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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

时间:2023-10-19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章华先森

  说完正事已经是饭点时候,赵哲东架不住热情,与沈清梧移步到饭厅吃了顿饭。说相识多年,不过是在学堂认识过而己,算起来赵哲东还算个长几年的老大哥,所以二人并不生疏,饭桌上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沈清梧惊异于赵家这些年的巨大变故,而赵哲东对这些事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也感到惊讶的是,曾经那个体弱的少年,几年不见,越发地温和讲理,也越发地弱不禁风了。见他已经斜斜靠在椅背上,面色也是一片雪白,赵哲东有心想要关怀几句,却又觉得自己如今这个境况也是牵挂不起,将关怀咽进肚里,他起身告了辞。沈清梧顶着烈日将他送到门口,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知道汽车已经开远去,他突然俯身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阳光下四周白茫茫一片,让他觉得十分眩晕。他中午没吃几口热饭,整个上午又在蒸笼似的外头到处跑,加之赵哲东带来的消息,他心乱得很。三平搀扶着他几步一歇,及至强撑着爬上楼梯,人已经气喘吁吁不能说话。摆摆手让三平先下去,他迫不及待解开衣服扣子,本意是洗洗身上的汗渍,不过手指碰到口袋里的信封,他叹了口气,起身又去了书房。书房上面有一个大红皮铁箱子,长久没有启封已经落了一层灰。他好不容易够下来,揭开锁扣,将信封里的照片倒出来整整齐齐装在里面,眼睛却不敢再往里瞄。沈嗣文一生精明,仇家也不少,到头来还是遭人暗算没了命,他这个长子苟延残喘在乱世,虽尽量显出和善的态度,却也不得不多为自己留个心眼。也不知是怎样的仇恨,竟要这样周密地计划陷害他唯一的至亲,沈清梧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他心里难受,坐不住也躺不下,却又毫无办法。多亏了卢至桦想得周到,提前凑好了这笔款子,他便想着也该抽个时侯去卢公馆一趟了。沈清梧这样惦记着,远在码头进货的卢至桦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抬手挥去一把热汗,他觉得自己这事必躬亲的性子也该改一改,否则家大业大的,迟早要在这大热的天儿里热出毛病来。他心里很快乐,认为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小崽子多活几年,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不要命了。恰好此时,张春生拿着房契地契来找他,他本就惦记着沈清梧,却因为公务脱不开身,便接过来随意看了一眼,问到,“他看着可还好?”张春生不明这句话的含义,因受了些恩惠,所以连称谓也跟着改了,他自己没有察觉,只颔首交代道,“沈大爷签的十分痛快,知晓是大哥您派我去的,也是客气的很,临走时让我给您捎了一提红酒,那上面全是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还挺贵重。”“蠢货!那些是外国字。”卢至桦听完沉思片刻,想起来大少爷笑微微的精神样子,故而觉得十分高兴,放下手中的活计,他抬脚走上了码头台阶,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春生,你在这给我好生盯着点。”张春生以为他要忙于别处,很爽快的接下他手里的纸笔,突听他的大哥十分快乐地大吼了一句备车,他以为是因为带回来的合同,同是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21章

