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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阔先生吗？” “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经调查，你可能涉及一起儿童绑架案，请务必到我市中心公安局来一趟......” “......” 其实今天下班后，我是要去和甲方联系人确认工程验收日期的，无奈改了时间，一脸懵逼地赶来公安局。 在询问室碰到了占行，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含着棒棒糖，转着手里的棍子玩儿。 几天没见，他好像又瘦了一点。 他应该是早些时候被传唤来的，已经做好笔录了，看见我，着急提笔在回执单上签字，想跟着我，却被人拦住，请他快点出去。 他对我做了个口型：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 - 询问室的门被关上，我在椅子上坐下来，两个警察在我对面坐下。 “夏阔，1号晚上你在哪里？” 1号？我回忆了一下是前天，因为今天是1号，我跟甲方越好见面的日期。 “我在单位加班。” “有人能证明吗？” “我同事都能证明。” 他们给我递过一张照片，我拿来一看，是一段监控的截屏。 “这是月12号那天你在佑和超市与人发生争执的监控视频，13号晚上，视频里的男孩家长来报警称孩子失踪，1号晚上孩子在公安局门口被找回，身上有明显伤痕，请问13号到1号期间，你都在做些什么？” “我一般都在工作，我们单位总加班。”我道。 两位警官相互对视一眼，看向我道：“据我们得知，你13号当天跟单位王力经理请了假，请问那天你在做什么？” 我深呼吸道：“我朋友，就刚儿在这做笔录那位，12号那天傍晚，我们在超市和监控里那小孩发生了点矛盾，回家后他心情不好，我13号凌晨带他沿城郊路去海边看日出，早上七点左右驱车回来，一路上都有监控，你们可以去看。” “回家？你们是住一起吗？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官敏锐道。 “我们没有住一起，他那天来我家吃饭，我们以前都住廉租区，他小时候和我关系不错，后来搬走了。” “你知道占行1、1号这两天在做什么吗？有见过他吗？” “没有，但他前两天有发在超跑俱乐部的照片。” ...... 我在笔录上签字，二位警官客套地过来握手：“没什么问题，辛苦你了夏先生。” “应该的。”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的表情是极度冷漠的，一是莫名其妙被怀疑了个遍，二是这个项目的工程验收又拖了，下次约甲方的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走出审讯室，占行就坐在门口的等候长椅上，一下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抬头道：“好饿，我们去吃宵夜吧。”2③﹐0〃2③ˇ日﹒更 我掐了一下他没什么肉的脸，说：“行。”
第18章 【18】 八月中旬，晚上的风都好热，离开空调，出门让人汗流浃背。 我还在回想刚刚在警局的对话，以至于占行叫了我好几声都没听见。 “夏阔！” “嗯？”我回过神来，问：“想吃什么？” “那家吧，想吃小龙虾。”他指着对面街道那家店，眼睛很亮，看着我兴奋道。 我点点头，带他过去。 店里人都坐满了，我们坐到室外来。 老板肩上搭着块毛巾，前台后厨两头跑，颇有些应接不暇，小龙虾100元3斤不算贵，看成品也不错，难怪夜晚生意这么好，只是室外放置了的两台大功率落地风扇，地上散乱的排插和线，明显存在安全隐患。 在等候的过程中，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士从我旁边走过，她没看地，鞋尖已经勾住了地上的线。 我起身拦着她，提醒道：“地上有线，小心。” 她猝不及防停住，看了眼地上，后怕道：“噢，好的好的，谢谢你啊。”然后小心翼翼绕开地上的线，坐到了隔壁桌，看样子是和朋友一起聚餐。 我重新坐下，发现占行刚儿还挺开心的表情，现在就冷漠的看着我。 这个眼神太熟了，他生气就这样。 “......” 又咋了。 我不知所以然，干脆不管他，拿起手机看微信群消息，破公司加了十几个群，点开永远@所有人。开会、督查，这跟我干第一现场的有毛个关系？偶尔有关的，也就加班和出差。 “你为什么碰她？”占行开口道。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嗯，什么？” 占行眉头微蹙，不解道：“刚才，你为什么要碰她？” “......我碰什么了？” “手。”他斩钉截铁道：“你们刚刚手碰到了。” “......” 误会大了，这我必须解释：“我没搭讪，地上有线，很危险的。” “......”他不做表态，一脸阴沉。 刚好这时服务员把小龙虾端上来，虽然不知道这壳大肉少的东西有啥可吃的，但闻味道是有点馋人。 我套上手套，拆了只虾放进嘴里，嗯，确实好吃。 “你不帮我剥吗？”他说。 “我干嘛帮你剥。”我疑惑道。 他咬牙道：“可是以前你都会帮我剥虾。” 我一阵无语：“那是以前，你现在都几岁了。” 他沉默了。 我管他呢，吃个小龙虾还要人帮忙剥，什么毛病。 