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纯纯有病,谁没事儿把自己割成这样。 明明他十三岁离开我时,这片皮肤还是光洁无暇,怎么才五年时间,就烂成这样。 “别看了!你烦得要死!” 他一把推开我,把外套穿好,大步离开。 夏阔不是野狗,他是那种很适合居家的柴犬。😋😋
第22章 【22】 我是个理性的人,永远知道当下什么事最重要,所以考完一建后,整个人放松下来。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莫名有种前程都压在这一纸证书上。 在工地这几年,我所有的私人生活都被搁置,没日没夜的打灰,从施工员干到分包,在同事看来已是咸鱼翻身。 可我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咸鱼翻身还是咸鱼,不想走一辈子泥道,就要到更高的位置。跟王力做了这么多项目,兄弟几个私下都知道他是个喝茶经理,却敢怒不敢言。 但我知道点别的。 - 这天我去办公室找经理,他见我进来,愣了一会儿,随后热切地起身欢迎,说等会儿下班后一起去洗浴中心,他请客,我说不用,讲点事儿就走。他的笑容僵住,我没等他想好怎么应付我,从口袋拿了个U盘放在桌上。 “王哥,U盘里有好东西,你看看。”我道。 他眼神飘忽,哈哈道:“什么好东西,不会是那种视频吧。” 我勾着嘴角,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看看。” 他拿起U盘坐到电脑前,不出片刻,瞳孔紧缩,疯狂点击鼠标,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里的东西,“嗖”地起身,大步走到我面前,笑意全无,满脸慌张惊恐:“这、这是哪来的?这些是哪来的?!” 我冷笑道:“王哥,这些年你捞了甲方多少油水,你心里应该清楚,拿牢饭赚的,总有要还的那天,你说是吧。” 他僵硬地扯了个笑:“夏阔,有事好商量,你想要什么?” “公司最近有个项目建造人才培养方案,你帮我争取一下。”我直接道。 王力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点了根烟,猛抽几口:“那总共才两个名额......” 我面无表情道:“其中一个是你侄子吗?” 他猛地看向我,深吸几口气,闷声道:“我试试。” “王哥最好快一点,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 我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里头砸烟灰缸骂娘的声音。 这次要感谢我那刚从造价咨询公司离职的哥么,他提供了很多内部证据。 我不是正义使者,对揭发王力虚报造价没兴趣,但我需要他帮我做点事儿。普通一线员工想离开工地,光一建证书是不够的,还要有拿得出手的履历,这次未公开的人才国际化培养方案就是一个机会。 王力如果不想坐牢,除非有胆子把我埋回填土里,不然就得全力帮我拿这个名额。 - 生活中的绝大多数事情,我都能冷静解决,发火肯定是一个人害得。 当我从外面回来,远远看到占行站在阴凉处等我,我快步上前,路边捡了个安全帽给他扣上:“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脏死了。”他伸手要扯,被我握住,他怒道:“我不戴这个,都是土,我刚洗的头!” “那戴我的,我的没土。”我把自己的安全帽解下,跟他换了一个,他才作罢。 “先去办公室呆着。”我说。 他嫌恶地蹙眉道:“不想去,烟味儿臭死了。” 我无语道:“我要去办公室。” 他立马改口道:“那算了,我也去吧。”颇有些勉为其难,屈尊降贵的意思。 “......” 他这几天都住我那,看起来精神不错。 那天在我发现他自残后,就没让他走,他都跑了,愣被我骗回来。我说过段时间有个工程项目在A市启动,可以过去,他信了,很轻易就跟我往回走。 其实我也没想好之后出国要怎么跟他讲,或许应该找他爸谈一次。 - 一个项目结束,并不意味有假期,单位会安排你短期到别的工地看场子,监督工人干活,指导材料购买啥的。 好就好在不用加班。 下班时间到了,我带占行离开,没想到在工地门口又碰上那个叫伊凡的男人。 他戴着墨镜,守株待兔靠在车前。 占行三步上前,冷笑道:“伊凡,上次那巴掌没给你教训吗?” 伊凡并不在意,有风度的笑笑:“行少爷,我只是想提醒你,该吃的药不能断,不该吃的......要少吃。” 说着,他把一个瓶子塞到占行手里,占行握紧瓶子,重重塞进口袋,“快滚,这里没你的事。” 我上前握住占行的胳膊,将他拉着退后一步:“什么药不该吃?作为心理医生不能说清楚吗?” 他歪了头,拉下墨镜看了我一眼,又把墨镜推回去,我注意到他右眼皮上有细细的抓痕。 “我说了你也不懂,夏先生还是先确认清楚自己的职业规划为好。”他语气幽幽道:“毕竟我家行公子,情绪不太稳定,不喜欢说谎......” “闭嘴——!!”占行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恶狠狠道:“想留在中国就给我闭嘴!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OK,我不说了。”他摆手妥协道:“药吃完了记得找我,平时不要一个人呆着。” “滚!” “……” 伊凡开车离开了。 - 占行在我旁边沉默地走着,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刚才的对话,每一句都让我深思,什么教训,什么巴掌,什么药,什么叫我先清楚自己的职业规划。 我脸色阴沉,直觉告诉我他话里有话,但又怕是在故作玄虚。 ...... 该死,别让我再碰到他。
