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做了好多让我不开心的事,先跪下给我道歉,我再慢慢听你说——一蒋敬司正在谋划着什么。” 路野乘闻言,真的跪了下来。 乔褚将搭在桌子上的脚放下来,压在他的肩膀上。 “说吧。” “在我说之前,你还是把腿放下来吧。” “你的信息素,混杂的性欲的味道,会让我——” 乔褚知道他是在暗示他刚被乔辙光顾的生殖腔,他有些不太高兴,脚上用力,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弓下身体来。
第158章 蒋敬司打算在皇长子的继位仪式上做些什么。为此,在这段时间里,他私下里会见了不少为皇长子诊治过的医生。 “一些贵族从前为三皇子效忠,他们的不少秘密,也被三皇子掌握着。” “那些人没有与皇长子作对的胆量,但为三皇子在皇长子正式的继位典礼上,调走一些护卫人员还是做得到的。”路野乘叙述着自己已知的事。 调走护卫人员? 会见医生? 打算拿皇长子的病做文章吗?毕竟,谁会信赖一个精神状况不稳定,随时可能变成疯子的国王呢。 不过这些事,三皇子都料到了,他们会料不到吗?连路野乘这种谨慎的墙头草,都觉得皇长子的胜算更大。 这种太过顺理成章,意料之中的计划,让乔褚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只有这样吗?” “现在三皇子手上可没有什么筹码了。”路野乘的言下之意是,这是最后的困兽之斗了。 在路野乘走后,乔褚还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乔辙时,回来的乔辙,就已经带回了皇长子下令,暂时对蒋敬司进行拘禁的命令。 “三皇子最近动作有点太多了。” “皇长子不好限制他,只能对目前还为他效忠的人进行限制。” 刚刚才听到路野乘告密,转头就得到这个结果的乔褚心中觉出一丝异样。 具他对蒋敬司的了解,自己的小动作被人探查到,并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反而是现在被抓起来,更适合他在做某一件事后,为自己脱罪。 玻璃破碎,只余生锈铁框的窗外,是深蓝色的天以及带有些微腐蚀性的酸雨。 躺在狭窄阁楼里的蒋驰誉坐起身来,他趴在阳台上,看着这座随着夜幕降临,一起沉进黑暗的城市。 因为靠近大型工厂,经受过污染,从天而降的雨水,带有一点点荧光蓝。这么飘飞下来,竟有种美轮美奂的味道。 蒋驰誉忍不住伸手接了一些。 雨水在他掌心里显出原型——一点点蓝,里面还混杂着丝缕状的微尘。漂亮,却也肮脏。 这是个与第二星都一样,用自己所有的资源,驱动着第一星都走向鼎盛繁华的星球之一。不过与第二星都的贫富差距巨大,时常陷入混乱和享有科技福荫,阶级却极度固化,甚至连法律都时常沉默的第一星都不同,这里相当的平等,公正。 只要犯罪,就会被逮捕,只要受到伤害,就会被庇护。 趴在窗台上的蒋驰誉,在这深蓝色的天幕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内心的平静,就在他在雨水滴落的声音中昏昏欲睡时,一道剧烈的爆炸声,让他陡然惊醒了过来。 抬头望去,传来爆炸声的地方已经是火光冲天。 这是——一曾经在奎特军校的演练区驾驶战舰,对目标地区进行范围打击的记忆浮现了出来。蒋驰誉将窗户推开,整个上半身探出阁楼,在他仰头望天时,几颗启明星一样的东西,正闪烁着光芒。 不是星星。 这里污染太严重了,根本看不见星星。是战舰!
第159章 离开军部的乔褚,弯腰坐进了飞行器里。 虽然他如今和乔辙共事,但两人截然不同的工作量,让两人极难做到同进同出。 感受到飞行器缓缓升空,靠在窗前的乔褚,微仰起下颌,将紧扣了一天的领口拉的松开了一些的同时,摘下帽子,压放在手侧。 目光不经意瞥向窗外,发现端倪的乔褚直接开口询问,“为什么走这条路?” 驾驶飞行器的军士并没有理会。 这可是乔辙的亲信,不可能对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喂——”乔褚前倾身体,按住他的肩膀后,背对着他的军士忽然一头栽倒下来,乔褚这才发觉,这艘飞行器此刻并非人为操纵,而是早早的设计好了路线。 感到不妙的乔褚冷静跻身到驾驶位上,想将掌控权接手过来时,发现驾驶台已经被后台锁定了,他的一切操作都被判定为无效,不仅如此,飞行器内还响起了急促的侵入警报。 眼看要离设定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乔褚忍不住抬手砸了砸驾驶台,在各种混杂在一起的嘈杂声响中,飞行到设定目标地的飞行器开始下落了。下方的地面,开始像门一样打开,露出允许继续向下的通道。 这个位置,并不算偏僻。但也正因为如此,一艘打着军部标识的飞行器在这里着陆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透过还在不断下落的飞行器,乔褚甚至看到了建筑体里来往的行人。 “碰碰——” 舱门也无法打开。 谁能知道他的行踪,还用在乔辙的眼皮子底下,用军部的中央控制系统,锁定他乘坐的飞行器的控制台? 就在乔褚越来越焦躁的时候,飞行器终于落到了底。的确是底部——一已经完全没有行人了,通过附近因输送电力而隐隐泛蓝的光带,可以判断出,这里是大厦的底部。 