  多秋在卢公馆住了一段日子,本想借此机会与卢至桦亲近,不料对方忙起来几乎见不到人影。卢公馆大小仆人虽都不难为人,但大都少言少语的,他也打听不到消息,只能每日花大把的时间守在窗口发呆。好不容易听见汽车的声音,他抬起头往窗外看了几眼,紧张地迈着小碎步出去迎,刚到门口,便恰好见到卢至桦从汽车后座伸出来的一只笔直长腿。“卢先生。”多秋上前两步,却又不好意思走的太近。卢至桦从车里探出头,面相是带着笑的,见到多秋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已经忘记有这么个人,不过很快想起来,他朝多秋点点头,而后大踏步往里去了。卢至桦风风火火走在前面,打开红酒,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子。燥热了许久,他的舌尖刚碰到甜味,便没刹住车,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这外国酒就是这样,不像酒,像是糖水,在糖水中稍微渗着点酒味,尝起来只是甜。这么个滋味,倒和大少爷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如是想着,实则是幼年没有尝到这些新鲜玩意儿,成年后有了钱,倒也不太稀罕。多秋见此却惊呼一声,随即将杯子从他手里夺了下来,“哎呀,怎么喝的这样猛?当心吃醉了。”放下手中的七宝念珠,他捧着瓶身往杯中贴着底倒了一口,而后握在手心来回转悠,"您不要只贪了它的甜,这酒,后劲大着呢。”卢至桦掏出烟卷,看他手中摇晃的红色液体,饶有兴趣地嗤笑一声,“还得玩出个花样。”卢至桦是自带叛逆气质的,他的话只是让多秋觉得糙而不俗,便抿嘴笑,将杯子递到他的手边,“小口、您细品,这是摇散的。”卢至桦接过来,果真抿了一小口,许是因为第一口实在太多,这会子却没品出个所以然来。多秋大着胆子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了,双手撑起下巴,泛着双桃花眼盯着他,“怎么样?”卢至桦砸吧砸吧嘴,摇摇头,想要再来一口,被对秋拦下来,“可不许再贪杯了。”许是因为心情不错,卢至桦始终一副神游样子,也不生气,不喝就不喝吧,放下杯子直起身,自诩酒量不错的他冷不丁摇晃了一下。多秋见状连忙将他扶住,卢至桦轻轻推开他,一摇一晃往楼梯上走,走出几步,突然捏住了多秋迎上来的一只手。柔若无骨,一样的纤纤长长,同吃过苦的手掌区别极大。卢至桦是个宽肩长腿的大个子, 就把身边的人衬得十分弱小起来,两个人摇摇晃晃上了楼梯,他恍恍惚惚地仰面躺倒在床上,顺带一把将手里的人拽进到怀里,多秋面红耳赤地抬头看他,就见他面中唇色都因为酒的缘故带着一点红,是张极男人的俊脸。反正也是寄人篱下,他想着,豁出去了吧。卢至桦注意不到这些,他单手将怀里人的脑袋重新按下去,然后重新捆在自己手臂里,喃喃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你要是稍微丑一点,笨一点,脾气再这么差个一点…”多秋听得一怔,觉得他笑的有些邪恶,又有些不正常。卢至桦没理他,“你以为我不想见你吗?故意躲着你这么久,我心里可比你还难受...”多秋将头埋进他上下起伏的胸口,感动得一塌糊涂,“卢先生…”“叫我的名字,别叫什么先生,”卢至桦后劲上来了,时而觉得抱着大少爷,又时而觉得空荡荡的,手上加了力道,终于感觉到身上趴着个人,便低头蹭了蹭,随即张开嘴缓缓呼出一口气,近乎是挣扎着吐出几个字,“大少爷,我爱你。”他松开手,坦坦荡荡地合上了眼睛。


第22章

  卢至桦舒坦地睡过去一个下午,傍晚时候他翻了个身,随即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呼出的热气还带着酒味,不过此时他头脑清醒,便去淋浴间捧起凉水洗了个脸,紧接着下了楼。楼梯口不远的地方放着几个沙发,卢至桦脑中盘算着事情,视线随意扫过去,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他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多喝了酒是被多秋搀着上的楼,故而毫不生疏地关切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吃了吗?”多秋摇摇头,卢至桦已经走到他跟前,俯身瞧了一眼,他疑惑道,“怎么…哭了?”他确定自己没有趁人之危,同时突发善心想要安抚一波,只是张了张嘴,没想出什么话来。他不说话,多秋却先坐不住了,再怎么说他一个万人捧着的角儿,也有些傲气的,好不容易看上个人,却被对方当成替身,实在让人难过。不敢问卢至桦口中念叨了数次的大少爷,他已经柔和惯了,善于用这一套去抓住男人的心,便作势擦了擦眼角的不值钱泪花儿,哀道,“给您添麻烦了,我就是…就是担心我师傅罢了,横竖我在您的庇佑下,可师傅他老人家…”他真的悲从中来,“却不知怎样了…”卢至桦侧耳听完这段话,自幼没有亲人的他,不能感同身受。发觉自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但他不愿意直说,便俯身拍了拍多秋的肩膀,不咸不淡地安抚道,“别急,我最近有事情,过了这阵,我再去帮你问问。”说罢他懒得去管悲伤的人,自顾去客厅吃了顿饱饭,而后一个电话叫来张春生几人,关在房间里密谋许久,最后决定要把那处酒楼重新装潢一番,顺带把高级女技师们分一半过来,用作在二层招待包间里的贵宾。主打的就是吃住一体,卢至桦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白桦馆”,至于另处,卢至桦下了命令——就干脆改成个名副其实的赌场。大酒楼原始条件不差,稍微整顿也就差不多了。大抵过去月余时间,这天卢至桦光鲜亮丽地站在门口,随着一声礼炮响起,他微笑着拉开红布,将里面镶金边的招牌展露出来,白桦馆也就顺利开了业。新店开业,卢至桦大张旗鼓请来不少人,要么是家境殷实有生意往来的,要么就是手里带过兵的土匪头子,好人坏人都有,甚至从前结过仇的,他也毫不在乎。除了相互恭维,卢至桦也趁机与其中几位谈成合作,众人表面都是喜气洋洋,一直热热闹闹到了晚上,门口突然点起烟花。伴随震耳欲聋的响声,黑洞洞的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喜庆色彩,卢至桦端着半杯茅台酒站在二楼阳台正中位置,脸上被映得明暗交替的,熠熠生辉。“也好,本来就是我的,现在只不过物归原主而已,”他默默想着,脸上没有喜庆和得意,反倒是平和得很。可他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个开头,沈清梧没有怎样,他自己先不踏实起来,实在不很像话。他很会开导自己的情绪,把这种不踏实通通归咎到小崽子身上——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抬起酒杯小酌一口,他在绵延的味道中重新品出丝朦胧的快意,“我给了他三十万,也算是对得起他了。”他没有欣赏完长久的烟花礼,俯身向张春生问了几句,得知中山藤川等人已经在楼上安顿好了包间娱乐,其余大部分有面子的,也都各自拥着一到两个女人,这才放下酒杯,在喧闹中偷偷乘着汽车离去了。