见我拒绝，占行撇着嘴角，自己戴上手套，不情愿地开始拆虾。 我开了罐可乐递过去，他握着我的手，凑近抿了一口，得意地看向我，舔了舔嘴角。 “......” 我把可乐放在他前面的桌上，吃自己的。 他脸色缓和下来，索然无味地剥着壳，一分钟吃不了两只。我心想，难怪这么瘦，吃东西跟吃着玩儿一样。 - 吃完后，我去前台买单，让占行去外面等我，他摇摇头，要跟我进来，我随他。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我回头，看到两位年轻女士，其中之一正是刚儿我提醒小心摔倒的那位。 她笑笑道：“帅哥，刚才谢谢你啦，不然我穿高跟鞋，摔一跤真的会很惨。” “没事。”我转过身，接着把手机的付款码给前台扫。 “那个......” 她好像还有话要说，我只好又回过头。 “我朋友想加一下你的微信，可以吗？”她说着，拉了拉旁边一位低着头的女生。 我有些莫名，问：“干嘛加我微信？” “呃......”她显然想不到我会这么回答，优雅的表情有点僵住。 “他凭什么给你微信。”占行冷笑道。 那女士有些生气，对占行道：“什么凭什么啊！不给就不给呗！” “呵，那你还——唔唔——” 我从背后死死捂住占行的嘴，对她们道：“抱歉，他不太礼貌。” 那女士有些惊讶，摆手道：“没、没事。” 我不敢多停，环着他脖子，捂住他嘴，快速往外走。占行狠狠咬了我一口，我赶紧放开，拉着他跑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 “夏阔你干什么——！！”占行怒目圆睁，嘴皮流血了，应该是刚刚不小心也咬到了自己。 我看了下掌心，除了一圈很深的牙印外还有他的口水，随意在衣角擦了擦，强压怒气道：“你他妈一次两次非要跟人吵架是吧？” “......” 占行红了眼，死死盯着我，肩膀颤抖，用力咬嘴唇，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这架势，我都怀疑他下一秒会冲上来扇我两巴掌。 “啧，你嘴巴别咬，流血了。” 我上前，伸手想给他牙掰开，他推开我，退后几步，冷笑道：“滚。” “......” 我沉着脸，转身就走。 多留一秒都会气得打人。 夏阔之所以解释碰到女生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以为占行误会他是猥琐男。
第19章 【19】 好无聊。 他走在人潮涌动的街上，周围人都带着笑脸。 他推门走进一家港式咖啡厅，随便点了一杯最贵的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 好无聊。 店员将热咖啡端上桌，可她刚转身，咖啡就意外摔在地上，杯子裂了好几块。 “抱歉抱歉，马上为您更换。” 在高档消费场所，顾客就是上帝，所以哪怕不是店员摔的，她也会道歉。 “嗯，没事。”少年温和地笑了笑：“是我不小心，麻烦了。” 店员动作利索地收拾了地板，端来一杯新咖啡。 “您慢用。” “嗯，谢谢。” 店员是个刚结束高考，来打暑假工的姑娘，第一次看到这么帅还有礼貌的男生，偷瞄了好几眼，在看到他破了皮的嘴唇时，愣了一下后，心想他应该有对象了吧。 小姑娘有点失落的走开了。 但她没看见少年藏进袖子里的陶瓷片。 - 好无聊。 他选了一个离服务台很远的位置，待那店员走远后，他的手自然下垂到桌下，挽起袖子，用陶瓷片的缺口端，对着洁白的小臂重重一划。 暗红的鲜血涌出，顺着小臂滑至手腕，汇聚在掌心，又静静滴在暗色的瓷砖地板上。 满足感瞬间充斥他空落落的心腔。 本来不想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留疤的，他叹气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人在他坐的窗边，隔着玻璃敲了敲。他抬起厚重的眼皮，慵懒地看过去，随后拿起桌上的餐巾，在伤口处缠绕几圈，放下袖子，神色如常地走出咖啡厅，来到路边的停车位，坐进一辆车里，扬长而去。 男人问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不动声色道：“去哪里？” “不知道，有点想打猎。”少年无所谓道。 “那就去。”男人道。 “等等！”少年突然坐直，对男人道：“我想先回家一躺。” “不行，现在回去太危险了。”男人拒绝道：“而且你对药物的依赖已经降低了，现在回去只会功亏一篑。” “回去——！我叫你往回开——！！听得懂吗？往回开——！！”少年怒道，作势要过来抢方向盘，男人按下车里的一个按键，被改装过的副驾立刻弹出束缚带，将少年焦躁不安的四肢牢牢困在座位上。 “啊——！！你敢绑我——？？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少年难以置信道，双目赤红一片，却不见一滴眼泪。 男人将车停在路边，从前面的暗格里取出一只未拆封的注射器，和装有透明液体的玻璃瓶，他迅速将针管里的液体，准确无误地推进少年青筋毕露的手背。 “......” 液体见效很快，少年在咒骂中逐渐安静下来，合上了眼。顶光照射下，浓密的睫毛落下阴影，完美地掩盖他眼底的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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