完美的你‘许归之’放在了我的脑海中,可现实中的你并没有那么完美,你让我一直看着‘他’,但是我不想看着‘他’了,‘他’太过于虚假了。 “也许许归之是你吧,但他也许不是。”秦泽吸了一口烟,“他在我的脑海中,独立了。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你的言行和他对不上了。” 埃尔维斯退后一步,脸色露出了灰败之色,“你都知道了……可是……可是我那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我也想让你多爱我一点……只要我保持完美,你肯定会一直爱上我。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了,泽,我……” “埃尔维斯。”秦泽唤他,冷冰冰地说出了宣判这段感情结果的话,“我现在面对真正的你,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你,也不清楚自己是否了解你,所以分手是最好的结果。” “我踏马的说过,不行!”埃尔维斯突然怒了起来,伸手去拽秦泽,想要强吻他,“我不许你离开我!” 秦泽也恼了,一拳挥了过去,直接将他打趴在地上,“你觉得我他妈能原谅你做的那些逼事吗?我只是借着我对‘许归之’这么多年的感情耐着性子和你说话罢了。” 一声雷鸣,雨下大了。 砸在身上,像是无数银针扎过自己。心好疼。 埃尔维斯伏在地上,卑微着,抓住秦泽的裤腿,“我错了……泽,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不会再暗示你了,我错了……我真的很爱你……求求你……” 秦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大声道:“希伯来,还不快把你儿子拖走,怎么,非要等到我耐心耗尽杀了他吗?” 身侧很快就聚集了许多塔诺维奇家的人,他们强拖着,把埃尔维斯从他身边拉开。 希伯来走到他的面前,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在他身侧给他打着伞。 他伸出手来,语气十分愉悦,“合作愉快。” 秦泽睨了他一眼,没做反应,反而瞄向埃尔维斯。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他顿时就愤怒得对着拖拽他的保镖又打又踢,不甘心地怒吼:“秦泽……你居然拿我做交易!我恨你!啊,不要离开我!”他居然哭出声来,秦泽从未看过埃尔维斯这么失态过。 即使被拖上车,他还是往外挣扎着想往他身边窜,怒骂着:“他妈的!是不是父亲告诉你的这些事!父亲,我恨你!你不配做我父亲,啊!我恨你!我恨你!” 希伯来挥了挥手命人赶快把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带走,面上依旧笑着:“见笑了。” 秦泽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你利用我。” “你不也是?”希伯来反问。
第40章 章四十 埃尔维斯一直在自我矛盾的怪圈。 他害怕失去。所以他会选择不折手段地去得到一样东西,但是得到时他又会忍不住想,这个东西真的是该属于我的吗? 他的母亲也是,秦泽也是。 他想不明白,他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但就是找不到结果。 想来也好笑,他自以为自己了解人性,但自己的感情生活却一团糟。他所学到的,所用到的,在秦泽面前根本毫无作用。 北美最有名的心理学家。 噱头而已。 直到后来他在墨西哥呆了四年,经常看到贫民窟那些吸毒者为了一克冰粉打架的时候,他突然就释怀了。 无论东西是谁的,得到手的才是赢家。 他小时候错失了他的母亲,那这次,他不会再错过秦泽。 无论用什么手段。 执念是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野蛮生长。 秦泽越是拒绝他,他就越不能放手。 秦泽,只能是他的。 他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摸过他熟悉的鼻梁,落在刚刚稳过的唇上。秦泽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他像木偶,乖巧又听话。 埃尔维斯突然觉得有些失落,觉得这个药的迷幻效果还是太强了,应该给他保持点神智,而不是像这样说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转念一想,秦泽他是只要有一点理智存在就会去拒绝他,那还不如这样好了,乖乖的。想到这里,埃尔维斯不由的开心起来。 埃尔维斯褪去他的衣物,将他抱坐在腿上。 他身上很烫,皮肤都微微泛红。 埃尔维斯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包扎好的伤口,心疼地问到:“疼么?”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己回答,“我忘了,你恋痛。” 秦泽有点冷,他应该是感觉到有点冷,他缩了缩脖子,往唯一热源——埃尔维斯那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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