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褚看不到身后,他被乔辙和乔樾挤压在身体中间。乔辙却看到了,是一道矮小的,赤脚的人影。 乔褚看乔辙没进来,以为他还要自己哀求,便攀上他的脖颈,“哥哥……” 身后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爸爸。” 之所以说冷冰冰,不是因为不含有什么情绪,而是纯粹由机械合成,因为过于平缓,而显得冰冷的声音。
第156章 “爸爸。” 又一声。 这一次,是从身后传来的。 乔褚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有些迷惘似的想要回头。 “爸爸。” 第三声。 这一次更近了。 乔褚感到衣角被轻轻的拉扯,他低下头,看着已经走到近前来的,即使在昏暗中,皮肤仍旧白的像是在发光一样的男孩。 乔辙的优秀基因,赋予了他比一般孩子更快的生长能力。在不久前,还躺在摇篮里的孩子,只是一年……不不不,从他出生,也只是半年多而已。他就已经能站在这里,用那双怪异的红瞳,仰视着乔褚了。 “爸爸。” 乔褚这才想起来,玫在不久前告诉过他,手术时间已经确定了,可他并没有在意。现在……应该是已经做完手术了吧? “爸爸。”拉着他衣服的手往下,拉出了些微褶皱。 还插在乔褚身体里,只利用身体制造的阴影遮挡的乔樾,俯视着这个拽着乔褚衣服的男孩。他和乔辙一样,都没说话。 因为乔辙在这里,他需要在他面前继续扮演一个‘慈母’,乔褚忍耐下想立即叫来玫把他抱出去的冲动,回应他一般,颤颤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发顶。 知道父亲何时会漏给他一些温柔的男孩,为将头顶完全贴近乔褚的掌心,甚至还踮起脚来——他太小了,这两个字,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移植进喉管替代声带用的机械体发出的声音。 就在此时,察觉到照看的人离开房间的玫匆匆赶了过来,她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交叠的几道高大身影以及那个站在他们旁边的矮小身影,声音都带着抖,“抱,抱歉——”她试着招手让男孩自己走出来,然而对方不为所动,执拗的抓着爸爸的衣服不肯松开。玫的声音,到最后都带着哀求的意味了。 还是乔辙放开乔褚,弯下腰将他抱起来后,走到门口交还给她。 玫知道他的尊崇身份,随着他的走近,不受控制的低下头。 “带他回房间吧。” “从明天开始,给他请位老师。” 玫仓促抬头,看到了乔辙凌厉的下颌,以及他礼服脖颈那一圈,被手掌压进去,显得有些暖味的领口。 她并非Omega,却有些明白,那个Omega是怎么在他身下,被他彻底征服的。 “好的。我明白了。” 乔辙‘嗯’了一声,退回到房间里,被玫抱起来的男孩,又叫了一声‘爸爸’,乔辙停下脚步,看着他仍旧望着房间里的视线,伸手和刚才的乔褚一样,抚摸了一下他的发顶。 “别打扰爸爸。好吗。” 被乔樾抱上桌子的乔褚,软绵绵的双腿自然的分的大开。 他的裤子只褪到大腿以下,漆黑的皮带因为收束的太紧,勒着裤子,卡在他丰腴的大腿上。在宴会上光彩无限,又带几分正式的礼服,上面的扣子扣的整整齐齐,下面的几颗,却因为乔樾刚刚做的时候,一直往上撩而崩落,露出乔褚汗涔涔的腰腹。 湿红的生殖腔,正像被从海水里打捞出来的蚌那样翕动着。过量的精液一直流到了桌面上。 总是在做的时候,要把他衣服脱光,好与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紧相贴的乔辙,被他这幅又禁欲又浪荡的极致反差挑动了心扉。在乔褚坐在桌子上,呆愣着还未从刚才激烈的交合里回过神来时,他捧起乔褚的脸颊,再一次吻了上去。 乔褚几乎在他这一吻里溺毙过去。 “我的孩子,似乎继承了我对你的一部分情感。” “他好像特别依恋你。” 乔褚张着嘴唇,急促的喘着气。他以为乔辙话中的主体是那个孩子,他喜欢那个孩子,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真好。” “真好——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哥哥给的,我都喜欢。” 本来对那个孩子,还有一丝丝爱怜的乔辙,因为乔褚这句话,那最后一丝的爱怜也抽离了。他有些后悔生下了这个孩子,他会夺走了乔褚的‘喜欢’。 乔褚还在为了讨好他,扮演‘慈母’的人设,“他会说话了,还长的好快,应该不久之后,就能……就能……”脑子有些断触。他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正值壮年,在之前从未忧虑过以后的乔辙,却因为乔褚这句话拧起眉来。 这个孩子,将在他老去的时候,步入壮年。 如果他够优秀,乔褚会更喜欢他的。将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而忽视他这个哥哥。 总是温柔的乔辙,这一次却有些烦躁的扣住乔褚的大腿,拉着连体内的精液都没有留完的乔褚,再一次迎合了他。