刚才任凭乔褚如何捶打都无法破开的舱门,在此刻自动打开了,乔褚犹豫了好一会,才伸出脚,试探的走了下来。空荡的风,吹来了机油的味道。乔褚往光带走去,试图循着光源,找到离开这里的路,然而他只走了几步,所有的光源就突然熄灭了。失去了方向感的乔褚只能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破空的啸声从身后传来,乔褚刚刚听到,头骨就传来猛烈的碰击声。 几乎是瞬间,他就丧失了意识。 在短暂昏厥后醒来的乔褚,感到脸颊上正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缓缓流淌,他低下头,正看到从他下巴上滴下去的东西,掉进了一个水波荡漾的蓝色大缸中。 液体短暂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点,转瞬就被稀释的再也看不到印记。 血。 是他的血。 感官复苏,让乔褚感到了后脑的疼痛。他被人打昏了,现在吊在这里。 头顶绑住他的绳索,突然被放下一截,乔褚脚上的鞋,连同裤腿,一起浸进了水中。他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这有些刺骨的冰冷,身体就因为绳子的放长继续下沉,转瞬,他半个身体都浸进了水缸中。 比这更恐怖的是,水缸两侧被分割成半圆的‘顶’,正在缓缓的移动,合拢。如果他全部被沉进去,而这个‘顶’又正好合上的话,他必死无疑。 可他现在连是谁要置他于死地都不知道。 水已经没到了胸口,水压令他呼吸都开始变的不畅起来。 三皇子吗?不,他不至于要杀了他。 那—— “蒋敬司一蒋敬司——”在得知他受三皇子小动作拖累,被限制自由后就觉得古怪的乔褚,此刻更是确信了什么。 “是你,是你对不对?!” 水已经没到了他的下巴,然而他的双腿仍在这缸中找不到着力点。 “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死了,乔家不会放过你的!” “即使你做的再隐蔽,乔辙也会查出真相为止到时候,除了你一个人,蒋家也会受到牵连。” 被水吞噬带来的恐慌感太大了,乔褚的双腿,本来能在水中挣扎,但随着水压对他力量的消耗,他渐渐变成了被一块巨石绑缚住的沉重躯体。 嘴巴。 鼻子。 头顶的两个半圆,也合拢的只剩下一条缝隙了。 等完全合拢的话,这里装满的水,让他连挣扎出水面呼吸一口都做不到。 这种无声的恐怖,在乔褚的身体完全被浸入水中后达到顶点。他想过很多种方式应对变故,唯一没料到的是,有人会要他死。 绳子断裂,乔褚先整个跌进水缸里,在翻涌起无数水珠后,身体又被浮力托举起来,在他竭力上游,想卡住还没有合拢的顶时,却只撞到了沉重的玻璃层。 “咚——咚——” 头发在水中披散开,气力消耗让他肺部的空气全都被挤压出来。一连串珍珠一样的水泡摇曳向上,最终消弭。 “咚——咚——” 在越来越绝望的敲击中,从后脑大量涌出的鲜血,让整缸水都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玫红色,隐在暗处的始作俑者,终于走到了缸前。和乔褚预料的一样,的确是蒋敬司。 他用乔褚之前常用的,录下别人狼狈模样的微型录影器,录着乔褚在水缸里艰难求生的模样。 乔褚说不出话,他一张口,水就疯狂的往他口鼻里涌,他只能先沉下来,隔着透明的缸壁,和蒋敬司对视。 此时的蒋敬司,比起从前在军校时让他看不惯的倨傲模样,更冷漠了几分。他脸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乔褚。 乔褚已经有些室息了,水虽然缓解了他的疼痛,却也在不断稀释他的血液。 蒋敬司在此刻抬手,按在了和乔褚手掌重合的位置。 从漠视,到爱恨交杂,再到此时此刻,蒋敬司终于承认,他对乔褚的感情,是具有唯一性的。 他知道他接下来做的事有多危险,哪怕成功,他也可能被三皇子在事后除掉,这也是他想要杀了乔褚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个原因“这份录像,会在事情结束后,传到你那两个哥哥的手上。。浴盐。” “他们夺走了我的兄长,我也夺走你。” 乔褚知道在这么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死,他将胸腔里最后一口空气挤出来,告诉他,“蒋驰誉没有死。” 他已经没有机会说更多的花言巧语了。 蒋敬司没有相信他,但看着乔褚因室息慢慢沉坐进水底,脸色也渐渐发青,本来无比坚定的心中,也生出动摇来。 乔褚曾有为他生下孩子的可能。 可他仍没有动作。 他始终执拗的认为,乔褚伤害过蒋驰誉,并且乔辙这一次杀了蒋驰誉,也有乔褚的推波助澜。 乔褚已经坏透了。 “陪我死吧,乔褚。” 与他对视的乔褚,终于从他沉寂的目光中,彻底明白了他计划——一他根本不是要利用皇长子的病,而是更直接的方式。 杀了他。 因为他已经被限制了行为,恰好为事情成功后,夺回一切的三皇子为他洗罪的力证。但这件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小?哪怕成功了,三皇子之后会仍然留他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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