第23章 【23】 回家的路上,占行都没怎么讲话,路过小卖铺,我停车买烟,他跟着下来,在冰柜挑了个雪糕一起结账。 坐回车里,他拆开包装,很香的牛奶味儿散开,我瞥了一眼过去,“什么东西要十八块。” 他直接把雪糕杵我嘴里,“你尝尝。” “......” 我推开他的手,舔掉嘴边糊了一圈的冰激凌渍。 小孩吃的东西就是贵。 - 第二天上班,我抽时间约江琦出来。他是我大学同学,关系不错,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他刚从造价咨询公司辞职,最近在忙跳槽的事儿。 我先到了定好的咖啡厅,他背着电脑匆匆赶来。 “找我什么事儿?”他在我对面坐下,猛灌一口冰咖啡。 我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把工程报价单给我的事儿,有别人知道吗?” 江琦眼一瞪,凑近压低声音道:“你疯啦,这玩意儿传出去我不成泄露公司机密了?”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提到过,特别是......心理医生。”我紧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眼神凝重地移向我。 我顿时明了,沉着脸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江琦靠回位置上,双手撑住额头,缓慢道:“三天前我确实预约过心理咨询。” “见你的是不是一个男的,口音不像中国人?”我问。 “那不是,是个年轻女人。”他道。 看来江琦见的不是伊凡,但我仍觉得不对劲:“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提到我,或关于这件事儿的?” 他着急道:“到底咋了?” 我脸色很差道:“我怀疑有人调查我。” “等等兄弟你让我想想。”他推了下眼镜,回忆道:“我记得,好像是跟她提过一句......” “说什么了?”我问。 “她问我日常有没有可以谈心的朋友,我说有个大学认识的哥么,玩得不错,不过他秋天就要出国了......” “......” “我就无意提了这么一嘴,报价单的事情我一句没说。”江琦咬牙道。 “我知道,没什么大事。”我拍拍他肩膀,转移话题道:“你新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有盼头,下个星期入职。”见我说没事儿,他放松下来,边拿电脑边问:“你那边咋样了?经理怕了没?” “当然,那些东西要曝光出去,赔死不说,牢都要坐好几年。” “行吧,谁要调查你啊?这年头还这么猖狂。” “不好说,上面的人吧。” 我向他要了那个心理咨询室的信息,又寒暄了几句,一个电话说灰到了,就准备回去了,临走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叫他:“老江。” “干啥?”他百忙中抬头看了我一眼,手指还是键盘鼠标上来回切换。 “你家是不是有人在药检所工作?”我问。 “对啊,就我舅,怎么了?” “你帮我查查这药吃什么的?”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封袋,里面有一颗白色药丸。 他接过去,爽快道:“行。” “谢了兄弟,我先走了。”我道。 “你去忙吧,我再待会。”他摆摆手。 工科男交流就是高效,C带专没白读。 - 回工地后,王力带了几个质检员来检查现浇,见我回来,他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一会等他,有事儿跟我说。 质检员查了一圈,提了几个整改点,就准备走了,王力客气地把人送到门口,递过几根好烟,一伙人有说有笑地开车走了。 王力回过头,面向我时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笑脸迎人,现在就愁容满面,点了烟猛抽,见四下无人,对我道:“你要的名额我帮你拿下来了,这是要交的材料。” 他从衣服内袋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我打开一看有两份还是假证明。 “这两天自己去建造部登记,我已经联系好了,第一批派遣是十月份,地点是新加坡。” 我把材料收好,“谢了王哥,没什么事儿我下班了。” “等等。”王力阴沉沉道:“那些东西你什么时候给我?”H〉文追〃新︿裙.七﹒衣龄﹑伍吧吧五.九…零 我笑了一声:“放心吧,我一向讲信用,等拿到认证证书,自然会把资料原版全部给你。” 我重音加在“资料”两个字上,王力恨得牙痒,还勉强扯出一个笑:“那就麻烦你了。” - 我打包了点东西带回去,都不用我敲门,里面人像有预感般,我刚到门口,门就自动开了。占行靠在门框上,不满道:“你不是五点半下班嘛,开回来最多半小时,这都七点了!” “有点事儿。”我道。 他表情怀疑道:“什么事儿?” “......打灰。” “......”他一时无语。 “进去吧,空调都跑出来了。”我道。 他转身进去,无所谓道:“慌什么,我给你充了一千电费,要不是充值额有上限,我直接给你这辈子的都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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