第23章

  远在沈宅大院的沈清梧同样听到阵阵闷响,他下意识朝那边窗户望过去,就见远处的烟花已经照亮了半边天,便将那本看不完的书放下,在心里琢磨一番,最终确定亮光的来源。他虽懒怠出门,可毕竟还没有到失明失聪的地步,卢至桦大张旗鼓整顿装修,直至开业,他都大致清楚。只是卢至桦没有主动提及,近来也总是因为公事来去匆匆,故而他也从不过问。卢至桦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人力财力,胆量和智慧,都出众得很。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高兴之余,却觉得他与卢至桦面前的鸿沟越来越宽。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外头凉风卷起枯叶正不停打转,他倚在窗口稍微站定看了小会,便捂住嘴低声咳嗽起来,同时觉得不消停的声响有些吵闹,让他无来由感觉心慌。他甚至连个康健的身体都没有!胸口浊气上涌,熟悉的反胃感接二连三涌上喉头,他顾不得再去想了,就着痰盂呕吐不止,不过只是泛恶心,也没有吐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许久后他终于吐出几口清水,涕泪横流地直起身子,觉得腰腹处十分酸痛,好像里头有个什么东西在扎根拉扯似的,就拧着下腹微微发紧,不是骨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段时间他时常这样恶心一番,有时候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有时候是因为累着热着,甚至到现在,只要胡思乱想发个慌,都要这样来上一回,便暗自思量着,再这样茶饭不思,怕是要活活饿死过去了。他这边刚缓过一阵,卢至桦的汽车已经停在门口,步履匆匆地走在三平前面,他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见床头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他便不由分说打开了电灯。突然的强光让沈清梧下意识用手去遮挡眼睛,卢至桦用眼神扫视一圈,见沈清梧身形倦怠地靠坐在窗前的酸枝躺椅上,便双手插兜笑着走过来,“怎么睡在这里了?当心着了凉。”沈清梧清咳一声放下手,强打精神与之对视了,尽可能中气十足地应道,“我穿的厚,不冷。”声音还是有些哑,卢至桦俯身细看下去,瞬间吓了一跳,因为对方面色很不好,眼下泛着青色,眼睛却红得厉害。他刚抬起脚准备走进些,冷不丁踢到了面前的痰盂发出哐当一声,二人都吓了一跳,卢至桦低头看了眼,一脚踹开之后他露出了满脸的心疼,“还是吐得厉害吗?”此话一处,不光是刚跟上来的三平,连沈清梧都愣住了,毕竟他几乎没有在卢至桦面前恶心反胃过,唯一一次,还是两个月之前。所以他回过神来,也不知怎么回应,口中没经思考,只弱弱应了两个字,“是啊。”卢至桦倒是没注意到沈清梧的反应,他身边没有怀孕生子的人,顶多也就是知道会犯恶心,不过却不曾想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大少爷本就弱不禁风的,却从来不会叫苦,这两三月以来,也不知受了多少罪。他想到此处有些难过,便俯下身在沈清梧面前蹲下来,双手展开,将头放在了对方的小腹处。小崽子,你要听话一点啊!他在心里默念,不乖,以后就别怪你老子不够温柔哦。粘腻的依偎让沈清梧有些莫名奇妙,明明不舒服的是自己,怎么到头来却是他委屈起来了?不过见卢至桦似乎是真的难过,抚摸着那头短发,他主动宽慰起来,“不要紧的,缓过这阵儿就又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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