第157章 头顶的吊灯,即使在光线黯淡的环境,仍旧闪烁着流水一样的光芒。 背靠在桌子下的蒋敬司,低着头,在黑暗的环境中沉默着。 兄长被处死,追随的三皇子失势,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打击。在他独自调整情绪时,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挂着拐杖走进来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蒋敬司抬头看了他一眼,出于对父亲的尊敬,他扶着桌沿,撑起身体,试图要站起来。然而不等他完成这个动作,一如既往的严厉责骂就向他倾泻而来“现在谁都知道,是皇长子掌握着权力!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离三皇子远一点——一为什么今晚的宴会,你还要和他一同出席!” 在父亲激烈的呵责下,蒋敬司默默呼出一口气,他放弃了站起身,继续坐了下来。 “乔家早早的就站在了皇长子那边!再加上有乔辙撑着,乔家以后只会越来越风光的。” “你不是说,乔褚怀了你的孩子,还生下来了吗你现在,去想办法和他结婚。” 低着头的蒋敬司,在黑暗中,化作一道剪影。他一直不言不语,知道父亲说出这一句。 “我强暴了乔褚才有了那个孩子。” “兄长,也死在了乔家人的手上。” “我和他之间,只会有恨,绝不可能——” 声音还没有落地,曾经重重落在兄长背脊上的拐杖,这一次也向他砸了过来。 “别提那个废物!他本来就什么也不是。” “你为什么总是提他!你是蒋家的继承人,你现在该做什么,该放弃什么,你不清楚吗?!如果这都要我教你,你也太令我失望了。” 被拐杖重重抽打在脊背上的蒋敬司却没有弓起脊背,他反而挺直了身体,同时,伸出手将那根压在肩膀上的拐杖抓住,抬起。 “那你就更失望一点吧。” 蒋敬司将手中的拐杖按在地上,借了拐杖站起身来。他已经比他在轮椅上呆了十多年,身体佝偻的不像话的父亲高出很多了。 “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指摘着别人。” “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教导着别人。” “你把我们当过儿子吗?没有吧。”总是因为严谨的家教,极少做出表情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你只是想迫切的找个继承人,来收拾你这些年的毫无作用,愚蠢,给蒋家带来的烂摊子。” “你才是蒋家最废物的人。” 早在蒋驰誉被逼出家门时,就埋藏在心底的话,在此刻以一种更不留情面,更尖刻的方式喷薄而出。 说出这一切后,蒋敬司的心情反而前所未有的轻盈,他站在原地,身体前后不稳的摆动两下,而后冰冷森然的目光,从他的发隙穿过,看向抓着拐杖,气的浑身抖动的男人。 “坐回你的轮椅上,然后好好看着吧。” “我绝不会背信弃义,去做一棵倒戈的墙头草,我更不会,向杀了我兄长的人,摇尾乞怜。” “只要胜负未定,我就还能一搏。” “如果这最后一搏,仍旧落败,那就让蒋家没落吧。让蒋家,做这收敛帝国的第一口棺椁。” 总是被压抑的自我,终于展现了出来。蒋敬司不再看惊怖的男人一眼,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帽子,扶着漆黑帽檐戴上的同时,往下压了一压。 他往光明处走去,身后黑暗,终于再也无法笼罩住他。 乔褚坐在乔辙的座位上。 这段时间是乔辙的易感期,除了在家里要应付他强盛的欲望外,连工作时也不能幸免。他的双腿有些合不拢,为了舒服一些,他将腿翘上乔辙办公的桌子——乔辙当然不会在意。只让能让乔褚舒服一点,就是拿他正在喝的咖啡漱口,他也会流露出宠溺的表情。 乔褚扶着额,想着最近的政坛,平静到有些怪异的时候,面前的门自动向两侧打开了。 看着进来的人,乔褚正了正侧偏的头。 “是你。”说完这两个字,乔褚笑了一声。 来人正是路野乘。他在乔褚面前停下。 “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路野乘嘴唇一弯,开口道,“如果不是需要确定乔辙上将开会的时间,我想我会更早一点。” 好熟悉的口吻。让乔褚瞬间就想到了他在奎特军校,第一次遇到路野乘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经意的,用着讨巧的话献媚。 只不过历经了这么多事,他在乔褚眼里,已经从一只聪明但无害的狐狸,变成了狡猾又阴狠的蛇。 “蒋敬司在替三皇子运作一件事,这件事,可能颠覆现在的政坛格局。” 乔褚知道路野乘不会用这件事骗自己,但这件事成功率,应该并不高,不然路野乘现在不会在他这里,而是去找蒋敬司了。但他还是说,“怎么样,你才愿意告诉我呢?” “只要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明白了如今局势有利于哪一方之后,他没有一点尊严的回到了乔褚身边,试图再一次用自己的本领讨好他。 乔褚本来看不起路野乘,觉得他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能做到这一步,也的确是他的本事。要知道,路野乘的私生子身份,本来让他连冠以路这个姓氏都十分艰难了,但他现在在军部,竟然比路家的长子更为出色,优秀,地位尊崇。这也是一种本事吧。 “你又忠心我了?” “是的。” “以前我说什么你都会做。” “现在也是。” 乔褚夸赞道,“路野乘,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被这样贬损的词形容的路野乘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就像从前在奎特军校时,乔褚无缘无故给他一巴掌,他仍然笑脸相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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